第五百一十章、清河身死

第五百一十章、清河身死

墨香清河兩人纏鬥不休,不知是誰劍划傷了誰,誰劍刺進了誰的胳膊,電光火石后,清河不再戀戰,足踮地後退幾步堪堪落下,身上的衣裳被血侵染的黯淡了幾分。

不只是小漁覺得奇怪,清河看了看自己掛了彩的胳膊,也覺得十分疑惑。

墨香這廝以前也不是沒對戰過,修為與小漁不相上下,更不是自己的對手,只是今日為何忽然修為暴漲?

清河眸子微微的眯起來,視線緊盯著墨香。

隱約之間,他瞧見墨香握著銀霜劍的手腕上隱約的一道黑線,忽然明白了什麼,嘴角掛上促狹看熱鬧的笑容。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墨香,你覺得如何?」小漁立即伸手扶住墨香,關切的在對方身上打量,「你別意氣用事,退下好好休息,讓我來。」

「讓你來什麼?」墨香半側過頭看了小漁一眼,聲音有些冷,「看你自己不要命的去鬥法嗎?」

「我……」被墨香聲音嚇到,小漁頓時間什麼反駁的話都沒敢說。

一開始的確是抱著這樣的念頭去殺清河的,但看看眼前墨香目齜欲裂的神情,小漁心口隱隱約約的疼,便沖對方輕輕的搖搖頭。

「你放心,我心中有數。」

墨香不再看小漁,也懶得去看小漁臉上應付的笑。

「無念仙君?」那邊,清河的傷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他不知什麼時候身形鬼魅的躥到了兩人面前,視線在墨香臉上滯留片刻,便笑哈哈的開了腔,「無念仙君果然是修為渾厚,能傷我的並不多,仙君算是其中一人……只不過我沒料到……」

墨香眉頭一皺,自然知道清河下一句想接什麼,立即舉劍挽劍花刺過去,欲要堵住清河的嘴。

「我看你是真不怕死。」清河不以為意,索性也就不說了,又提劍抵擋,將靈力注入長劍,比剛才的攻擊模式還兇猛。

「墨香!」小漁想抓那個人沒抓住,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與清河廝殺。

「仙子,魔兵接踵而至,根本殺不完。」破軍星君,臉上沾了不少的血,他腳步飛快的攔在小漁面前殺了個魔兵,開口道:「魔族不知道派來多少魔兵,死了一批還有下一批。」

小漁聞言,從墨香身上轉移了視線,眸子看向那不斷和天兵絞殺的魔族。

定睛看了一會兒,她忽然瞪大了眼睛。

「破心殘殺陣!」

「什麼?」破軍星君沒聽清楚小漁的話,提刀滅掉擋住視線的幾個魔兵,回頭問道。

小漁以扇為軸,輪颳起陣陣冷風,傾注自己大量靈力,毫不掩飾殺氣的沖那邊黑壓壓的魔兵而去。

狂風中,破軍聽見小漁不大清楚的聲音。

「破心殘殺陣,不需要多少人就能組成的誅仙陣,只需要在八個方位隨機幾個地方放置好人,迷陣一旦啟動,便會給人以千軍萬馬的錯覺,從而耗盡心神而死。」

破軍星君用長刀低著風,面目嚴肅的頷首,「這陣法我倒是聽說過,只是擅用的人不多,沒想到清河這廝居然用這辦法戲弄於我們!」

「星君稍安勿躁,這陣法雖用於幻覺,但陣中的虛影對你傷害還是真實存在的,莫要輕敵。」小漁眸子自南向北掃視一圈,騰出一隻手咬破,以食指在虛空中劃了個詭異的符號,隨後翻轉手掌朝東南角狠命的一拍。

光波在風中呼嘯而過,只聽到不遠處傳來魔兵哀嚎的聲響,陣中無形便少了一大批魔兵。

「仙子好眼力!」破軍星君自然是注意到場面變化,他守在小漁面前,以長刀護住她。

「星君莫要輕敵。」小漁拂袖又絞殺了個魔兵,動作快如閃電。

破軍星君只顧著歡喜雀躍,並沒發現小漁越來越蒼白的臉。

很快的,接二連三的活靶子被小漁一一誅滅,場上就少了大半的魔兵,頓時天界士氣高漲,攻打起來便勢如破竹。

將那八個方位的魔兵誅滅后,小漁逐漸的力不從心,握著銀骨扇的手微微顫抖了幾下。

她抬眼看著那還在纏鬥不斷的兩人,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墨香……」

清河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眼底始終跳躍著興味之意。

「你跟阿卿一樣,殺不掉我的。」他抬起傷痕纍纍的胳膊,那傷口還在癒合,除了微微刺痛就感覺不到其他的。

墨香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看了一會兒,餘光瞥見周圍散掉的陣法,薄唇終於上揚了點點弧度。

「是嗎?你不妨看看等下還會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清河眸子一閃,忽然察覺到周圍不對勁。

「陣法破了?」惱怒的神情並未在對方眼中瞧見,只見清河甩了甩手上沾著的血,語氣是輕鬆無限,「你們比我想象中的要晚了不少時間,還以為能發現的多早。」他興緻缺缺的聳聳肩,在周身捏了個咒訣。

剛才因為陣法的關係,清河傷口才癒合的快,法力也空前高漲。陣法被破,他便要注意防範。

話音落下,清河便察覺到迎面飛撲而來的疾風。

身隨心動,清河頭往左移動幾分,目光所及中,便看到了墨香刺過來的銀霜劍。

「偷襲可不是君子所為。」清河嘖嘖幾聲,道。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君子。」墨香懶得與他浪費唇舌,手中的劍舞的飛快,與剛才的攻勢又是截然不同的狀態。

清河見狀,忙以劍抵擋。

不知不覺間墨香的修為又擴大了不知多少倍,靈力之強讓修鍊多年的清河都差點抵擋不住,只能舉著長劍節節敗退。

清河不斷的躲閃墨香殺招,眸子始終盯著對方試圖找到破綻。

但是並未發現任何破綻。

「你敵不過我的。」清河嘴上還是如是說著。

墨香分毫不理會其花言巧語,劍直逼清河門面,逼迫的他左閃右躲。

「無念仙君,你最好想清楚,用全力來殺我,你自己可是會被反噬的。」清河視線在墨香手腕上掃過去,唇角勾著一笑,「仙君手上的這個東西,不需要我來提醒吧?」

墨香顰蹙了眉頭,「聒噪。」

隨後,清河便是一面狼狽的躲閃墨香攻擊一面笑吟吟的開口,「你跟誰簽了這樣的契約?誰給你這樣的神力?難道不知引靈上身就是獻祭嗎?無念仙君,你殺了我自己也會死的,難道你就不惜命?」

借用那神力,清河很明顯不是墨香對手,到底清河以前是個凡人,對純仙界的靈氣還是抵擋不住,只能靠著躲閃來拖時間,想要耗的墨香力竭。

墨香並未說話,只想速戰速決。

時間並不多,若是不能將清河一擊必殺,遲早是禍患。

若是小漁和他之中選擇的話,他希望這個人是他。

一瞬間想了很多,墨香的速度越發的快,猛然一劍刺中了清河的心口,用力狠命的一甩,那人便如簌簌蝴蝶般的墜落。

「砰」的一聲,清河砸到地面上,張口吐了一大口的血。

此時的魔兵都被驅散的差不多了,小漁緊張的白著臉看到地上狼狽的清河后,便口吐濁氣,直接奔著墨香過去。

「無事。」看出她心思,墨香彎唇笑笑,小心翼翼的將手腕上已經越發明顯的黑線遮蓋住。

天地間沒有人可以和清河匹敵,除非是小漁以自身之血才能誅滅他,最後落得個身死魂飛的下場。經歷多年,小漁的血早就融入清河魂靈中,兩人存在的羈絆便是個難題。

清河撐著小腹坐起身,抬眼看向對面情深意切的兩個人,扯著唇瓣笑笑,血從牙齒間落下,哪怕整個人如此狼狽,他依舊是帶著勝利者的驕傲。

「好一幅郎情妾意的畫面。」他咳嗽幾聲,拍掌大笑道。

「死到臨頭,你還有什麼好得意的?」破軍星君暴躁的性子一上來,又急不可耐了。

小漁視線瞥向清河,她的臉色因為抵禦陣法的關係變得越發蒼白,但還沒有大礙。

「清河,你應當早知道會有這天。」

「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清河歪著腦袋看小漁。

大勢已去,也沒什麼好掙扎的。天地間對清河而言早就了無生趣,坐了天帝的位置這麼久,他已經膩了。

見清河手中的長劍被丟到了一邊,小漁抿了抿唇,朝他走過去。

「別過去。」墨香眸子一閃,立即扯住小漁的胳膊阻止她。

「無妨。」她回給墨香一記安心的笑,便慢悠悠的走到了清河跟前。

「怎麼,捨不得我?」清河抬眼看著小漁,頂著明陽真君的臉孔中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

小漁半蹲下身子,目光和對方平齊。

「你輸了。」她說。

清河盯著小漁的臉,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便無所謂的抹了一把嘴角的血。

「兔死狗烹,輸了便輸了,能死在阿卿手裡,也算是我一大幸事。」清河看著小漁的眼神從來都不是善意的,哪怕死到臨頭,也是藏著紛紛褻瀆之意。

小漁對他的表情視若無睹,「你從一開始就輸了。」說罷,她凝血為咒,準備親自送清河上路。

這個男人在塵世間逗留太久了,久到天地都為其而變色。

知曉小漁的意思,清河並未抵抗。

他看看小漁,又瞧瞧墨香,忽然心底生了惡意,便桀桀的笑了幾聲,「阿卿,說到底你也不算是贏,頂多是僥倖勝出。」

「廢話多。」小漁手起要落下的時候,手腕忽然被那個口中含血的人給死死按住。

「放手!」墨香皺眉呵斥。

清河此時已經沒太多可以耗費的法力,他掐著小漁的手不過也是強弩之末。

「我清河馳騁三界,從不認為誰可以殺我。我若是死了,也只能是自裁。」他嗓音輕飄飄的從口中傳出來,隨後便瞧見他眉間出現一點嫣紅,旋即整個人周身都散著火紅色的光。

「業火……」破軍星君被嚇得不輕。

這業火名為鬼嗜,乃是上古秘術,可焚燒萬物,若是修為強悍者亦可以焚燒三界重組,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這秘術只是道聽途說,並未得見。

如今親眼看到,委實是駭人。

小漁面色一變,想伸手阻止,但礙於那業火灼熱滾燙,叫她根本沒辦法動作。

「阿卿,我說過的,你未必是贏家,我只是輸了,卻不是輸給你。」清河在業火中被焚燒,五官都跟著扭曲了幾分,但他神情始終是帶著輕蔑桀驁的笑意,話語之間彷彿他才是那個天地之主。

「混賬!」

沒能親手斬殺清河無疑是個遺憾,但眼瞧著清河在眼前消失殆盡,本來應當歡喜的心卻平添淡淡惆悵,不清楚為何。

清河餘光掃視到墨香身上,忽然想到了個有趣的事,趁著魂靈還沒燃燒光之際,沖著小漁開口,「阿卿,你不僅沒贏,也跟我一樣輸了。哈哈哈哈……有人陪我一起魂飛魄散,哈哈哈哈……快哉!快哉!」

隨後,清河便在自己的笑聲中逐漸的消失了。

紅光消失,屬於明陽真君的軀體「砰」的聲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清河……真的消失了。

像是做夢,更像是幻覺,有些摸不清楚。

清河一死,追隨而來的魔兵也哀嚎著落荒而逃。天界最終還是獲得了勝利。

小漁蹲在原地看著那地上躺著的人,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阿卿。」墨香伸手在小漁肩膀上拍了幾下。

「墨香,清河是真的死了,對吧?」她回頭,面上是迷茫和不安。

墨香皺皺眉,心疼的將那女子攬入懷。

「嗯,他死了,埋作塵古。」

小漁埋在墨香肩膀上,用力的呼吸幾下,「我們可以回蠻荒了。」

話音落下,並未見對方有回應,而抱著自己人的力氣也逐漸的軟了下去。

小漁察覺異樣,趕緊抬眼去看面前人。

只見墨香臉色蒼白到極致,一雙眼瞳都跟著渙散了。

「墨香?」小漁眨眨眼,開始沒來由的慌張。

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恍惚之間,小漁握住墨香的手腕,忽然瞧見了那一條黑線,猙獰可怖。

「這是……」小漁皺起眉頭,立即用手指按壓在脈搏上面,探查片刻,始終沒察覺出哪裡不妥。

忽然,墨香身上自發的破了一道傷口,整個的將裸露在外的胳膊撕裂了道傷。

「墨香!」

墨香被反噬的劇痛壓抑的呼吸不暢,半天才緩過神看了小漁一眼。他剛要說話,臉上又破開了個傷口,血順著臉頰流下,委實詭異。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小漁來不及惆悵其他,立即握住墨香的手,源源不斷的輸送靈力。

墨香死死的咬著唇瓣,承受難以忍受的劇痛。

破軍星君也被這變故嚇得不輕,他趕緊隨著小漁和墨香半蹲下身子,盯著墨香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兒,忽然身子顫抖幾下。

「仙君你訂了契約?」

「契約?什麼契約?」小漁轉頭去看破軍星君。

「就是與上古凶獸訂下契約,以己身換取神力。」破軍星君以前也見過獻祭之人,狀態大都是這樣的。

「換取神力?」小漁唇瓣顫抖著,又狠命的加快輸送靈力,「墨香,你為何,你為何要與凶獸約定?」

墨香定了定心神。

履行約定的過程極為痛苦,那是被凶獸殘魂一點點啃食的痛楚,就想一口口生生撕掉你的皮肉,疼痛程度非常人能忍受。

但是看著小漁蒼白的臉,墨香咬咬牙,還是從唇中擠出幾句破碎的話。

「不想你以身犯險。」他哆嗦著身子開口,「莫要浪費修為了,無用。」

「混賬!」小漁惱恨的咬著唇瓣,眼淚奪眶而出,「破軍星君,有沒有什麼辦法?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毀約?」

破軍星君想了想,黝黑的臉上也是焦急之色。

「辦法有是有……不過歷來都沒人能達成。」他說。

「你快講!」知道靈力無用,小漁立即收手轉而用力的扣住對方肩膀。

「仙子莫急,這兇手蠶食還需要一段時間,仙君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有性命危險,只需要找到那凶獸,詢問其他可代替履行約定物。每個凶獸要的東西都不同,沒有人跟它達成過共識。」

「不試試怎麼知道?」小漁手極快的在墨香身上點了幾處大穴,直接封住墨香靈力。做好這些,小漁站起身看向破軍星君,「告訴我,凶獸在何處棲息?」

……

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去問了司命,小漁才得知凶獸棲息地。

每個凶獸的棲息地不同,也不固定,若是要找到它們純是要靠著運氣。

小漁不敢停留片刻,在山巔間騰雲,感知著那凶獸。

直到她垂眸看見山腳處有異動時,便皺著眉落在了地上。

「哎呀!」那是屬於少女的一聲痛呼,只見山腳的樹下,一個身穿七綵衣裳的怪異少女跌坐在地上,漂亮的眼睛正盯著散落一地的五彩主子發愁。

還以為是凶獸,原來只是個小姑娘。

小漁沒心思去插手其他人的事,一心只想找到凶**換約定。

「喂,你看不見我嗎?」少女可是注意到小漁了,立即掐著嗓子呼喚。

小漁腳步站定,回身看了看那少女半晌,抿了抿唇,到底還是走了過去。

「給我把這些珠子都撿起來。」少女不像是求人幫忙的態度,反而像是使喚奴僕。

小漁皺眉,並未說話,只是袖子一掃,便將地上散落的珠子都攬了起來。

「呀,有兩下子,能把我的錦繡珠撿起來。」少女眯著眼睛打量小漁。

這錦繡珠每個都重達千斤,別說是用手撿一堆,就算是撿一個都夠嗆。

小漁剛才是關心則亂,一時間沒注意過眼前的小姑娘。

此地是凶獸棲息地,一個凡人模樣的姑娘怎麼可能出現在此處?

打定主意,小漁攤開手將那些珠子遞給少女,開口問道,「姑娘可是這附近的居民?」

少女笑嘻嘻的接過珠子,歪腦袋想了一會兒,點頭,「算是吧,不過我不叫姑娘,我叫赤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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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多嬌:桃花如此作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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