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章】罪值
眾學生無一人插嘴，即因為震驚，也因為無話可說。此刻，何老師所講述得，是在座學生們從未聽說過、從未了解到過的信息，也徹底刷新了他們一直以來對王所持有的固有認知。
王，居然受到所擁有力量的限制？聽起來如此匪夷所思之事，若不是身處王立學院的課堂上，若不是之前何老師在授課中用知識的魅力將在座的學生全部折服，只怕此刻會出現的場景，更應該是大量的反駁與質疑之語。
學生們滿懷期望的目光盡數投向講台，何老師繼續說道：「其實，歷史流傳的那些傳說與故事中，也有關於這方面的一些模糊描述，我年輕時還聽到過，那幾個故事裏，曾經提到過一個關於王的現象。」
「那個現象上，天空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佈滿無數裂痕、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要掉下來。有過類似這種描述的故事，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
很多學生都搖頭，沒有動作的學生也都是滿臉茫然，顯然何老師所說，描述過那種現象的故事，是幾乎已經被遺忘在歷史長河中的傳說，他們從小到大，從未聽說過的故事與傳說。
「果然不是一個時代了啊。」見沒有人聽過，何老師輕笑着感慨，但話中的那些意味也只有他自己能夠理解，不過畢竟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所以之後何老師馬上就調整好自己的情緒，繼續講起課。
「達摩克利斯之劍佈滿裂痕，那個故事中的這種現象，就是限制程序的一種最清晰的展現，而要說明這個所謂的限制程序，我們就必須先提出一個新的名詞。」
「罪值。」
何老師說道：「這是一個在王權議會建立之前便被創造出來的名詞，據傳是由最早的那一代王所創，用來描述王在使用力量時，達摩克利斯之劍對自己做功的一種負荷記載。」
「前半點，是否真假以及不可知，但後半點卻是毋庸置疑，我們這裏說得直白點，就是王在使用力量時，達摩克利斯之劍因為需要做功而產生負荷，王通過腦內演算，施展的力量越強大，對達摩克利斯之劍的負荷也會越大，這種負荷的累積，便是那所謂的罪值記載。」
「老師。」一名學生問道：「你的意思是，當王施展的力量時，達摩克利斯之劍的作功超過其額定負荷，便會對自身造成損壞，這個損壞的表現現象，便是劍身上出現裂痕。」
「基本是如此。」何老師點頭說道：「其實大家可以想得更簡單點，那便是達摩克利斯之劍就是一台機器，只要啟動作功，就會有損耗，但是只要不超過額定負荷，這個損耗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反之，只要超過額定負荷，那份過度的損耗便會轉化為對機器自身的損傷。」
「初時，這種損傷是不起眼的，但如果之後繼續超負荷作用，那麼損傷便會不斷增大，而當這個損傷達到達摩克利斯之劍所能維持的極限值，最終表現出來的現象便是損壞，劍身出現裂痕。」
「再之後，想必我不說大家也都能猜到，已經開始出現損壞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哪怕最低做功，也會持續放大劍體的損傷程度，表現出來的效果，則是劍身的裂痕不斷增多，最後到達那個所謂的罪值極限。」
說到這裏，何老師笑着問向眾學生：「大家有沒有興趣猜一下，罪值達到極限后，會出現什麼樣的現象？」
「老師，你之前說那個故事現象時，隱約透露出來。」一名學生馬上回答，「我覺得，當罪值達到極限，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劍身被裂痕覆滿后，最終的結果會是劍掉下來，老師我說得對嗎？」
「嗯，說得很對，最後的確會是達摩克利斯之劍會掉下來。」何老師說道，「不過既然是這樣，那大家不妨繼續想像一下，達摩克利斯之劍掉下來，會引起什麼？在你們想像之前我給一個忠告，那就是儘可能、無所顧慮的去想像這個可能性。」
學生們聽完何老師的話后，紛紛陷入沉思，大概十多秒后，一名女生回答了問題：「老師，就如機器爆炸一樣，會出現能量驟然爆發的現象。」
「說得對。」何老師問道，「那這位同學，你覺得這個能量的驟然爆發，能造成多大範圍的破壞？還是那句忠告，無所顧忌的去想像。」
女孩眉頭微皺想了數秒，有些不確定的說道：「王立學院......這樣的範圍。」
「看來學院得罪你了啊。」何老師笑着開句玩笑，隨後搖了搖頭：「不止王立學院這樣的範圍。」
「一座城。」一名男生開口，「能量爆發，破壞範圍與程度可以達到讓一座城變為廢墟。」
何老師繼續搖頭：「大家的思想，還是被局限著，我之前就說了，無所顧忌的去想像。」
學生們都沉默了下來，何老師越是這麼說，他們反而越不敢回答了，光是能量爆發就讓大陸上的一座城變為廢墟，這是怎樣強大的力量，這種力量一旦釋放將會造成多麼慘烈的災難，這樣的場景，在座學生們無一人可以想像。
而就是這樣一個他們想像不出的場景，卻在何老師的眼中還是太小，沒有無所顧忌的去想像。
一座城都不夠，還要怎樣，難道可以毀掉一座市不成？
一座市！
這個念頭一在心頭出現，大部分的學生身體都不由一個哆嗦。一座市，下屬那麼多城，都在達摩克利斯之劍落下引發的能量爆發中一瞬間變為廢墟，這......
大部分的學生都是在心中倒吸一口冷氣，然後毫不猶豫的否認掉這個想像，只是那麼多學生中，總還是會有幾個異類。
一名男生大聲說道：「老師，可以毀掉兩三個市。」
此答案一出，如雲中驚雷在教師中打了個響，班裏所有的學生都向他望過去，心中隱隱有些佩服他的大膽想像。
一個座，他們想像不出；一座市，大家選擇否認；好幾座市，就是想也不敢想了。然而，現在這個男生，卻敢想，並且說了出來。
只是，意外至極的是，他這個在座大部分學生想都不敢想像的答案，最終依然只是換來了一個動作。
何老師輕輕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