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被天地厭惡

「我給你兩種選擇，一是趴著離開，二是躺著離開。」易生看向碰瓷老頭，一步步向前逼近，眼中凶光閃爍，區區一個凡人也敢如此放肆，世界如此美妙，我卻很暴躁，這樣很好！

「你、你這人怎恁地粗魯，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你給我等著，我我我，我要報警！」老頭被這幅場景嚇得半死，腿肚子打顫，趕忙往人群中縮，天哪，這麼結實的大兄弟居然被一拳ko，這要是挨到我這老胳膊老腿……那不得直接歸西呀！

而此時，阿貝直播間的彈幕也如火如荼，討論聲炸開了鍋。

「太厲害了，666！」

「怎麼能當街行兇？還有沒有王法？我要報警！」

「脾氣不好的人需要吃藥，加我的萎信xxxxx」

「愚蠢的凡人。」

……

可是，易生卻被一群熱心群眾阻攔了，一群大爺大媽站成一堵人牆，不讓他上前。

「我要報警，我要報警！！」

「糟糕，我忘帶電話了，那個，哪位好心人借我一下打個電話？」老頭摸了摸口袋，發現其內空空如也，不由向圍觀群眾求助。

「……」此刻，圍觀的熱心群眾見狀紛紛拿出自己的手機，供老頭挑選，老頭一雙賊眼瞄了又瞄，最終選擇了一個男人的手機。

「您拿去用，盡情的用，可勁的用！」

被選中的男人大手一揮，將手機恭敬遞上，同時挺胸抬頭，傲然地掃視一圈眾人，那模樣就好像中頭彩一般，瞧，我的手機被光榮地選中了，這證明我是圍觀群眾中最成功的，新的一天，不錯的開始。

「再見！」老頭接過電話，露出微笑，隨即撒丫子就跑，一眨眼便跑了好遠。

「尼瑪，還我手機！」那男人傻眼了，連忙追了上去，心中咒罵，草，這老孫子居然拿了手機就跑，邊跑還邊嫻熟地更換著手機卡，看起來就是一個慣犯，你、你這就算了，你還特么邊跑邊打110，這就太過分了！

「喂？110嗎？我這裡有人當街行兇，喂？聽不清嗎？這裡人多信號不好！喂？有人重傷瀕死，地址是……」老頭邊打電話邊往人群外走，似乎此地信號不太好。

「特么的，賺個手機也算沒白來一趟，哼，那個小子你給我記住，你竟敢撞人逃逸，這事沒完！」掛下電話，老頭還不忘回頭對易生冷哼一聲，速度驟然增加，猶如一道閃電掠過，超越了馬路上疾馳的車輛，轉眼間消失在視線之中，蹤跡難尋。

「……這老頭眼神不好使，東西掉了都不撿。」易生搖頭，他被這場鬧劇弄的頭疼，他俯身撿起掉在自己腳下的小木條，他之所以沒有提醒那個老頭，不僅是因為這個老頭很沒禮貌，且自己發現這塊木條有些不對勁，這是某種草藥的根須，散發著淡淡的生命精氣，不過，這個凡人太可惡了，竟然將這木條放在不可描述部位，有一股詭異的味道撲面而來，下次見面必須揍他一頓。

「啊！我的手機！」此刻，那個奉獻手機的男人發出撕心裂肺地慘叫，他還是慢了一步，被車流擋住了。「撲通」，他痛苦地跪在地上，他不僅是丟了手機，手機中珍藏的不可描述內容也隨之消失，那可是價值無量的寶物，是我的靈魂，嗷嗚！

一時之間，那些遞過手機的圍觀群眾心中不由暗自慶幸，幸好這老大爺沒選我的手機，好幸運，新的一天，不錯的開始！

與此同時，阿貝直播間的彈幕也爆炸了。

「快，快去追呀！」

「追個屁，這老小子開掛了嗎？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活到老，學到老……」

「快去採訪那個奇人！是不是有超能力！」

「這老頭太壞了，氣死我了，快去追啊，否則取關！」

「人渣，心裡指定變態，太骯髒，快送他去見太陽吧，烤化他，否則取關！」

「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啊，這位少年不應該作出這種魯莽的決定呀，可惜了那頭母豬，唉，取關取關！」

「上面那位走錯片場了吧，說的驢唇不對馬嘴，不過不追我也取關！」

……

「觀眾朋友們，求別取關，我追還不行嗎！」阿貝哀求，可心中卻無奈，你們當我是劉翔嗎？怎麼可能追的上，不過那老兔崽子確實挺快的，估計是個運動員。

最終，阿貝還是應觀眾要求，邁著沉重地大粗腿，艱難地追了上去……

而之後的事，易生都沒有見到，他早就揣著小木條，離開了那「是非之地」，至於那些圍觀群眾？自然是各回各家，該幹嘛幹嘛去了。

「先生，有沒有興趣跟我走一趟？」可是，他還未走多遠，便被一個人拉住，如此說道。那語氣，就好像是天界的老鴇在拉皮條，要多客氣有多客氣。

「是你？」易生有些驚訝，拉住他的竟然是那個戴著口罩的凡人，聽聲音應該是一個女子。

眼前的女子年紀不大，正值雙十年華，她的聲音清澈，悅耳動聽，如黃鶯出谷，幹練的短髮被鴨舌帽所包裹，一身休閑打扮完美地包裹了她曼妙的身材，顯得活潑青春，她雖以口罩遮住面龐，可根據那顯露在外的水眼山眉來看，定是一個美人。

「還沒自我介紹，我叫林憾，我的父母曾說過，我的出生是個遺憾，便取了這個名字。」女子笑著開口道。

「……叫我易生就好，巧了，我師傅也經常說類似的話。」易生聞言一頓，腦中忽然想起了鎮元子的話，不由笑道，耳邊依稀想起自己兒時每每闖下大禍時，鎮元子的悲憤交加地怒吼：「你這混蛋！你的出生就是為了惹事生非嗎？」

「是嗎？他是怎麼說的？」林憾好奇地問道。

「這個嘛，是秘密。」易生臉色微紅，乾咳一聲，連忙岔開話題道：「為什麼你的出生是一個遺憾呢？莫非是重男輕女？這可不行，現在提倡人人平等！」

「哈哈，別聊這些沒意思的事情……」林憾搖頭。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易生雖然是個仙人，但為人卻很隨意，沒有那種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姿態。

「你介意……拯救世界嗎？」林憾偷摸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確認無人之後，神秘兮兮道。

拯救世界？易生咂舌，這一聽就責任重大，逼格滿滿呀，這種事捨我其誰也，我易生大仙自然是……果斷拒絕，畢竟這四個字一聽就太危險了。

「當然……介意。」易生說道。

「……好吧，這個暫且不提，我們先來談談別的。」林憾聞言有些無言，也感覺自己的話有些古怪，而後輕笑著轉移話題，意有所指，道：「你似乎對我的情況很了解，看出什麼了嗎？」

「哈哈，看出你口罩下美麗的容顏算嗎?」易生微笑，他明白女子想說什麼，她的容貌似乎被一絲風之規則糾纏，只能顯現一部分，這對一個女子來說跟毀容差不多了。沒想到剛下界就遇到這種奇異的凡人，與風天生親和，或許是修士轉世也有可能。

「……」女子臉色瞬間大變，神情閃爍不定，似被易生的話弄的心煩意亂。

「開個玩笑，不過話說回來，你是天生如此嗎？」

「這個嘛，是秘密。」林憾學著易生方才的語氣，輕笑著說道。

見林憾學著自己語氣說話，易生不禁莞爾，也不再多問，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除了死人，這是亘古不變的道理。

「口罩是用來擋住自己、掩藏自己的寶物。」林憾沉默片刻，忽然開口。

「我也可以戴嗎？」不知為何，見林憾語氣消沉，易生忽然在其身上品出一種特殊的感情，那是一些老者才有的孤獨感，不由問道。

「你並不適合戴口罩，我看得出來，你的內心充滿活力與希望。」林憾的臉上依舊掛著淡笑，並稱她堅信著愛笑的人運氣不會太差。

「可我覺得你也不適合戴口罩。」易生笑道。

林憾搖了搖頭，似不願意討論這個問題，逐轉移話題，好奇地問道：「你是怎樣發現我暗中幫助了那位老大爺的事，可以告訴我嗎？」

「這很稀奇嗎？」易生高深莫測地說道。

「這不稀奇嗎？」林憾美眸一閃，反問道

「好吧，其實很稀奇，我不會說出去，不用殺我滅口。」易手舉起雙手，表達自己只想做一隻人畜無害小綿羊的「仙」生理想。

「易生，你真是幽默。」林憾咯咯笑了起來，這才開始認真打量起眼前的男人，這男人衣著整齊，沒有絲毫褶皺，大眼透亮而清澈，給人一種乾乾淨淨、文質彬彬的感覺，像是個書生，面貌倒是眉清目秀，但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傢伙眉宇間透露著一股狡詐。

不過，最讓林憾在意的是，這個男人自己看不透，很古怪。

她對於風的掌握已經算是小有所成，方才她觀察許久后發現，易生在行走間會在天地間留有一種痕迹，這種痕迹無色無痕，若不是林憾天生與風親和，根本無法察覺得到。那種感覺就像是被這片天地排斥，使此人走過的地方都受到了牽連，被這片天地所厭惡。

這點令她很疑惑，她第一次對一個人有種看不透的感覺，故而才直接找上門來。

「我們先離開這吧，一會說不定警察就要來了，雖然是那老人不佔理，但總歸是個麻煩。」林憾提議道，有些事在此地不方便說。

「說的也是，可這算不算是肇事逃逸呀？」在雲上的幾天，易生可謂是苦讀聖賢書，尤其是人間的法律，乃是必讀之物，這玩意可是跟天條一樣，在人間非常重要，與人間天道規則息息相關，若是一個不小心違了法，會被人間的天道察覺，惹出不必要的麻煩。

「你可是受害者，不算逃逸。」

「那個老頭可是搶劫呀，這是犯罪！」易生不忿，那老頭搶奪財物，敲詐勒索，條條大罪，還健步如飛的逃得飛起，玩的很嗨，太沒有禮貌了。

「這裡沒有監控，想要查清楚需要時間。」林憾開口，道出了其中玄機。

「好吧。」

「我的店就在附近，不介意的話可以來坐坐。」

看林憾的神情，似乎有什麼話欲言又止，易生也大致猜到了林憾想說什麼，反正也閑來無事，索性去看看。

……

這裡距離方才那條街很近，店面不大，只有一個大廳與一間休息室，大廳寬敞而明亮，裝潢古典，靠牆處有兩座巨大的紅木葯櫃，散發著草藥獨有的那種清香與苦澀交織的味道，顯然，這裡面裝的都是草藥。

「這裡是我自己開的醫館，不過已經快倒閉了。」林憾將易生引到休息室中一處沙發上坐下，有些自嘲地笑道。

「為什麼？這裡的草藥氣息純正，雖然不屬頂尖，但也不至於賣不出去呀？」易生嗅了嗅店內熟悉的草木之香，不解地問道。

他曾經在天界有一塊自己的葯田，可惜後來他到天庭任職，沒有時間照料，便將那塊葯田送給了一位朋友，然而，那個朋友卻在一次意外中死去了，葯田也淪落至他人之手。

「……是我個人的原因，不說也罷。」林憾蹙眉，沒有多說。

「好吧。」易生點頭，卻不好再問，暗道林憾的性格真是古怪，什麼事情都喜歡憋在心中，這很不好。

「歡迎光臨！」

這時，一道身影從屋內俯衝而來，落在林憾肩頭，學舌道。那是一隻白頭鸚鵡，通體湛藍，羽毛輕柔而光亮，非常漂亮。

「那是我養的鸚鵡，我給它取名為落落，它很可愛，你對它說什麼話，它都能給你學出來。」林憾笑著對易生解釋道。

易生看得出來，林憾很孤獨，這隻鸚鵡應該是她最好的朋友吧，易生想起了自己一段黑暗歲月，那時的自己是多麼希望別人了解與安慰自己，此刻的林憾或許與曾經的自己是同樣的感受吧。

「你好！」在易生疑惑地目光下，林憾親身示範，對鸚鵡輕聲開口道。

「你好！」

「你好！」「你好！」

……

「它怎麼叫個不停？」

「它有些遲鈍，學一句話便說個不停，要很久才能停下來。」林憾有些尷尬地說道。

易生聞言心中一動，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忽然想起了一個傳說，每一隻鸚鵡體內，都有一個還在牙牙學語，卻因意外早逝的孩童的靈魂，他們是善良的化身，可以在人們死後，帶著人們的靈魂通往冥界。

「這樹上為什麼掛著一顆顆……頭顱？」忽然，易生看向屋內一處角落，嚇了一跳！

「這是我養的小菠蘿蜜樹。」林憾不由汗顏，頭顱？這是什麼鬼，怎麼看也不像頭顱呀！

「是我認錯了……其實我以前也養過一頭類似的生靈。」易生點頭，神情落寞，看到這株植物，他回想起自己曾栽種過的靈植，陪伴了他一段很長的歲月，最終化作了生靈，可惜，因為他的疏忽，導致那株靈植的路走錯了。它化作魔物，吞噬萬靈，導致其樹上長滿了被吞噬者的頭顱，最終消失於黑暗之中，不知如今怎麼樣了。

「這是植物。」林憾沉默片刻，糾正道。

「好吧。」易生也不反駁，點了點頭。

這時，鸚鵡從林憾肩頭展翅飛到易生身邊，一臉好奇地盯著著易生，被易生身上的氣息所吸引。

萬物有靈，鳥類對天地的感應最為準確，對靈氣的波動也非常敏感，此刻，這隻鸚鵡感受到了易生的不同。

「易生大仙！」易生微笑，輕輕撫摸著鸚鵡的羽毛，只覺得觸手光滑而細膩，很有摸點，而後試探性地說了一句。

「易生大仙！」果然，那鸚鵡很聰明，將易生的話原原本本地複述出來，很有靈性。

「易生大仙！」

「易生大仙！」

易生聞言大喜，含笑點頭。

「……你們先聊著，我去給你倒杯水。」一旁的林憾扶額嘆息，一陣無語，我怎麼感覺自己帶回來個神經病呀？

……

在易生逗弄鸚鵡，欣賞小菠蘿蜜時，外面傳來一陣爭吵聲。

「你怎麼還戴著口罩，你悶不悶啊，莫非裡面多長了一張嘴、兩個鼻孔？」一道輕佻地男聲語氣輕佻地說道。

「滾！」

「喲呵，小娘子還挺潑辣，居然敢如此跟本大爺說話，你必須以身相許，否則我就燒了這破店！」

「住口，你……」

「你什麼你，本大爺來光顧你的小店是你的福氣，你應當感恩戴德……」

……

易生蹙眉，人間居然也有這種滿口髒話的惡霸？這太沒禮貌了！他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欺男霸女的惡霸，這種人在天界是需要被拳頭制裁的。

他輕步向外面走去，但見一身材高瘦的男子映入眼帘，這男子還算五官端正，可眼神卻給人一種非常齷齪的感覺，鼻涕吸溜吸溜的，止不住地流淌著，即使穿得很厚，看起來還是很冷的樣子。

此時這男子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滿口污言穢語，很是不堪。

「妖怪，放開那位姑娘！」易生一步踏出，瞬息間來到那齷齪男子身旁，迅捷出拳，在那男子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精準地瞄準了他的下巴，一擊升龍拳信手拈來，行雲流水。

「等一……下。」林憾驚呆了，根本來不及阻止……因為，她的話還未說完一切就已經結束了，林憾心中震驚，這小子的速度真的好快，感覺就像是瞬移一樣，就算是自己在大風天氣運用風流也做不到這麼快的速度啊，他開掛了嗎？

男子發出一聲慘叫，臉上寫滿了痛苦，直接被這一拳打得從座椅上後仰著高高飛起，後腦勺都快貼到后腰了，而後在空中翻了一個完美的後空翻，四仰八叉地摔了個狗吃那啥。

「啊啊啊，我只是開個玩笑，好痛呀，嗚嗚嗚，我脆弱的心靈受到了傷害，需要憾憾的擁抱才能復原！」

這小子被擊倒的太快了，腦袋嗡嗡作響，快到連出手的人是誰都還沒弄明白，此刻，赫然是將易生當成了旁邊的林憾。

他也是條漢子，不僅沒暈，還順勢手腳並用地纏在易生身上，像頭樹袋熊一樣穩穩地掛著，搖啊搖……

要知道，易生雖沒有動用修為，可僅僅是一絲肉身的力量一晃也足以將凡人震暈，這小子沒暈，說明他的肉身也不簡單。

「憾憾，你身上好香呀……」高瘦男子的腦袋不斷磨蹭著易生的胸口，賊眼在光線的照耀下折射出極為齷齪的光芒，鼻子不斷翕動，鼻涕與口水嘩啦啦地流了出來，非常噁心。

他之所以會聞到香氣，是因為易生為天生仙體，體表光滑而溫潤，瀰漫著仙道清香。

可是，稍後他感覺到一絲不對勁，這觸感……怎麼、怎麼這麼堅硬！就像鐵塊一樣，哦，我知道了，為了防我居然還戴了鋼板？你真頑皮。

不對呀，這身高也不對勁呀，難道憾憾穿了高跟鞋？想到此處，男子腦海中浮現著一些不可描述畫面，不由露出一絲猥瑣笑容，抬頭向上望去，正好與一臉懵逼的易生四目相望。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

……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男子的心情或許只能用一個字形容：靜！兩個字：尷尬！三個字：你麻痹！

「啊啊啊……你、你特碼是誰啊！」男子的哀嚎聲打破尷尬，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慌亂。

「你這淫賊，光天化日之下欲行齷齪之事，還敢調戲我，你這是找死啊！」易生早就怒氣衝天，這個變態不僅調戲女子，還敢調戲自己，這就是人間的壞人啊，男女通吃，有龍陽之好？果然非池中之物！

他現在對人間有些琢磨不定，如今修士不顯，凡人為尊，被律法所約束，可是，還是有許多人知法犯法，就拿自己今日遇到的幾人來說，坑蒙拐騙，調戲女子……難道整個人間還有更多的凡人也是如此嗎？好可怕……

實際上，易生被碰瓷老頭等人限制了對凡人的印象，陷入了思想怪圈之中，不知所措，喪失了方向，人間遠比他想象的要美好得多，不過，他實在是很倒霉，剛來人間，又涉世不深，遇到的凡人卻全是極品，什麼碰瓷老大爺、開玩笑的小胖子，還有眼前這個惡中色鬼……

「你你你，你別胡說八道！」男子的臉色漲的跟跟豬肝似的，被這句話氣得夠嗆，老子雖然是齷齪一些，好色一些，但……調戲你個男的我有病嗎？

「小子，敢在閻王頭上鏟土，你可是開錯了挖掘機！吾乃八面玲瓏左右逢源帝蛇小郎君周燦是也，我周燦拳下不揍無名之人，報上名來！」男子不滿，跳腳了。稱自己方才大意才被易生得手，眼下才是真正的對決，嚷嚷著要與易生再大戰三百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