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化道在過去
最終，易生等人踏著滿地亂瓊碎玉，小心翼翼地前行著，沿途收拾了幾頭慌亂的野獸與路過的妖怪，隨手救下一些凡人，送到了安全之處。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來到了一處石林。
這裡有形狀各異的石山、巨石等橫陳，亦有茂密的樹林覆蓋，似乎連風雪都被這處石林阻隔了。
且，此地的溫度較之別處來說溫暖的多，因為沒有被血色冰雪覆蓋，草木生長的也非常蒼翠，長於石山、巨石等下方，受石頭庇護。
不過，遠處遙望，依舊有血色風雪漫天，似乎只有此地有著奇異，沒有被風雪侵襲。
前方有一個洞穴，洞內隱隱能看到一片朦朧，其中似乎是另一番天地。
他們一路穿行，踏過朦朧，最終來到了這處洞穴最深處，一扇龐大的金屬大門阻擋在他們面前，大門上還有一張處於開啟狀態的顯示器鑲嵌在其中，似乎是一個智能設備。
這裡雖然與現實世界很像，可依舊是處於幻境中。
「我們離開幻境了嗎？」阿貝狐疑，因為此地充滿現代感，不像是那種原始森林了。
「不，這只是幻境中的場景。」易生搖頭。
而後，他來到足有磨盤大的顯示器前研究片刻，道：「開門口令？這是什麼意思？上面寫著……公司驚現驚天BUG，只要在此輸入『我是傻叉』，就會自動變成……'血妖是傻叉'？」
「哼，被玩爛了的題材，就是測試智商的，你們這群不學無術的弱者當然不懂其中奧妙。」墨毅身後的老者大笑，邁步向前走來，輕蔑地掃了眾人一眼，傲然在屏幕上輸入「血妖是傻叉」五個大字，看起來智商就很高。
「叮……叮……」
突然，一陣壓抑而急促的警報聲不斷響起，與此同時，整個大廳閃爍著壓抑的紅芒，百鬼夜行，似有鬼哭狼嚎在耳畔回蕩，非常可怕。
「啊！不好，我輸入錯……」老者悲呼，話還未說完，突然一陣轟鳴聲從頭頂傳來，一根古樹大小的觸手從天花板上破牆而出，散發著濃郁刺鼻的血腥味，只見那大觸一卷，纏著一臉生無可戀的老者那細乾的腰肢緩緩升天……
「墨成叔！」墨毅急切地呼道，因為那是他的依仗與保護傘，不容有失！
「快，你們快給我去救他！」墨毅大喝，頤指氣使，命令易生等人上前救援。
易生神情淡然，壓根沒有搭理他，靜靜地看著上方伸出觸手的大洞。他在思索，這個觸手與大廈中的血海同出一源，估計就是血妖了，雖然這根觸手氣息淡薄，應該只是一具分身，不過易生卻能看出來血妖的大概修為，哪怕在人間也並不算高。
可是，這種修為的妖怪也能讓這幢大廈出現這麼絕望的氣息，這得殺了多少人啊，人間的天道是吃乾飯的嗎？這種妖怪不降下一道雷劈死，留著等過年嗎？
與此同時，壯漢熊似乎看到了逃生的希望，悄眯眯地走上前來，一陣鼓搗之後，在設備上輸入「我是傻叉」四個大字！
「開門了！」壯漢熊大喜，而後匆匆而過，速度很快，同時門也在他進入的剎那關閉，不願讓別人搭他的「順風車」。
「哈哈哈，俺終於逃出來了！」壯漢熊化作人形，十分得意，可是，當他冷靜下來后卻發現，奶奶的，這裡似乎不是生路，而是……離血妖越來越近了啊，那老不死的都被血妖殺的逃竄……自己這是進去找死嗎？
想到此處，他再次化作大白熊，悄眯眯地趴在門前靜待易生的到來。
餘下的眾人皆是一語不發，互相觀察，雖然路已經擺在面前，但誰也不想輸入那四個字，都想搭順風車。
「諸位先請吧，我不急。」墨毅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我們也不急，你先請。」烏龜精一臉笑呵呵，它就是這種和氣的性格，誰都不得罪。
最終，墨毅也是一臉像吃了死王八的表情在屏幕上輸入了「我是傻叉」四個字，「啪嗒」一聲之後，金屬大門上方亮起了綠燈，門開了。
這小子與壯漢熊差不多，沒有絲毫的奉獻之心，跟防賊一樣看了看眾人，生怕有人跟在他屁股后一起進去。
按照他的想法就是，我都當了傻叉，憑什麼你們不當？欺負老實人嗎？
「直接打進去，我又不傻。」易生笑道，一片片翠綠晶瑩的葉片懸浮在其身前，散發著濃郁的生機與包容性，綠意衝天，而後，他將這些葉片一股腦地掃向前方！
「呼！」
此地頓時綠霞漫天，只聽「嗡」地一聲，身前的金屬大門與葉片沾染的瞬間，便毫無抵抗地被易生的晶瑩葉片所包容，同化為一片片樹葉，「嘩啦啦」散落在地，綠葉堆積成山。
「你們……門被你們打破了？！」墨毅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難道這門這麼脆弱？啊，那我還輸入那四個字幹什麼呀，啊噗！我悔之晚矣啊……
「你怎麼不提醒我們！」壯漢熊也是一臉的不甘，哭喪著臉道。
「篤、篤、篤……」
突然，此地再次亮起無盡的紅芒，緊接著，眾人身後的牆壁中傳來一道冰冷的機械音，響徹在眾人耳中。
「有內鬼！終止交易！」
「快從後門、後門、後門……後門走！」可是，這聲音竟然越說越卡殼，最終冒起了黑煙，似乎是壞掉了。
又過了約莫三四秒的時間，牆壁中再次傳來聲音，不過這次的聲音似乎變成了一位女子，聲如黃鶯出谷，十分動聽：「咳、咳……您好，諸位已中了我公司二等獎，請在此地不要走動，派獎天使還有三十秒到達……」
派獎天使？這是什麼鬼稱呼，這……這麼詭異的事情擺明了就是有鬼好嗎？騙人也是需要邏輯的！
「哈、哈，運氣真好，可我不想要。」小泥蛇乾笑，想立刻逃離此地，它覺得肯定沒好事。
「就是就是，大仙是什麼人，豈能屈居二等獎？若是一等獎還可以考慮考慮。」小螃蟹認真地附和道，它神經粗大，並沒有感覺出什麼異常。
「哼，你們敢走的話怕是性命難保了，你們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女子聞言冷哼一聲，不耐煩地說道。
「我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強行送獎的。」阿貝下意識地摸了摸大肚腩，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難道……是這位女子看上了我的容貌才如此說道嗎，我的春天要來了！
「獎品是什麼？」易生問道。
「……血妖牌豬血一盒。」女子沉默了一會，淡淡道。
「……你可真是奇思妙想，為了留住我們，將血妖比喻成豬，你不怕被你們老大捶爆嗎？」壯漢熊哈哈大笑，毫不留情地嘲諷。
「……放屁，那是血妖大人專門為了血液稀少而導致食物不足，特意研製出來的寶貴食物，解決了大量妖怪因饑寒交迫引發的生命危機！」女子的聲音明顯變得沉重，雖然看不到女子的模樣，但易生能想象得到她已經快氣瘋了。
與此同時，在大廈二十層某處儀事廳中，有一群大妖正扎堆研究某事，它們或席地而坐，或立於牆壁之上，或索性躺在地上，都沒有一個正形，十分鬆散，缺乏管教。
這時，一位女子從天而降，看向這群懶散的妖怪微微蹙眉。她面容姣好、膚白如凝脂，身著火紅色的貼身甲胄，將她的身材完美勾勒出來，顯得英姿颯爽，此刻，她開口將這件事告知眾妖。
「有人闖入嗎……把他們宰了。」一群大妖群情激憤，都非常的粗獷，但實力都不弱。
「估計又是人類那些臭道士，咱們這是為民除害，管他們什麼事？」
「沒錯，宰了他們，正好嘗嘗肉味！」
「我們一起去！」他們早就受夠了壓抑的氣氛，三兩個好友一同帶著小妖藉機開溜，最終只剩下了血妖與幾位最強大的未去。
而後，那位女子輕嘆一聲，剎那間破開封印大廈的一角陣法衝天而起，一去不回頭，似不想再與此地有什麼瓜葛。
……
在風雪深處，幾個人影閃爍而出，他們皆是人形，身著血色的破爛甲胄，鐵屑不斷抖落，似乎輕輕一碰就會碎裂，修為皆是不弱，不過此刻他們似乎心情不佳，詛咒連連。
「那頭廢物螃蟹還能幹點活嗎？修復個陣法還要磨磨蹭蹭的，搞得我們還得去給他刷鍋善後，真是心煩！」
「那有什麼辦法，那頭螃蟹雖然廢物，可是它卻與東海龍王有關不好惹啊。」
聽他們的語氣，似乎，小螃蟹與血妖的關係沒有小螃蟹自己說的那麼糟糕……
「走吧，先把那陣法補齊再說。」前頭的人影搖了搖頭，身子一晃，率先消失在原地……
……
無盡的海獸頂著暴雪，向易生這裡逃亡，欲脫離此地，密密麻麻，到處都是獸吼與踏雪聲，許多海獸因不小心跌倒，被踐踏成肉泥，場面凄慘。
後方，一道身影卻與這些海獸截然相反，它閑庭信步，一副悠哉地模樣在後追趕，可它雖看上去隨意，但速度並不慢，距離那些海獸越來越近！
……
易生等人從洞穴走出之後，風雪早已不見蹤影，他們來到了一片清澈的湖泊前，湖水深可見底，有靈動的魚兒在水面躍動，濺起一片片水花，亦有霧霧繚繞，散發著清新怡人的馥郁幽香。
「咦，前方有一處湖泊，太好了，正好我渴了！」壯漢熊見狀大喜，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撲進了水中，暢快的痛飲。
「咕嚕咕嚕……」
「啊，好甘甜、好舒暢、好歡悅，我要升仙了……」蟹將軍樂得手舞足蹈，就像一頭在鍋中自由徜徉的水煮魚。
「呃，這水的味道……怎麼不對勁呀？」小泥蛇也在大口吞咽著湖水，不過它體質特殊，只能在岸邊淺嘗，此刻咂巴咂巴嘴，神色有些古怪。
「呀，我想起來了，這味道是……廁所！」一旁的阿貝慘叫，他曾在大廈中困了很長時間，對大廈地形還算了解，這裡的確是廁所的味道。
「啊……」壯漢熊與蟹將軍不約而同地發出凄厲的慘叫，手腳並用的爬出了這不可描述之湖，它們也感受到了不對勁，哇哇直吐，尼瑪，這也太噁心了吧？
就在這時，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一道身影在湖面上顯化，一位女子立身在湖面之上，高抬螓首望向眾人。
這女子看上去年歲不大，身著彩色長裙，她的相貌很美，身材高挑而飽滿，尤其是一對丹鳳眼似有星辰閃爍，天生具有一種別樣的魅惑感，眸中流光溢彩，讓人看上一眼就不會忘卻。
阿貝與桂花不由看痴了，口水直流，一時間呆在那裡沒有了任何動作。
可是，下一剎，她的臉上卻多了一張散發著火光的鳳凰面具，將她絕美的容貌遮掩，這令阿貝與桂花很失望。
「……廁、廁所仙子？！」易生震驚之餘，有些傻眼了，嘴中卻蹦出了這麼一個詞出來，而後，似覺得有些不妥，他又改口說道：「呃，仙子你這麼愛笑，面具之下一定很美。」
可是，那戴著鳳凰面具的女子依舊沒有說話，冷冰冰地笑著，周身朦朧驟然散開將其籠罩，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墨毅見狀不由冷笑一聲，這種愚蠢的搭訕方式太俗套！
不得不說，這孫子除了冷笑還是冷笑，似乎沒有別的說話方式了。
「你那麼愛模仿，一定很醜，須知有一個成語叫做西施效顰。」易生鄙視地看向墨毅，剛誇完人家小娘子，這個小子竟還跟著湊熱鬧地笑了一聲，這是也想讓我誇他美嗎？你也太不要臉了。
「你……你敢罵我？！而且那個成語是東施效顰！你知道我爺爺是誰嗎！」墨毅大怒。
「誰？是火雲邪神嗎？」易生隨口說道。
「啊啊啊，火雲邪神又是誰，我爺爺可是……」墨毅揪著自己凌亂的頭髮有些抓狂，情急之下想要怒吼出某個名字，可最終卻還是生生咽了回去，沒有再作聲。
小泥蛇卻一臉狐疑，在它的印象中，似乎墨毅並沒有爺爺呀？這怎麼回事？難道是在虛張聲勢，嗯，靠譜！估計是這小子的保鏢掛掉了，心虛想憑空造一座大山嚇唬人，真頑皮。
就在這時，籠罩著女子的朦朧中傳來巨響，其中有碎裂的聲音傳來，而後，朦朧猶如一顆蛋殼般碎開了無數裂痕，無盡的光芒從裂縫中泄露至天地間，那是化道之光，這女子正在化開她一生的規則、仙果等，即將永遠的消失了。
與此同時，一幅畫面在女子身前顯現，無窮無盡的黑暗籠罩天地，大地被乾涸的血漿覆蓋，湖水被黑暗所籠罩，唯有女子一人獨坐在湖心島，漠然望向天空之上的黑暗，一片凄慘與枯敗之景，但那幅畫面匆匆一閃，隨著女子的身影一併消失了。
「她、她自殺了嗎？」桂花不確定地問道，這位比自己強幾千萬倍的女子有什麼想不開的？他想不通，連自己都能活的好好的，這麼美麗的仙子卻會自殺，這太可惜了。
「這是過去某段歲月的身影，這位女子應該早就死去多年了。」最終，易生嘆了一口氣，如此道行的女子就這樣香消玉殞，黑暗中絕望的化道，太令人惋惜了。
只有他自己看到了一些畫面，似乎過去的天地曾發生過非常殘酷的變故，這位美麗的仙子沒能承受得住，在此處自主化道，可或許是執念太深，亦或是對天地的眷念，留下了一道影像。
這不是幻境，這是此地曾經發生過的景象，只是此地剛好與這幻境重疊，陰差陽錯之下被幻境激發，映照出來。
「哼，這懦弱的蠢物，若是她將自殺這份勇氣放在修行之上，或許會站在很多人的頭頂。」墨毅冷哼。
「錯，站著說話不腰疼，自殺的原因很多，大多都是因為壓力太大導致。就如水滿則溢，最後一根稻草等。」阿貝對此深有體會，反駁道。
易生搖了搖頭，不想與這蠢貨計較什麼，因為將如此境界的螻蟻抹殺在此，在某種程度上這是對那位前輩的不敬。
就在這時，遠處洞穴之中有一道刺目光芒驟然閃爍，緊接著光芒之中有一大片血海極速湧來，掀起滔天巨浪，有數道身著破爛甲胄的身影隨著巨浪的洶湧，向易生這裡席捲而來！
那是……血妖的血海，有生靈橫渡血海而來，他們氣息非常恐怖，血氣漫天，是除卻血妖等有限者之外最強大的存在。
突然，血海之中燃起了炙熱無比的火焰，吞吐著千萬條火鏈，如長槍般刺出，發出刺耳的聲波，盡數洞穿向易生這裡，轟鳴聲不斷。
「啵！」、「咔嚓！」
緊接著大片的火鏈交織成火海瀰漫，首當其衝的桂花的殼直接炸開，鮮血四濺，殼下大片血肉因承受不住這可怕的高溫直接成為了化霧狀。
而壯漢熊與墨毅更是凄慘，直接被數道火鏈洞穿，躺在地上抽搐，生死不知。
「啊，大仙、大仙，救救我，我不想死！」桂花眼中淚如雨下，痛苦的哀嚎。
「呼！」
易生冷哼一聲，一步來到桂花身前，口中輕吐，頓時狂風大作，將火海盡數驅散。
幾位身著破爛甲胄的生靈蹙眉，他們驚訝地發現，自己等人竟然看不透易生的修為，一時間都不敢貿然上前，氣氛逐漸僵持下來。
「好漢、好漢別誤傷，這是墨龍王大人的信物，我是墨龍王的人，一時失誤被他們捉住，這些人都是得罪墨龍王大人的螻蟻……」與此同時，躺在地上裝死的壯漢熊心思轉動，認出了來臨幾人的身份，同時從身上掏出一枚信物向其中一人秘密傳音，在裡面和稀泥。
他心中冷笑，若是這兩方打起來了，不管是誰贏都對自己有好處，仙人一怒，血濺千萬步，最好遷怒於墨毅，把它丫搞死，到時候那條惡龍怒了……或許連那仙人也會不敵！
事實上，壯漢熊曾經與墨毅是摯友，因此還得到了這枚墨毅他老子總給墨毅保命的信物，可它們最終卻因為一些事情分道揚鑣，反目成仇。
「嘿嘿，若是那小子死了，他爹肯定會怒發衝天吧……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壯漢熊冷笑連連，悄眯眯地繼續躺屍中，坐看好戲。
「幹什麼？想欺負人嗎？」桂花弱弱地開口，打破了僵局。
「你們這群螻蟻竟惹怒了墨大人？跪在一旁領死吧，絕望將是你們最後的念頭。」其中一位身著破爛甲胄的邁步而來，殺機畢露。
「墨大人……墨毅？」小泥蛇心中一沉，不由看向昏死過去的墨毅，他怎麼成了這群人口中的大人了？可這幾個傢伙看上去肯定是血妖的手下呀，莫非……是搞錯了？
「不對，是墨龍王！」小泥蛇驚呼，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人物……那是墨毅他老子，可他又與血妖有什麼關係？
「等等，對下暗號！那個，地球是繞著啥子轉的？」這時，一位老大派頭的傢伙抬手攔住了身旁的人，神秘兮兮地說道。
因為，他也不確定那頭熊的話是否是真的，其中若是有什麼誤會就不好了，還是確認一下比較好，避免誤傷友軍！
「地球當然是繞著老子轉的！」蟹將軍冷笑。
「暗號錯誤，是我們要獵殺的對象！」那老大派頭的傢伙面色陰沉，露出森然的笑容，他認出了蟹將軍。早先他們欲前往大廈下方修補陣法，可卻突然感覺到有生靈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一時間還未明白是怎麼回事，可當他看到後方瑟瑟發抖的桂花與冷笑的蟹將軍后，他明白了一切……他們，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