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夢中客 馬賊和阿闖
醉逍遙
人生漫漫路迢迢,駿馬蕭蕭步悄悄。
壺中有酒需盡醉,夢完今朝夢今宵。
紅日已爬上頭頂,正是一天最為炎熱的時刻,但是廣袤農田裏依舊有着無數的農民,在細心照料著田地裏面的農作物,這田地里不僅有着糧食,還有着一家人的希望,一家人能夠在今後一段時間內吃飽與否,全靠田地裏面的產量。
正在勞作的農民忽然看見在一條鄉間的小路上,走着一個小小的身影,也就四五歲的樣子,一身小小的衣服,背着一個小包袱,腰間別着一個葫蘆,還有身後有着一把比他還要高出很多的劍,吃力的行走在坑坑窪窪的小路上。
「請問,您有沒有看見我的師父?」阿闖向著樹下一個乘涼的老漢問道。
「小傢伙兒,你師父長什麼樣?」老漢擋了擋刺眼的陽光,然後看向阿闖問道。
「我師父啊……」聽見對方反問,阿闖想了想然後對老漢道:「我師父長的很高,很溫暖。」
「哈哈,小傢伙兒,俺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找人的,就你這描述,俺就是看見了你師父,也不認識啊。」老漢喝了一口茶水,對阿闖道。
「那,打擾了。」阿闖對老漢行了一禮,準備拜別,可是一抬頭看見老漢瓷碗裏面淡青的茶水,喉嚨忍不住轉動了一下,自己腰間葫蘆裏面的水,早就喝完,這大熱天的,阿闖有背着那麼多的東西,清水就變成了汗水。
似乎是看見了阿闖的窘迫,老漢哈哈了兩聲,右手按地,忽的一下站了起來,拿起地上的大瓷壺對阿闖道:「小傢伙兒,把你的葫蘆打開,俺把水倒給你。」
阿闖聞言,感激的向老漢又行了一禮,道:「多謝爺爺。」
「哈哈,既然你已經叫俺爺爺,那就更不用客氣了。」說着,老漢就拿起大茶壺,用壺嘴對着葫蘆嘴,直至倒滿,便還給了阿闖。
阿闖抱着葫蘆,然後把葫蘆放在地上,抬頭看了一眼毒辣的太陽,強烈的陽光透過阿闖的眼睛和身軀,直接曬進了體內,似乎想要把阿闖給融化掉,阿闖害怕的用手遮住了眼睛,不敢再去直視太陽。
卸掉背上的包袱和大劍,阿闖又把上衣脫了下來,只露出了小小的身板,阿闖並不瘦弱,以前跟着師傅的時候,生活條件非常的好,幾乎天天都有肉吃,即使吃了三四天的白饅頭,身上也都是白嫩嫩的肥肉。
打開包袱,把外衣塞進包袱里,再次把包袱繫上,阿闖這才抱起葫蘆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感覺到清新的茶水灌溉了自己乾涸的喉嚨,滋潤着粘稠的腸道,阿闖身心舒暢。
路途就在腳下,但是終點卻不知道在哪裏,阿闖只能不改方向朝前走着,不去它想,也不願它想。
不知走了多久,晨起的太陽就要落下,無盡的黎明,馬上就要變成無盡的黃昏,阿闖已經喝了一天的清水,但是並未進食,小腹餓的咕咕直叫,但是四周並無任何可以吃的食物。
前方一座高高的山崗擋住了阿闖的去路,他準備翻過這座山崗,找到一戶人家投宿一宿,阿闖實在太累了,背着這麼多的東西跑了一天,要不是堅信着師父就在前方,阿闖可能早已倒下。
阿闖扶著一顆又一棵樹木向山崗上面走去,忽然一陣陣馬蹄聲傳來,阿闖感覺到地上的震動由小到大,由遠到近,片刻之後便來到了阿闖面前。
看着這些熟悉的服飾,阿闖認得他們,師父以前帶着阿闖遊歷的時候殺過不少,師父告訴阿闖,這叫馬賊,姦淫擄掠、無惡不作,見一次就殺一次,那是為民除害。
阿闖很聽師父的話,心中一點也不害怕,或許阿闖還以為師父依舊在身邊。
阿闖快速的把背上的包袱去掉,然後把劍放在地上拔了出來,對準遠處衝來的馬賊。
「十頭領,你看前面。」正在飛奔的馬賊看見前面有一個手持鐵劍的人影,一個馬賊的手下對首領彙報道。
「小毛孩兒?」轉眼間兩者離的更近了,馬賊十頭領看清楚了阿闖,不禁有些詫異。
「哈哈,兄弟們我們的晚餐有着落了。」看着阿闖小小的身影,一個馬賊哈哈大笑道。
「沒錯,駕~這小孩兒細皮嫩肉,烤起來一定很美味。」
「快把他抓起來。」
說着一群馬賊把羅闖圍在中間,仔細的打量起來阿闖。
看着一群馬兒圍着自己打轉,阿闖有些不知所措,他只能看見馬頭,馬賊的身軀已經被擋的嚴嚴實實。
阿闖漸漸地開始有些害怕,他這時才想起來以前這群馬賊都是由師父料理的,現在師父已經不再,阿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梆』
一個馬賊一刀斬飛阿闖手中的鐵劍,然後哈哈大笑道:「小孩兒,毛都沒有長齊,還想玩劍?」
「啊~」刀上傳來的震動,震的阿闖手掌一痛,阿闖的面色終於大變,害怕的顫抖了起來。
「哈哈哈——」他們一邊捉弄阿闖,一邊哈哈大笑。
「不要耽擱時間了,快殺了他,我們還要回寨子。」馬賊十頭領一直站在外圍,平靜的看着這一切,甚是冷漠。
「是。」一個馬賊領命,朝着阿闖舉起了大刀。
黃昏最後一縷陽光照射在大刀上,黃白相間的光芒反射進了阿闖的眼內,阿闖下意識的遮住了雙眼,阿闖不知道的是,真正要命的不是這光,而是反射光芒的物體。
「嘿嘿。」看着阿闖嚇得遮住了雙眼,馬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比劃着手中的大刀,似乎是在考慮如何下刀,才能不傷及這難得的美味。
「砰」
正當馬賊就要下刀時,一個酒壺好巧不巧的砸中了馬賊的腦袋,馬賊頓時眼冒金星,和手中的大刀一起栽下馬,暈倒在地。
「什麼人?」
阿闖感覺不再刺眼,放下胳膊,便看到自己旁邊倒著剛才準備攻擊自己的馬賊,馬賊的旁邊還有一個酒葫蘆,似乎正是這個葫蘆把馬賊擊倒的。
而其它的馬賊此時非常的混亂,都拿着武器四處觀望,他們的馬賊十頭領也暗暗握著刀柄,警惕的看着四周,似乎感覺大敵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