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為什麼不可以？

沈夢念真的想知道，忍不住了，她們關係那麼好，相見暖有什麼事或心事是不可交透的呢。

相見暖怔「呃」一字，眼睛放大僵直久不眨下，拿着手機的手，微微一握緊，她就咬住了唇，酸疼的眼睛縮回最初大小，變得幽暗起來，解釋出來的話，是含自責的：「四年前，我為了讓辰出國，就告訴他，我喜歡上了秋煌梓，並和他分手了，還說了一大堆傷他心的話，我……」

相見暖心裏一酸，眼眶一濕，哭一躁動起來，她就無法再接下去說了，只想把手機掐了，自己一人埋頭疼哭懺悔一場。

相見暖真後悔了，不該犯下這個錯誤的，這樣傷他心的，更不該誤為他好，撒謊用這樣話讓他出國的。

「……」電話那頭的沈夢念已然沉默掉了，不知說些什麼好，面對相見暖這樣的解釋，秋煌梓不是在一年前，在相見暖大學畢業那年時就已去世了嗎。

而且……這讓夏亦辰出國留學，相見暖為什麼要說自己喜歡上了秋煌梓，難道夏亦辰出國留學的資金，是他給的，相見暖和他做了交易，怎麼覺得越想越亂了，會是這樣的嗎。

沈夢念不解就直問：「見暖，你當初會和秋煌梓在一起，是交易嗎？」

相見暖聞言，事已置此，沒有什麼不可說的吐了出來：「嗯，是的，我和秋煌梓在一起，的確是場交易，公平交易，只要我陪在他身邊，他就給辰出國留學的資金，為了辰……我真的別無選擇，哪怕他不願出國，也還是被我逼了去了，懷着一顆傷透的心去的。」

夏亦辰為了她，當初可以連書都不念，只保留學籍，考試才回去考，而她為了他，做點力所能及的事，又有錯嗎，她五歲失去雙親，一直住於他家，他十七歲失去唯一母親，與她相依為命，他一直照顧着她，拿她當親人看的。

沈夢念聞言，眼睛閃沉，頓了頓了道：「那見暖你覺得……若辰回來了……他會原諒你嗎？若他仍舊愛着你的話？」

要她看來，夏亦辰八成是不會原諒相見暖的，他的性格他們四人中誰不知道，敢愛敢恨的，可也並非就真補救不了，除非相見暖告訴他實話，說他出國留學的資金是她和秋煌梓做交易換來的。

「……」相見暖沉默了，眼淚一下因心酸奪眶而出，她因沈夢念一句不確定的話而害怕了，若夏亦辰真不會原諒她，那也沒關係，反正……當初在做下那樣的決定，將他逼走時，她就未想過，他會有原諒她的那一天。

「見暖……」沈夢念把心中所想的唯一辦法說了出來：「不如你告訴辰……說他出國留學的資金是你……」

相見暖快速打斷：「不可以――」

沈夢念吃了個驚嚇的「呃」字，嚇傻般地回神問：「為什麼不可以？這樣……辰不就會原諒你了，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相見暖她為什麼不要告訴夏亦辰，她在害怕什麼，既然是誤會，那就應該解釋清楚，隱瞞作甚，她就這麼想讓他恨自己嗎。

相見暖無言地直搖頭，半響才咬唇抑住自身悲傷的情緒，不讓其影響自己的話，不讓沈夢念知道她的落淚：「不行的！若跟辰講實話，他不會相信的，他只會以為……我……我在騙他的……在往自己臉上貼金，想幹些子虛烏有，邀功請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