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劍道
房間里，洗去身上血污處理好傷口的路澤換了身衣服跪坐在地上，面前是神情嚴肅的耕四郎。
「肯威你這次太魯莽了！雖然你實力進步很快……但一個人對戰一整個海賊團實在太冒險了！」
「萬一要是不敵……你以為還有活路嗎？」
「在那種情況下逞英雄，你到底把自己的性命當成什麼了？」
耕四郎看著下面跪坐著的路澤，原本時常掛著溫和笑容的臉上此時變得有些憤怒。
在他看來，路澤雖然能跟索隆過上幾招，實力在道館里也算是名列前茅的了，但他畢竟學劍不久，對戰經驗也未必有多少，要是因為一時衝動葬送了性命那就是大大的不值！
而且當時索隆一聽到消息就馬上跟守備軍在最快的時間內趕過去了，有他們在，那些海賊能對村子造成傷害的可能性並不大。
在這種情況下，路澤在大路上試圖一個人阻擋整個海賊團的行為簡直就是毫無意義的送死！
真想幫到村民，在發現的第一時間就通知村民和守備軍不就夠了！
要不是他確實進步極快，實力夠強，現在恐怕都要為他準備葬禮了！
耕四郎可不想自己剛收下的弟子，還沒幾天就要為他舉行葬禮……
自從那年女兒因為意外去世之後，他再也不想輕易失去身邊的人了……
聽著耕四郎隱含怒氣的聲音，路澤心裡一暖，臉上卻不由自主地露出幾分緊張的神色，自前世地球人之身時撫養他長大的爺爺奶奶去世之後就再也沒人這樣教訓、責備過他。
這種親人之間溫暖的感覺令他感到有些陌生又感動還有一點點害怕。
耕四郎說了幾句，看路澤始終低著頭，於是視角微微偏轉，圓框眼鏡折射著光，瑩白鏡框遮掩下的表情露出幾分危險的意味，沒好氣說著：「你有什麼想說的嗎？肯威！」
路澤從地上緩緩站起來，還是那副低著頭的樣子，站直之後，彎腰深深向耕四郎一鞠到底。
「對不起老師……是我太衝動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眼前這個男人作為老師，這麼關心自己，路澤還有什麼理由去跟他辯駁呢？
不管有什麼理由，面對家人關心的責備時，只要不是違背自身意願的，就只要乖乖認錯好了……多餘的辯駁沒有半點意義。
看著自己面前深深鞠躬，幾乎將頭顱觸到地板的金髮青年，耕四郎圓框眼鏡遮掩下的神色露出一刻的愕然，隨後惱怒、愕然散去，臉上又浮現出平常的溫和笑容。
「既然知道錯了……那就起來吧。」
蹭的一下，路澤深深彎下的上身抬起，眼眶微微發紅，笑著對耕四郎說：「老師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嗯？還有什麼事？」耕四郎意外地看著路澤。
「老師……在跟那群海賊的戰鬥中我好像初步將【一心劍道】入門了。」
頓時，耕四郎的表情也不是那麼淡定了，這個弟子似乎總是能給他意外。
「這樣嗎？我們去院子……你施展出來我看看。」
說著兩個人起身去到外面院子里，路澤取過一把木劍，感受了一下身上的傷口，也不猶豫就開啟了【心靈之刃】。
一時之間，路澤只覺得自身心靈力量被放大，世界彷彿變得不同，風、水、樹木、石頭、土地……他似乎能感受到它們細微的律動……
他的眼中漸漸泛起莫名的漣漪，一股精神氣息縈繞在手中平平無奇的練習木劍上，彷彿使其擁有了某種力量……變得不凡。
肆意揮灑了幾個劍勢，路澤身上縈繞的精神力量也隨之波動，變得銳利而富有衝擊力，伴隨著一招一式給對手帶來額外的傷害。
「可以了！這股力量……肯威！你確實已經將【一心劍道】入門了！」
耕四郎擺擺手，示意路澤停下來，對路澤目前的水平他已經有所了解了。
「或許是你的精神力量先天就比較強大吧，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入門，【一心劍道】在你手裡展現出來的力量似乎也格外強大……」
「既然你跟【一心劍道】格外契合，又有這麼好的的基礎，那你一定要堅持【冥想】努力發掘心靈的力量……」
「或許……將來【一心劍道】能在你手上展現出耀眼的光彩也說不定……」
「另外關於【一心劍道】的奧義，並不只是你現在所感受到的那麼簡單……」
耕四郎取來一柄長刀和一張紙……路澤看著這一幕感覺有些熟悉……
耕四郎一邊說著，將紙輕輕一扔使其飄到半空……
「哈啊！」
說時遲，那時快，耕四郎拔出腰間長刀大喝一聲，朝著漂浮在半空的紙斬去。
然而……
「老師……沒砍斷……」路澤蛋疼地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心中卻充滿震驚。
鋒利的長刀在斬上紙片時竟然沒對其造成半點傷害，這種劍道……
收起長刀和紙片，耕四郎帶著路澤坐到走廊的露台上，看了一眼房間里古伊娜的照片，神色溫和。
「聽好了，肯威。」
「這個世界上有著什麼都斬不斷的劍士，但這種劍士卻能斬斷鋼鐵，甚至是更硬的事物……用同一把刀！」
「所謂的最強劍道，是擁有能保護想要保護的東西，又能將想斬斷的東西斬斷的力量……」
「傷害所有接觸過東西的劍，對我而言，那並不是劍……你懂了嗎？」
路澤臉上露出沉思之色，動漫里的畫面和真實的教導是不一樣的，路澤剛才真切感受到了那一刀展現出來的奧義……
「我好像懂了一些……但是現在的我似乎做不到……」路澤有些似懂非懂地說著。
「你以後的路還很長……不用急於一時，總有一天你能體悟到其中的奧義……」
耕四郎溫和地笑了笑，拍拍路澤的肩膀。
「好了，你該去做飯了！」
「啊？！」路澤一愣，自己都受傷了還要做飯？！
「都是些皮外傷，不影響做飯的，快去吧……」耕四郎笑著強調。
「額……好的老師，我先去做飯了……」
這就是懲罰嗎？我還以為就這麼揭過去了，能偷幾天懶呢！
路澤心底在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