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二百四十三章，靈魂的對質

「你……」老國王驚疑不定的道，帶著被揭穿的驚疑。

赫李冬哼了一聲，沒有理會老國王，而是說道：「雖然我的確不知道彡多魔紋和那個魔紋有沒有相似之處，但我能夠斷定，天使和這事脫不了干係。因為在那之前你就已經用惡魔力量腐蝕了那個烙印，對吧？」

赫李冬突然停下了腳步，遠遠的望著銀臨城的城頭，沉靜的聲音中驀的多出了幾分冰冷：「我想，前輩，我們是時候來算算總賬了。」

「……算總賬？」

老國王沉默了半晌：「告訴我為什麼。」

赫李冬點了點頭，以他的理解能力不可能聽不出老國王的話是什麼意思：「正如你所說的那樣，我們的確是一體的，但這雖然是事實，也同時成了你用來偽裝的面具。」

赫李冬的嘴角微微挑起，那是冷然的諷刺。

「你戴著這副面具，施行著你不為人知的陰謀，並盡量使我的力量在你的掌控之下。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但無疑和讓你重回世間脫不了干係。」

「你知道么？其實最開始我就感到奇怪，只不過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才沒有真正懷疑你。」

老國王突然開口，言語中似乎藏了一把雙刃劍，同時嘲諷著自己和赫李冬：「不用遮遮掩掩的說什麼特殊的原因，是失敗——我們倆都是loser，我們倆都是眾叛親離，在我們臨死彌留之際，身邊是寂靜的夜和死神的手！」

老國王突然笑道：「不過當初那個亡國國君的確這麼死了，你卻重獲新生。」

「也許吧。」赫李冬淡淡的道，似乎對老國王的話絲毫不在意。「這些都已經過去了，不再重要。我想知道的只有你究竟還對我隱瞞了什麼。」

「但不一定是現在吧。」老國王聲音沉悶的說。「我也和你說過了，小子，現在還沒到把所有一切都告訴你的時候。你現在可是在敵陣深處！是你執意要來救加索，我自當盡量幫你，但我絕不希望這個時候出現什麼岔子！」

「我自然明白，你是怕我知道了你隱瞞的東西不再信任你，但你也知道我是個疑心重的人。」

「……你的意思是？」老國王咬了咬牙，他並非沒有聽懂赫李冬的意思，只是裝作不懂，實則是不願意知道赫李冬的意思。

但赫李冬並沒有要妥協的意思：「你告訴我，我也許會不信任你；但你不告訴我，我就一定會對你起疑心。前輩，正如你那句話一樣，我們是一體的，但現在，是你依託於我。」

「你！」黑暗的狂潮在赫李冬的靈魂之海中掀起滔天風浪，老國王的聲音被放大了無數倍，伴隨著呼呼的風聲和火焰的爆裂聲。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么！你在玩火，小子，這把火會燒死你！」老國王的聲音被憤怒的火焰燃著。「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現在，我再問最後一次，回答我！」

「我的回答是，現在，告訴我。你已經拖延了太多時間，我不能再給你機會進行你的小遊戲了。」赫李冬的聲音依舊保持著平靜，可在老國王聽來，卻分明有種冷厲的味道。

狂怒的靈魂之浪化為驚濤，憤怒的尋找著可以宣洩的目標，但那空曠的海面並沒有可以承擔這一職責的東西，怒浪只好在海面上徘徊，最後撞毀在另一道波濤上。

不但如此，烙印也開始變得愈發不穩定——老國王注入其中的惡魔力量正在逐步失控，一旦這個烙印不受控制的暴動，他們就都得死！

黑暗之眼平靜的一縮。

……拜託。

突然，這一切躁動都平復了下來。

過了一會，老國王冷淡的聲音響起：「你還真是一貫的平靜啊。」

「你也一樣。」赫李冬報以一個真切的微笑。若不是剛才老國王及時冷靜下來，他們倆可就命喪黃泉了。

「……好，聰明的小子。」似乎是撕下了什麼沉重的偽裝一樣，老國王冷哼一聲，聲音變得嘶啞而黑暗，帶著隆隆的喉腔共鳴聲，如雷聲暴動。

「我果然沒選錯人，你猜的一點不錯，那股力量的確和天使有關。而且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那不是什麼天使的祝福，而是天選者的標誌！這即意味著，那個人將成為天使行走在人間的代理人！」

「有意思，那你之前為什麼要向我隱瞞？」赫李冬依舊保持著平靜，他依稀感覺到，老國王似乎已經厭煩了用謊言敷衍赫李冬，然後在被赫李冬看穿之後用另一個謊言去圓謊。

因為在不斷的揭穿下，這個巨大的謊言早已經千瘡百孔，一觸即破。再這樣下去，也不過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向你隱瞞，當然是因為我必須隱瞞。」老國王嘆了口氣，呼吸聲卻像是一個破舊的風箱帶著嘶啞的摩擦音。他說了句不明不白的話，這讓赫李冬有些疑惑。

空氣霎時沉寂了下來，赫李冬抬起頭，看了看不遠處的銀臨城。那潔白的城牆在上午的陽光照耀下，顯得莊嚴神聖。

「前輩，不知道從何開口么？」赫李冬淡淡的說道，他早就猜到老國王會開不了口。「不如先說說那個烙印的事情吧？」

「……烙印么？」

「你做了什麼，讓烙印在先前每一次使用靈魂招引的時候都沒有顯現對吧。我記得這一路過來，你可是拼了命要讓我練習靈魂招引啊。現在看來，似乎不是吧。」

「沒錯，那是為了穩固烙印的力量，讓他可以承載我殘存的惡魔之力。這樣一來，我就能通過那個烙印強化自己，加速靈魂力量的恢復。」老國王坦然道。

「你在轉化那個烙印，讓他處於你的掌握中。」

「沒錯，但先前我的消耗過度，所以無法控制住那股力量。」

「……你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麼？」赫李冬眉頭緊鎖，「收復當初安迪米拉的國土，奪回屬於你的一切？這一切對一個人似乎形成不了那麼大的執念，讓你不惜藉助惡魔力量也要重回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