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太子歿了

第249章·太子歿了

昨日一整天,好不容易讓齊小圖再次認識了齊顏兒的新身份,雖然「二媽媽」這個稱呼,確實是有點滑稽,但是齊顏兒已是沒有其他的任何法子,就只能這麼讓齊小圖叫着。

「二媽媽!」齊小圖小人兒圖個新鮮好玩,小嘴裏不停的喊著,連晚上睡著了做夢的時候,還不知不覺的喊了兩聲,可見這個稱呼對於小小的齊小圖也是一種困擾。

二不二的,也是一天,反正對於齊顏兒來說,都是愉快玩耍的一天。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齊顏兒就被幾聲煩人的貓叫聲吵醒,不知是何處的幾隻黑貓花貓,擾人清夢,而且貓叫聲聽上去就像是在齊顏兒的耳畔。

這種情況在齊顏兒看來並不是陌生的,而恰恰相反,這正是某人來訪的信號,而且這個信號是隔三岔五的就響起一次。

天還沒亮,齊小圖還鑽在唐小倩的懷裏甜甜的睡着,四處都要一片靜悄悄的。

「快去吧,別把小圖吵醒。」唐小倩閉着眼睛說道,手在齊小圖的背上輕輕的拍著。

「我去去就回。」齊顏兒聲音極輕的說道,慢慢的從床上爬起來,摸索著下地。

唐小倩也不答應,只是伸出右手在空中揮了幾揮。

齊顏兒不點燈,就著房間里微軟的光亮,迅速的穿好衣服,整理好妝容,順手隨便的描了眉,掃了腮紅,朱紅砂紙在唇上一印,立即,一個眉目如畫,臉容清麗,素顏中帶點絕色姿容的女子,便出現在早晨昏黃的光線里。

輕輕開窗,齊顏兒丹田中升起一股純熱的熱氣,腳下一點,人已飄飄然到了屋頂,早晨微涼的風,令人頓時神清氣爽。

幾隻黑貓花貓,忽然,一陣風的跑走,像是一名孩童信手隨意畫出的線條,毫無痕迹可循。

就在毫無痕迹可循的風的盡頭,一襲灰藍色大氅在風中迎風招展,獵獵如風,竟似那天邊歸營的旗幟,人裹挾在大氅中,或是人裹挾在大風中,都是一種英雄不問出處的感覺。

似有一根幾根翠綠亮綠青藍的孔雀羽毛,綴在右肩上,在早晨的風中閃著炫目的光澤,將這件大氅的主人,襯托得無比的偉岸,高大,以及仁義。

齊顏兒順着早晨的微弱光亮看去,林毓霖巍然不動的身姿,站在旭日升起的東邊,在林毓霖的身後,紅著臉的太陽,正慢慢的爬上來,而這紅亮的光正好映在齊顏兒的瞳孔之上,有無比喜悅的笑容。

「你過來。」林毓霖伸出右手,伸向齊顏兒的面前。

迎著那一抹紅亮的光,齊顏兒帶着夢幻的感覺靠近,不知不覺中伸出手,將遞到自己面前的大手一把抓住,牢牢的握在手裏。

早晨有風,林毓霖有齊顏兒,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二人臉貼臉,心挨着心,在早晨微涼的風裏,靜靜的站着,迎著紅亮的旭日,看着安靜的太陽安安靜靜的升起。

慢慢的,四處有了人們醒來的聲息,給安靜的早晨注入一股生機勃勃的活力。

「我們用早餐吧。」林毓霖將齊顏兒慢慢的按在身後的一張臨時搭起來的桌邊坐下,桌上已擺好了早餐,冒着熱氣的紅豆薏仁白粥,和幾碟子適口的早點,兩碟子就粥的小菜,看上去十分的清淡,但是卻很適合早晨的飲食習慣。

林毓霖仔細的盛了一碗粥,放在齊顏兒的面前,給自己有盛了一碗。

「這都是你準備的?你應該沒有時間準備這些吧。」齊顏兒吃了一口粥,表示並不相信林毓霖有如此強的動手能力。

林毓霖喝着粥,笑而不答,慢慢的吃完一碗粥,輕輕說道,「風雷,再盛一碗。」

話音剛落,風雷的頭突然的從屋檐底下冒了出來,默默的,麻利的,迅速的給林毓霖重新盛了一碗,又迅速的,麻利的,默默的,隱沒在屋檐底下。

齊顏兒不禁好笑起來,手裏的勺子不自覺的輕輕的敲擊在碗沿邊上,極力的忍住不笑出來。

「你也再來一碗。」林毓霖邊說邊親自動手給齊顏兒又再盛了一碗,也不管齊顏兒還要不要再吃一碗。

「不如叫風雷上來一起吃,我也給他盛一碗。」齊顏兒笑着說道。

「謝少夫人抬愛,風雷已在下面吃過了。」風雷隔着屋檐答應着,聲音就像是從地底冒出來的一樣。

風雷不答應還好,一答應,氣氛立即就變得詭異,明明好好的二人世界,生生的讓風雷給毀了,原來林毓霖刻意製造的二人獨處的環境,卻是分成了上下兩個位面,哪裏還有真正的二人獨處的空間。

「風雷,食不言寢不語。」林毓霖無奈的輕輕搖了一搖頭,搬出孔夫子鎮場。

「是,公子。是,少夫人。」風雷應道,倒是兩個都不得罪,答應完林毓霖,還不忘答應齊顏兒。

齊顏兒有些受不了風雷的強勢打岔,右手捂住嘴巴,悶悶的笑聲,聽上去是極歡樂。

就在齊顏兒笑個不停的時候,林毓霖的手在齊顏兒的唇邊,小心仔細的擦了一擦,溫柔的笑着說道,「像個小孩子一樣。」

這一刻時間已停住了一千年,就在林毓霖這輕輕的一擦拭之間,已完全定格。

昨日已成了永遠的過去,現在未來都還在。

一頓清淡的早餐甜甜蜜蜜的吃完,風雷又像是一陣風一樣,來無影去無蹤,將碗碟收拾乾淨,還不留下任何聲音。

「風雷......。」林毓霖剛剛喊完,風雷已經悄無聲息的將兩盞茉莉清茶擺在桌上,就在林毓霖和齊顏兒的手邊上。

林毓霖忽然見風雷今日露了一手魔幻的身手,臉上便有些責怪,今日本該是儘力的表現林毓霖溫柔體貼為第一要務,風雷卻將林毓霖的風頭完全搶盡,之前和風雷交待過的事項,算是都白說了。

「你......。」林毓霖一時語塞。

風雷連忙隱沒在屋檐之下,留下一句話,「是,公子。是,少夫人。」

林毓霖還沒有說出口的話,風雷竟已是完全知曉,「你退下,不叫你,不準出現。」林毓霖是想說這句話的,但是沒等林毓霖說出口,風雷早就知道了。

戀愛的酸腐味,風雷算是完全知曉其中的精髓了,需要時就出現,不需要時絕對不要出現。

「昨日你們進宮去太子的事情是怎麼處理的?」齊顏兒手裏輕輕的搖著茶盞,就像是在搖晃太子蕭白恪的腦袋,這可是一顆十分有意思的腦袋。

此刻已是完全的天光,太陽整個的掛着東北最顯眼的位置,而四周的烏雲已是消散無蹤。

「我和七皇子昨日還沒等上早朝,就被皇上的人給叫到皇宮裏去,去傳喚七皇子的人在七皇子府邸撲了一個空,後來和七皇子府邸的管事的一起來了林府,我便和七皇子一起入了皇宮,等我們進入皇宮時,所有的皇子和重要的大臣,都被請進了皇宮,我也是後來才知道,我的母親也被請入了皇宮,和我分開在兩個大殿,我是十分的清楚皇上的這種做法,這是要將整個京城的顯貴人物,全部暫扣在皇宮中,再來一個一個排查,而太子府邸已被完全控制,太子府邸中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下了天牢。」林毓霖眼望着面前的風起雲湧,時刻不停變幻著的朝霞和雲彩,眼底藏不住一抹凄涼。

齊顏兒慢慢的給林毓霖手裏捧著的茶盞加入熱熱的開水,讓林毓霖的手掌感覺到溫暖的溫度,「我昨日從你林府中回來時,只看見柳管家,並未曾見過你的母親,柳管家說夫人有事出去了,我並不知道,原來是被皇上暫扣在皇宮中,那你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林毓霖收回眼光,品了一口熱茶,「我母親年紀大了,皇上顧念體恤,昨日在皇宮中吃過午膳,就命人送回了林府,我母親跟隨我父親多年,對於這種突然早已是見慣不怪,我們林府並沒有做什麼不對的事情,因此我母親是不擔心的。」

「那你呢?」齊顏兒甚是關心。

「我,我雖是卸任閑賦在家,但我和軍隊中人多有瓜葛,又加之我的同族同譜的人都在軍中擔任要職,在這種太子謀逆的事件中,尤其會被猜忌,若是再有一絲半絲風吹草動的牽扯到我的身上,就會被人詬病,說我是擁兵自重,造反的名頭比太子謀逆的罪名還要大,會是誅九族的大罪,死罪。」林毓霖說着,眼光看處,有些瞳孔散亂。

齊顏兒連忙用手握住林毓霖的大手,微笑的說道,「這個我都知道,你都告訴我了,你什麼都沒做過,自然什麼事都不會有的。」

「對,我跟你說過的,這次和七皇子的計策是我們之前就謀劃了許久的,只是我們並不想太子真的行謀逆的之實,這些都只是準備的應對方法而已,但是,太子他......。」林毓霖說至此處,又微微停頓住,有些心中不忍,畢竟和太子也算是從小就認識。

「太子是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別人,跟你和七皇子更沒有關係,太子的下場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的結果。」齊顏兒安慰道。

「太子卻是是咎由自取,你那日抓住的正是太子本人,他藉由替身在皇宮中行謀逆之舉,自己則隱在暗處看事情的結果,若是事成,就從暗處走出來接着下面的行動,若是失敗,就循着事先留下的逃跑路線,逃出城去,留得青山在,在伺機殺回來,你知道假冒太子,在皇宮中和四皇子蕭白弼互相砍殺的是誰嗎?」林毓霖問道。

齊顏兒根本無從猜測,只得連連搖頭。

「正是和燕台生一起投在太子門下的萬浩,那日我與你第一次在酒館里見面時,那個喝得爛醉的人,正是萬浩,那是看他不過是一個莽撞的武夫,誰知道竟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假冒太子衝進皇宮去,當時被萬刃齊刺而死,想必他是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有那樣的下場的。」林毓霖一陣唏噓。

「但是,當時那假冒太子的萬浩的屍體不是被皇宮中的仵作收走了嗎?難道不怕仵作查出屍體的真正身份,畢竟那些仵作常年和屍體打交道,自然能夠從細微處查出來真假太子,若是知道那太子屍體是假冒的太子所扮,皇上定是要如坐針氈,寢食難安,受苦的還不是皇上身邊的人。」齊顏兒眉頭打結,這個問題十分的嚴重,必須要認真處理才行。

林毓霖連連點頭,臉上的微笑十分的明顯,看着面前的齊顏兒時,竟是十分的讚賞和肯定。

「你笑什麼,難道是我哪裏說錯了?」齊顏兒被林毓霖看得渾身不自在,心虛的說道。

林毓霖用手在齊顏兒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一拍,笑微微的說道,「你說的沒錯,分析得十分的有理。這些事情發生時,我和七皇子也是一頭霧水,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但就是說不傷來,破綻在什麼地方,」

「其實是你讓整個事情有了根本的轉變,讓整個事情的走向朝着有利於七皇子的一面發展。你那日擒獲想要逃出城去的太子之後,七皇子就想用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解決掌握在仵作手中的太子的假冒屍體,於是,七皇子利用皇宮裏將那晚陣亡的士兵運送往郊外天坑的機會,命第十第五混在抬屍體的人裏面,偷偷混進了皇宮,再將事先準備好的太子的真屍體和太子的假冒屍體,來一個真太子換假太子的大戲,神不知鬼不覺的......。」林毓霖說道,說起來是沒什麼,但想必實際行動的第十第五,當時一定還有更驚險更刺激的體驗。

「你說真太子的屍體?」齊顏兒忽然打斷林毓霖的敘述。

林毓霖看着齊顏兒的眼睛,說道,「顏兒,皇家本就是一個無情的是非場,今日活的或許是明日死的,這些都是隨時都會發生變化的事情,由不得人們的意志味轉移,我們只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適當的時候起到有利的作用,就是極大的價值體現,這些你都要明白。」

「所以,太子是真的歿了,是七皇子讓他死的!」齊顏兒默默的問著,或許並不想要答案,只是隨口問問,一些些唏噓的無奈。

「不止太子歿了,還有四皇子,五皇子,洛貴妃和洛貴妃的全族人,包括洛貴妃的兄長,任布菽宣撫使,接下來還有其他的很多人。」林毓霖說道,語氣淡淡的,但話語中已是包括了無數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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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之妖魂啊我見青山多嫵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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