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來日方長(一)

第999章 來日方長(一)

覃穹走到他們旁邊,說道:「今日本該我來值守,你們何不多歇息一會兒。」

長金是個爽快的,說:「昨夜歡宴,盡顧著吃喝,這防衛的事情多有疏忽,只不過將軍沒有怪罪,我也不好意思再貪睡了,不如早些來了。」

劉維邦看了一眼覃穹,說:「那個叫蘇日爍的少年,你打算怎麼辦?」

覃穹後來倒是沒有再去地牢看這個能夠獨闖白府而不為人知的少年,他想著,既然此事白翳沒有直接下令處置,定是有其他的安置的。

「昨日的情形看倆,這個人暫且是不會直接處置了。」他說:「雖然這個蘇日爍不是什麼來歷友善的人,但那個小姑娘看起來也不簡單。許是想到了這一點,將軍才只是吩咐將他關押,沒有作出處置。至於那個姑娘,眼下在老爺子的院里待著,想是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虧的你們還放心呢!」長金說到:「白老爺又不會功夫,他那院子里雖然說是守衛不鬆懈,但那裡壓得住那個丫頭。昨夜她跳舞的時候我就覺著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裡奇怪!要不,你還是直接回去得了,這裡就交給我們。」

長金對覃穹說到,他昨夜歸去自家的院里,跟媳婦談到了這個小姑娘的本事,卻被自家媳婦一語驚醒。哪會有什麼正常的姑娘家的一個大半夜的在落江城轉悠的,還能夠自己跑到這白府來找到人呢!所以,他也就覺得這個明月綰不是什麼正常的小姑娘了,還是小心為上。

長金的話里所擔憂的事情,劉維邦和覃穹不是沒有想到,但他們兩個人都是正定自若的樣子。

劉維邦對他說到:「這一點,我想將軍造就想到了。但她既然還是放心把那個明月綰安置在老爺子那邊,肯定是認為她不會有任何危險的。」

他說:「其實,我也覺得這個明月綰雖然跟那個蘇日爍一樣來歷不明,但至少暫時是不會對我們不利。昨夜見她那個模樣,甚是害怕那個少年,眼下這個蘇日爍在我們手裡,被制服了,她便是不用在擔驚受怕,哪裡會自尋煩惱,來找我們的麻煩呢!」

「你說的不錯,」覃穹道:「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便是這個道理。」

長金大致明白了他倆的意思,但自己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表達,便只好說到:「算了1她沒有威脅就好!只要她不整出些幺蛾子,我長金也沒什麼好說的。但是,不管是什麼人,要是膽敢在白府作祟,我長金定繞不了她!」

說著,他就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盔甲,然後對覃穹說道:「我看你還是回府里去,萬一將軍要找個人幫忙的也好有人,說真的,昨夜我看她那個樣子,心裡都一顫,生怕被人給看出來。」

長金的言下之意,覃穹和劉維邦都明白。

劉維邦也看著覃穹說:「你回吧,這裡暫時也沒大事,何況那個蘇日收不是偷紫光劍的人嗎?你之前一直在管這件事,回去弄清楚明白也是你的職責。」

劉維邦和覃穹可以說在策略心計上是不相伯仲,只不過,劉維邦是山匪出身,功夫學的雜,不如覃穹的修為高。但他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從來不做越俎代庖的事。何況,白府之中的大小事,白翳一向是交給覃穹打理的,此時,正是需要他的時候。

落江城自從交在了白翳的手中,除了不久之前出現的死人事件和紫光劍被盜的事,一直相安無事,他和長金只要好好的帶兵練兵,不鬆懈這兩岸的防守,其他的,並沒有值得令人擔憂的事情。

於是,覃穹向兩人簡單的說了幾句今日要做的事情,便又不行回去了白府。

這些日子,覃穹在白府忙碌的時候,這城門的事情便都落到了劉維邦手裡,尤其是關於入城的新民登記的事務,他更是仔細小心。

他不同於覃穹,只有他判定了沒有威脅的人,才會登記造冊,放進這落江城來。而覃穹則是主張廣開大門,迎接五湖四海的來人。

劉維邦其實不是很贊同這一點。他一直覺得,落江城之所以這麼魚龍混雜也是有這個原因造成的,若是謹守城門,管理來戶,也不至於到現在,那件人口失蹤的事件連一點頭緒都沒有。

但他不能說什麼,因為,覃穹之時照著白翳的吩咐做事。他劉維邦對誰都不放在眼裡,唯獨白翳,他是下定了決心跟隨的人。所以,即使有許多地方不合理,他也都是遵從去做,然後暗地裡細細注意。

覃穹走後,他和長金各自分配好了今日的事務,便自行離開了營帳。長金也是整理了自己的一身裝備就跨上馬去了校練場。

回到白府,覃穹剛到長吉廳,連手裡的兵器都沒有放下,正要準備去地牢審訊一番蘇日爍,卻被守衛的士兵告知,一大早白翳就親自將人帶出去了正堂。

覃穹做居住的長吉廳里那裡很近,便動身去了正堂。那個明月綰還被安置在那邊,白翳莫不是要將兩人同時拉出開詢問?

這麼一想,覃穹馬上不禁加快了腳步。

等他來到正堂的時候,只見這裡一個人也沒有。心下覺得奇怪,他便招來一個站在門口的小兵詢問了一下。

「將軍人呢?」

「回將軍,白將軍一早便來了這裡帶走了昨夜人的那個年輕男子,至於去了哪裡,小人不敢過問。」

覃穹揮揮手打發了他繼續回去站崗,自己便改道去了梅林樓閣。他沿著青石小道走了近路,卻在剛踏進梅林的時候被人叫住了。

「你這時候還是不去的好。」

聲音從他右邊上方傳來,覃穹抬頭一望,便只見了背著一把大劍的唐白鷗坐在一棵老梅樹上俯視著自己。

「唐兄不如下來一說,這梅樹正是敗季,坐在上面怕是污了你一身似雪的白衣。」

唐白鷗笑著從樹上飛身而下,落在覃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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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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