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債血償（上）

那天晚上他們幾個人喝的酩酊大醉，燕一鳴始終抱着笙月的骨灰盒子，等到他們意識過來的時候天已經破曉了

「別去了，她是不會讓你陪她冒這個險的」笙木走到長域的跟前，長域一直盯着外面看，等到他起來的時候笙璃已經不辭而別了，什麼也沒留下

「我去城門外接應她」長域還是毅然決定要去，讓他看着笙璃一個人去復這場仇，他放不下心

「笙木，拜託你了，以後我可能能照顧到璃兒的不多了」笙木握過長域的手，像是把笙璃交付給他一般的心情，如果說他自私是沒錯的，他沒有任何理由要求長域去做什麼，可是看着缺失了一條腿的自己，別說現在想要舞刀弄劍就連他想要照顧好自己都做不到，笙木不敢啟齒的是，有好幾次他大小便失禁，他甚至連最基本的儀貌都不能夠很好的體現，他並不想讓璃兒知道這樣的自己

一路奔波，笙璃一個人騎着一匹馬毫不猶豫的沖往綸城，那個中下笙璃仇恨種子的土壤，如約守在門口的人是艾汝，她們之間一直保持着聯繫，這種聯繫像是交易又像是艾汝的自我救贖，艾汝將衛家軍的衣服丟給笙璃，笙璃迅速的換上衣衫

「王後宮中侍衛的衣衫都是有人親自發放的一件不多一件不少，所以我只能給你拿到衛家軍的」

「為什麼不拿王宮其他侍衛的，那麼侍從總有辦法吧，我穿着衛家軍的衣衫進去會很耀眼」

「大王給了我出入王宮的自由許可令，這是令牌你拿着」艾汝將令牌交給笙璃

「這衣衫是你的對不對，這麼好的料子，怎麼可能是一個士兵的衣衫」

「後宮里的士兵很少有見過我的，你用我的身份行事更方便」

「我不需要」

「只有這一件衣衫，你愛要不要，除非你要生撲進去」艾汝還是那般嘴硬心軟，她是想要幫笙璃，到時候她會穿着和笙璃一樣的衣衫出現在王宮一旦笙璃被發現艾汝便會擋出去

「謝了，我不會讓你替我扛罪的，否則我哥廢掉的那條腿就沒有意義了，你要好好的為了我哥」那是笙璃對艾汝說過最柔情的話吧，笙璃穿着艾汝的衣衫走了，艾汝甚至什麼話都來不及說

笙璃拿着艾汝的令牌潛入了王宮，城門口剛巧趕上貨物運進宮內，檢查的侍從並沒有多在意笙璃，一路順騰摸瓜到達王後宮中的時候已經是入夜了

「不好了，不好了，王後娘娘要生了，快叫太醫」剛到的笙璃就趕上了這一刻，為什麼一定要敢在王後生產的日子那是因為笙璃沒想傷害無辜，這個孩子的性命她沒想要，她什麼也沒做躲在暗處等待時機，王后的宮中開始變得忙碌，侍從和婢女來來回回的跑着，姒少康拖了好長的時辰才過來。如果笙月沒有死，她是不是也懷着他的孩子了，都到這一刻了笙璃竟然還有這樣的幻想，那本來是姒少康給她的宏圖偉夢

「怎麼這麼久了，王后什麼情況」已經是四個時辰過去了王后還沒有生下來

「回大王，王後娘娘體內所含的木香導致胎兒過大，恐怕需要一點時辰」

「大王，娘娘出血甚多，如果不是驪妃當初害娘娘，娘娘今日怎麼會受這般....」

「妖言惑眾，拖出去，送到慎刑司」

「是，大王」

「大王，大王，為什麼」王後身邊的貼身婢女一臉茫然的就被姒少康打發了，可眼下也沒人顧及到這個婢女的死活，所有嬪妃明不說的都清楚大王還在維護死去的驪妃

「別出聲，我只是來給你送情報的」突然之間笙璃就被人勒住脖子，她看不到是誰

「你是誰」

「南開笙木的腿是王后的人卸掉的，她原本想除掉的是衛將軍，至於為什麼你知道」笙璃死後對王后而言最不順眼的人便是艾汝，這個深的大王重用的女將軍，都知道她對大王是誓死追隨，所以出掉艾汝這就是她的計劃，原本已經離開的南開笙木破壞了她的計劃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父親難道不是切切實實的被他們兄妹兩害死的嗎」等笙璃還想追問什麼，那男人就放開了笙璃的手，消失的極快。

「生了，笙璃，王後娘娘生了」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王後娘娘生下了龍子啊」

「恭喜大王，恭喜王後娘娘......」所有的嬪妃侍從都跪了下來道賀

「太醫辛苦了，賞，所有人都賞」

「大王萬歲萬歲萬萬歲」姒少康的言語並沒有多興奮的樣子，他淡然的走進王后的寢殿，小王子已經抱下去了，王后看起來也虛弱極了

「臣妾....」

「你不用起來，你的哥哥已經回去給你父親報喜了，王后辛苦了」

「大王，我們終於有自己的孩子了」虞姬的眼裏閃爍著淚花，她對姒少康滿是深情，可姒少康那眼裏只有無止境的漠然

「王后，你可清楚了，就算是龍子，也別想用虞朝牽制本王」王后怎麼也料想不到自己含辛茹苦的生下他的子嗣得到的是這樣一句話

「臣妾明白，大王，臣妾是您的人和虞朝無關，臣妾不會讓孩兒和王兄有過多的接觸」南開笙璃的死去虞姬也知道該收手了，她需要幫着姒少康，對她而言她最怕的人已經死了就不足畏懼了，她這個時候自然要想盡辦法討大王歡心

「寡人已經取好了名字，寡人對他寄予厚望不如就賜名忬」

「臣妾謝大王恩典」聽到姒少康那一句寄予厚望虞姬的心裏更是感動

「從現在開始你的禁足就解了，你也累壞了，天快亮了，你好好休息吧，寡人明日再來看你」

「大王，臣妾和忬兒定不負您所望」虞姬拉着姒少康的手，姒少康點了點頭放下虞姬的手離開了王后的宮中，她好不容易等到了今日，只要她生下龍嗣大王就一定會對她改變態度，一個死去的人再怎麼重要也比不過王室血脈，今日待黎明升起這宮中必然如往日那般百花齊簇，笑臉相迎，她還是高高在上的王后，看着大王給她和自己孩兒送的賞賜，那些給南開笙璃的她終於都爭到手了

「真是要恭喜王後娘娘了，妹妹來遲了」姒少康和一眾人散去后，也是笙璃該出場的時候了

「啊！！！你是誰」王后害怕的蜷縮在床上的一角，看着笙璃忍不住的吞咽

「王後娘娘，王後娘娘，你怎麼了」聽到王后的呼叫門外的婢女很快就過來了，笙璃抱着王后的孩子，微笑的看着虞姬，那個樣子可怕極了

「這可是你千辛萬苦替大王生下來的龍子，他要是沒了，你就地位不保了，你再出聲試試」笙璃變了，語氣變得極為狠厲，威脅起來沒有半點心慈手軟

「本宮沒事，退...退下吧，本宮乏了」王后看着笙璃那兇狠的眼神顫顫巍巍的說完，可門外的婢女在此時也被人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