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念頭

268、念頭

他怎麼敢讓自己親眼看他成親的畫面,如果是自己也成親,也不知道他臉上會掛著什麼表情。越想越氣,她身邊怎麼就沒有臭男人可以氣他,他這樣做究竟能得到什麼好處?

傷害她,對他來說有什麼好處?

有那麼一刻,她真想不管什麼血樓不血樓,就衝過去拉著他的領子逼他說個清楚。他對她的態度反反覆復,做的事反反覆復,能這麼溫柔看著她,同時又能這樣對待另一個女子,他怎麼和以前她認識的那個殷疏狂相差這麼大。

話也不說清楚,如果他明確告訴她,他已經不喜歡她了,請讓她死心,她恐怕痛哭后還能立刻決斷離開。

瞪著他離開的背影,她只能摸著自己的肚腹,一手成拳。

她一定要說清楚才離開,如果是徹底斷絕她的念頭,也要給一個明確的回答。

有了決心之後,她讓西偷偷行動起來,同時,自己開始主動獲取周圍的情報,一改幾天的萎靡不振。

第二天中午,事情又有了變化,囤龍堡的三少主主動找她了。

囤龍堡的三少主今天到達血樓,參加還有五天的婚宴。但他一到達血樓,下午就找上門了。她正在喝茶思考,聽門口來了許多聲音,接著是一個人問也不問推門而入。

來的人正是三少主。

未進門,他就是在屋外打量屋裡,最後再轉到她身上。

「殷良。」一開口就不客氣,不是殷家主子,沒有尊稱,就是連名帶姓喊她。

她看著他。「三少主。」

只一眼,兩人就知道對方態度,他無禮,她也不容多讓,坐在凳子上動也不動。他身邊的人見狀,立刻說道:「這是囤龍堡的三少主,你應該過來迎接。」

她看也不看他身邊的人一眼,只是又喝了口茶,很明確的態度了,有話就說沒話趕緊走。

「你不如其他中原女人,態度傲慢又無禮,真不知道京城是個這麼隨便的地方。」三少主直接進來,皮衣大氅也不脫,雪落在屋裡,很快就融成了水。

屋裡本來很暖,但他開著門,讓風雪灌進來,讓她的態度更惡劣了。

「是啊,那三少主更不適合來這麼隨便的地方了。」她慢慢說道。

三少主身邊的人氣得都要衝進來了,還是讓他擋手阻止了。「對合作者,殷家主子就是這樣談事,難怪京城裡誰都敢騎到殷家頭上,在外域就不同了,沒人敢和囤龍堡作對。」

聽起來,他像是對京城幾個勢力都很了解了,但她沒興緻聽他的「合作」,依然是趕人的態度。

「所以殷良不適合和三少主談事,為了避免拉低三少主尊貴身份,請離開吧。」

三少主見她視線從頭到尾都沒在自己身上,莫名有些惱怒,但他堅持進來,還坐在她的對面,大手重重放在桌上,震得她的那些小杯子茶水都濺了出來。

他滿意看見她的眉頭皺了一下,接著看著他。

「三少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年紀輕,脾氣卻不小,面對他,也依舊像那天晚上那麼無禮。從來沒人敢在宴會上這麼對囤龍堡的三少主這麼說話,她真是一如殷疏狂所說的,很有趣的女人。

「談事。」他看她面前只有她自己的茶壺和杯子,那麼小的茶壺、杯子,連口水都裝不下,只有麻煩的中原人才會用這麼小氣的東西。

她瞥了他一眼,自顧自給自己倒茶,一點也沒有給他準備的意思。

「殷家沒有和囤龍堡來往的生意。」

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這話倒是說差了,殷五不是殷家的人嗎?」他冷笑。

聽見這個名字,她看了他一眼。「我不記得殷五叔有什麼藥材生意和囤龍堡來往。」

「當然不是什麼普通生意,而是情報……」話說到一半,他反應過來,沒說下去,而是專註看著這個看似隨意,從頭到尾也不看自己的女人。

「你在套我的話,你不知道殷五在外域做什麼生意。」他說的是肯定句,顯然他之前就知道她的情況。

她喝了一口茶水,沒有被拆穿的窘迫,而是淡然看著他。「我現在已經知道了,情報是吧。」

那殷三曲在外域忙的事,也差不多是這個了,難怪他們能在她毫無留下線索的情況下,能讓西找到這裡來。

「看來,殷五在外域做什麼真的沒和你說過,你這樣可不行,殷疏狂可是什麼都知道。」他得意看著她,也沒有被套話了的憤怒。

管他知道什麼,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談到他。「三少主有什麼話直接說,不用繞來繞去。」

「殷疏狂要成親了。」

怎麼又有人和她提這件事,她真想乾脆掀桌趕人算了。

忍住不耐煩的情緒,她看著他。「然後呢?」

「你不嫉妒?你不想得到他嗎?」他的眼神里可不是那麼簡單,好像真的知道她的所有底細一樣。

「囤龍堡能得到什麼利益嗎……哦,對了,血樓和月人要聯合起來了,你擔心他們會對付囤龍堡。」她慢慢明白了。

三角天平要傾斜了,這對另一方都是災難。「可惜了,你們沒早點和月人結親。」她笑了一下,陰險的樣子畢露無遺。

沒想三少主卻是露出鄙夷的神情。「只有你們漢人才能什麼也不管不顧,能和相殺多年的仇人結親。」

外域的愛恨一向分明,打了上百年的家族只有打下去的延續,從來沒有和解的,要麼是你死就是我死,用生死分勝負。

她對這些事一點興趣也沒有。「你找我,想得到什麼利益?」

「你喜歡殷疏狂。」沒想他天南地北說了這麼一句話。

她聽得手抖一下,差點把杯子砸他臉上了。

「你們漢人就是麻煩,你喜歡他,又不敢阻止這場婚事。」說著,他又故意說道:「說不定,他就是在等著你去阻止他。」

這最後一句話讓她動作一停,整個人一愣,隨即看向他,見他臉上掛著狡詐的笑,緊緊盯著她的神色。她明白了,這最後一句話肯定是他拿來慫恿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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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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