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暗中亂神節 明況仇結盟

第87章 暗中亂神節 明況仇結盟

慶神日臨近,各路神帝神皇以及大能神將紛紛趕到軒轅部落,使這個古老且最為龐大的氏族蓬蓽生輝,一派繁榮景象。

東夷青帝風莾,南炎赤帝姜桓,天皇望獲,地皇岳鏗,泰皇愷胡洮,以及各路神將到來,軒轅氏首領,天帝公孫孤接踵迎候。先前到來的大神都是面帶喜悅,迎接的人也是一臉笑意。無論最近有什麼不快,暫時都應該忘卻。而當蒼穹玄女,有嬌氏少典以及北玄黑帝到來,明顯氣氛很不融洽,黑帝姬憲還好,和其它等神帝打招呼,玄女和少典一臉高傲與不屑,顯得格格不入。所有人都明白,此二神的到來一定是來者不善,必定掀起一番波瀾。

所謂來的都是客,又不是外族,公孫孤以禮相迎,請入殿堂,將玄女和少典安排到主位,不管怎麼說,玄女也是帝尊承認過的神族領袖,即使沒有得到普遍認可,面子上還是要給予的。而少典為遠古昊天上帝,更會受到禮遇,他是軒轅,神農,金天,高陽四部落最原始的首領,雖已過萬年,情誼猶存。

玄女對這樣的安排很滿意,目前帝尊不在,她便是最高身份擁有者,至於其他神族的不滿目光完全不予理會。天帝為了顏面將各路神將安置在宮外。如果真的發生不可控制的事情,可以快速招攬相助。

玄女高冷,幾位神帝神皇於之前鯤鵬作亂時已經打過照面,問道:「諸位一向可好,風古呢?他怎麼沒來。」

天帝回應:「帝尊會在慶神日駕臨。」

玄女重重拍了一下座位的扶手,惱怒道:「就會裝崇高,擺什麼架子,讓我等候他,真是無理。」

愷胡洮說:「萬年以來,一向如此,女帝不必動怒。」

「胡說,那是以前,是你們軟弱,現在我回來了,他不應該繼續如此。哼!」

玄女一股威嚴散下。

玄女和少典此行的目的真的如神族其它大神所料,絕不是為了參加百年一度的盛會那麼簡單,更不是和其它族人一些歡度慶神日的到來。他們是來立威的。雖然真真正正見識到帝尊的實力,也明白自己與對方的差距,可玄女還是選擇可挑戰。當然,不是以武力和燧皇對戰,而是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宣告自己的回歸,即使不能收攏其它部落,也要如此,甚至不惜讓神族內部混亂,再從混亂中尋找機會。

場景切換到玄女和少典尚在空桑時。

玄女和少典產生一定的分歧,少典的意思是沒有必要參加慶神日的大會,即使參加也就是走個形式。玄女則不然,她的目的是擾亂盛會,在盛會上利用自己的實力和燧皇的內疚做實地位。少典擔心燧皇會遷怒。

「我賭的是他不會。」

少典道:「上次收編西海的事情已經和他攤牌,從此再無恩怨情仇,他還會為你前世的情誼而不有所作為嗎?」

玄女用堅定的眼神作為回應,這一點她考慮過,前世的情誼不可能永遠使用,既然當初燧皇風古能做出在自己消失后破壞部族的事情,就說明了他的心是狠的。現在自己回歸,風古之所以處處謙讓是內心的愧疚所致。既然是愧疚就不可能永遠存在,一旦消磨殆盡,便再不會有情誼所言。所以玄女現在是在賭,賭風古的愧疚感尚在,再給予自己一次機會。這很瘋狂,把成功的希望寄託於他人的內心上,可以說是險中求勝。

聽聞玄女的解釋,少典更加不同意此次的行動,他暫時拋棄部族歸來不是自尋毀滅,雖然前幾次的舉動也很瘋狂,但那時畢竟還不知道自己與帝尊魔君的差距,心裏有一定底氣,而現在那份底氣早已隨着那一日的戰敗而消失。少典明確的表示自己的觀點,遭受到玄女厲聲斥責,因此差點拂袖而去,再次選擇離開這是非紛爭的世界。在玄女主動緩解矛盾下才肯留守。

選擇留下是少典真實的想法,當初既然選擇歸來,就打算好要有一番作為。少典知道玄女肯定不會放棄,提出要求,要求很簡單,去參加神族大會可以,但要見機行事,不能魯莽。如果發現帝尊有出手的先兆,必須立即停止計劃。對此玄女只好答應,她離不開少典的幫扶。神族兩部落的族人之所以會成為自己的奴僕,除自己強橫讓這些普通神族懼怕以外,還有少典所具備的號召力的。從心裏上消滅了一部分神族的惹怒與反叛和誓死不從的決心。

場景切回,

玄女的高傲在金天氏與高陽氏部族面前無人敢於反駁,但不代表所有神族都會任憑其呵斥。

南炎赤帝怒不可言,道:「女帝這話從何說起,我等皆是帝尊的臣民,當然是我們等候。」

玄女將目光對準坐在青帝身旁的赤帝,聲音說的並不似剛才那般強橫,斯文許多,但誰都聽的出在斯文的背後是更加的冰冷:「你好像沒聽清我說的話,我說從前可以,現在不行,另外你說所有神族都是他的臣民這話也不對,那也是從前。正確的說法應該是你們都是他與我的臣民。」

「胡說八道」

赤帝豁的一下佔了起來,天帝,青帝等同時注目,青帝拉扯,赤帝不為所動,繼續道:「你私自控制兩族觸犯眾怒。既然今日挑明,那我便告訴你,我們絕不會承認你的身份。什麼弇茲氏女帝,那早已經是過去的時代。」

這句話說完,無論是神皇還是天帝等人紛紛投來讚許的目光,從表情上就看出,他們持同樣的觀點。

玄女環顧眾神,目光重回於赤帝,語氣提高:「你又說錯了,我將兩族收制於自己麾下,是經過風古的同意,你應該清楚,甚至所有神族都清楚,我是名正言順,至於你說的女帝時代已經過去,這更加不對,你可以去問問風古,或者在場的三皇,問問他們當初是誰不惜一切代價帶領族人與燧人氏合併,才將其壯大的,又是誰陪伴風古擁有超神的實力,是我,弇茲氏女帝。所以這份天下理應又我一份。當初我被鯤鵬所困,風古一人執掌神族,現在我回來了,就不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權力是我們共同的,不是他一個人的。這就是我的理由,你聽明白了嗎?」

女帝的話說完了,似乎說的有一定的道理,赤帝大手一揮:「這做不得數,總之我南炎神農部落是不會遵從你的指示。」

玄女抬手,天帝等大驚,紛紛注視。玄女冷笑了一聲:「呵呵呵。」笑聲中儘是蔑視,抬起的手指向身旁的少典:「你們說我是過去時,那他呢?有嬌氏當代首領少典,也是神族的昊天上帝,沒有有嬌氏當年的仁慈,哪有你們這些後起之秀,哪有什麼神族五帝。」

少典沒說話,看着這些本應該屬於自己的下屬一言不發。赤帝怒視一眼坐回原位。神族五帝從心裏不願和少典起衝突。如果說有,可能只有青帝,只有他和他的部落不是有嬌氏的分之,可青帝怎麼會出這個頭!一時間無人答話。

玄女得意的大笑:「哈哈哈哈哈,這回還有理由反駁於我嗎?」

現在眾神還不知道白帝己楚寒斃命,找尋不到,五帝已剩其四,黑帝又已歸附玄女,青帝不語,赤帝,天帝不願與少典對立,由此玄女目的達到。但僅僅持續片刻這種場景便被打破,說話的是天皇望獲。三皇不是有嬌氏分之,甚至比有嬌氏存在的還要早。

望獲客氣道:「女帝此言差矣,少典的確是神族五部中四部的先祖首領,但如今時過境遷,當年眾神推舉少典為眾神之首,他拒絕了,就應該履行承諾,支持天帝執掌神族,不應該再起蕭薔。既然如此,女帝又有何理由依仗少典重回權力巔峰呢?」

「你……」

玄女暴怒:「望獲,你找死,你等三皇本就是背信棄義之神,何談此大言?爾等本屬盤古臣將,卻在盤古戰敗后,投誠燧人氏,還利用部族萬千的生命成就永世之身。你們名為神族三皇,其實只是三個苟延殘喘之神,竟敢在我面前妄自菲薄。」

岳鏗和愷胡洮同時起身,目光中帶有火氣,多少歲月以來,何人敢如此誹謗於神族三皇。不能容忍,決不能容忍。

「呵呵」

玄女冷笑:「怎麼,你們想和我動手,有那個本事嗎?」

望獲言:「有沒有那個本事,要打過才知道。」

慶神日大會,局面一觸即發,作為主人的天帝當然要阻止,至於此事如何決斷應該等候帝尊到來再議。天帝動用意念,將宮門緊閉,道:「女帝暫且息怒,一切等候帝尊駕臨再行議論。」

玄女說:「你也錯了,該等后他的是你們,不是我,我不受他的同屬。」說完一步步走向三皇,三皇也各自調用神力力準備應敵。

剛剛關閉的宮門開啟,從門外走近一人,道:「諸位且莫動手,我來了!」眾神沿着聲音望去,入門者正是神族帝尊燧皇風古。

百年一度的神魔大會,神族民眾的節日,無論是否能來到天帝部落參加皆是如此,不能來的民眾會隨着自己部族小規模慶祝而掃清遺憾。對於那些遠在自己部落的族人們來說,不能參加或許是一件幸事。隨着慶神日的臨近,一場圍繞着盛會的陰謀也隨之展開,為歡騰的節日添上了一層陰暗的色彩。做這件事的是兩幫人,一幫是身處金鑾殿與眾神對立的蒼穹玄女和有嬌氏少典,另一邊是剛剛抵達軒轅部落,正在邊緣地帶隱藏起來的斯潘和林鴻。

「慶神日是哪天?」

隱藏在天帝部落邊緣地帶一片樹林中的林鴻問斯潘。

從伏羲部落趕到此地二人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斯潘時刻主意周圍環境,這裏是神族族民最密集的核心所在,保不準在哪會出現族內成員。

「按柏皇所說,明天就是。」

「看來該到的都應該到了,我們也準備進入吧!抓住落單的神將就收拾,依計劃行事,釋放魔氣。」

林鴻說的輕輕鬆鬆,斯潘白了他一眼:「就這麼進啊,被發現怎麼辦?」

林鴻打開天眼,比斯潘還認真的觀察周圍的情況,回應道:「怕個屁,你先回夢幻空間,等我的召喚。」

斯潘不悅:「我怎麼感覺你現在拿我當屬神獸啊!還召喚,你什麼意思?」

林鴻回頭似笑非笑:「怎麼?那你以為呢?行了別廢話了。」

「算你狠」

斯潘罵了一句后消失。

目前隱藏的地方到部落中間是一篇空曠地帶,有衛兵把守,進入十分不利。

林鴻暗罵道:「真倒霉,這是什麼破地方,老子要是從這走,走不多遠就會被發現,和找死有什麼區別。」

陷入了兩難,進也不是,退了不行。正在兩難之際,一名神族衛兵的到來彷彿是天賜良機。也不知道這名衛兵為什麼要到這篇樹林中來,總之全他今天倒霉了在不知原因的情況下被收進夢幻空間,更倒霉的是身上的盔甲還被別人扒下。看着手中破舊的鎧甲和遮臉的面具,林鴻喜出望外,鎧甲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具,帶上這東西,誰還能認出自己來。

在夢幻空間內,斯潘釋放魔氣,嚇的神兵膽戰心驚,介紹自己是魔君的屬下,外面的人是九天魔君最得力的心腹。這次來是為了騷亂慶神日大會,削弱神族的力量。已經被嚇破膽的神兵哪裏還能有所懷疑,連續求饒。斯潘佯裝暴怒,警告神兵只要能保證以後不亂說,就不會殺害於他,等事情辦完會將他釋放。神兵拚命的點頭答應。損,損到家了,堪稱損到極致。這哪裏是不讓人家說,分明是將人家當作傳播機器。試問等到這名神族重獲自由之時能不說嗎?

帶上牛面面具,穿上烏黑色鎧甲,林鴻大搖大擺從林子裏走出,很自然的走進軒轅部落的寨門。途中有人問為何不在原地守衛,便回答是執行天帝命令。順利的進入了神族的核心區域。

第一步順利完成,第二步隨即展開,尋找目標。第一個倒霉的是金天氏部落的神將泰風,前文中曾提到過,此神當初與楚寒的父親也就是上一代白帝己華合作追捕過林鴻。後來隨着部族易主,白帝離去,不得已跟隨玄女,神族大會,他與當初追擊的另一位神將計蒙一道跟隨玄女而來。此刻閑來無事正在閑逛,由於是玄女的手下。軒轅部落的人不怎麼待見他。此神人形虎尾,長相異類,林鴻對其的印象頗深。

活該泰風倒霉,他本來是和計蒙一起走的,可一路閑逛都沒有人願意理他們,計蒙感覺羞愧自行回到安置處。靜等大會完畢離開此地。泰風則不然,臉皮挺厚,依舊閑庭信步的走在大街上。無人搭理在前,遇見仇人在後,說實話就算林鴻摘下面具,泰風也不見得會認出來。

林鴻只一眼便看出這名神將正是當初追殺自己的人,這是仇人,當初險些死在其人手中,今日相見,改變初衷,殺之,消滅。可轉念一想有些慚愧,對不起楚寒,楚寒本不應該死,是自己為了神脈元靈才不得已而消滅。現在殺他的族人着實有些下不去手。經過思考,決定還楚寒一些情誼,教訓可以,不必斬殺。

「請問您是金天氏神將嗎?」

林鴻主動迎合,當前周邊族人太多,不便直接動手。時間沒問題,地點卻不行。

一看有人主動攀談自己,又如此客氣,泰風露出笑容:「呵呵,是啊,我正是金天氏族的己泰風。」

什麼?原來這傢伙和楚寒不僅是一個部族,還是一家,出自金天氏王族。

「哦,您是白帝的本家?」

「正是,楚寒白帝若論輩分還應該稱呼我一聲叔父,我與他父親乃是一位祖父。」

:我去,還是近親,看來你也是個沒良心的傢伙。

泰風倒霉,林鴻最恨這種無情無義,不忠不孝一人。他的家族曾經也受過今日金天氏部落的糟糕過往,曾有氏族成員選擇跟隨仇敵葉心,其中有忍辱負重的,也有想趁機奪權的,更有真心實意跟隨仇人的無義之徒。忍辱負重者自不必說,都是氏族的忠誠者,比如林昊震。想趁機奪權的也有,比如林沛。更有投敵者,比比皆是。消滅葉心后,那些投敵者本來高興的以為自己可以重新享受皇族待遇,不曾想到林鴻的第一條命令便是殺了他們,無人能夠阻攔。

今天泰風亦是如此,在林鴻一頓忽悠下,走到一周圍四下無人處。林鴻說有要事相求,並有寶物贈送。泰風問其原因,林鴻說自己在軒轅部落永無出頭之日,希望泰風能把自己帶回空桑,賞個小神將做做。一聽有禮物相贈,要求又合情合理,泰風的眼睛一亮,主動把林鴻帶到自己葬身之地。

四下無人,

泰風說:「小神將恐怕不行,當個小頭領還可以,不過你放心,只要跟着我,神將那是早晚的事。你打算孝敬我什麼禮物啊,讓我也見識一下軒轅部落的法寶。」

林鴻假裝摸了摸腰間,笑着問:「神將大人,既然你是白帝楚寒的叔父,那為何還要跟隨仇敵玄女呢?」

泰風瞪大了雙眼,面有不悅:「鞥!你問這個幹嘛,趕快把禮物拿來一看,不然你沒好果子吃。」

「神將莫急,我也只是想打探一下,因為小的畢生願望就是跟隨一名心狠手辣的大神,不想為仁慈之神而賣命。」

圈套,全是圈套,這是在指引泰風說出該殺之言。林鴻改變主意,此等無義之徒,空有一身本領,不可活。

泰風道:「呵呵,沒想到你一個小小的神兵還有如此心計,好吧!那我就告訴你我雖與上屆白帝稱之為兄弟,又是當代白帝的叔父,可我並不認為我們有什麼特殊的關係,我只是神將,誰當首領都一樣,再說,女帝的本事那是有目共睹,跟隨這樣的強者可比楚寒那個廢物強多了。好了,拿出禮物吧!休要再多言。」

「好嘞!」

林鴻答應的十分乾脆,緩緩從腰間往外拉,沒有拿出禮物,而是拔出日月神劍。快如閃電,頂在泰風的咽喉處。

「你……你幹什麼?」

泰風大驚,沒敢輕舉妄,因為在寶劍頂在自己咽喉的同時,一股比強大的力量伴隨壓制而來。

「殺了你」

「為…為什麼?我不認識你。」

林鴻緩緩摘下面具,露出了老態的面容。

「你是誰?我沒見過你!」

泰風果然沒認出眼前要殺害自己的人就是當初自己追殺的仇人。

林鴻說:「讓你死個明白,還記得你與白帝追殺的冷鴻嗎?」

「你…你是冷鴻?」

聽到這個名字,泰風知道完了,真是仇人。

「當年追殺我的另一位神將是誰?」

泰風顫微的問:「那你能饒我不死嗎?」

林鴻壓低了嗓音嚇了一聲:「說。」

「計蒙,是計蒙,此時正在族內官舍休息。」

泰風交代的乾乾淨淨,本以為這樣就不會死,沒想到自己的話音剛落,喉嚨就被日月神劍所擊穿。

盯着倒在血泊中的泰風,林鴻說:「我沒答應回答問題就不殺你,蠢貨,懦夫。」

一股魔氣將泰風環繞,起碼一月不會消散。又將泰風象徵性的藏起來,找尋即可發現。然後重回人流穿梭的大街上。沿着泰風指引的方向奔計蒙住所而去。

林鴻的計劃進行還算順利。而同樣打算破壞慶神日大會的玄女那邊則遇到了麻煩。燧皇風古的提前趕到,玄女並不屈服,沒有讓位,少典主動起身,將兩把主位上的一把讓出,天帝命人為少典又安排一處座位,位於玄女下方左側。

燧皇安坐,朝少典點了點頭,示意一下友好。但對於蠻橫的玄女則不再客氣:「明天是百年一度的慶神日,你如此跋扈與三皇對戰,豈不是破壞我族歡樂氣氛嗎?不怕族人怪罪嗎?」

聽聞,少典擔心,從言語的語氣和內容上看,似乎玄女賭輸了。

「氣氛?辱罵?對於我來說算得了什麼?兩族的人哪一天不在心裏罵我,又怎麼樣了。風古,你不用多說,今日當着眾神的面,我要你說清楚,神族究竟是誰的,我有沒有資格統領他們?」

燧皇沒做回應,眾神也都不說話,玄女所說的過往是事實,沒有胡編亂造。又何來反駁?

玄女緊逼:「怎麼樣,你為什麼不說話,告訴他們實情,說啊!」

燧皇道:「我不能答應你,你的野心永遠不會知足,兩族已經被你控制,你卻還想要更多。今天當着所有神帝神皇的面,我承認是我誤判了你的野心,致使金天氏與高陽氏族人受苦。為彌補我的過失所以現在我鄭重宣佈,兩大族群從今天起不再受你的統領。高陽氏依舊由黑帝統領,至於金天氏部落,白帝下落不明,暫時由少典統領。」

玄女的表情轉變,無法忍受,這是什麼?是直接削權,還有挑撥離間的嫌疑,如今少典成為金天氏首領,自己成了孤身寡人。這怎麼行,這不代表着回歸以後的努力付之東流了嗎?

「風古,你竟然如此對待於我,你對得起我嗎?」

「我這是無奈之舉,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比之有過之而無不及,我不能再袒護於你。」

「我不需要你的袒護,也不接受你的袒護,我只是想拿回屬於我的一切。我最後再問你一句,這是你最後的決定嗎?」

燧皇合上雙目,不再答話,用行動表明了態度。玄女起身離去,走到少典身旁時問道:「你還跟我走嗎?」

眾神皆注視着少典的舉動如何,看他如何選擇,是繼續執迷不悟還是懸崖勒馬。少典幾乎連猶豫都沒有猶豫,直接起身,跟隨玄女離去。

赤帝重重嘆息了一聲:「誒!怎麼會這樣?」

玄女走到門口留話:「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明天的慶神日你們休想過的順利,除非你殺了我!」

在眾神的目光中,燧皇沒做回應。沒人再問,紛紛閉目養神。現在可以確定,明天註定不會平凡,說不定會有一場災難來臨。

出了門,玄女問少典:「你為何還要跟隨於我,名正言順做你的金天氏首領不好嗎?」

少典慘淡的笑了笑:「呵…呵呵呵,他能今天罷免你,明天就能罷免我。再說我想要的他沒有給,我不相信他會不知道,既然知道還如此敷衍,你說還能信得過他嗎?」

「你指的是什麼?」

「我的族人,我要他們回歸該有的生活,去除那重複的記憶。」

玄女盯着金鑾殿方向板着臉說:「他說罷免我就能罷免我嗎?我還是那句話,除非殺了我,否則休想。」

金鑾殿內,眾神慢慢靜下心來準備應對明日有可能的危機,一人除外,北玄黑帝,姬憲,已是汗流浹背,躊躇不定。黑帝根本不可能在燧皇在場的情況下繼續和玄女摻和。也不想再捲入這場是非爭鬥當中。但往往事不隨人願,黑帝不想,族人怎麼辦,目前都掌控在玄女手中。自己跟她走,無法給予燧皇交代,可不跟,萬一玄女將這份仇恨報復在族人身上怎麼辦?

黑帝的座位挨着赤帝,與青帝相隔,一隻大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青帝面容及其嚴肅:「去吧!跟她走吧!不然你的族人就完啦!」

「可我……」

「去吧!我們不怪你!相信帝尊。」

黑帝看向燧皇,發現風古也在看着他微微點頭。黑帝相謝后離開金鑾殿,追隨玄女而去。之後宮內再無聲音響起。

見黑帝也追了出來,玄女問:「你怎麼也跟出來了,怎麼?不怕被他們視為眼中釘?」

黑帝回答的很真誠:「我怕你傷害我的族人。」

「算你聰明」

少典拍了拍黑帝,露出一絲微笑,他這是佩服黑帝的勇氣和為了族人的心境。和自己沒有區別,黑帝雖然能力一般,卻是一位好的首領。

此時天色慢慢暗下來,太陽被烏雲遮住,少典問:「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玄女說:「我不會善罷甘休,明天必須讓他們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少典道:「我看還是算了吧,我們應該暫回空桑,等候時機再做行事。」

玄女道:「不,我等不及了,你和黑帝回去吧!我一人應對。」

之後二神間又爭執一番,最後少典和黑帝真的走了,不再參與此事。玄女很失望,獨自一人等待明日的到來,她要報復,誰也無法撼動其心。

這邊玄女顯得落魄失意,而有同樣目的的林鴻卻是順順利利,步步成功,烏雲遮住天空,黑暗中找到計蒙。計蒙雖然和泰風分離暫時躲避了災難,可泰風的誠實和懦弱害了他。其實他比泰風還倒霉,如果林鴻再晚些找到,他可能已經跟隨少典與黑帝離開軒轅部落,可惜時間就這樣和他開了個玩笑,在他被殺后,由於找尋無果,少典和黑帝只好先行離開,留言泰風知曉后自行選擇離開還是繼續跟隨玄女。

話說林鴻找到計蒙的時候,計蒙正身處一間茅屋當中閉目眼神,大神將住這樣的房屋是軒轅族人特意安排,目的是羞辱計蒙和泰風。對此計蒙不以為意,完全沒有當回事。見有人來和泰風一樣,將林鴻看成一名普通的兵。甚至在林鴻假裝施禮的情況下連頭都沒抬一下。只問了句有什麼事。林鴻不答,也不走。計蒙再問到底有什麼事。林鴻做出回應:「我是泰風派來找你的。」

「哦?什麼事啊?」

計蒙睜眼看了看林鴻。看到的不是一個謙卑的士兵,而是一雙殺意凌然的眼睛。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你是誰?」

林鴻不廢話,水火元靈化龍將計蒙捆綁,而後手法如出一轍,日月神劍頂住了計蒙的額頭。

「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請說」

計蒙第一想法是神族其它部落要對自己下手,以此來報復玄女。

林鴻沒直接動手還是那個原因,想看看計蒙是否和泰風一樣該殺。不是,則不殺,教訓一頓關進夢幻空間即可。也算是彌補一下對楚寒的過失。問道:「你也是金天氏族嗎?」

計蒙搖搖頭:「不,我不是。」

「你為何要投敵,不為白帝報仇。」

計蒙回答的吞吞吐吐:「我…我不敢,更沒有那個能力。」

懦夫,又是一個懦夫,怎麼白帝手下儘是這些草包無能之輩?林鴻從心裏為楚寒惋惜。然而計蒙接下來的一段話又將他的思維扭轉許多。

計蒙說:「我有愧於白帝,有愧於金天氏,但我真的沒有辦法,只能忍氣吞聲寄仇人籬下,其實我的心每日都在忍受着煎熬,我曾經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剷除玄女,可惜不是現在。」

「你說的是真的?」

看來這個計蒙和泰風還是有所不同。但頂在計蒙額頭的日月神劍沒有收回,林鴻要確定計蒙所講的真實性。

不料突發事件為這次暗殺畫上了句號,見林鴻有猶豫之色,計蒙居然想逃離當場,雖然手臂被水火龍靈捆綁,可雙腳還是可以行動的,趁林鴻流神,快速向後退去,朝着窗戶方向逃竄,這還了得,讓他跑了,被神族知曉,整個計劃都得泡湯。林鴻動用意念,水火龍靈將計蒙扯拽而回,不料力道稍大,計蒙的胸膛端端正正從背部被尚未收回的日月神劍擊穿。事情發生幾乎是瞬間形成,根本沒有時間反應,等反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日月神劍的劍氣太過於強橫,計蒙僅僅回頭看了一眼林鴻,連話都沒說出來就一命嗚呼了,同樣倒在血泊之中。

林鴻不知道自己這次是否錯殺,可人死不能復生,何況是神將,在身死的瞬間,靈魂一同破碎。將計蒙的屍體掩藏在可以找到又不易被發現的床鋪下面。計蒙的身體周圍同樣被環繞着一縷魔氣。

連續兩戰,沒有遇到任何抵抗,贏的輕鬆,林鴻是個謹慎的人,沒有因此鬆懈或自大,連殺兩神超出預期,按照原來計劃本不想傷害無辜的性命,無奈這二人都是敵人,算他們倒霉,除此之外,別無詮釋。

平復一下心情,推門走出計蒙房間,此刻天上的太陽又露出身形,林鴻一邊走一邊琢磨下一個目標是誰,他對神族並不算太了解。話說這次險些輪到自己倒霉,此時迎面而來兩個人,少典和黑帝,儘管頭戴面具,身着衛兵服飾,還是擔心被識破。一邊走一邊祈禱:怎麼碰見他們了?千萬別把老子認出來。

現在的少典和黑帝哪裏有閑心去查看一名衛兵,此刻想的是自己的明天會怎樣。與林鴻擦肩而過沒有發現什麼不同。林鴻深深呼了一口氣,算是逃過一劫。

計劃繼續,古話說的好,舉頭三尺有神明,雖然神魔域上非神即魔,可在頭頂依舊需要神明庇護。

此時此刻,有兩位白絮老者正在一處神秘的洞府內看着這一幕的發生。其中一位不是別人,正是林鴻的師傅,在人界時稱為英雄的老鬼祖洪武,而其真實身份是天地間最偉大之人的弟子,祖師混鯤。另一位是他的師兄,道祖鴻鈞。

鴻鈞道祖老態非常,說話還算犀利:「師弟,你這個徒弟是否做的有些過了,他自己雖然不打算殺人,只想報復魔君,可不知事後會有多少神魔族人為之喪命。」

混鯤祖師相比鴻鈞來說略顯年輕一些,起碼臉上的褶皺少了許多。

「呵呵,沒想到這小子報復心這麼重,咳!我有什麼辦法,為了世界的存在,也只好如此任由他壯大,如果我們出手,恐怕他永遠聚不齊十靈啊!」

「當初你我二人為保全世界不得已而用此法對付師尊,沒想到還是造成這麼多的殺戮,真是罪過啊!若論罪行,你我皆逃不了干係,可以說這一切是我們一手造成的。」

混鯤祖師臉色糾結:「那怎麼辦,師尊說到做到,如果我們不培養出能夠滿足他心愿的人,他真的失去耐心,毀滅這個世界怎麼辦。」

鴻鈞道祖一聲嘆息:「罷了!也只好如此,我們擁有永生又能怎麼樣?說到底不也是一枚棋子嗎?他是你的徒弟,你看着辦吧!我要去另一個世界看看我那三個徒弟怎麼樣了,想起來已有萬年未見。哦,我也會順便看看你的那兩個徒弟,接引和准提。」

混鯤祖師說:「你命好,收了通天,原始,太上三個好徒弟,為道家掌控另一個世界的進程,而且是不會被毀滅的凡界。我就不行了,掌管這個支離破碎的原始世界,還要承擔着巨大的壓力。」

道祖微微一笑沒說什麼。混鯤祖師再道:「真想像陸君師弟那樣,自由翱翔於每一個世界,不受任何約束。」

兩位真正的聖者仍然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除了永生,什麼都沒有,還要負責各自掌管世界的進程,難那!難比登天!

正在林鴻苦苦尋找下一個襲擊目標之際,一位熟人出現,昆吾,伏羲部落的戰將,當初被林鴻誤以為是一坨肉成精的昆吾。看似笨拙的昆吾慢慢行走在街道上,他不是閑逛,而是追趕少典,送上青帝的囑託,在囑託中,青帝奉勸少典少做殺戮,以免難獲善終。

是否對昆吾下手林鴻有些猶豫,他不想迫害青帝的人,首先青帝救過自己的命,是恩人。其次得罪青帝不會有好結果。昆吾肥胖的身軀從身旁掠過,林鴻一直注視着他,考慮是否動手,另外還思考昆吾到底有沒有腳的問題,因為那一身肥胖的贅肉將雙腿掩蓋,根本看不到。想到最後,得出結論,有,不然怎麼走的,難道和蛇一樣蠕動前行?不,絕不可能。昆吾漸漸走遠,算了,還另尋目標吧!

然而不想和青帝為敵的想法隨着葛天的出現又一次勾起那顆戰鬥意念,忍不住攔住了葛天,道:「請問神將有何急事,需要我的幫助嗎?」

葛天說:「不用,你是否看到昆吾走過?」

「是否是那位肥胖的神將?」

「正是」

「他往部落門口去了。」

指引完方向,葛天也走了,連續放過兩名神將,林鴻心裏很是不快。然而該來的還是會來,煩悶之際,不遠處一群神兵圍觀引起注意。林鴻本不想在人多之地露面,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還是趕了過去,發現神兵們圍繞着的是兩人打鬥的場景,且其中一個自己認識,朱襄,還是青帝的下屬,另一個沒有見過。觀打鬥場面,其人能力不在朱襄之下,二者可謂棋逢對手,相差無幾。

這人是誰?從未見過,但可以肯定的是神將,不然怎麼有能力大戰朱襄!好,就是他!

林鴻將目光放在與朱襄對戰神將的身上。二者大戰許久,朱襄敗北,在力量的比拼上落於下風。

大戰過後,朱襄說:「好你個力牧,多年不見,力量增強了這麼多。」

力牧是南炎赤帝,神農部落戰將,其力大無邊,也是神農部落目前唯一有名氣的神將,刑天的消亡使部落實力損失一半,好在力牧還在,不至於沒有神將可言。

:原來他是力牧,赤帝的人!只要不是青帝的人,老子就動手!

林鴻鎖定目標,忽然想起刑天死於自己之手的事情到現在赤帝還以為是火凰所為。其實是自己才是害死刑天的兇手,沒有自己,刑天怎麼可能死於火凰之手,而赤帝居然對此不持懷疑。由此一股內疚由心而生。不過即使如此還是鎖定了力牧,畢竟不是殺了力牧,只是關押其一段時間而已。

話說力牧可不簡單,絕非泰風計蒙能比,難度不小,需要斯潘的幫忙。朱襄離開后力牧也不做停留,林鴻抓準時機上前盡顯殷勤,主動攙扶力牧,被力牧嚇退。又一路跟隨,直到回到力牧的居住所在。

玄女大鬧過後,各部落神將也暫時放鬆了警惕,紛紛自行休息。見回到住處神兵還在跟隨,力牧起疑:「你跟着我幹什麼?回去吧!」

林鴻笑着說:「我還是把您送進屋內吧!」

力牧擺擺手:「不用,我沒事,你走吧!」

「你怎麼還不走?」

即將入門的力牧臉色拉了下來,這等神將普遍都高傲,尤其是對待普通的神兵,更是如此,從心裏看不上眼。

「哦,我走!」

林鴻轉身佯裝離去,力牧推門進屋,電光火石間,通過瞬間轉移一下子竄進屋內,還沒等力牧有所反應,斯潘出現,第一時間幻化幻術,林鴻不敢耽擱,連同斯潘一同吸入夢幻空間。

「你們是誰?」

力牧環顧四周,發現不遠處一名神族衛兵正被關押,彷彿已經失去直覺。警惕感告訴他,自己出事了。

林鴻散發一絲魔氣,由此來證明自己的身份:「我是魔族,是魔君派來擾亂神族大會的。」

力牧問:「你要殺我嗎?」

林鴻搖搖頭:「不,我不會,但你要在這待一段時間,等事情結束了才能出去。」為了逼真,不僅林鴻和斯潘身邊有魔氣環繞,連雪女和克里斯等也是如此。

力牧警惕著再問:「那你要關我到什麼時候?」

「這個……我說了算。」

力牧被鎖住靈根,神力無法加持,淪為普通神族,囚困起來。為防止他言語而煩心,雪女用寒冰術將其冰封。

斯潘問:「你把他們關進來怎麼證明是魔族所為啊?」

林鴻反問:「這個辦法不是你想出來的嗎?應該有始有終啊,再出個招唄!」

斯潘面露難色:「這個……我一時還沒什麼好辦法。」

此時趴窩的貔貅發話:「你們兩個怎麼還這麼笨那,在收拾他們的地方留下魔氣不就完了嗎?不要小瞧神族,百日以內的魔氣都能有所感應。」

現在貔貅說話已經不招人煩感,曾經的不友善也隨着幾次戰鬥而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朋友情誼。斯潘走上前去:「小貔貅,還是你聰明。」

貔貅回應:「小蜃龍,和我比智商,你還不行。

連破三位神將,都屬兵不血刃,多麼偉大的壯舉,林鴻走出力牧的房間,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但今日,軒轅部落不會有黑暗,明日是慶神日,今夜註定燈火輝煌。在夢幻空間內,斯潘問下一步計劃是什麼?林鴻說道:「如果有機會,我打算收拾一名神帝。」

「啥?你沒搞錯吧!」

貔貅說:「胡扯,搞神帝,你搞得了嗎?」

林鴻說:「我說有機會搞定神帝,沒說現在。」

得,等於沒說,貔貅鄙視一眼。

斯潘道:「神帝中你能搞定的只有黑帝,現在他還走了,所以還是算了吧!」

「算了?那怎麼行,你們聽好了,只要機會一出現,別說神帝,就算帝尊我都給收拾嘍!」

這個牛吹的有點大,不,應該是太大了。還收拾帝尊,怎麼可能,估計連人家的毛都碰不到。這不,本來已經不願搭理的貔貅又說話了:「我們等著,哈,哈哈哈哈。」

算了,不和你們說了,林鴻獨自一人走在昏黃的燈火照耀下,佯裝巡視部族,突然一隻手抓住了他。不由得心裏一驚,自己的感知力很強,而剛剛明明沒有感覺有人在身後,不用問,一定是強者。

一個女人聲音傳入耳中:「你在幹嘛?」

聽着這個聲音,林鴻腦袋翁的一下,因為這是玄女的聲音,回頭看去,真的是那張熟悉的面容。不過現在身份還沒有被識破,不能動怒和有任何的表情動容。謙卑的微笑回應道:「小人見過女帝大人。」

玄女自從被燧皇明義削權后更加沒有人願意搭理她,可也沒人敢得罪,誰都知道得罪這位女魔頭的下場會有多慘。看着夜幕降臨,一向強勢的她感覺很無助,她需要幫手,但無人可用。對於明天是否繼續按計劃進行,擾亂神族大會心裏沒有底。於是出來走一走,舒緩一下煩悶的心情。一路見者都躲的遠遠。玄女不以為意,習慣了這種他人待自己的方式。

突然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前方,也是一個人,雖然沒有看到對方是誰,可這背影太熟悉了。難道是他?不可能?他應該身處魔族才對啊?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別人看不出林鴻是誰,但玄女能,記憶中自己和這個男人共同經歷了那麼多,雖然在歲月的侵蝕下,這個男人沒有了當年的英姿颯爽,然,其身形依舊。當這個男人轉身被面具遮擋的大半邊臉的面容出現眼前後,玄女感覺更加的相像。此時遠處的其它神族衛兵看到這一幕,紛紛搖頭:「這哥們倒霉了,怎麼被這女魔頭盯上了?」

「你是誰?」

林鴻低聲回應:「小的是軒轅部落的衛兵。」

聲音有些低沉,當確定是玄女后,情緒還是受到影響,這個張臉的主人曾經是自己的愛人,而轉生后又成為殺害自己兩次的兇手,並且心愛的師姐也慘遭此人毒手。愛已不在,仇卻深埋。

玄女沒再問,一把抓起林鴻消失在原地,其它神族衛兵馬上前往金鑾殿報告,說女帝抓走了衛兵,但發現問宮門緊閉,只得暫時做罷。二人再次出現,身處部落之外,林鴻心裏怵,自己不是玄女的對手,身份暴露,恐在劫難逃,弄不好會第三次死在這個女人手中。

「你怎麼會在這裏?」

四下無人,空曠的原野上只有二人,玄女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與林鴻四目相對。

:完了,難道被發現了?不應該啊?

玄女一步一步靠近,林鴻步步退讓:「女帝大人饒命,小的只是普通的衛兵,饒命啊?」

「裝,你還裝,號稱寂寞大神的魔尊林鴻居然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認,傳出去不怕被人笑話嗎?」

「女帝大人說什麼,我聽不懂,什麼寂寞大神,他不是魔族嗎?饒命啊,我真是一名普通的衛兵。」

「哈哈哈」

玄女大笑道:「林鴻,別人認不出你,我還認不出嗎?再不說實話,我就殺了你。」

:算你狠!林鴻摘下面具,聲音不再謙卑,且帶有仇意道:「不錯,是我,你的眼力很好。不過我不明白見我還活着,你怎麼一點不吃驚?難道你忘了嗎,是你親手殺害的我。」

「哼,那日你突然消失我就知道你沒死,有什麼好奇怪的。」

玄女說話時身體轉了過去,這個微弱的細節被林鴻捕捉到。有這樣的舉動無非兩點,第一,耍酷。第二,說的話不是真心話,是謊話的內在反應。

:難道她有什麼不想說的!不管了,對於仇人,老子沒那份閑心去分析。今天遇上了,算我倒霉,愛咋咋地吧!滄浪!日月神劍出鞘。

「來吧!看你能不能殺我三次。」

玄女慢走兩步,與林鴻面對面距離不足半步,彼此已能感覺對方的呼吸,聲音疑惑著問:「我為什麼要殺你?」

「你是我的仇人,是你殺了林傲童,我要為她報仇。」

「那應該是你要殺我才對。自從歸來,我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如果我得罪的人都要殺的話,恐怕整個神族都不能倖免,所以我沒有心思主動殺人,除非是我的目標或者攔路石。」

「你什麼意思?」

日月神劍在手,林鴻與玄女拉開距離,免遭突襲,前兩次的經驗告訴他,離這個女人越近,越危險。

「你一臉聰明相,怎麼竟問糊塗的問題,好吧!我再重複一邊,我不想殺你,起碼現在不想。」

:還不想殺我。

「那你要幹什麼。」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來神族幹什麼?」

「引起神魔的爭鬥,嫁禍魔君,報復他對我的陰謀。」

林鴻毫不避諱說出實情。

聽完,玄女眼睛一亮,道:「你一個人完不成,而且一旦被發現,沒有逃命的機會。」

「這個我知道,為了報復魔君,我必須這麼做。還有你,魔君之後下一個目標就是你,為林傲童報仇。」

「呵呵,起碼不是現在對嗎?我有個辦法可以幫助你,你和我聯手,明日趁慶祝比武時鎮壓神族,光明正大的完成心愿。」

「什麼?和你結盟?不,我不會和仇人結盟。」

仇人,林鴻始終秉承著一個原則,敵對關係沒有合作的可能?不過凡事也有例外,當年奧古君皇慕容千川拉攏一同對付仇敵葉心時,林鴻非但沒有應承,還暗自和葉心合謀解決了慕容千川。可那是在大是大非面前的正確選擇。葉心是仇人不假,但畢竟和自己是一個國家,而慕容千川是他國。靠着他國對付仇人,雖可以理解,卻是罪人。甭管因為什麼,一致對外為第一選擇,安內需先攘外。這是大智者的表現,不是軟弱。

林鴻言語上回絕玄女,其實還是動了心,玄女的確是個最好的幫手。

玄女說:「現在風古已經不再顧及情面,我若直接動手擾亂神族大會,他肯定會親自動手,如果你替我動手,並且我給予保證,他應該會手下留情。不是一舉兩得嗎?」

「哈哈」

林鴻笑道:「這是什麼糊塗計劃,第一,你說帝尊應該不會動手,萬一呢?豈不是讓我去送死。第二,我所動用的功法神族內有許多人見過,還能認不出我的身份?第三,你與魔族合作,不怕遭受神族的同仇敵愾嗎?以後還能身處神族大地嗎?」

玄女冷笑了幾聲:「呵呵,呵呵呵!」笑的有些慘淡:「我不怕他們認出你的身份,更不怕他們說我和魔族同路。現在的我已經不考慮留在神族,如果可以,我可以和你同歸魔族。如果魔君知道我歸附於他,我相信他會高興的。等神族報復之時,我們從背後下手,魔君恐怕承受不了。至於你擔心的風古是否親自動手,我無法保證。我打算幫你,就看你有沒有膽識。」

膽識,林鴻沒有誰還有?

「你怎麼證明你說的都是真的,萬一事後不認帳,我又不是你的對手,怎麼辦?我豈不是自掘墳墓嗎?」

「我說過這要看你的膽識,敢不敢挑戰?」

:自己究竟該怎麼?如果玄女說的都是真的,報復魔君的計劃或許真的可以實現。可自己真的能與仇人合作嗎?這是什麼?是屈辱。其實當初實施報復魔君的計劃時,林鴻也沒有想好是否會有效果,更不知道能否成功,只是一種想法去實踐而已。現在機會真的來了,卻又很難抉擇。

「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你想聚集十靈,成就天地蒼穹之主,我可以答應你一件事,你幫我這次,讓我出口惡氣,我可以告訴你一靈的蹤跡。」

「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面對誘惑,林鴻的心動搖的更加厲害,目前十靈聚其六,能力超過一般的神帝,再聚一靈,到時恐怕不用玄女幫助也能直接面對魔君還有玄女本身。一向視自己為英雄,不屈之身的林鴻在莫大利益面前真得動心了。

玄女說:「報復風古,他不讓我重掌神族,我就和神族對立,拿慶神日當天對神族的打擊去見魔君當作見面禮。」

林鴻暗罵:這是什麼扭曲的心裏,真是不敢想像,和這樣的人合作太危險,還有什麼事干不出來。

見林鴻還沒有定下結論,玄女的臉色陰沉下來:「你答應,我們合作,不答應,我殺你。這裏是神族,殺了你對我沒有壞處。」

先是誘惑,再是威逼,這哪裏有選擇的機會。

「好吧!不過我有要求。」

「說。」

「事情成功之日,就是我尋你報仇之時。」

「好,一言為定。放心,我會遵守諾言,等明日一過,你便會知曉我說的那一靈所在?」

玄女露出笑容,真正的笑容。就這樣,一對畸形的同盟產生,兩者間仇深似海,卻又為了眼前的困境而結盟。或許結盟能夠成功還有另外一種原因。那就是曾經的愛,儘管林鴻已經把那份愛深埋心底,可並沒有抹除。

清晨的曙光緩緩照耀大地。軒轅部落內慶祝節日的到來。眾神皆面有喜悅,朝族內祭壇靠攏。幾位神皇神帝雖然表面也是開心至極,甚至向天祈禱,即使有事也請等到明天,不要破壞了百年一次的節日。他們是神,也有着人的心,也有對節日的充盈,對快樂的嚮往。可惜,註定的事無法改變,此刻有兩個人緩緩走進人群,一男一女,女的美麗往如不食人間煙火,男的是一名衛兵。

二人到來,給歡樂的場面帶來陰暗,眾神心裏忐忑。女的所有人都認識,蒼穹玄女,弇茲氏神族女帝。男的不知道是誰?不過這個問題沒人關心,畢竟只是一名衛兵,能起什麼波瀾。這是神族成員最初的反應,可當戰鬥開始以後,他們才知道,自己錯了。

燧皇見玄女到來,表情抽搐一下沒說話。天帝發言:「請女帝入座。」

玄女沒客氣,順着指引坐在離燧皇最近的位置,林鴻立在身旁。燧皇將目光鎖定在林鴻身上,眼神露出一絲異樣。

赤帝怒道:「女帝的衛兵,這裏是你待的地方嗎?還不退下。」

林鴻想反駁,女帝道:「今日是慶神日,族內人人平等,我等可以,他為何不可。」然後看着天帝問:「公孫孤,你說我說的對嗎?」

「這……」

天帝犯難,雖說慶神日當天人人平等,可歷屆慶神日都是大能置於上,族民位於下。在這一天帝尊會贈予神力於普通族民,人人歡騰,神皇神帝以及大能神將們也隨之開心一番。

「對嗎?」

玄女又問一句,語氣比較平和。

天帝說:「的確如此,不過他置於高處,將沒有機會得到帝尊的賞賜。」

「不需要」

天帝看了看帝尊諮詢意見,燧皇道:「算了,由他站在那吧。」

大會總計分為三步,第一步,帝尊講話,訴說百年以來神族的繁榮和今後發展的美麗憧憬,當然這只是一種開場白。沒有什麼真正意義。第二步,比武,各路神將上台比試,為節日助興。第三步,帝尊施法提高一部分幸運族人的能力,擺脫下等身份,最後正是歡慶。

第一步,玄女和林鴻沒有任何舉動,他們盯的是第二步,比試,利用這個機會打擊神族,有林鴻在,玄女不必親自動手。因為比試雙方不以勝負為目的,是為了慶祝展示。所以實力基本對等,神將對神將,如果哪位神帝有興緻也可以上台,但對立的一定也是神帝,而且基本不會分出勝負。助興可以,面子不能丟。

和往屆不同的是,今天神帝只有三位。多少為盛會蒙上一層陰影與破敗。

待帝尊講述完畢,族民們也復聲慶賀以後,比試正是開始。人家比試點到為止,盡量不分勝負,林鴻一旦上場則會不同。雖然在神族認知中慶神日的比武不能有損傷,可也沒有正是的規定,以林鴻的實力,別說神將,就算神帝也難以取勝。

看着台上的比拼,玄女無動於衷,她在等待,等待大能神將上台再動手,現在出手完全沒有意義,浪費精力。

幾番打鬥表演后,一般的小神將基本完成演出,在民眾歡騰時,玄女的眼神由先前的平和變的冰冷,緩緩起身。她這一動,頓時引起大神們的主意,都在心裏暗叫不好。

玄女環顧四周,道:「既然今天是全族的節日,我也想大家助助興。」

赤帝起身道:「女帝請自重,你身份貴重,怎能上台,再者誰願和你共同表演。」

「哼,你也知道我身份貴重,那還這般質問於我。誰說我親自上台,你們配看我比試嗎?你們有神將,我也有,他是我的代表。」

林鴻一步向前,雙手抱拳:「小將願為慶神日表演助興。」

赤帝冷笑:「呵呵,你配嗎?」

林鴻厲聲回答:「配與不配,諸位一會便知。」說完也沒等再有人反駁,直接走上比試台,等候挑戰。

赤帝問玄女:「你讓一個衛兵出戰,犯什麼糊塗。」

這次玄女連看都沒看赤帝,說:「就像他所說,配與不配,一會便知。赤帝你何不派自己的神將和我的衛兵比試一番。」

說起神將,赤帝現在也是稀里糊塗,力牧不知跑到哪去了。

「力牧不在,不能相陪。」

赤帝坐回原位,不再言語,臉面抽動幾下。

女帝高聲說:「誰敢與我的衛兵為大家共同表演,請上台來。」

這分明是戰書,神族之人對其恨之入骨,怎會不做回應。軒轅部落神將應龍便是第一個,還有許多人躍躍欲試。

應龍狂妄有目共睹連其它部族的神帝都不放在眼裏,還能在乎一名穿着普通的衛兵嗎?自鯤鵬災禍被玄女打傷后,時時想着報仇,可玄女的實力擺在那,顯然沒有機會。今日見玄女手下上台,在衝動的驅使下第一個走上比試台。

應龍不是普通神將,能力廣大,有和神帝一戰的本事,上台後眼神不屑,林鴻同樣回應以不屑。別人怕應龍,他可不怕。

此刻比試表演隨着二位的對壘而發生質的變化,只要開打,一定是真斗。

「你是應龍神將?」

「正是,你跟隨女帝,我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怎麼你想殺我嗎?」

「如果你執迷不悟,我不在乎留下你的命。」

「誰死還不一定呢!」

林鴻等的就是一句話,找到了重創對手的理由。

「來吧!」

「來!」

應龍幻化背後雙翅舞動,轉眼間已到身前,一雙利爪出擊,林鴻未有一絲移動,靜靜的看着眼前一幕。在即將出擊成功之際,應龍嘴角微微笑了笑,哪知利爪即將觸碰身體時,林鴻動了,瞬間出現在擂台的另一側,應龍撲了個空。

日月神劍並未出鞘,林鴻空手對敵,應龍轉身,拳爪交碰,一聲巨響。緊接着是一聲慘叫,應龍手臂在這次交鋒中被強大的振動之力弄斷。出拳前,林鴻足足調用六靈之力彙集於拳中,應龍哪裏能夠承受。一招制敵不成反被重創。林鴻不給任何反應時間,幾步向前,突然消失,出現在應龍身後。應龍先是因為疼痛而怒火,而後見敵人已到身前而大驚,再接着則又是一聲慘叫,背部被結結實實擊中,力道不比剛才對拳時小。身體向前踉蹌了幾步,感覺作嘔,口中鮮血硬生咽了回去。也可謂是戰鬥狂者。

眾位大神以及神族民眾紛紛猜測:這個人是誰啊?怎麼如此厲害,竟能打的應龍神將連續吃虧且受到重創。

唯有帝尊沒有這般神情,看着對戰,目光鎖定林鴻。林鴻再出擊,有了兩次吃虧的經驗,應龍雙翅擺動,調用神力。

林鴻又一次消失,應龍下意識的馬上回頭,可這一次對方並沒有出現在身後,而是出現在身旁,只見林鴻雙手合併,雙拳合一,重而揮下,目標是應龍還能戰鬥的獨臂。

「咔嚓!」

手臂骨碎裂的清脆聲音傳遍當場,不用想也知道,應龍又吃虧了,唯一還能動的手臂也廢了。

「嗷」

一聲龍吟響徹,應龍在雙臂都不能戰的情況下只好顯現龍身,以本體擊敗眼前這個看似平凡卻實力超群的強者。

「敢嚇唬老子!一條小泥鰍而已。」

林鴻騰空而起,身體在應龍龐大的身軀面前和螞蟻沒什麼區別,大小和對方的一隻利爪相差不多。龍帝他都見過,還能怕一條應龍?

應龍口吐龍珠,極光閃耀。

此刻觀戰的族民們都意識到了,這哪裏還是比試表演,分明是生死對決,應龍本體現,神將騰空起,原本微微仰頭就可以觀看的戰鬥不得不把頭抬到最大限度才能看清。

一龍一人距離地面起碼幾十丈。武皇盾開啟,快速躲避,林鴻縱身一躍,跳到應龍頭頂,雙手緊緊抓住龍角,在空中伴隨着應龍扭曲著身體飛翔擺動。應龍連續的擺動身軀不能擺脫。林鴻抓的很緊,尋找機會。

在幾次應龍擺脫沒有成功后,林鴻祭出水火龍靈,兩條龍靈的龍尾部分纏繞在應龍的兩顆龍角上,死死的纏住,龍頭部分纏在林鴻腰間,這樣以來身體才得以平穩。

「萬幸老子聰明,物盡其用,這回看你這條小泥鰍還怎麼得瑟。」

高空中的對決被身處地面的神族看的清清楚楚,可以說龍靈的現身已經暴露了身份,但又有幾人見過林鴻使用龍靈呢?再說除帝尊玄女和青帝以外誰又明白那兩條捆綁身體的發光繩索又是什麼呢?玄女不自覺的露出笑容,是幸福的笑容,由於都在觀看空戰,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

萬事俱備,開始行動。

林鴻召喚風脈元靈注入右拳,強悍程度都無與倫比。

「老子不打蒙你,就算敗!」

重重砸在應龍的頭骨也就是天靈蓋上。這一擊着實不輕,應龍因為劇痛,吼聲僅僅喊到一半便沒有了聲音。失去直覺,龐大的身軀墜落而下。

林鴻收回水火龍靈,雙腳用力一蹬懸在半空。天帝單手揮出神力,輔助應龍的身體平穩降落。否則這座搭建的擂台會被應龍龐大的身軀撞擊而破碎。

林鴻緩緩落地,走嚮應龍,此時應龍還沒有蘇醒,而且看上去一時半會也不會醒來。

「神將休要動手,誤傷害他性命!」

天帝制止,應龍是自己手下第一神將,必須保全。然而林鴻只是回頭看了看神族之主,嘴角露出了異的笑容,繼續朝應龍昏厥的身體走去。

「神將休狂,我前來戰你。」

從坐席中殺出一人,黑髮碧眼,長髯於面,身着獸皮。

「你是何人?」

「吾乃常先,天帝座下神將。」

林鴻再道:「可是那使用天雷鼓槌之人?」

「正是,休要猖狂,有本事和我對戰。」

常先,天帝部落四大神將之一,其人剛正不阿,一雙鼓槌震天響。當年神魔大戰,天帝部落的對手正是蚩尤所在的九黎部落。神魔大規模爭鬥,最後以天帝獲勝而告終,直接影響到神魔大戰的走向。取勝之匙雖有部族勇猛,戰鬥力強悍的原因,更有常先擂鼓助戰,使本部士氣大振的緣由。有常先和那一雙震天鼓槌在,氣勢永遠鼎勝。

面對挑釁,林鴻求之不得,此次來到神族不是為了殺人,而是為挑起神族對魔君的憤怒,多傷一人,就會增加一份憤怒。常先主動請戰,豈不更好。

「就怕你不敢。」

常先不僅幻化出震天鼓槌,還有一個直徑足有一丈的巨型戰鼓。林鴻止步,早就聽聞常先的本領,不可不防。

常先再不廢話,一雙鼓槌敲擊。

咚……咚……咚……

聲音規整響徹,傳入耳中,形成一股無形壓力,還有心靈以及身體的振動。比人魚公主的清心醉人咒還要厲害。

:這是什麼鼓聲,竟有如此的針對性?

林鴻開啟武皇盾加以防禦,沒有效果,武皇盾能阻隔外力的攻擊,卻不能阻擋聲音的傳入。一時間身體不得不承受巨大的壓力。自言自語道:「我不能束手待斃,現在就封閉自己的聽覺,鼓敲的再響,我不聽你又能奈我何?」不料臉色隨之大變,在聽不到鼓聲的情況下,身體和心靈所承受的震撼無一絲減輕。也就是說封閉聽覺根本沒用。

:這到底是什麼?

林鴻後悔,如果自己不等常先擊鼓,立即行動,哪還有現在的囧境,痛苦全是自找的。眼下如何擊敗對手成了最大難題。在震天鼓聲的作用下,一步也不能前行,甚至連瞬息移動都無法做到。

「狂徒,今日你別想安全離開,我必傷你!」

常先很狂妄。他與應龍關係一般,現在輕易擊敗應龍的對手被自己控制不能動,滿足感爆棚:我把打敗你得對手收拾的不能戰鬥,以後看你還怎麼在我面前炫耀?哈哈哈。

林鴻怒氣橫豎,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有種陰溝翻船的感覺,憑實力一個神將不算什麼,可就是神將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不得已,管不了那麼多了,保命為先,勉力抽出日月神劍,連續揮舞兩次,劍光被常先一記重槌發出的鼓聲化解的乾乾淨淨。

天眼開,七色神光閃耀,依舊無用,無奈,暴露身份就暴露吧!總比死在這強。意念一動,貔貅,克里斯,星芒,同時出現。本來火凰也應該召喚,可在一瞬間想起了刑天的事,火凰一旦出現,勢必會引起赤帝的注意,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之時,火凰不能現身。

日月神劍,天眼開啟,連續兩招並沒有引起在場大神的主意,而三大神獸現后,神帝們這才意識到戰鬥中為何人。雖然並未親眼所見,可林鴻接受魔尊考驗時與獸魔王蒼博的對決場面早已傳遍神魔域,三頭神獸同時現身,天下除了獸魔王蒼博以外還有誰。蒼博已死,唯一的可能就九黎魔尊,寂寞大神林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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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穹十二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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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暗中亂神節 明況仇結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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