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豈有二代不坑爹？

「好了不開玩笑了，現在我已經下到十樓了，從這裏開始，樓梯裏面已經比較擁擠了。我已經用數碼攝像機拍下了這些歪果仁爭先恐後逃命的畫面，大家記得鎖定亞視不要離開，我會儘快找機會發回去的，到時候大家就知道他們到底在大呼小叫些什麼了。」

下面幾層樓梯里的人比較多，沈宇稍稍放慢腳步，看看錶，距離剛剛穿越時過去了十分鐘，到了這裏，沈宇其實已經沒那麼擔心了。

現在沒有聽到什麼異響，說明第二架飛機還沒有來，那麼一號樓距離倒塌就更遠了，沈宇的時間十分寬裕。

最後十層樓，沈宇就算速度放慢一些，兩三分鐘的時間怎麼也能出去了。

沈宇現在考慮的不是怎麼從一號樓里逃命，而是怎麼再把香江亞視的收視率再往上提高一些。

從系統界面里可以看到，香江亞視的收視率比之前又上漲了好大一截，但讓沈宇感到焦慮的是，這個收視率數據已經停在那裏有段時間沒有什麼大幅波動了。

只差最後這十幾二十個百分點，沈宇就能擺脫被系統自毀連累抹殺的命運，甚至還能收穫一個有着豐富影視資源的金手指，想到這裏，沈宇頓時動力十足。

沈宇在電話直播里嬉笑怒罵甚至不惜自黑，確實吸引了不少觀眾，可以說是做得風生水起，放在他前世的直播網站肯定人氣不錯。

但沈宇這輩子的父親，香江亞視的老闆沈柏辛，現在卻被他氣得不輕。

最開始聽妻子說直播里是兒子的聲音時，沈柏辛還挺擔心他的安全，大晚上的跟妻子一起趕往亞視新聞部。

剛剛走進一樓大廳就從掛着的電視里聽見沈宇在直播中自曝家門，然後夫妻倆就一直在亞視新聞部的辦公室里，守着那部跟沈宇連線的電話，以便隨時了解沈宇的情況。

後來，隨着沈宇距離逃出生天越來越近，直播內容也越來越隨意，放下擔憂后職業病發作的沈柏辛就有些不喜了。

再到沈宇徹底放飛自我，拿他這個長輩打趣，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甚至還說什麼分家產，沈柏辛的怒火就開始騰騰騰的燃燒了，要知道他還沒死呢，你小子想分誰的家產？

直到沈宇在直播里說起亞視的負債，語氣輕佻的調侃亞視怎麼還不破產，讓沈柏辛這個為亞視付出了所有心血的人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就要去搶女兒手裏的電話。

好在亞視新聞部辦公室里還有個人能稍微勸一勸他，那就是沈宇這一世的母親，沈柏辛的妻子鍾楚琪：「消消火，老沈，我們電視台現在的情況，全香江的媒體基本上都很清楚，就算是普通觀眾了解情況的也不在少數。」

使勁拉住沈柏辛的胳膊，鍾楚琪繼續勸說：「聽說還有不少觀眾知道我們可能經營不下去了要停播，還在那個什麼網絡論壇發起了一些紀念、盤點活動，既然是眾所周知的事情，那宇仔說一說也沒什麼。」

鍾楚琪一邊湊在沈柏辛耳邊溫言安慰，一邊用力拽着他坐回新聞部辦公室一角的會客沙發，好說歹說才讓沈柏辛稍微消了點氣，耐著性子繼續聽沈宇在電話直播里瞎胡鬧。

沈宇在後面的直播中雖然沒有怎麼繼續自黑，但他那種直播方式仍然讓沈柏辛這樣的資深媒體人看不慣，只不過那畢竟是自己兒子，沈宇又確實偶爾會播報一些有價值的信息，這才讓沈柏辛勉強忍耐了下去。

等沈柏辛離開辦公室出去接聽手機，從父母進來之後就一直有些提心弔膽的沈曦，才抬頭跟鍾楚琪相視一笑，放鬆下來。

然而在辦公室外面，沈柏辛的心情就沒那麼美妙了，來電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老對手，TVB現在的當家人，六嬸方孟樺。

方孟樺明面上自然是恭喜亞視搶了個大新聞的首發，還有獨家的現場電話直播，估計能給亞視帶來一些收視率。

但方孟樺話里的真正意思沈柏辛可不是領悟不了，她其實就是想說區區一個突發新聞而已，影響不了香江電視行業的格局。

電話直播也毫無內涵，更缺少專業素質，方孟樺話里話外嘲諷的是亞視不僅缺錢缺收視，還缺人。

沈柏辛氣得當場就掛了電話，懶得跟她廢話，轉身怒氣沖沖的進了辦公室，對着沈曦大發雷霆：「你們簡直是在胡鬧！沈宇他不懂怎麼做新聞，你難道還不懂嗎？這一年多我看你是白乾了！丟人都丟到全香江去了！」

沈柏辛的怒火無法壓制，但被沈柏辛掛了電話的方孟樺卻一點都不生氣，相反，她的心情很不錯。

香江亞視跟她們糾纏了幾十年，成立時間更晚一些的TVB反而後來居上，尤其是近些年經常把亞視的收視率壓得只剩個位數，有時候甚至連百分之一的收視率都沒有。

這讓亞視的經營舉步維艱，股權轉手了好幾次，其中不乏電視業、傳媒界的精英人物，但從沒一個老闆能夠力挽狂瀾。

前幾年沈柏辛接手亞視的時候何嘗沒有雄心壯志，一番努力之後，卻依然只能慘淡經營，到今年終於快要撐不下去了，離TVB一統香江免費電視台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到了那個時候，誰還敢說她方孟樺放棄邵氏電影，專註於電視台是錯的？誰還敢說她能力不行全靠老公上位？手下那些藝人還有誰敢嫌她嚴苛，跟她炸刺？

跟方孟樺圍坐在一起的幾個TVB高層心情也很好，都是干這行的老人了，亞視那邊的電話直播快是快了，但播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就算一時能吸引幾個好奇的觀眾，最後又能有多少留下來？

TVB雖然沒搶到飛機撞擊世貿中心這個突發新聞的首發，也沒有現場記者做什麼電話直播，但是他們已經聯繫駐紐約的記者儘快趕赴現場，收集相關新聞素材，等他們精心製作的專題節目一播出，那時候香江還有誰會去看亞視？

這也就是現在香江沒有辦法統計實時收視率，不然這些TVB的高層就會知道，現在換台到亞視這邊的觀眾，可不止「幾個」而已。

而擁有系統的沈宇就不一樣了，雖然這個亞視崛起系統還沒激活，但亞視的收視率一直都是實時顯示的，畢竟系統還需要靠這玩意兒激活呢。

沈宇在那邊直播的間隙，經常查看系統界面中的實時收視率，那段線條經歷了一開始的短暫的下跌后，一直都在斜斜往上。

尤其是沈宇自黑的時候，那條線超過代表昨日同時段收視率的虛線起碼百分之五十，而當他故意質問亞視怎麼還不破產的時候，收視率已經比昨日同時段高了接近百分之六十。

等到沈宇調侃樓道里的外國人時，經過一段時間的積累，亞視的實時收視率已經超過昨日同時段百分之八十了。

收視率翻倍的目標近在眼前，但這一切卻只有沈宇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