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聲音
愛情這玩意就像一泡尿，厚積猛發，來的慢，泄的快。
至少對於現在的石墨來說，這話是絕對靠譜的。
石墨死死地盯着王思思，想要從這個女孩臉上看到哪怕半分的悔意，但讓他失望的是，王思思眼神逃避着她，根本就不願和他對視。
緊接着，石墨將目光看向了周偉。
這個油頭粉面的男生，收拾打扮的看似不錯，此時已經捲起袖子，一隻拳頭捏起朝着石墨便錘了過來。
石墨眉頭一皺，左手虛抬，輕易將這拳頭往上擋去，緊接着右手握拳，一記直拳朝着周偉的面門便砸了過去，瞬間將他鼻血砸了出來。
石墨沒有就此結束，腳下一絆，將有些發矇的周偉絆倒在地，整個人齊坐在周偉身上，拳頭狠狠抬起，就打算錘下去。
但王思思卻突然喊了一嗓子：「石墨，你給我住手！」
石墨回頭，看着王思思眼神中的焦急和厭惡，心中頓時感覺什麼意思都沒有了，站起身子，看了看王思思一眼，隨後轉身朝着遠處走去。
而之前打算上來助陣，卻被石墨的煞氣擋住的眾人，此時急忙衝過去將周偉拉了起來。
周偉鼻子被打，眼淚鼻血齊流，朝着石墨喊了一嗓子：
「這個仇你給我記……」
石墨回頭瞪了他一眼，立刻讓他的話戛然而止，縮了縮脖子，竟然不敢再多說什麼。
搖了搖頭，石墨回過頭，腰桿挺直的朝着遠處走去。
但在走了一段路的時候，石墨的眼眶之中卻一陣泛紅，心酸無比。
「是啊，自己以前再怎麼學習好，也只是以前，現在我只是一個上學都沒錢的窮小子而已。」
石墨捏緊拳頭，擦了擦即將溢出的淚水：
「你們拚命學習，為的都是將來找份好工作而已，我要好好努力，將來把你們全部招來給我打工！」
倔強的少年，在此刻許下了人生中第一個誓言。
收拾起心思，石墨打算回家。
再次走到之前下車的地方，等待着回村的牛車。
現在街上還有不少人閑逛，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臉上帶着焦急的和石墨擦身而過，兩人似乎在低聲交談着什麼，石墨本沒有在意，但在聽到兩人說話的時候，卻頓時來了興趣：
「你們想要定製一批鐮刀？」
兩人停下腳步，疑惑的看着這穿着明顯小一號的少年。
其中一個身材瘦高的男人皺了皺眉：
「去去去，一邊去，大人說話小孩子偷聽個什麼勁？」
但石墨卻搖了搖頭，繼續道：
「我之前聽你們說，你們兩想要採購一批鐮刀，但是農具廠現在忙不過來接不了單子？」
那瘦高男人頓時不耐煩起來，但一旁體型稍胖的男人卻止住了瘦高男人還沒開口的喝罵聲，而是饒有興趣的看向石墨：
「小夥子，難道你有辦法？」
「李主任，他能有什麼辦法，咱們還是趕緊去縣裏看看吧！」
一旁的高瘦男人頓時嘟囔了起來，顯然不相信這麼一個毛頭小子能夠有什麼解決辦法。
卻不料，石墨點了點頭：
「我確實有辦法，就是不知道你們要多少的量，要多久出貨？」
那李主任頓時來了興緻，將石墨帶到一旁的街角，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眼石墨，卻發現這小子雖然年輕，但眼神卻明亮無比，看上去還真有幾分成竹在胸的意味。
李主任想了想，豎起兩根手指：「我要這個數！」
石墨皺眉：「兩百？」
「兩千！」李主任連連搖頭：「而且我要半個月內出貨，你要是能夠找到門路，價錢高點也沒事，但前提是質量不能低於懷山農具廠。」
一聽這話，石墨臉上頓時浮現了笑意：
「兩千半個月，沒有問題！」
「切，懷山農具廠都沒有本事接下來單子，你這毛頭小子哪來的膽子能夠接下，真以為你是廠長的親兒子不成？」
一旁的瘦高男頓時譏諷了起來，顯然是不相信這小子。
石墨微微皺眉，這男人的話讓他心生不滿。
好在一旁的李主任卻面色一冷：「王幹部，請你注意你的言辭！」
此話一出，那瘦高男頓時閉上嘴巴，但看着石墨的臉色依舊難看，不樂意都已經寫在臉上了。
「小兄弟，不知道你的門路是哪裏？」李主任看向石墨，面容和藹，看上去到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輩。
石墨微微一笑，大拇指豎了起來，隨後指了指自己：「我自己！」
「哈哈哈……！」此話一出，那王幹部頓時大笑起來，就連面容和藹的李主任都是面色一窒，有些失望的看着石墨：「謝謝小兄弟了，不過你可不算門路。」
說罷，搖了搖頭，李主任抬腿便打算離開。
「我是一個鐵匠，而且我做的農具質量絕對有保證！」石墨急忙開口，兩千把鐮刀，對於他來說絕對是一個大單子，能夠賺到不少好處。
但眼看李主任不理會，石墨再次開口：
「一天時間，明天我給你送二十把鐮刀過來你驗貨，質量只要確定了，我保證能夠完工！」
聽得這話，李主任停下腳步，疑惑的看着石墨：「小夥子，你可要知道，話不能亂說，兩千把鐮刀，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半個月就能夠弄起來的！」
石墨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我有庫存，你放心就是了，到期肯定給你弄好了！」
畢竟自己的金手指可不能隨意的暴露，有庫存這個借口，是解釋鍛造速度太快的辦法。
果然，那李主任頓時來了興趣。
兩人低聲商議了一陣，隨後對着石墨點了點頭：
「行，我就給你一天的時間，明天中午還是這個地方，不過你要注意了，雖然我說價錢可以高，但質量的要求卻很大！」
聽了這話，石墨連連點頭。
三人又說了一陣，李主任轉身離去，而石墨臉上帶起了燦爛的笑容。
沒過多久，石墨登上回家的牛車，心中帶着崇敬。
一路搖晃，天色暗淡的時候，石墨終於回到了村口，但人還沒有進去，卻聽一道嫵媚的聲音朝着自己喊了起來：
「是石墨嗎，快來幫嫂子個忙！」
石墨順着聲音看去，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