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利益交換
面對尖銳的話語，土御門貴士的臉色出乎意料的平靜，既沒否認，也沒肯定，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毛，用清冷的目光掃了一眼莫茲戈夫。
莫茲戈夫期待中的場景沒有出現，眼前的中年男人既沒有跳將起來反問自己信息來源，也沒有惱羞成怒的抓住自己的衣領要殺人滅口，這讓這個向來粗獷的東歐人一時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兩人誰都沒說話，沉默讓映射在陽光下的灰塵都顯得格外明顯。
兩分鐘后，莫茲戈夫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尷尬的氣氛，他搓了搓手，放低了聲音道：「土御門族長，我並沒有惡意，只是無意之中聽說您的能力突破遇到了瓶頸，而恰巧……我們有能夠解決這一切的途徑！」
土御門貴士微微側過頭，彷彿在思索什麼，隨即對莫茲戈夫頷首道：「閣下前來就是為了鄙人的瓶頸，在下真是感激不盡。」
莫茲戈夫聽得臉上帶上了一絲笑意，正當他以為土御門貴士能順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時，眼前的中年男人又閉口不言了。
東歐壯漢已經屢次吃癟，他鼻子中噴出兩條粗氣，看著面前清雅的中年男人無可奈何，索性盤腿直接坐在土御門貴士面前。
「說實話吧！」莫茲戈夫氣哼哼的說道：「土御門族長，我們進化研究院是專門進行翹曲能力研究的科研機構，所以經常需要收集各地翹曲者的情報，而您作為RB土御門陰陽道現今唯一的大陰陽師，在將要突破不朽的時候遇到瓶頸也在我們預料之中，其實，據我了解，您十分注意對自身精神的修鍊，境界也極為高超，之所以無法突破么……」
莫茲戈夫本想賣個關子，但看到土御門貴士微微低頭，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不由得打消了這個想法。
只是，以他的角度無法看到，土御門貴士低下頭時眼中閃動的光芒，和他寬大袍服下緊緊握住的雙拳！
莫茲戈夫索性直截了當「之所以無法突破，是因為您的虛空化形不禁需要強大感知腦域的支撐，還需要您的左右腦域發揮超出平常人四倍的邏輯思維和空間創造能力，這就使得腦部供血出現問題，無法長時間維持這種運算能力！所以當您要構想出突破現實規則的神物時，總會在最後功虧一簣！」
莫茲戈夫說到最後一句，加重了語氣，身體都有些微微前傾。
他面前的土御門貴士眉頭微微皺起，依舊沒有言語。
莫茲戈夫見狀，重新端正了身體，好整以暇的說道：「不過，這種情況通過一般的鍛煉根本無法解決問題，大腦確實可以開發鍛煉，可是通過普通方法要想讓一個人的腦部能夠長時間維持相當於四個普通大腦的運算量，簡直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而我，這趟前來就是為了給您一個驚喜！」
土御門貴士終於再次開口，依舊是一副清雅的儀態「哦？在下願聞其詳。」
莫茲戈夫怕自己忍不住，一拳轟在這張永遠不緊不慢的臉孔上，咬著牙趕緊說：「我們研究院經過專門的探索，終於找出一種能夠加速人體腦部供血速度，強化腦部毛細血管的新型藥劑，只要您能夠使用這種藥劑，您就可以輕而易舉的達到您的祖先——大陰陽師安倍晴明的超凡境界，到時候，土御門陰陽道將再次統領RB神道，甚至……控制整個RB！」
土御門貴士並沒有因為莫茲戈夫的慷慨激昂而浮想聯翩，他等到莫茲戈夫冷靜下來后，突然發問「閣下，到底想要什麼呢？」
莫茲戈夫看眼前的中年男人終於有所反應，呵呵笑道「我們別無所圖，只想要您拖住一個人，您的遠方侄子——土御門涼太，讓他在京都好好瀏覽一番，包括清水寺、祗園和平安神宮這些著名名勝，一定要都瀏覽到啊！」
說罷，莫茲戈夫朝土御門貴士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陰線笑容。
土御門貴士沒有應和，只是淡淡說道：「閣下說笑了，我雖然為土御門當代族長，也只是平時主持祭祀、聚集族人罷了，讓我去操縱一個遠方小輩的行程，我也沒法辦到，恕我不能如您所願了！土屋，送客！」
莫茲戈夫的眼睛圓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
侯在外面的土屋已經推開門，向著莫茲戈夫躬身行禮，擺出請的手勢。
莫茲戈夫這時終於氣急，他眉頭微皺，手指指向土御門貴士「我們也是一片好意，雙方各有利益，你……」
說到這裡，他懷中突然傳出手機鈴聲。
莫茲戈夫在這種時候街道電話越發顯得氣急敗壞，他抄起手機惡狠狠的說：「該死的……我正在關鍵時刻，你們要是沒有什麼大事……」
那邊的人語速飛快的說著什麼，之間莫茲戈夫的臉色瞬間大變！
「什麼？中亞研究院被完全毀滅，重要情報部分泄露？誰？高文……你沒搞錯吧……他一直在我們的視線當中……那個是替身演員？該死！」
莫茲戈夫原先氣勢洶洶的樣子瞬間消失無蹤，他臉色鐵青的小聲恢復：「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原本強壯的東歐男人瞬間像老了幾歲，此時他腰背微彎，謹慎的環顧四周，彷彿名叫高文的男人會隨時出現一般。
就連土御門貴士這種平和之人也驚訝於莫茲戈夫的轉變之快，不由感嘆能讓這種囂張之人噤若寒蟬的高文會是何等人物。
莫茲戈夫起身後不再試圖勸說土御門貴士，只是擺了擺手表示告辭，便一溜煙的跑開，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中。
土屋一臉迷茫「貴士叔父，他這是……」
土御門貴士在面對自己的子侄時，則顯得有耐心許多，他看著莫茲戈夫遠去的背影，搖搖頭，臉帶微笑「一個自以為是的人罷了，妄想讓我出賣子侄來獲得自己的力量……可是即使獲得了這力量，我又來守護誰呢？」
看著依舊一臉迷糊的土屋，土御門貴士不再解釋，只是笑道：「給夏虎打個電話，就說涼太那小子上學的時候不學無術，賭博輸了錢，帶著狐朋狗友想去他家裡暫避風頭，不要聽信那個小子的話，讓他回去面對自己犯下的過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