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狐皮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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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個小時后。
萬獸城的街頭多出了一對像是情侶，但更像是包養關係的狐族，蘇飛終究還是沒有女裝，他之前就說過了，他死都不可能女裝。
但此時他的打扮也很驚人。
他外面套著那件柔軟奢華的粉色本衣，內襯則是白色的類似背心的絲綢無袖長袍。
這大衣很寬鬆。
這長袍也鬆鬆垮垮。
於是蘇飛的鎖骨與手臂毫無遮攔，甚至肋下都隱約可見。
蘇飛從未鍛煉過身體，但長時間的端鍋炒菜讓他的身體還算是比較健康，最起碼手臂上有些肌肉。
而且他的皮膚很白。
這樣一穿，他就像是某些風月場所里的x爺，一舉一動都風騷至極，加上外面套著的，一看就屬於高階狐族的本衣，那他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來往的路人都多看了他幾眼。
蘇飛低着頭一言不發，他知道別人是咋想的，因為他自己也是這樣想的。
可梓曦卻走得坦然。
她也幻化出了皮草本衣，唇上也點了朱紅，一顰一笑美艷驚人，看起來就極其有錢的樣子。
此時街上的人很多。
高階修士卻少得可憐。
因為但凡有資格能進斗獸場的人，基本都去了，他們要去看一場世紀大戰！
對戰雙方是獸族唯一的十三階大修老饕餮，以及數十年沒出現的獸族大前輩白虎老族長白衡！
剩下的沒資格在此時進入的獸族，也都向著斗獸場涌去，雖然進不去，但離得近些，總是能在第一時間聽個結果不是。
這也讓蘇飛鬆了口氣。
因為斗獸場在山下，他與這些路人是順路的，只要他低調些，過會天黑了，保不準也就沒人注意他了。
「你想吃這個嗎？」
梓曦忽然拉着蘇飛往回快走了幾步，一粉一青兩道顯眼的身影穿梭在人群之中，直奔後方的小吃攤。
蘇飛臉一黑。
梓曦這一逆行，帶來的後果太大了！
原本大家順路，前面的人不回頭不知道他穿得什麼，後面的人則只能看到背影，看不到裏面的袍子是如何羞恥。
但這樣一來。
後面的人全特喵的看到了！
「我不想吃。」
蘇飛聲音委屈。
他很無奈也沒得辦法。
有了一個任性的女朋友是什麼體驗？
或許也就是這個體驗了，可以想到，在未來，他的日子應該都會是如此多彩叭。
「哈哈哈，那就算了。」
梓曦笑得毫無形象，在看到蘇飛的黑臉時，她更是笑得蹲在了地上。
其實她不是沒給蘇飛機會。
她也不捨得這樣欺負蘇飛的！
這件姐姐的粉色本衣沒有扣子也沒有系帶，但只要蘇飛自己伸手拉着點，將裏面的長袍遮掩住，那外人是什麼都看不到的。
只不過呢！
她還伸出了自己的手，示意蘇飛可以牽着自己走在大街上，而另外的小白虎她不管。
也就是說。
蘇飛的選擇很簡單。
他有兩隻手，可以選擇一隻手拉着衣服，另外一隻手抱着小白虎，又或者還可以選擇把小白虎放在院子裏不管，然後一隻手拉着衣服一隻手牽着自己。
再精簡一步。
問題就變成了。
如果蘇飛想拉着衣服，那他就必須在放棄牽着自己和扔下小白虎中選一個。
蘇飛能咋辦呢。
他是個老師，不可能放下小白虎不管，也不可能不想去牽着梓曦逛街，這可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所以他就選擇了丟人。
他任由大衣敞開着，
也要一隻手牽着梓曦，另外一隻手抱着小白虎。
這都是他選的。
現在還能怪她可愛美麗善良單純絕不腹黑黑化的梓曦嗎？
「笑吧笑吧，反正丟人的又不是我。」蘇飛很氣，惡狠狠地開口對梓曦說道。
「是嗎？我丟人什麼呀，這裏又沒人認識我，而且認識我的人基本都認識你，你說誰丟人？」
梓曦忽然起身。
然後拉着蘇飛繼續在人群中亂跑。
「那也沒人認識我，我也不丟人。」蘇飛彷彿認命了一般，任由梓曦拉着他。
他根本無力掙扎。
梓曦把他算得死死的，也沒給他掙扎的空間，既然如此，那就乾脆不掙扎了
她不就是那個狐狸妖怪么。
自己也就是那個凡人，被狐狸妖怪綁了，他還有什麼辦法呢。
「是嗎？你猜那議事殿裏有多少至尊前輩存在？你出來的時候，你說他們看到沒有？再說，你來獸族，你猜白虎前輩又安排了多少高手在暗中保護你？」
梓曦踮起腳尖，
在蘇飛耳旁輕輕開口。
那明媚至極的笑容，是第一次在這座萬獸城中綻放。
「那又咋了，丟人的還不是你？」
蘇飛也無所謂地笑着。
徹底沒了僥倖心理，也沒了羞恥心的他，直接就不在乎了，他要反擊！不能讓梓曦一直這樣猖狂下去！
「怎麼能是我呢？」
梓曦轉頭看了過來，她知道蘇飛這話必有後續，她很想聽，於是便開口問了出來。
「我是你的人，你的人丟人了，那是你丟人還是我丟人？」
蘇飛盯着梓曦的眸子。
在人群之中，二人對視了片刻。
「你錯了叭，你可是人族，怎麼能是我的人呢，尊卑要講清楚的呀，應該說我只是你的狐狸小寵物而已才對呀，主人丟人，怎麼能和寵物有關係呢。」
梓曦朱唇輕啟。
她的聲音有些微弱，若不仔細聽，那可是真的聽不清楚，沒辦法，像這樣的話，她也是這輩子第一次說呀！
「是嗎？可是我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三階修士，你可是狐狸大妖，你還在我身上下了一個養那個的禁制，再看看我現在的穿着打扮，你說誰是誰主人？誰丟人？」
蘇飛望着眼前的人。
在這亂七八糟的對話中，他也逐漸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
但這種感覺很舒服。
很甜，很讓人陶醉且沉迷...
「捷報！大捷！」
「白衡前輩首戰獲勝！」
「雙方不服，將戰局延長到三局兩勝！」
人群忽然熱鬧了起來，陣陣怒吼從山腳一路蔓延至二人身邊，而後又口口相傳到了遠方。
白衡前輩先下一城！
給獸族狠狠掙了口氣！
所有人都狂歡了起來，大家都嚎叫着，怒吼著，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蘇飛一愣。
他還在看着身前的梓曦，然後這條街忽然就沸騰了...
這場面比國足奪冠還誇張，慶祝聲震耳欲聾，兩旁商家還在揮灑酒水，也不知道老饕餮在獸族到底是啥風評，居然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這樣一整。
搞得他很想去看看了。
梓曦也逐漸要恢復清醒。
可她要是恢復了清醒，可能不一定同意自己去看，即使同意也可能會不開心，畢竟最初就是他說不去看想逛街的...
此時自己想反悔，
可能還需要一番操作才行。
蘇飛當即便伸手握着她的手臂，然後將她拉了過來，低聲開口，聲音溫柔道：「狐狸大人，我想去看打架，你能不能帶我去呢？」
74.
此話一出，梓曦便轉頭看了過來，透著靈動的眸子上下打量著蘇飛，看得後者有些心虛。
「我是覺得，既然來了這裏，不露露臉好像顯得很不尊重獸族，畢竟是娘家人，親近些總是好的，你說呢。」
蘇飛開口多解釋了一句。
他說得冠冕堂皇很有道理的樣子，還夾雜着一些撩撥梓曦的話，但其實他就是想去湊個熱鬧...
「好啊，但你不能穿着這個去，會丟人的。」
梓曦的眼睛微微彎了起來，她居然在這時改了口，不再折騰蘇飛了。
「啊？為什麼？」
對於如此體貼的梓曦，蘇飛也是有些不太習慣，於是便驚訝至極的問道。
「你別管了，反正先換衣服！」
梓曦拉着蘇飛就跑，在行人驚訝的注視下跑到了某個酒樓的包間中，開始從儲物袋裏取出衣物給蘇飛換。
其實也不是因為丟人。
她只是覺得，蘇飛這樣衣衫不整的花花公子樣子，可能會勾引到許多女孩子。
這樣的穿法之所以存在，那自然是有道理的，獸族的女孩子就很喜歡這口，更喜歡能駕馭這種衣服的人族。
雖然換了衣服也未必不能勾引女孩子，但蘇飛保持一個端莊的儀容，也能讓這些女孩子收斂一些，甚至也有利於她去管理...
反正梓曦的思量很多。
每一條都不是蘇飛敢去想的！
「你怎麼有這麼多衣服？」蘇飛卻低頭打量了那繡花小袋袋好幾眼。
梓曦一口氣取出了數套衣服，都是他的尺寸，樣式也都很大氣，顯然是給他準備的，可問題是這是啥時候準備的？
他倆一直在一起。
可蘇飛卻沒見她購買或者製作。
「當然是我給你做的。」
梓曦沒太大反應，只是在整理時隨意說了一句，彷彿這只是一個尋常的事情。
但蘇飛卻楞了一下。
這句話梓曦用的主語是『我』。
而要知道的是，黑化曦一直以來都將自己和可愛曦區分得極其清晰，她絕不會將二者混為一談。
那這意味着什麼？
似乎有好多種可能，要麼是梓曦發生了某種變化，病情有所好轉，要麼就是這衣服真的是黑化曦做的...
這兩個可能好像都有些不太真實，還真的讓人不太好分辨那個才是真的。
而就在此時，梓曦卻順手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套衛衣和短褲，開口展示道：
「對了，你的衣服也被我收起來了，你看！」
「你是什麼時候拿走的？」
蘇飛看了一眼，這的確是當初自己穿越時穿的那一套。
而且此時梓曦口中的主語還是『我』。
那她何時拿走衣服，就是一個極其關鍵的證據！
如果是可愛曦拿走的，那就代表着病情有好轉，如果是黑化曦拿走，那...這衣服還真是她做的。
雖然蘇飛早已下定決心不把梓曦當做兩個人，但此時他還是需要做出一些判斷。
「我帶你去見二黑龍之前啊，當時不是給你換了衣服么，你換下來的衣服我就拿走了。」
梓曦疊起了衛衣短褲，極其自然地裝入了自己的儲物袋，就好像這套衣服的主人早就不是蘇飛了似得。
「這樣啊。」
蘇飛陷入了深思。
很快他就想起來了。
那時的梓曦，好像並不是正常的梓曦，她把二黑龍整得有些慘，還讓小黑龍變成了小白龍，讓老黑龍一家支離破碎...
這顯然不是可愛曦能做得出來的。
那也就意味着，融合或者更迭並沒有發生，這衣服還真是黑化曦做的。
「我們走吧？」
梓曦也在思考着她該如何提防別的女孩子，所以並沒有看出蘇飛的異常。
「你不換嗎？我們穿個情侶裝呀？」
蘇飛滿眼笑意望着梓曦，似乎並沒有因為這個結論而產生絲毫的情緒。
實際上他壓根就沒有深入去思考，也不敢去深入思考。
這事情繼續下去只會讓他兩頭都不是人。
如果他流露出了失望的情緒，那就很對不起黑化曦給自己所做的一切，會讓她非常傷心。
但如果他流露出了無所謂的感覺，那又很對不起可愛曦，好像自己不是很在意她似得。
自從他開始琢磨這個事情，那他就連呼吸都是錯的，不論如何都會傷害到一個梓曦。
可他並不想傷害任何一個梓曦，即使自己琢磨都不想。
那他就只能不去琢磨，強行控制自己不去思考。
太難了！
談戀愛真的太難了。
為什麼會如此之難？
明明是一個人，但卻像是開了後宮似得難的嚇人。
那這還開個屁的後宮。
真的打擾了，不開了，真不開了，自己連一個人都搞不定，若是有一群，自己豈不是得死？
「情侶裝？」
梓曦疑惑了一瞬。
「就是穿一樣款式的衣服啊，你看咱倆都穿着顏色不同的狐皮大衣，可內襯卻顯得不是很搭。」
蘇飛仔細解釋。
他竭盡全力在轉移注意力，不去考慮之前的事情，但他卻忽視了一些別的細節。
「狐皮大衣？」
梓曦一愣。
她重複了一編蘇飛的話。
眼中有了一瞬的茫然，似乎是不相信蘇飛居然能說出這種沒良心，喪盡天良，良心被狗吃了的話。
「呃...」
蘇飛頓時一愣。
大腦空白完全沒了應對之法。
「在你心裏，我們的本衣就是狐皮大衣嗎？」梓曦雙手環抱後退了一步，臉上看不出情緒，也不知道是咋想的。
「錯了，對不起！」
蘇飛只能低頭認錯。
「哼，你記得這事吧，完了再找你算賬，我們先去斗獸場。」
梓曦沒再多說。
她周身青光瀰漫，一瞬之間就換了一套黑色的旗袍，又將青色的『狐皮大衣』披在了臂彎之間，在顯出身形時，還取出了小銅鏡子在唇上點了一抹朱紅。
這旗袍來自蘇飛的設計。
與此時蘇飛身上的黑色長袍圖案一直，看起來很是和諧。
而本衣自然不必多說，這本來就是源自一對狐狸姐妹的『皮毛』，自然是很搭配的。
蘇飛震驚地看着她。
這旗袍穿在梓曦身上真是美艷絕倫，原本梓曦的美貌就顯得有些高冷，而黑化曦在時又時常流露出成熟腹黑的神態。
但此時換上這一身，那絲高冷與腹黑的感覺全被強行轉化成了美艷與高貴，像是一個掌控全局的閥軍太太...
「走吧。」
梓曦主動遞出了右手，讓蘇飛牽着自己，甚至還順手把小白虎扔在了酒樓包間，完全沒有帶着的意思。
她很清楚。
今天可不是生氣的時候。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要在今天宣告整個獸族，蘇飛的身邊，可不是他們能隨便安排女孩子進入的！
他們要尊重女孩子自己的選擇，尊重自己這個正宮的地位，才能有機會去完成他們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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