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親人？

()沒有實力就是一種原罪？新鮮的觀點，但是，的確是很有道理。

當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吵醒的。一個人似乎正在帶着哭腔地說着什麼，他們在外面，我沒聽清。

我走出門外，發現一個老頭正在對着大哥煽情，見到我的時候眼睛一亮：「這位就是源次郎少爺么？真是的，流魂街的生活還真是艱苦啊，您怎麼才這麼點大，真是太讓人傷心了。當年您還在襁褓中的時候，我還抱過您呢！」他又差點哭了。

老頭的旁邊，是一個長的相當英俊的年輕人，頭髮不知道用什麼奇怪的東西箍住了，讓我感覺他很華貴。他見到了我，眼神之中充滿了溫柔與憐惜，似乎對老頭的話很是贊同，但他仍然站在那裏，看上去遠沒有那個老頭子熱情。

大哥向我走了過來，指著年輕男子說：「弟弟，他是母親的兄長，我們的舅父，朽木家下代家主諱蒼純。」說着有指了指那個現在還處於雞凍（我還是沒打錯字）狀態的老頭，「這位是朽木家的管家朽木雕（我吐個糟先），母親也是在他的照料下長大的。」

「好了，?佑介，源次郎，收拾一下，我們該走了，父親已經等很久了，雖然他今天因為隊務沒有來，但是從昨晚接到消息開始，他就迫不及待想見到你們，甚至還命令我連夜趕出來接你們回家，不過被我拒絕了，我怕影響你們休息。」溫柔帥哥總算是說話了，還真是讓人如沐春風啊。

不得不說，我快要被他說的話感動了，當然，那也僅僅是快要而已：「我不想去朽木家，我想回我們家。我回我自己的家，是不需要收拾身上的，不嫌我們髒的，才是真正的家。」我不得不任性一把了。因為，我實在是懷疑他說的那句「收拾一下」是什麼意思，我們兩個流浪兒能有什麼東西可以收拾的？該收拾的，是我們這身對於一身華貴與精緻的他來說絕對是破爛的衣服和從未認真打理過的頭髮和臉龐。

「源次郎少爺，少爺他顯然不是這個意思啊，您太多心了。我知道您或許充滿了怨恨。難道您還在怪少爺和老爺當年沒有救下你們母子么？這完全不是老爺和少爺的錯啊，他們也為大小姐的死而一直傷心痛苦着啊！」激動的老頭更加激動了。

朽木蒼純明顯也被我的話噎住了，半天才回答道：「對不起，源次郎，我不知道你們在流魂街吃了多少的苦，經歷過多少人情冷暖，但是我會用心去補償因為我們的疏忽而給你們帶來的苦難，請你們相信我。」

我還要再說什麼，被大哥一把拉住了：「對不起，舅父，源次郎還是太小，不要怪罪他的無理。源次郎，說到怨恨，我比你少么，但是你明顯恨錯了對象！」大哥似乎在為我的失禮尋找開脫的理由。

「那我們應該去恨誰？母親的死，是你我的恥辱，是這些故作高傲姿態的貴族的恥辱！」我依然恨恨的。

「夠了，源次郎！胡鬧也要有個限度，我不想再責備你，你自己想清楚，不要再為難我！」大哥顯然也被我惹毛了。

母親的死說實話是大家所有人的遺憾，一個母親為了掩護自己的孩子而拖着虛弱的身體強行?解，而本可以救她的家族卻認為沒人會無視朽木家的威嚴危及她的性命而未作援手，不巧的是還真的有自認為身為零番隊就可以藐視貴族而有意或無意不認識朽木家大小姐傻瓜存在，於是悲劇就如此產生。

朽木蒼純顯然也正在傷感，他在懷念那個小時候跟在他後面親熱地叫着「哥哥，哥哥」的跟屁蟲妹妹，懷念那個在訓練中看似柔弱，實則堅強無比的妹妹；懷念那個出嫁時羞澀無比，卻無比幸福的妹妹；懷念那個抱着初生的長子，滿臉慈愛與幸福的妹妹；以及那個雖然被刀穿胸而過，卻因為知道了自己的孩子們已然可以安全的活下去，而含笑逝去的妹妹……

一時之間，朽木蒼純不禁淚流滿面。

他看着眼前妹妹留下的兩個孩子，兩人除了大致的五官上看上去像是兄弟之外，從他們表現出來的性格里，與彼此都是那麼大相庭徑：棕發棕眸的長子像極了妹夫，溫柔謙和之中蘊藏着無邊的睿智與城府；繼承了朽木家血統中黑髮黑眸的小兒子則像極了妹妹，看似柔弱與善良，骨子裏卻是一股剛強與倔強，還有一股被壓抑在心中的熱血。

「好了好了，?佑介少爺和源次郎少爺，你們不要再吵了，今天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我們終於找到了兩位少爺，小姐在天之靈（有語病么？總覺得怪怪的，在天之靈？）也會感到開心的，兩位少爺終於不用再受苦了，」老頭子終於出來煽情了，「當年，小姐與藍染大人的婚姻，可是尸魂界的佳話啊，兩位少爺的出生，更是讓無數人羨慕，唉……不說了，現在也好，兩位少爺平安無事，小姐的犧牲沒有白費……」說着他也是潸然淚下。

?佑介也想起了那個始終對自己微笑着的母親，想着她當年撫著肚子，對自己說「?佑介啊，媽媽不久就要給你生一個弟弟或者妹妹了，你以後一定要好好保護他（她）哦！」還有訣別的那一刻，她最後親了一下懷裏的弟弟，將他塞到自己手上，蒼白的臉龐上滿是慈愛的微笑「對不起了，?佑介，我以後恐怕再也不能保護你們了，這次之後，就真的需要用你自己的力量，去保護你自己，還有你可憐的弟弟，記住，一定要勇敢地活下去！」說完之後，推了自己一把，義無反顧地轉身向後邊的追兵迎去，留下了一個決然的背影。

我看着大哥突然淚流滿面的臉，突然覺得在這些擁有對於母親的記憶的人的面前提起母親，是多麼殘忍的事情。況且雖然我沒有見過她，但我也能夠感受到她在生命結束之際對讓我們快樂活下去這個美好前景的無邊希冀，我能夠感受到她對自己孩子的無邊的愛意。

我們終於還是穿過了?靈壁，來到了聞名已久的?靈廷，進入了從昨天開始就始終纏繞在耳邊的朽木家。

朽木家還真的不是一般地大且豪華，我敢說我好歹在流魂街生活了這麼久，所見過的最好看的房子，在朽木家連作廁所都不配。

我終於見到了我們的外祖父，朽木銀嶺，一個瘦削且嚴肅的白髮老頭。他端坐在那裏，神情肅穆，但是顫抖的手絲毫掩飾不了他內心的激動。他的身邊，是一個跟我差不多大（我還是在說外貌上的）的小孩子，跟我一樣的黑髮黑眸，長得像極了舅父，看樣子是我們的表弟。

「終於回家了，?佑介，源次郎，你們都長大了（我苦惱了一下），你們放心，現在的?靈廷對於你們來說絕對安全，你們可以安心的在此生活。」銀嶺老頭終於開口了。

「對不起，外祖父，我已經到了入學的標準了，所以我想進去真央靈術學院學習，早日成為一名死神，重振藍染家的威名，所以我無法享受安逸的生活，」大哥不愧是大哥，知道什麼人愛聽什麼話，「但是在此期間，我希望外祖父照顧一下年幼的源次郎，這樣我也能夠安心的修鍊。」

「你有重振家族的心愿，這很好，而且不用你請求我也會照顧好他，這孩子應該出生了快有40年了，怎麼還如同20多年成長期的幼兒一般呢？」他終於發現了問題，「難道說是因為初生期時靈子補充不足么？也難為你了，本就是個需要人照顧的孩子，還要照顧另一個。」

「沒有您想像中的那麼難，源次郎很安靜，不哭也不鬧，他的心智似乎相當成熟，是帶着部分記憶碎片轉世的強大靈魂呢。」大哥似乎想起了我初次和他對視時候的情景，不禁帶着微笑的讚揚了一下。

也不是說他在母親生我之後家庭劫難之前的那段時間沒有接觸過我，而是那時候我基本在母親懷裏，除了睡就是吃，我自己都沒有任何印象了，可能那時候我的靈魂都還不算覺醒。

再說你以為我想長這麼小？快點長大不但能夠不用面對着別人那種帶着閃爍著星星的眼睛和叫着「卡哇伊~」的嘴臉，還能夠不用再被別人捏臉甚至一把抱在懷中，想想以前的遭遇，我不禁感嘆我悲慘的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