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凌落雨的秘密

「你很清楚以葉無憂的罪行，即便我殺了他，凌家跟東方聚集地也不會真的把我怎麼樣，況且凌老師此刻應該也在凌家。

有凌家大公子在一旁斡旋，即便是凌家家主真有什麼不滿，最多也是小懲大誡罷了，絕對不可能危及到我的生命，對么？」

顏華望著凌落雨不斷變幻的臉色，雖然是疑問，但表情卻是如同水面般平靜無波，完全是肯定的語氣。

「......」

凌落雨一言不發，但眼中的震驚之色卻是怎麼也眼藏不住。

雖然沒有回答，但她的反應已經將一切都寫在臉上了。

「我可以感覺的出來，你對我的恨意並沒有任何虛假，也就是說你的確是想殺了我的，甚至就連整個零傭兵團也是你復仇的對象。

但你很清楚光是殺害葉無憂這件事情，並不能將我置於死地，更不用說將零傭兵團拖下水了。」

眼看顏華逐漸接近真相，凌落雨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辯解道：「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這麼做，只不過......」

「噓！」

顏華打斷了凌落雨的話，緩緩搖動著嘴邊的食指，淡淡地說道，「現在還不是你說話的時候，你只要好好聽著就行了。除非......」

顏華頓了頓，壓低聲音道，「你想我在大庭廣眾下，說出你跟葉無憂的關係。」

「你！怎麼可......」

凌落雨瞳孔驟然收縮成一點，剛想要出聲詢問，便及時反應過來，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只是想到顏華竟然已經知道了那個秘密，她的臉色頓時變得毫無血色，額頭上更是爬滿了汗水。

「呵！」

顏華輕笑了一聲，這才放下左手食指，又掃了眼被蘇小巧等人擒下的風歸塵等人，再次看向凌落雨已經完全被驚恐之色所取代的眼神，語氣冷靜地說道：「針對零傭兵團，只不過是你用來激怒我的手段而已，目的就是想藉由這場衝突，名正言順地死在我的手上。

因為只有身為凌家大長老的你出現意外，才能真正引動凌家的怒火，並將我跟零傭兵團徹底置於死地！」

「......」

整個駐地一片安靜，就連倒在地上的風歸塵等人都忘記了掙扎，目瞪口呆地望向了場中的凌落雨。

「你......」

凌落雨試探著張了張嘴，只看到了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神，終於放棄了無謂的爭辯，彷彿認命般閉上眼睛，語氣頹然地說道，「你說的沒錯，這的確就是我的打算。」

「什麼？」

「怎麼會？」

「大長老！為什麼？」

話音剛落，風歸塵等凌家成員頓時一陣嘩然，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朝著凌落雨大聲詢問道。

他們並不介意擊殺顏華或覆滅零傭兵團，但這一切都必須是家主的命令才行，而不能是因為大長老的擅做主張。

更何況在凌落雨的計劃中，他們甚至包括遠在東方聚集地的家主，竟然都是對方手中的棋子，這就更加讓人難以接受了。

經過最初的震驚后，作為這次行動副隊長的風歸塵迅速冷靜了下來，目光陰沉地望著凌落雨，沉聲說道：「大長老，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解釋！」

不只是風歸塵，其餘的凌家成員也是神色莫名地盯著面沉似水的凌落雨，靜靜地等著對方開口。

凌落雨當然不可能解釋，只好繼續咬牙堅持著，任由汗水逐漸浸透了身上的衣服，也沒有說出一個多餘的字。

風歸塵等人將凌落雨的反應盡收眼底，終於失望了。

因為凌落雨「陰謀」敗露，凌家眾人也徹底失去了反抗的念頭，竟是任由零傭兵團的人在自己身上加上鐐銬，並被帶了下去。

......

「可憐凌家大長老一把年紀了，如今卻被顏華這麼一個小輩逼到了進退不得的地步，實在是讓人不甚唏噓啊！」

遠處，因為不放心而跟過來的寒武校長站在駐地外，望著場上孤零零站立的顏華跟凌落雨二人，忍不住感嘆道。

裴落獅也是暗自嘆了口氣，隨即略帶擔憂地問道：「雖然顏華沒有揭露凌落雨的秘密，但凌家大長老這也算是晚節不保了。

加上零傭兵團一次性扣押了這麼多人，會不會惹得凌家家主不快？」

「放心好了，以凌傲霜的氣量，還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就動怒的，而且顏華既然敢這麼做，就說明他已經有了相應的考慮。」

水驚濤搖了搖頭，不在意地回道，「說到底，這還是他自己的事情，我們能插手的地方並不多。

與其擔心這個，還不如回寒武考慮關於鳳九歌的事情呢，畢竟神庭的影響可比一個名不副實的『掌生握死』大多了。」

說罷，不等裴落獅反應，便轉身消失在了樹林當中。

裴落獅猶豫了片刻，發現自己現在的確幫不上什麼忙，也只好離開了。

相比於塵埃落定的零傭兵團，顯然還是仍在昏迷當中的陳水更讓他放心不。

......

「你......是怎麼知道那件事情的？」

眼看風歸塵等人消失在視野當中，凌落雨終於鼓足勇氣，朝著面前的顏華問道。

顏華眨了眨眼，微笑著回道：「相信我，雖然你一心求死是我猜出來的，但唯獨這件事情，我的確心知肚明。」

凌落雨蒼白的臉色又灰敗了幾分，但仍是不死心地說道：「這件事情連無憂都不知道，你又......」

刷！

顏華收起手中的蒼生劍，語氣隨意地回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自己能守著這個秘密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卻不知這件事情之所以是秘密，只不過是所有知情者都看在凌家跟那個人的面子上，沒有泄露出去罷了。」

凌落雨一愣，下意識地反駁道：「這不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就算不談最高議會的那幾位，光是凌家方面，你真以為身為家主的凌傲霜不知道這件事情么？」

顏華知道這麼做可能有些殘忍，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擊碎了對方最後一絲幻想，「如果不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她為什麼會把你派到南方聚集地來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

凌落雨現在心亂如麻，根本就沒有聽清顏華在說什麼，只是失魂落魄地重複著相同的話。

顏華知道不管自己現在說什麼，對方也聽不進去了，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示意趕過來的零傭兵團成員先將對方帶下去了。

雖然是俘虜，但顏華並沒有給凌落雨帶上鐐銬，而是為對方單獨安排了一間獨院，然後象徵性地派了幾個人守在了院門外。

凌落雨畢竟一大把年紀了，又是凌家大長老，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而且以對方目前的狀態，暫時也不怕她會有什麼過激的舉動，這樣就夠了。

「團長。」

「軍師。」

蘇小巧等人目送著凌落雨離開后，紛紛對著顏華打了聲招呼。

顏華望著眾人欣喜的表情，臉上也不由浮現出開心的笑容，點了點頭道：「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