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順風吹火

第73章 順風吹火

「好了,這兩天趕路,你也辛苦了,接下來你就不用再護送我了,你拿着這些銀子自行離去吧!」

姜麟遞給馬車夫一袋銀子,馬車夫感激的雙手接過。

這兩天,看到馬車夫日夜不停的打馬飛馳趕往長安,自己也於心不忍。

所以,當今天清晨,來到這座陌生小鎮后,姜麟也就告訴他不必在載送自己了,因為自己也就大方的給了馬車夫一袋銀子讓他離去。

姜麟明白,每個出門在外的人都是非常不容易的,尤其是這種常年在漂泊,為生活而奔波的煎熬的人,身為自小受過苦難的自己,也深有體會。

以前自己沒有能力,所以現在自己有能力了,都會盡量去幫助這些底層的勞動農民,減輕負擔與痛苦。

當然,如那種簡單的,甚至平凡的連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事情,像那些紈絝子弟一樣,需要別人伺候,姜麟是不會推崇的。

自己明白,這些過多的幫助和照顧,只會變成溺愛,讓人會產生懶惰和依附,最後讓人失去生存能力。

所以相比起來,姜麟還是喜歡親自動手,顯得輕鬆自在一些。

此刻自己走在的人跡三兩的大街,來到馬廄,重新換了一匹好馬,準備小鎮繼續趕路。

在路過一家酒店時,忽然聞到一縷酒香,彷彿勾起了一種回味且又難忘心欲,讓自己停下腳步,不知何時,自己開始喜歡上了喝酒,本來自己以前是一個不太好酒的人。

不過自從在江湖上,喝了這天下的幾壇好酒後,自己也就開始產生濃厚興趣了。

也許,每個人和做事情,也是一樣的,自己從來未體驗過,直到後來嘗試明白才發現,無論許多人和事情,如喝過的酒一樣,回味甘醇,開始慢慢喜歡了。

想到這裏,姜麟輕笑的搖了搖頭,不知何時,腦袋裏浮出了三年前和孟羽喝酒時的場景,心神有些黯然。

走近店面

「老闆,這裏都有什麼酒?」

「這位公子,本地的特產是老白乾,另外還有土燒刀」一位年過五詢的大伯說道。

「請問,還有沒有更名貴一些的酒?」

「有,不過就只剩下劍南春和竹葉青了」

「這些酒聽起來都不錯!可惜就是太燒喉了,皆都不是我的胃口。」

「哦?不知公子要什麼樣的酒?小店雖小,但我這有醬香,濃香,清香,米香類的酒,不知您喜歡那種類型?」老闆聽聞,用奇異的目神打量自己

「有沒有類似那種清甜可口,淡然甘潤的酒」

老闆聽聞頓了頓,略微思忖道

「有到是有,不過...就是怕公子不見得喜歡.」

「哦?是嗎?不妨拿出來看看!」姜麟有趣的回道。

「請你稍等!」這時,老伯轉身進入後房,從裏面抱出一小壇十分精美,由淺藍花紋裝的瓷瓶,遞到自己面前道。

「公子,不妨嘗嘗這個,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接過將酒瓶,自己將封口打開,頓時一股淡淡的花香,清香四溢,隨手緩緩將酒瓶傾斜,倒入桌上的酒杯,淡青色的酒液,溫若流轉,令人矚目,姜麟舉杯一飲而盡。

「不錯!這酒叫什麼名字?」覺得此酒甚合自己胃口,自己便開口問道。

「此酒名叫雲露釀,本店僅此一壇,這是老朽,十年前賣酒的時候,遇到一位姑娘釀造的此酒,據說釀此酒十分簡單,她是收集了清晨茶花上的露珠,加上柑子花,與雲朱果合釀而成,故名雲露釀!」

「哦?如此說來,看來是在下能有幸遇到此酒也是十分有幸的事咯?」姜麟將酒瓶拿在手裏觀賞,笑了笑說道。

「呵呵,那是當然,依我看,公子如同這酒一樣,想必亦是品味獨特之人吧?!」

「哦?老伯此話何解?」

「常言道,喝酒要喝最烈的酒,馴馬要騎最好的馬,愛人要追最美的女人,對手要戰最強的敵人!可是公子卻別拘一格,就像這非比尋常的酒一樣,令人難以捉摸」

「哈哈,大伯您真是會開玩笑,前一句在下倒是不太贊成,不過後兩句嘛,倒是還不錯,不過然在下來看,大千世界各有所好,只是對於每個人思想來說,追求不一樣嘛!」姜麟亦是開懷一笑道。

老伯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看來小夥子你,果真是見解獨到之人,在老朽這麼多年賣酒的生涯中,你還是第一個從酒中說出此話的年輕人」。

姜麟又失笑了笑:「呵呵,老伯您過獎了,那不知你這酒可怎麼賣?」

老伯笑着道:「此酒老朽雖已陳放數十年,但留着已無多大用處,況且絕大多數人亦不愛喝此酒,看來公子對它情有獨鍾,那老朽也就當尋常價賣給你好了,只收你七兩銀子」

「哦?這怎麼可以?」姜麟看到老伯為人十分熱情,自己不忍道。

「老伯放心吧!這樣好了,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我這呢有五十兩銀子,你且收下,您在給我拿兩個酒壺,把這酒裝裏面灌滿就好啦!」。

「這怎麼能行呢?老朽這裏雖然是小本買賣,但絕不會做貪圖利益之事,你還是將多餘的銀子請收回吧!」

姜麟見老伯推脫銀子,微笑道:

「無妨!如此美酒,不管別人是否喜愛,但對於在下只要認為它值得便足夠了!我當然會要用好的價格來購買了!何況我是第一次買酒呢!」

見這位白衣青年,如此幽默有趣,老伯笑道。

「呵呵!公子真是有趣的很,既然如此,那老朽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請稍等,我這就進後房,將酒壺裝滿」老伯接過銀子,欣然的說道。

老伯再次出來時,他手裏還拎了一隻燒鵝遞給自己。

「青年人,這是老朽的一點心意,家裏面剛剛買了幾隻燒鵝,本來是留着一段時間來招待客人的,現在承蒙你的關照,這隻燒鵝你就帶在路上,以便當做乾糧吧!」

姜麟見此便不怎麼好意思在推脫,只好接下,客氣道。

「那就多謝您了!姜麟抱拳,上馬轉身,走的時候老伯,還硬是揣給自己一瓶竹葉青在自己鞍上,姜麟見此只有點頭揮手,笑着搖頭打馬離去...

出了小鎮,姜麟一路向東疾馳,轉眼已在路上奔波了四五個時辰。

好在自己一路上都是十分低調,絕大多數都是選擇往小道上奔走,盡量避免與江湖武林中人插肩而惹出事端。

此刻,看看時間,太陽已接近落山,已到酉時了,自己肚子也咕咕叫了起來。

由於中午時間,自己只是略微吃了幾口饅頭和喝了一些水,便急於趕路,所以此刻就餓的七七八八了。

姜麟看到前面道路有塊空地,也就順路下馬,在周圍撿起了一些乾柴和樹葉,支起木架,將隨身攜帶的燒鵝拿出來熏烤。

不一會兒燒鵝就飄出酥香,自己迫不及待的嘗了一口。

心想「吃完這一頓,約莫還一個時辰,晚上就應該就可以到長安城了吧?!到時,就可以找個酒樓好好泡個澡,然後美美睡上一覺了」姜麟欣喜的思考着,將烤好的燒鵝,撕下一隻大腿,津津有味的吃着。

正在此時,忽然遠處小道,走來一群人,自己眼神向他們掃去,發現原來只是一群普通的趕路商隊而已。

所以,自己也就並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的吃着自己東西。

正當津津有味之時,忽然自己眼前浮現一道陰影,站在自己跟前,姜麟抬頭,看見一個捲髮的青年,正不善的盯着自己。

「我說臭小子!你眼睛瞎了?你沒看見,擋住了我們的去路?」

姜麟看了看他身後的這群商隊,然後又看了看身邊的道路說道。

「幾位,你們有沒有搞錯?!這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世上這麼多條路,林子這麼大,你們為什麼偏偏要選擇這條路,撞到我這裏來呢?」

說着自己,自己又指向不遠另一條路道,

「你看那邊還有一條路,你們一樣可以走嗎?」

「你說什麼?!我們去哪,還要輪到你來指揮?」捲髮青年聽聞此話眼睛一橫,便欲發作道。

這時,身後又來一個個頭高大,帶着氈帽的三角眼男子走向前,拍了拍他肩膀道。

「這位小兄弟,我等是一群過路的茶商,由於天色較晚,由於趕時間,我們又不熟悉路程,所以還請你讓個道,行個方便,好讓我們儘快趕路!」

「哦,好啊!看在他這麼客氣的面子上我可以答應,不過我有句話要說,我要讓你剛剛的無理得道個歉,這樣我們就兩不相欠了..」姜麟一指著捲髮男,似是而非回道。

畢竟這條路不是屬於自己的,自己也是順路停在這裏歇息,又碰到這群人在這裏出現,自己如此說,也只是因為對於剛剛這名捲髮青年的態度,有些不滿,想扯平而已。

「哼!想讓我向你這野小子道歉?他算什麼東西?!」捲髮青年不屑道「除非...」

「除非,先由在下吃了那另一半燒鵝再說!」只見捲髮青年話說到一半之時,突然被林中一道聲音悠悠打斷,只見隨後一個瀟灑不羈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這名男子,一身紫色的長袍,他的眉目閃著妖媚的紫眸,流露出冷冷的笑意,不過當他轉望到姜麟身上之時,卻換成了一種令人不可抗拒的溫暖目光。

紫袍男子一出現,便來到自己的面前湊近鼻子輕鬆聞道。

「嗯!好香啊!看來這隻烤鵝,熟的恰到好處嘛,正好在下還算來的不是太遲,看起來這燒鵝肥嫩適中,小兄弟也是有心之人吶,很會挑選,火工也掌握的挺不錯啊!」。

這名紫袍男子一出來,不止姜麟,連周圍茶商十幾人也同樣莫名引起注目,但是此刻,姜麟感到意外的同時,也很警惕,沒想到半路居然又殺出來一個程咬金。

見紫袍男子如此怪異又輕鬆的調侃自己,一時自己也不禁楞在原地。

而且,他那深邃透露出溫和的眼神,看向自己,不知怎麼讓自己竟然還提不起一絲反抗。

「這位小兄弟,可否將你的烤鵝,不介意分給在下一半嘗嘗吧?」

姜麟此刻聽聞此話,覺得好笑,看向茶商,又看了看眼前些灑脫男子,突然一時放鬆道。

「好啊!當然可以,正好我也在擔心有一群人,會怕他們和我過不去,打這隻燒鵝的注意呢!」

說着此話時,姜麟瞄了眼對面,撕下另一半的燒鵝,遞給紫衣男子,並以同樣微笑的方式回答,咀嚼著燒鵝道。

紫衣男子見此亦是輕輕一笑

「如此甚好!反正我也不趕時間,不如坐下來,我們一起邊吃邊聊如何?」說罷紫袍男子亦是座下。

這時,身旁的氈帽三角眼男子看到二人旁若無人的攔在路中間,只顧他們自己談話,全讓當他們不存在,便上前輕咳道。

「兩位,打擾,我等一群是過路的茶商,我想兩位應該是擋住了我們的去路了吧?還請你們將大路讓開,我們也好驅車繼續行駛!」氈帽男子盡量低頭,壓住深沉的口吻道,但是誰也沒有注意到他低着頭,掩蓋在氈帽下的眼神露出的一道凶光。

「哦?你們是運茶的商隊?不知你們打算去往何處啊?」紫袍男子聽聞沒有回答,反而詫異詢問道。

這時身後又走過來一個中年婦女欠身道:

「這位爺,我們是從南方几個小鎮過來的茶農,常年在外運送茶葉,如今我們將要運到北方几個的城池販賣,至於地點我們都是四海飄飄零,所以還未能明確告訴閣下!」女子緩緩開口道。

「哦!這麼說來,你們真是普通的茶農了?不過據我所知在閩南一帶僅有的幾大茶商戶,可沒有你們如此不同的打扮啊?倒是看你們不像江南人,還有,我在你們其中也沒有發現幾大商戶人手的影子,難道你與這身後幾位都互不相識嗎」?

「呵呵,大哥真是有趣,像我們這些天南地北的茶商,五湖四海的人湊在一起很正常,面孔生也不是常事,至於你說那些大商戶我們雖然此不上,但也都有了解」

「哦?是么?那你們身後這些人手上老繭突顯,又做何解釋呢?難道也可以說是他們,南北方氣候不同,每個人差別不同嗎?」

聽聞此話,身後氈帽男子,下意識的縮了一下手腕。

「哼!我看你們是存心擋道,我們怎樣,還輪不到你來發話,倒是我看你們應該是居居心叵測才對!」捲髮青年上前發怒道。

紫袍男子聽聞,微微皺眉,這時氈帽男子上前道

「既然閣下不相信,那我可以帶你親自帶你上那邊查看,你就知道我們並非說假話了!」

說這話時,氈帽男子指著車隊,眼神不經意的和女子對視一眼。

好啊!紫袍男子欣然答應,跟着他走向車隊,將外面其中一個箱子打開,撕開其中一個布袋,伸手抓了把茶葉聞了聞。

就在此刻,為首的氈帽男子嘴角邪笑,忽然右手悄無聲息的從,袖中落下一隻鐵鈎,悄無聲息的紫袍男子後頸劃去!

與此同時,紫衣男子感覺身後不對,亦是早有防範,眼神向後一閃,身形鬼魅一閃便躲過他的致命偷襲,落在了兩丈開外。

「拔刀」!與此同時,不遠處女子輕喝一聲,輕功一點,亦是飛身靠向鐵鈎男子。

一時間,周圍數十名隨行茶農,也紛紛撕下外衣,露出本來面目,從箱子暗板內,抽出兵器,向姜麟和紫袍男子圍了上去。

「呵呵,我說怎麼你們這群人,怎麼這麼詭異,沒想到你們幽冥教的人居然隱藏的這麼深,居然還會想到改用假扮農商的伎倆,來委託護送姦細前往聖壇分舵,若不是我觀察仔細,定然不會引起懷疑」

「哼!既然閣下已經發現我們的秘密,那也就別怪我們不留活口了!殺!」

一聲令下,周圍人迅速持刀殺了上來。

姜麟,萬萬沒想到眼前的事情居然轉變的如此快,自己一時還不明白其中的緣由,就被捲入了劫厄之中。

但自己早已經歷多次的突發事件,已經學會了隨機應變。

此刻,自己內心一沉,長劍一抖握在手中,翠痕劍帶着凌厲劍芒,向周圍橫掃而去。

自己身邊此刻有着七八名魔教眾,他們看到這名白衣青年也武功不俗,紛紛舉劍招架。

這些人雖然都是二三流之列高手,但是他們合起來的力量已足矣和自己抗衡,自己一交手就知道,看他們的樣子也不是平常殺手,而是訓練有素的魔兵。

轉眼間姜麟和他們打鬥不下數十招。

另一處紫袍男子,一人對戰氈帽男子和這名面色妖魅的青衣魔女。

青衣魔女手持一對雙刺,快速向紫袍男子咽喉劃去,紫袍男子等她還未臨近,便是單手一揮,一道烈焰掌力,帶着灼燒的力量將魔女逼退。

「大乘高手!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知道我們的底細?」青衣魔女退後幾步,反握雙刺道。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而絕不會讓你們的目的得逞!」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來送你見閻王好了!」青衣魔女身旁氈帽男子,此刻上前兇殘的扯下帽子和外套,露出一道妖異的寸頭黃髮,邪惡的刀疤橫在臉頰,黝黑而又強健,可怕的是他的右手竟然是一隻冰冷的鐵鈎前進說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兩位應該就是幽冥教的青姣和墨河吧?」

「你知道就好!不過我會讓你死的瞑目的!」

墨河說完,將鐵鈎一劃,直奔紫袍男子而去,青姣亦是雙刺點着梅花,刺出數道碧光灑向他。

這兩人都是超一流高手,而且是幽冥教的五大護法之一。

他們的身形都是疾快無比,直擊對面要害。

下一秒,當鐵鈎臨近時,紫袍男子眼神一閃,身形亦是身形瞬間消失不見,再次出現在他身後。

墨河亦是反應神速,帶着流星一樣鐵鈎,轉身一道划向身後。

紫袍男子,再次閃現已在他身側,單手一指,帶着破空勁氣,直接擊向墨河,墨河感覺震驚不已,帶着凌厲的殺招揮出一道黑芒與勁氣相撞,兩人相繼退後。

紫袍男子,落地之時,青蛟亦是攻到,她的身形如靈蛇一樣,時進時退,帶着雙刺的猛烈迅捷,劃出萬道青影,刺向對面。

對面,青姣的雙刺已是如附骨之疽一樣,纏住了對面。

而附近的墨河只是短暫調息一下身形,鐵鈎的黑芒大盛,便身形一縱堪堪加入了戰鬥。

紫袍男子強悍的身法,神出鬼沒,令墨河和青蛟防不勝防,但同樣墨河和青蛟他們的配合也是詭異的天衣無縫。

他們時而指點揮掌,時而兵器指影交織,所到之處,都勁氣撲面,使得不少幫眾都中招倒下,令周圍的樹木也留下強烈的痕印。

不遠處姜麟和捲髮青年,以及五六名魔眾,如今正在對恃,方才自己已經使出了最拿手的太乙劍法,和他們斗的電芒四射。

由於對方人多勢眾,加上捲髮青年同樣也是一流高手之境,所以姜麟盡量,利用有效的空間戰略,不斷展開遊走型攻勢,以保持自己實力同時,去應戰對手,這也是自己在人多情況下,第一次臨場發揮與較量。

就在剛剛,趁捲髮青年,大意之時,自己以電光火石之勢,一連三劍,來回穿梭,連斬幾人,所以令的他們現在,餘下的魔眾都不敢靠近自己。

此刻,捲髮青年手持一支鋼叉,兇狠的瞪着自己。

「臭小子,沒想到你還會全真劍法,看來爺今天不得不讓你葬送在這裏了!」

姜麟腳步輕移動,全然將對面的話放在耳里,自己盡量注目對手,調息凝神,在細微之間再次尋找機會。

「呵,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實力了!」嘴角露出頑笑,說完此話,姜麟猛的一側頭目,使出一招流雲劍法一式「迴風落雁」劍如流光,踏向左邊一人快速抹去。

「休的放肆!」捲髮青年,一見自己想要往薄弱方位進攻,立刻看準將鋼叉一擺,化作長龍般氣勢威武的擋在了自己面前。

那知此時,姜麟眼神一閃,忽然身形在半途中橫向反轉,劍招變抹,在手中旋轉化作挑劍,向後方劍如長虹斬去。

原來此招乃是先虛后實,迷惑敵方陣腳之勢。

身後幾名魔眾,本準備見勢攻擊,追擊敵手,突然這一刻,但見他們突然追逐的目標,來個一百八十度驚天大反轉,隨紛紛舉刀,退後,立刻驚恐了。

來不及招架,他們有的人已經在自己瞬間長劍臨前身,兵器就早已被挑飛,緊接着,輕劍遊走,來不及慘叫,又有三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姜麟持劍落地,剩下的一名魔眾,看到如此場景,立刻嚇得雙腿發軟,驚魂失色,看向自己,立刻丟下兵器,向樹林中逃去。

「沒用的廢物!」看到姜麟解決掉了剩下的魔眾,望着逃離的屬下,捲髮青年鄙夷的罵咧一句。

「接下來,該你了吧!」捲髮青年聽到挑釁。不禁怒火中燒,壓制不住情緒狂喝一聲,「找死!」將鋼叉一擺,向自己進攻而來。

「問情劍,情為何物!」一劍使出,寒光閃閃,劍氣捲起層層落葉,如雲浪奔騰而去。

「黑霧,風!!」捲髮青年也是勇猛異常,將鋼叉一震,不斷擺動,在身前化作一道黑色旋風氣流,護在四周,撲面而來的劍氣與鋼叉捲起的黑色旋風不斷抵擋,產生無形震蕩,漸漸的抵消,但捲髮青年,因此也退後三步。

「痴情劍,浪跡天涯!」一招未完,接着姜麟一招又使出,自己騰懸半空之中,握劍之手輕輕鬆開,長劍繞着手腕快速旋轉,畫出一圈后,單手立刻反握劍柄,猛烈的將手臂一揮,翠痕劍極射出去。

帶着強烈的劍吟之聲,射向捲髮青年。捲髮青年睜大眼睛,迅速後退,從未見過如此,凌厲古怪的劍法。

見得長劍如龍凌空飛來,他猛的一咬牙。

只見他大退幾步,將鱷尾叉迅速聚於腰間,黑色氣流,不斷聚集,然後怒喝一聲,「黑霧,破!!」

長叉凝聚的內力,幻化出一隻墨嘴長鱷,直貫,半空凌厲激射而來的劍鋒。

「轟!!」只見兩道兵器內力劇烈相撞,產生強烈的火花和氣流,席捲八方。

姜麟的劍亦是倒卷回去,被自己接住,而捲髮青年,亦是後退三步,溢出一口鮮血。

不遠處,墨河和青蛟,對敵紫袍男子盡數百招,不能撼動,不禁心中震驚,如今他們看到形勢不妙,已心有餘悸。

再使出幾個必殺后,紫袍男子以一指變化數指手法,迅速掐出一道古怪手印,如碗口大小的紫色血指,砸向對面二人。

墨河正在拼着內力盡耗,和這手指對抗,但最終還是力所不及,被強悍的指力擊飛倒地。

「幽陰指,原來你是...」話未說完,墨河就順勢吐出一口鮮血。

青蛟見此,咬着牙,一連刺出青光奮力擊殺,亦是被紫袍男子變化莫測的身法躲過,揮手間,以凌厲掌法劈中右肩,使她退後五步,不過好在她用兵器護住了要害,才免受重傷。

「走!!」青姣,免強退到墨河身後,拉住他身形向後一閃,手中一對霹靂彈丟出,一陣強大的煙霧散開,隨後他們消失不見。

而另一邊,姜麟已經將捲髮青年,打的真氣耗盡,失去了戰鬥能力,見對方已經,昏迷倒在地上,自己也就放過,不在追究了。

「哈哈哈,小兄弟!痛快!沒想法你的武功居然如此了得!」紫袍男子見對方離去,不再追蹤,飛身落到了自己身旁道。

「不敢!多謝這位大哥誇獎,我看天色將黑,在下還有要事趕路,我們就此別過吧!」姜麟說完欲收劍轉身離去。

看到對面白衣青年,語氣顯得有些生疏,紫袍男子開懷一笑道。

「小兄弟,且慢!在下有些口渴,可否借你馬背上的酒喝上一喝」。

「喝酒」?姜麟回頭看向紫袍男子,覺得有些驚訝,不過自己想想,看着此人挺有意思的,於是自己嘴角掛着頑笑,點頭答應了。

「哈哈!好酒!沒想到,姜小弟你也是如此懂酒之人,相比這竹葉青,你這雲露釀,可是酒中上品呢!」

「是嗎?歌舒大哥也愛喝此酒,這雲露釀!可是一般人都不愛喝的呢,沒想到你也喜歡這種平淡無奇的酒?」

姜麟向紫袍男子說道,兩人剛剛在聊天過程中,姜麟通過知曉,此人名叫歌舒雲嘯,乃是一名富家豪商,由於經商途中,從中出了差錯,懷疑有人故意搗亂,所以暗中調查,這才發現原來是被魔教蠱惑安插眼線,故而他才慢慢追蹤趕來此地,恰好又遇到自己出現,所以接下來就出現剛剛這場好戲了。

「哈哈哈,姜小弟你此話,問的果真有趣呢!其實,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習不習慣這一說,這喝酒嘛,還得看心情,就像我平常很少在他人面前喝酒一樣,今日不知為何遇到你,忽然就覺得有如此雅興了!」

「哦?是嗎?看來歌舒大哥好像話里有些難言之隱啊?...」

歌舒雲嘯,沉默了一會,露出苦笑道。

「其實,人在江湖,有很多事情,你還是很難看不明白的,就像有很多事都不是那麼坦然,一覽無餘一樣」。

「每個江湖中,形形色色的人,都帶着自己獨特的面具,又有誰看到那面具下真實的面孔呢?有的人,或許甚至連自己根本原來是什麼樣都已經忘了...只有懂的人才會看到事情本質,去明白,每個人背後的真實」。

「就像一個人,他在別人面前是多麼高大,威風,卻不知,背後他只是活在別人的夢裏,而現實帶給他的卻是孤獨與無助,又有誰能明白呢?」歌舒雲嘯說完此話,顯得有些惆悵。

姜麟聽聞此話,不禁顯得有些沉思。

「大哥的話,我聽明白了,每個人都是身不由己,可是這又怪誰呢?是命運,還是天地?其實,我想應該就是每個人自己心中的慾望和貪,嗔,痴作怪吧?」

「呵呵,像姜小弟一說,如此倒像是這世間人太過愚昧了,可這畢竟是江湖,遊戲規則卻無法改變...」

姜麟聽聞歌舒大哥如此一說,顯得沉默,頗感無奈。

「是啊,這就是遊戲規則...」姜麟喃喃道。

此刻歌舒雲嘯道,「來!不管怎麼樣,今天難得有姜小弟相助,在下應當感激在敬你一口!況且你還替我抓到了一名細作呢!」說着歌舒雲看着不遠的捲髮青年道。

「呵呵,歌舒大哥這哪裏話,我輩江湖中人,行俠仗義,乃是本分,這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如果還有下次,我也一定會拔刀相助的!哈哈!」

「哈哈哈!結交姜小弟老夫果然沒看錯!真乃性情中人,依老夫看,姜小弟他日定會名揚江湖,造福武林的!」

「希望如此!我也是如此追求的!」

「好!我們在干一口」

姜麟看到歌舒雲嘯如此豪邁,不禁表情露出心疼道。

「喂,大哥,我這酒你還給我留點吧!?你這兩口,就以喝完半壺了,你可別給小弟我喝完了啊...」

「哈哈,是嗎?那如此說來,像這等好酒,我就更要以後多慢慢品嘗了,呵呵!歌舒雲嘯輕笑道!」

姜麟聽聞,同樣輕笑搖頭...

「嗚」!忽然此時,樹林中傳來幾聲輕嘯,由近到遠,歌舒雲嘯側目望去露出凝重。

「好了,姜小弟!!我要走了,若我們下次有緣相遇,我一定會請小兄弟你,再好好喝上幾壇的!」

「哈哈哈...」

「歌舒大哥!你這是要去哪裏!」姜麟剛想要開口詢問,卻見歌舒雲嘯傳來笑聲,人影已消失不見了。

「好快的身法!」姜麟不覺感到驚嘆,就是不知以後若碰到這樣的高手過招,自己會有幾分打算呢。

想到此處,自己搖搖頭,看到天已快黑了,還是趕路要緊,姜麟帶上酒瓶,縱身上馬,一催馬肚子,遂立即打馬離去...

樹林內,小溪邊,紫袍男子和四個神秘之人。

「教主!屬下來遲!不知情況如何?」

紫袍男子一揮手道,「無妨!這裏的事,我已經處理完了,不用你們外插手了,你們回去告訴聖女,就說我已抓到幽冥教細作,讓他們儘快安排人手前往各個分舵清除,調查!」。

「是!」

「還有,你們把這個人帶回去后,立刻稟報聖女,讓他前來和我匯合,務必要找出四魂玉的下落!」紫袍男子測過身,將昏迷的捲髮青年,丟在地上,原來他就是剛剛的歌舒雲嘯!

這時,其中一個銀色衣飾男子上前道。

「屬下剛剛看到教主你和一名白衣小子在一起,我們要不要去跟蹤他」?

「不必了!他只是一個過路人而已,對我們沒有多大危害,沒有我的吩咐,你們不得擅自行動」

「是!屬下遵命!」

「好了!你們都下去吧!」說罷四人身形一閃,再次沒入了對面樹林中。

此刻,歌舒雲嘯,目視着河流,嘆了一口氣,在黃昏下,望向另一邊,腳下一點同樣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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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劍簫情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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