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雲水幫長老

第3章 雲水幫長老

二日之後,晌午,一陣馬蹄聲疾落,一隊人馬,為首六人停落在李府。

當先之人約莫四十來歲,闊面黑須,雙目精銳,一身紅黃色長袍,外裹披風,左臂衣袖上一塊雲紋錦繡,腰間一柄古錠劍,顯得嚴峻威嚴。

跟隨其身後的二人服飾上同樣綉有雲紋的圖案,皆是青黑色錦衣。

管家見貴客已至,進去報信,不一會,李福貴便出府相迎。

李福貴見到雲水幫魏長老等人已至大門外,立刻上前恭迎道:「魏兄遠道而來,真是令在下寒舍蓬蓽生輝,李某早已恭候多時了」。李福貴面露和悅之色上前拱手客氣道,身後傭人紛紛上前打馬拴繩。

李富貴眼前招呼之人,便是雲水幫四大長老之一魏文軒了,雖為年長,但李富貴見到此人,也依然不敢大意。

同時這魏文軒也是出了名的貪財,極愛面子,不可輕易得罪,來人見到李福貴,翻身下馬,身形矯健,同樣神采清朗客氣的說道:「李兄,許久不見,依然神態自若,體態心寬啊,想必近年這小日子應該也是過得富貴有餘啊!哈哈。

李富貴含笑,「哪裏,哪裏!承蒙魏兄過獎!在下只是一片德善清貧之門,謀盼生計,能哪比得上魏兄的一派威風,瀟灑自如啊」。

魏文軒撫須一哈哈笑,李福貴:「魏兄!請到寒舍一續,裏邊請」,「請」。眾人相繼進入李府,在客廳落座,傭人紛紛上茶

李府客廳掛滿山水書畫,文香佛塔,令人顯得十分文靜悠雅,「近年來李兄的慈航普渡,善名更是遠播,我等今日一見,真是其表如名啊,

李福貴含笑搖頭:「一晃三年,我們都老了,還記得你前兩年給送我的那支百年山參,功效甚好,至於才有我今日風采啊」!今日還得感謝魏兄一番。此刻傭人給再坐幾人斟滿茶水,「請用茶,請」。

「魏長老,此次路過小弟寒舍,定要在續舊情,李某近日府上剛好有新到的一批陳年醉仙釀盛情款待,待在我這小住幾日,咋們定要一醉方休!

魏文軒面露尷尬,隨後客氣道:「李兄一番盛情,在下十分感謝,不是我等不可,只是我等如今出門在外,幫中乃要事相辦,只需稍作停留,不可耽誤,明日即要啟程回幫了。

李富貴:「哦,原來如此,不知是何要事,勞煩魏長老您親自奔波?李福貴面露不解的問道。

魏文軒:「不瞞李兄相問,近來,江湖中各幫各派暗地傳言天魂玉,重現江湖,舵主發號施令,命我等四處打探尋找其下落,一有消息,立即稟報。

但此事....「咳咳」....話音未落,此刻其身旁墨衣之人一陣清咳,讓魏文軒說出的話又欲言而止。

李福貴看了一眼道:「難道魏兄說的就是最近江湖傳聞,裏面藏有秘寶,甚至有關朝廷機密一說的天魂玉」?

魏文軒聞言略顯驚訝:「哦,難道李兄也有所耳聞?「

李福貴:「我雖很少參與江湖紛爭,但也認識些陳年老友,此事我也是前段時日在我一位好友中聽聞,不過此物好像乃是當年天璣閣之物,只是一塊普通璞玉,具有護心安神,清心養魄之功效「。

只是這當年天機閣的天璣上人與聖手書生蕭逸儒打賭,將此玉放入東海天機閣,玄機密塔中,蕭逸儒花數月破解機關,最終取得此玉,且下落不明,而今怎的又會流出江湖?

魏文軒同樣面露不解:「其中奇秘,我們也一時難以窺破,只是近來幾大派中,卻鮮有人打探到真實消息,如今只有江湖中幾個名門大幫長老掌握著消息。

李福貴嘆了口氣道:「哎!紙終究還是難包住火,一切只是時間而已,只是當年蕭逸儒此人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人間蒸發一般,如今天魂玉又重現江湖,弄出此番奇聞,不知是真是假,是福是禍啊!

魏文軒聽聞后一臉沉思,李福貴見狀連連感嘆。遂舉起茶杯:「來!來!魏兄,喝茶,請!眾人飲茶畢。

李福貴開口道:「魏兄,李某此次誠邀你前來,主要有個不情之請,想必魏兄在應邀之前,已收到過信箋。

魏文龍略微點頭道:「信箋我的確收到,但此事我還尚未向舵主請示,只是上個月幫中亦新招了一批弟子,我雲水幫幫規甚嚴,就不知總舵主他是否同意私自收入幫眾,想來現在應該幫中並不缺人手吧,魏文龍話語中顯然意猶未盡之意,任誰也聽得出其中之意。

這時,一個白衫少年和華麗的婦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爹」,少年見到李富貴隨即上前叫到,少年雙目微翹,神情狡黠,襯托着他一身不搭調的傲慢氣息。

少年和婦人來到李富貴身邊,看向眾人行禮,李富貴招了招手說道:「我來給各位介紹下,這位是拙荊,婦人微微欠身一拜。「這位便是在下不成器的犬子,李飛」。

李飛看向眾人,一時陌生,竟忘了言辭,這時李富貴道:「飛兒,這位就是你此次將要拜入雲水幫的魏文軒,魏長老,快去拜見幾位」。

李飛上前向薛文龍及諸位幫眾躬身一拜:「弟子李飛,參拜魏長老,見過諸位前輩」,魏文軒打量這眼前少年,只是略微點了點頭:「嗯,果然是英姿少年,是個可造之才」,但一語既出,卻只是平靜捻須不見下文。

這時,李福貴雙眼微眯,放佛早有預料,示意一旁傭人端上一盤錦盒。

李福貴:「魏兄,我知道貴幫幫規甚嚴,不可私作決定,不過任魏兄之本事,想必帶幾個弟子應當是輕而易舉吧,這裏有些小小薄禮,不成敬意,希望魏兄及幾位執事能笑納」。

此刻下人將錦盒端至三人面前打開,映入眼帘的是一些金銀,珠玉在內,魏文軒與兩個執事左右相覷一眼,拱手道:「李兄的心意,在下定當會詳細請示本幫,不過既然李兄有如此誠意,那好!魏某定當竭盡所能!

李福貴見此舉奏效,於是說道:「飛兒,還不快拜謝魏長老」,李飛沏了茶水,端起茶杯上前敬拜到:「弟子李飛,拜謝師恩!」

魏文軒接過茶水抿了小口,欣慰的點了點頭,「起來吧,既然你父親對你如此厚愛,我就看在這份情意上收下你,往後的勤奮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李飛:「謝過師父」!這時中年婦人道:「飛兒,你爹此次讓你到了雲水幫你一定要勤苦學習,不可在向平日一樣任意妄為。

李飛:「娘,您就放心吧,我一定不會給本幫和爹抹面子的」。

這時,管家帶進兩個少年來到大廳堂中,一個體型稍胖,另一個身形瘦高,雙目機謹,他們一進來拘謹的打量著四周,管家將他們帶到了大廳站着。

李富貴開口示意對兩個少年說道:「此位便是雲水幫,魏長老,以及幫中各位執事,你們兩個快快上前拜見幾位,你們今後起就加入雲水幫,跟着這位長老加入此幫好好學習吧。

「弟子梁明,弟子周信,拜見魏長老,拜見幾位前輩」,兩個少年異口同聲,上前紛紛跪拜行禮,魏文軒目光略微看了眼梁明,掃向一旁的周信,兩人皆面露緊張,片刻后,魏文軒只是端杯喝茶不語。

李福貴:「這兩個孩子,也是我這次為你引薦的幾人,雖然他們家境貧苦,到皆都十分勤勉好學,想必只要加入貴幫,經諸位稍加引導,他日定可成為有用人才,為貴幫所效力」。

這時在座的一個黑衣青年只見起身傲然道:「那是,咋們雲水幫手握洛水之地半個漕運,那可是個個都是精英,不缺幾個人,放眼只要任何一個子第都能立足於江湖!豈有不成器之理?!「語氣透露輕狂之意。

這時魏文軒喝道:「高翔,不可多嘴!」黑衣青年只好座下悻悻閉口。

李富貴看了一眼管家,此刻管家退到李福貴在耳邊說了幾句,李福貴示意退下,並臉上閃過一絲憂色,此刻氣氛有些尷尬。

而剛剛魏文軒話雖如此說,表面帶有責備,實際卻捻了捻鬍鬚,面露含笑得意,隨之在目光繼續朝這兩個孩子瞥了幾眼說道,「既然李兄如此說了,哪能不給這個面子,那我就帶他們回到幫中,魏某自當儘力而為他們安排吧。

正在此時,只見一個身影,挎著青灰色布包瘦弱的少年從門外倉皇而至,引起大廳在場所有人注意,李福貴見到此少年,神色凝重。

連忙起身說道,「姜翎,你怎麼才來?眾人看到眼前少年,皆皺了下眉頭。

魏文軒更是面帶詫異,裝作一副大事不理的樣子,此時姜翎一陣臉紅急促的說道:「李伯,我早上回去了一趟,收拾了些東西,在來的路上又幫助鄰村的楊大嫂照看了攤位,故而遲了些許,耽誤了大家,真不好意思!」

這時李福貴起身走到跟前,小聲嚴肅的語氣斥道:「那你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都跟你說過定要準時,若再來遲一些,這該讓我如何收場?

姜翎面露慚愧,隨即李富貴緩和道:「好了,既然來了,還不算太晚,這位就是我給你介紹的魏長老,快去上前參拜行禮吧!」

姜翎聞言,上前拂了衣衫,不卑不亢,朝魏文軒深深鞠躬一拜,「弟子姜翎,參拜魏長老」。

此刻一旁的李飛看着江麟一臉不悅,他本就是十分勢利,眼見如此好事,本該在他這裏為首,就應該融洽收場,卻因眼前這個傻小子貿然破壞。

又看見父親對此無名而來的小子,如此聲明求全,頓時心生嫌棄與嫉妒;

此刻,魏文軒顯然對這個毫不起眼的少年,也同樣並無好感,雙目作出視若無睹,姜翎躬著身子不敢動彈,自己已感到十分窘態。

半響後魏文軒用餘光掃了掃說道:「你也是拜入雲水幫其中一個?姜麟:「是的,弟子剛剛匆忙而至有些唐突,還望魏長老不見弟子小過」,姜翎略微的抬了抬頭。

這時李福貴上前解圍道:「魏兄,還望魏兄見諒,這孩子雖然來的晚些,但是天賦最高,十分勤奮吃苦的,魏文軒:哦,是嗎?我怎麼沒看出來?」。

李富貴連忙堆笑道:「全怪李某,辦事不周,不過所有人已是全到齊了」,此刻李富貴折了自己面子,儘力求全。魏文軒也不好在說什麼。

正值思索,魏文軒忽然定睛,發現眼前少年面色蒼白,一臉病氣繚繞於眉目之間樣子,忽然!魏文軒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扣緊住自己的脈門。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舉動,驚異的凝神看去,而李富貴更是大氣不敢喘一下,只見魏文軒看向姜麟面色略顯沉吟,臉上多了一分古怪,最後又露出幾分無奈,隨後鬆開了自己的手。

此刻魏文軒通過剛剛觀察,加上把脈探測果不其然,發現此少年氣血微弱,經脈阻逆,雖無法斷定是何病症,但已判斷此少年性命已岌岌可危。

自己本打算有心為難,但如今心中已拿定注意,即使要與不要眼前這個少年,他都不過只是一個等死的廢人罷了!

不如做個順水人情,將他帶回幫中也無大用,到時由他生死自滅吧」。

魏文軒隨即冷哼了一聲道:「好了!既然如此,那魏某也是通情達理之人,既然這樣,那我也就話不多說,明日啟程就帶他們一併隨我等返回幫中吧」!

而就在剛剛,姜麟被魏文軒扣住手腕的那一剎那后,自己心中也已清楚,他知道自己的情況已被魏文軒探查一清二楚,只是沒有當眾點破說出而已。

遂自己心中一沉,唯作禮,謹慎退下,隨後李福貴客氣道:「那就有勞魏兄及諸位以後多加照顧幾個孩子了,今日各位路途辛苦勞頓,在下略備薄酒,也算為諸位接風洗塵。

「來人」!將諸位貴客帶下廂房好好安置,擺宴設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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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劍簫情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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