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撲克牌盒

清晨的陽光，永遠是帶着溫和且催人奮進的暖意，凌小花被鬧鐘吵醒，習慣性的叫了一聲凌天。

無人回應，凌小花才意識到，凌天又去掙錢了。

凌天有早起的習慣，與其說是習慣，倒不如說是生活所迫，他僅僅只有十六歲的年紀，卻已經背負起了一個家庭的重擔。

他自己要上學，以後的凌小花，也要上學，他時常對凌小花打趣說道，「我之所以掙錢，是為了給你攢一個嫁妝錢。」

那個時候的凌小花很小，根本不明白「嫁妝」是什麼，不過她很開心，因為她似乎明白了，凌天是為了她。

「牛羊配怎麼賣？」不遠處，一個年齡約莫在二十歲左右的青年，拉着一個女孩子的手，冷傲的說道。

「三塊。」凌天平靜的說着，低頭整理自己的貨物。

「三塊？你窮瘋了吧。」青年抱怨著。

「明碼標價。」凌天微笑，做生意嗎？和氣生財。

「明你嗎啊，擺地攤的還在這裏和我拽上了，你多大了？成年了嗎？知道老子的爹是幹什麼的嗎？」青年說着，隨手拿起來一袋牛羊配，便塞進了女孩的手裏。

「拿去吃。」

「給錢。」凌天遇見過無賴，但是還沒有遇見過這種的，很多地痞流氓知道自己年齡尚小，是不屑於欺負自己的，只有那種耀武揚威的，才會在自己的身上找存在感。

而眼前的這個青年，便是這種人。

「拿着，別找了。」青年隨手拿出了一張一毛錢的紙票，扔給了凌天。

「錢不夠。」凌天繼續說着，他的眼神里，絲毫沒有因為自己弱勢而流露出怯懦和不敢反抗。

「給你就是賞你臉了。」青年說着，笑呵呵的離開了，走的時候，還不忘再拿一袋。

「你…」凌天嘴笨，但是知道買東西就要花錢的道理，他本欲衝過去與其理論，不過卻被旁邊的一個老大爺攔住了。

「孩子，我們出來掙錢不容易，別為了這一時而毀了以後。」老人家說着，安撫著凌天的情緒。

凌天點頭，溫和的對着老人家說道，「老大爺，他是誰，能告訴我嗎？」

老大爺笑了，「我在你這麼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一言不合就要上前理論，直到這條腿沒了，妻子也跟人跑了，才明白過來一個道理，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凌天這才注意到，老人的右腿是假肢。

凌天沒有說話，他相信這個世界是公平的，無論窮苦人也好，無論富人也罷。

「老爺爺，你知道嗎？我一直對這個世界充滿希望，也一直相信我對這個世界的態度，也是世界對待我的態度，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不是有一句老話說的好嗎？窮有窮的快樂，富有富的煩惱。」

老人略帶詫異的看了凌天一眼，沉默了。

「不能因為別人瞧不起我，我就要自甘墮落，也不能因為別人的誇讚而目中無人，我相信做人，應該保持一個屬於自己的限度。」

「做人的，限度。」老人呢喃著，這句話，似乎讓他有些虛浮，他從來沒有想到，這種話語，會從一個年齡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的口中說出，他一直以為，自己的人生閱歷，足以教導很多人，可是今天，他發現自己錯了，而且錯的很離譜。

「嗡。」老人的丹田裏，傳來了一陣陣的狂風呼嘯，一股股澎湃磅礴的起浪，以老人為中心，迅速擴散，將凌天直接推出了十數米。

「哈哈，孩子，謝謝你解開了我多年的心結。」此刻的老人家，面容俊爍，片刻間，竟然年輕了許多，乍眼望去，宛如三四十歲的青壯年。

凌天懵圈了，剛才自己對那個青年產生的負面情緒，瞬間被眼前的場景所取代，此刻的凌天，腦子裏突然閃現出來了一個念頭，「自己這麼厲害嗎？幾句話就讓一個老傢伙返老還童，年輕了幾十歲，那特么自己還賣什麼小零食，隨便找一個有錢的老頭給他上幾分鐘的課程，告知他聽完自己一番講話能夠年輕二十歲，那特么自己不是發財了了嗎？分分鐘億萬富翁的節奏啊。」

「想什麼呢？」老人家發現了凌天的竊喜，還以為自己突然變得年輕是一個圈套，全身上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哦，沒沒什麼。」凌天說話的時候，笑着的嘴巴都沒有合上。

「小子，老夫要去繼續未完成的事業了，臨別之際，送你一個東西，如果你足夠幸運，或許會有不一樣的東西出現哦。」老頭賤吧兮兮的說着，那眉飛色舞的眼神，讓凌天升出了一種怪異的感覺。

「老頭，我不要你說的東西，我要錢可以嗎？」凌天猶豫了片刻，想了想，如此不靠譜的老頭，還不如要完錢一拍兩散的好，省的糾纏不清，最後老頭的家屬來一個自己無法辯駁的訛人，那自己豈不是虧大發了。

老頭臉色一沉，第一次送人寶物，這是要被嫌棄的節奏，話說你知道我給你的值多少錢嗎？你就這麼拒絕，要不要這麼果斷。

「拿着這個。」老頭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扔給了凌天一盒看起來相當破舊的卡片盒。

凌天當即就不願意了，「老爺爺，你這是不是有點欺負人了，撲克牌盒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你在逗我玩？」

老頭險些一口老血噴出，這特么神奇的卡盒，到你嘴裏怎麼成了撲克牌盒？不過看那外表的模樣，和撲克牌盒相差不多，除去卡盒中間的那顆紅色的石頭，與普通撲克甚至還有幾分神似。

「我去，老頭，外面的盒相似就算了，你這裏面的卡片不是撲克牌是啥，還有，這黑桃二，紅桃三的，你能給我解釋解釋嗎？」凌天翻看着其中的內容，相當的無奈。

「最讓我不解的是，你這撲克牌里的畫面怎麼都是五大三粗的漢子，難道就沒有溫柔一些，嫵媚一些的嗎？」

「神特么嫵媚動人的，話說你這麼小，就有如此開放的性格，你父母知道嗎？」老頭越發的覺得自己碰見了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小少年。

「我擦，你這貂蟬是不是太內斂了？穿的這麼多，怎麼讓人有興緻玩撲克牌，這生產商也是，照這樣下去，不出一年肯定破產。」凌天嘀咕著，手裏好不容易翻到了一張異性卡片，結果卡片上的妝容，實在是讓他不敢恭維太多。

老頭臉色越發的難堪，「話說你這關注點，跟我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這特么和生產商有半毛錢關係？這特么人家穿多少，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

「老頭，怎麼沒有大小王，這，還是殘次品？沒大小王怎麼鬥地主，怎麼打升級，怎麼捉王八。」

「哎，老頭，我還沒說完呢，你怎麼走了，能不能換一個實用的，我們家裏就兩個人，玩撲克牌也沒意思啊，哎，老頭，要不稍微換點錢也行。」

望着一溜小跑的老頭，凌天在後面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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