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305塊奶糖

姜瑜看着陳亭亭茫然的表情，心中在梳理她剛才問的問題的答案。

網紅怎麼掙錢？

方式雖然千變萬化，但是核心只有一個——流量變現。

或者更直白一點說，要先有名、再有利，有了名氣之後自然不愁賺錢。第一步，圈粉，第二步，變現。變現的辦法有很多種，最簡單的就是接廣告，無論在國內外，為品牌推廣都是網紅最直接的掙錢方式。廣告、出書、開實體店都能為網紅帶來可觀的收入。

當然更能掙錢的辦法是開淘寶店，姜瑜記得上輩子的報道，某過氣國民老公的某任女友，可以算是網紅界的翹楚，在電商領域是神級人物，淘寶店半年的銷售額就輕鬆破億。

姜瑜回憶，這個半年就破億的淘寶店，是什麼時候開的來着？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是2011年。如今才2010年，姜瑜突然覺得應該好好督促一下巫格，既然起步早，總要努力走在前面。

至於她自己，倒是沒有開店的打算，她準備走另一條網紅掙錢的路……

當然這些掙錢的方法都離陳亭亭太遙遠了。姜瑜給她說了最簡單的一條，「現在喜歡貓的人那麼多，又不是人人都有條件自己養，如果你的照片和視頻發的有意思，會有很多人關注你的微博的。等到粉絲多了，自然而然會有商家找你打廣告，像什麼寵物食品啊、寵物玩具啊，你接廣告就可以掙錢了。」

陳亭亭聽得熱血沸騰，越腦補越覺得興奮，「姜瑜，你這都是怎麼想到的點子啊，太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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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白天因為陳亭亭的問題，梳理了網紅掙錢的方法，簡單來說大概有三大類。

第一是接廣告。

第二是開自己的店。

第三是幫其他平台做宣傳。

其實第三類也可以歸在第一類裏面，幫其他平台做宣傳，說來說去，不也就是給平台打廣告嗎？和給服裝品牌打廣告沒什麼區別。

之所以單拎出來說，是因為姜瑜猛然間發現，這事兒自己以前就做過，只不過沒往掙錢那方面想，只顧著為自己積累人氣，以及……爭那一口氣了。

姜瑜將已經準備好的、留着以後發的微博和天涯帖，通通翻出來，各刪去一行字后再保存。反正如今自己的粉絲已經不少了，在天涯的地位已經十分穩固，在微博上因為百年時尚系列的一炮打響，更是沒有人可以和她爭鋒。

一開始大家對姜瑜不露臉的種種攻擊，譬如說面具遮住臉看起來彆扭不協調、擋住臉一定是很醜不能見人，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今網上的看法已經變得出奇的一致，那就是小北憑的是真本事真才華，在穿搭上有過人的見解，百年時尚系列視頻更是展示出她不俗的功力和底蘊，和那些只憑顏值火起來的網紅們不一樣。顯然將小北放在了更高一檔的位置上。

姜瑜倒是沒有覺得自己高人一等，頂多頂多，算得上技高一籌罷了。

姜瑜將自己的微博id改成了「我就是小北呀」，去掉了天涯兩個字，新發的微博里也再不提關於天涯的事兒了。在天涯上發帖更是如此，之前她和天涯撕了一把才爭取來的，可以在天涯帖上提微博id的權利，如今被她果斷拋棄了。

如今想讓她在帖子裏發，可以，但是——

這種幫着天涯和微博互相宣傳，可以幫彼此都帶來更多關注人群的事兒，她不會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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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微博反應很快，姜瑜如今每三周在天涯上發一次帖，最近的天涯帖剛發，微博上的客服就聯繫她了。

姜瑜如今在微博上已經有了對應的專屬客服，也就是說每次和她對接的客服都是同一個人。專屬客服的工作內容包括關注她的微博號，因此對她的情況十分清楚，交流起來便捷高效。

專屬客服開門見山地問道，「小北，看到你將微博昵稱修改了，這次的天涯帖里也沒有提，是有什麼原因嗎？」

姜瑜也沒有兜圈子，直接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專屬客服沒有奇怪，小北的意圖挺明顯的，在聯繫之前早已猜到了，專屬客服回復道，「好，我向公司彙報一下，回頭給你個報價。你有心理價位嗎？」客服問道。

姜瑜回復，「你們先報價。」

姜瑜還真沒有什麼心理價位，如今網紅市場初初形成，一切都混亂的很，價格也是天差地別。她這邊一萬塊錢一件單品，絕不二價，別的網紅那裏還有收到800塊紅包就眉開眼笑的。不像後世各個知名網紅的廣告報價，已經列出來了一個表格，如今是誰也不知道誰接一個廣告多少錢。

不過姜瑜可以確定的是，自己的收費一定是最貴的了。

因為如今網上還有謠傳，說她在天涯上一件單品收費五千塊錢，面對這樣的「謠言」，大家的反應全都是不信。

「別瞎說了，要是真一件單品五千塊，小北三周發兩身穿搭，這至少六件單品，一共就三萬塊。合著她一周賺一萬塊，一個月賺四萬塊，一年只發發天｜涯｜帖就賺四十八萬？怎麼可能嘛。」

姜瑜看了半天也沒有看懂這句話的邏輯在哪裏，究竟是這麼得出不可能的結論來的？

「要是真一件單品五千塊，哪裏還有那麼多淘寶店的老闆找她？她的帖子可是三周一發，雷打不動，從來沒有中斷過，當那麼多淘寶店老闆都是傻子啊。」

很多只是逛逛天涯，刷刷微博的人，沒有經歷過瘋狂搶購姜瑜推薦款的人，確實對於姜瑜的影響力沒有直觀的感受，心中只知道姜瑜紅，但還是覺得五千塊錢的廣告價，淘寶老闆掏了一定會虧本。

「你們說她天涯上一件五千塊，那微博上呢？她微博上可是每天都發一件兒呢。要是微博也一件五千塊，那真是賺瘋了。做網紅原來這麼掙錢啊，我也想去做了……」

「還真有傻子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一天五千塊，全國漂亮姑娘都去做網紅了好，這個又不需要學歷的，哪裏還會有失足婦女。」

「樓上怎麼說話呢，好像做網紅就沒門檻一樣，不需要學歷？別的不說，就百年時尚的視頻，沒點底子誰能拍的出來？把小北和失足婦女比較，簡直有病！就算小北真的能一天掙五千塊錢，我也不會驚訝，人家就是有那個本事！」

姜瑜看着這些議論，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看來看去無論是讚揚她的還是貶低她的，其實都不相信她一件單品廣告費五千，通通認定是謠言。

這種悶聲發大財的感覺，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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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微博最終給出的報價是半年12萬，也就是天涯小北這個id半年內發的所有天涯帖，都需要為浪花微博打廣告。

這個價格比姜瑜想像的要高，她也就沒有再談價錢，直接答應下來。

倒是讓專屬客服一愣，浪花微博早已經商量好，先報12萬的價格，如果小北抬價，最多可以漲到15萬，這是公司給出的上線。

萬萬沒想到小北竟然沒有抬價，一口答應了。

專屬客服心中想到，看來都傳言天涯小北是個不差錢的白富美，估計是真的呢。

天涯那邊則晚了一步。一開始注意到小北在天涯和微博里，互相不提彼此了，還沒有什麼感覺。只認為是小北自認為名氣夠了，不需要將這個平台的粉絲拉到那個，那個平台的粉絲拉到這個。

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天涯就發現，小北不在微博提天涯，天涯還是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的。雖然最近一段時間小北都沒有上微博熱門，也沒有什麼大舉動，因此天涯的流量變化不像上次那麼直接，但還是可以發現這件事的影響。

如果說一開始天涯還沒有反應過來，看到小北又重新在天｜涯｜帖里提微博，也就什麼都明白了，吩咐管理員去和小北談價格。

管理員一直對小北感覺十分複雜，上次硬生生地咽下那口氣，雖然知道是天涯認輸，她不過是個傳話的，但心中還是憋悶的很。

不由自主地就說出口，「當初我們不要她提的時候，她偏要提，折騰了那麼大一場。自己的熱門微博都說刪就刪，一點都不帶心疼的。」

「如今我們讓她提了，她又不提了，真想不通……」

上司頓時就笑了，「這哪裏想不通了，如果她不折騰那麼一場，我們能知道她有多大能耐？能現在主動去和她談價錢，給錢讓她幫我們宣傳？」

「折騰那一場，現在不就從變成收費的了？」

管理員低聲道，「真是想不通，明明也是幫她圈粉絲、對她有好處的事情，怎麼還要找我們要錢？愛提不提唄，就不給她錢，看她能憋到什麼時候……」

上司搖頭，「天涯的宣傳和推廣本來就是要花錢的，如今通過小北這裏推廣，既然我們已經知道效果不錯，如果價格也合適，性價比合理，為什麼要放棄這條推廣渠道呢？」

如今還真不一定是小北更需要天涯，沒準是天涯更需要小北。

而且這招掙錢的方法，說不準還是天涯點醒小北的，誰讓他們當初硬要給小北扣上一個為微博打廣告的帽子呢……

既然打廣告，哪裏有不收錢的道理。

如今這份錢，不止收微博的，也收到了他們天涯頭上。

最終天涯給出來的價格，是一個月一萬塊，每月一結。

天涯也知道小北每天都會發微博，要求她每天的微博里都為天涯打廣告不現實。因此提出來的要求是每周至少提到一次，而且在天涯發帖的當天，必須要在微博上提到天涯。

還有一個要求是，要姜瑜將微博昵稱改回「我就是天涯小北呀」，重新加上天涯兩個字。

姜瑜看到之後，回復道，「一個月一萬塊換四次廣告，可以。」

「但是改微博昵稱的錢要另算，重新加上天涯兩個字要3萬塊錢，一次性的。」

管理員回復道，「好的，這個我要和上級彙報一下，商討之後給你答覆。」

管理員向上司彙報的時候，沒想到對方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可以。」然後又笑着補了一句，「小姑娘還挺聰明，知道昵稱最值錢。」

是啊，微博里一周推薦一次天涯，總有人能看到有人看不到，但是昵稱上掛着天涯兩個字，新來的粉絲如果好奇的話，難免去天涯看一眼。

管理員心中想到，三萬塊錢改一次昵稱，聽起來簡直和天上掉錢一樣，只需要敲敲鍵盤、連兩秒鐘都用不了，這錢賺的也太容易了。公司怎麼就連還價都不還，一口答應了呢？

這種想法其實很好笑，就像是羨慕一個書法大家動手寫幾個字就能賣出天價，但是只看到收穫的輕鬆，看不到背後的付出的人，其實並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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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洲手邊正翻開着一本古詩詞集錦，一邊看一邊往小卡片上抄。

前桌的哥們看着稀奇，「你還真對姜瑜動心了啊？」

眼神在他身上來回掃視幾個來回，「我說你何必呢，怎麼就看中了姜瑜，在一棵樹上弔死了呢？」

沈元洲冷哼一聲，「誰看上她了？」

前桌男生笑了，「這還叫沒看上？和你同班三年，語文作業一個字都沒見你寫過，如今拿着小紙片抄酸詩呢，這還沒看上，那什麼才叫看上。」

沈元洲也笑了，「沒看上。就算以前有那麼點意思，她上次那麼撂了我的面子，還能再喜歡她？」沈元洲眉眉毛一挑，「我就是要追她，要讓她喜歡上我，等她喜歡上我之後，我也狠狠地撂她一回面子，也問問她你是誰啊？讓她別自作多情了。」

前桌男生直咧嘴，「不是，沈哥你對一個小姑娘記這麼大仇幹嘛……看不上你就看不上你唄，反正喜歡你的小姑娘一大把一大把的……」一邊說着一邊往殷雪雁那邊瞄了一眼。

殷雪雁看到前桌男生的眼神，直接瞪回去，「看我看嘛？我又不喜歡。」

前桌男生嘿嘿笑了兩聲，聽到沈元洲問他，「你說怎麼才能讓女生喜歡上我呢？」

前桌男生樂了，「沈哥你還用發這個愁，你這臉多在女生面前晃晃，她們絕對喜歡上你。」

沈元洲咬着筆桿，他晃的還少嗎？高一高二他的臉在姜瑜面前晃了整整兩年……

「那要是不管用呢？」沈元洲繼續問。

前桌男生說道，「那就持之以恆地追，沈哥你現在送早飯這招就很好，堅持下去啊。都說烈女怕纏郎，堅持就是勝利。」

殷雪雁瞥了一眼沈元洲桌上小紙片上慘不忍睹的字跡，心想道，姜瑜連還算標緻的臉都看不上，更不可能看上這狗爬一樣的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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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瑜看了看桌上的飯糰和豆漿，還有下面壓着的小紙片，長嘆了一口氣。

飯糰還是熱的，豆漿依然燙手，顯然剛剛放到她桌子上沒多久。姜瑜將小紙片抽出來，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結構鬆散，大的像是要散開一樣，寫着「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這樣的字配上這樣的詩，姜瑜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她眉頭微皺，確實不知道該怎麼辦。自從春節放假回來，沈元洲就每天早上雷打不動地買了早飯放她桌子上，姜瑜明明已經去隔壁班找過他，和他說的很清楚了。但第二天發現桌上依舊擺着早飯，還每天換一種口味。

高中的小男生都這麼難纏嗎？

嘶……還不信自己拿一個高中小孩沒辦法了。

姜瑜反反覆復地看着沈元洲的字，然後從筆記本上撕下來一張紙，模仿著沈元洲的字跡寫上，「教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

雖然模仿的不是很像，但也有七八成，反正往大而鬆散、歪歪扭扭里模仿就對了。沈元洲從來不交作業，連考試都經常逃，估計老師記他的字跡也記不清楚。

姜瑜繼續寫道，「馬上就要高考，老師您辛苦了，這是我為您買的早飯。沈元洲。」

姜瑜端詳了一遍，還算滿意，拿着飯糰和豆漿就放在了隔壁班的講台上，將寫好的小紙片壓在下面，然後立馬跑出了6班教室。

沈元洲如今每天早晚雷打不動地去打掃當初表白的那片草坪，畢竟之前的事情鬧得挺大，教導主任說看他後續表現再決定記不記過，沈元洲在打掃上還是不敢偷懶的。

今天肩膀上扛着掃把進教室，依舊是逃避了早自習去打掃衛生的，踩着第一節課的上課鈴進來。往常班主任一定會瞪他一眼，今天竟然溫柔地看了他一眼，臉上還帶着點笑意。

沈元洲坐下后納悶，「今天班主任心情不錯哈，有啥好事嗎？」

班主任這時候開口了，「老師真沒想到，今天能收到某位同學送的早飯，還附了一張小紙片，沒白教你們這三年。今天我正好沒吃早飯，我就吃了，這份心意老師領了，不過下不為例啊。你們好好學習就是對老師最好的報答了。」

沈元洲了悟了，「原來是有人給班主任買了早飯啊，是誰買的？」

殷雪雁沒有回答，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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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連續幾天，班主任都會說早飯的事兒，「不都說了不要買了嗎？老師已經領了這份心意了。不吃，浪費，吃了，老師又覺得過意不去，你一個學生又不掙錢，老師覺得這麼不合適。以後不要再買了，聽見了嗎？」

沈元洲納悶，他覺得班主任每次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都是看着他的。

班主任繼續說道，「還每天給老師寫個小紙片，倒是挺用心的啊，每天上面的句子都不一樣。」

「什麼三尺講台，三寸舌，三寸筆，三千桃李……什麼十年樹木，十載風，十載雨，十萬棟樑……還有身為世范，為人師表……這些也就算了。」

班主任拿着手裏的小紙片，搖了搖頭，「今天寫的這個……您的工作在今朝，卻建設著祖國的明天，您的教學在課堂，成就卻是在祖國的四面八方……好歹也是個高中生，能不能不要寫這種小學生的句子……」

「還有這紙片兒上的字，寫的跟狗爬一樣，就不能好好練練字？都說字如其人，一張臉長得倒是不錯，怎麼字就這麼丑呢。」

班主任話鋒一轉，「不過老師知道這是學生一片心意，再說一遍，以後不要給老師買早飯了，再買老師也不會吃了。」

沈元洲迎上班主任的目光，電光火石之間，猛然間反應過來，問向同桌的殷雪雁，「是誰每天給班主任買早飯？」

殷雪雁笑着搖頭，「不知道呢，我每天來的晚，進教室的時候班主任都在吃早飯了。」

沈元洲目光咄咄逼人，「那今天早上班主任吃的是什麼？」

殷雪雁笑道，「雞蛋灌餅和酸奶。」

沈元洲牙齒緊咬，「昨天呢？」

「牛肉燒餅和豆腐腦。」

沈元洲攥緊拳頭，半天之後從牙齒縫裏擠出幾個字，「行，姜瑜你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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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洲已經快氣炸了。一想到姜瑜每天早上將自己為她精心準備的情詩扔掉，再拿出一張紙來模仿著自己的字跡，寫上那些讚美老師的狗屁不通的句子，然後一併放到他們班的講台上，沈元洲就止不住地生氣。

而且聽班主任念的，什麼您的工作在今朝，卻建設著祖國的明天，您的教學在課堂，成就卻是在祖國的四面八方……這種句子姜瑜怎麼寫上去的，就不嫌丟人？

轉念一想，反正丟人丟的也不是她自己的人，而是他沈元洲的人，沈元洲就更氣了。

早飯是不再買了，沈元洲如今看到早點鋪子就生氣，自己每天早上吃飯的臉色都跟要殺人一樣。

班主任第二天看到講台上沒有早飯了，還看着沈元洲表揚了一番，「這才對嘛，關心老師的方式有很多種，把力氣用在正道上，好好學習。」

沈元洲如今都不敢看班主任，一想到班主任眼裏那些早飯都是他買的，歪詩都是他寫的，他一張臉就通紅。

然而還沒辦法去解釋，簡直要憋死他。心中暗暗發誓，姜瑜你給我等著。

此時姜瑜心情正好，今天早上，她桌上終於沒有了令人發愁的早飯，去隔壁班一打聽，果然昨天班主任義正辭嚴地說了一大段話，讓同學不要繼續買早飯了。

姜瑜從課本里翻出一沓夾着的紙，上面都是歪歪扭扭的字跡，「教師是火種，點燃了學生的心靈之火；教師是石級，承受着學生一步步踏實地向上攀登。」

「是誰把雨露撒遍大地？是誰把幼苗辛勤哺育？是您，老師，您是一位偉大的園丁！看這遍地怒放的鮮花，哪一朵上沒有您的心血，哪一朵上沒有您的笑影！」

姜瑜將一沓紙扔到垃圾桶里，心中有些可惜地想到，「白抄了這麼多，還沒有用上呢。」

「百年」這次上新，早早地就公佈了開售日期，而且大紅色的字寫着，「百年時尚系列冬裝最後一批，下批上新全部春裝。」

雖說已經快出正月了，可是中國大部分的城市一年只有冬和夏兩個季節，春天秋天就那麼幾周的功夫，衣櫃里的春裝秋裝來來不及穿上一遍，忽悠就過去了。所以還是冬裝和夏裝最需要也最合算。這個時候入手冬裝，也還能穿好長一段時間呢。

百年時尚系列的視頻，如今在r上紅的如火如荼，美國甚至不少人也去買了視頻里的相似款，但是美國沒有淘寶，人們只能去各個品牌店裏挑選。好在視頻里的有些款式是經典款，各個品牌又都時不時會有復古風，所以在商場里真能找到個七七八八。

r上已經有不少人發了自己穿着類似款的照片，轟轟烈烈地追趕這次潮流。有些人只是日常穿搭一下，有些人則更誇張，和姜瑜的視頻里一樣，從頭到腳全都打扮成幾十年前的風情，就連臉上的妝容都是復古的，再去找些古老的建築做背景來拍照。不得不說，歐美人這樣打扮后拍出來的照片，確實更原汁原味。

只是會玩r的中國人畢竟還是少數，美國已經那麼火了，絕大多數的中國人卻還一無所知。

姜瑜計劃着，這把從中國燒過去的火，在美國那邊添了幾把柴火，燒得更烈了，總得讓它再燒回來。

只是自己發帖或者在微博上說這個，難免會讓人覺得是在自賣自誇，檔次一下子就低了。同樣的成就，如果從路人口中說出來，大家會覺得客觀。

如果從對頭口裏說出來，大家還會再高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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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巫格和李薇薇第一次一起出國。

兩個人中學和大學的時候，還和家人一起出國玩過幾次，然而自從大學畢業開始工作以後，就再也沒有出國玩兒過了。

兩個人都因為掙錢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既沒有錢也沒有時間。至於和父母的家庭旅行，前兩年家裏一團亂，也都沒有這份心情。

不過這次出國，還真不是痛痛快快地來玩的，而是帶着工作任務來的。

李薇薇出國前有點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大老遠地跑來美國拍照拍視頻？在國內拍不行嗎？」

姜瑜耐心地為她解釋，「網紅不僅僅是仰仗漂亮臉蛋、婀娜身材，顏值雖是第一生產力，但粉絲才是將生產力直接變現的核心。怎麼圈粉呢……要善於給自己貼標籤，比如清純女神、窮游達人……這些定位本身就是一種賣點，對於他們的粉絲來說，無論是逛街時的穿着，還是旅行所帶的時尚小物件，都成了他們嚮往的那種生活方式的象徵，就是出於模仿的衝動，粉絲們才會樂此不疲地關注網紅的微博、光顧網紅的店鋪。」

「對於網紅而言，需要在照片中傳遞的不僅僅是一件衣服，更是穿這件衣服時應有的生活品味。再說了，你可別忘了你的人設里，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有錢。有錢之後的任性，人們才會覺得你是真性情，沒錢的任性人們只會覺得你是裝逼。」

李薇薇覺得姜瑜看得特別透徹，因此就有了這次美國之行。帶着攝影師、化妝師，扛着各種化妝箱、拍照設備，當然還有大包大包的衣服，就來了美國。

實際比想像更辛苦，原本以為邊工作就可以邊吃邊玩兒了，反正拍攝地點也有高檔餐廳和著名景點，然而實際操作起來才知道有多辛苦，李薇薇和巫格每人都要拖兩個大箱子，拍外景的時候沒地方換衣服，就只能在廁所里換。那種「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自然pose，至少要花半天時間才能拍出來。一天下來累死累活地就拍三五套，桌上點的大餐放涼了都沒吃上一口。

好在最後出來的照片效果很棒，砸了錢出來的，差不多能有硬照的水平了，卻又比硬照多了一絲煙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