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撕逼現場

「一一姑娘，奴婢打聽到了，今晚是梅花巷那邊有燈會。」蓮兒抱來一個梳妝匣，「這是我們家大人剛送來的首飾，我替您梳妝打扮一番？」

夭一一擺弄著那些精巧漂亮的首飾，笑著點頭：「好呀~」

一炷香后。

「蓮兒，你往我臉上撲的什麼粉末，好難受……阿嚏！」夭一一撲騰著雙手推開蓮兒，衝到擱盆的架子邊，迅速掬了一捧水拍到臉上。

蓮兒拿著眉筆追過來：「一一姑娘，適應了就好了，您忍忍……」

「別別……你別過來……」夭一一退後，「我不畫！哎呀，你別追我啦，我不畫……砰！」

夭一一沒注意，一頭撞上個溫熱的胸膛，鼻尖傳來熟悉的混著好聞熏香味道的清淺葯香。

喬子舒被撞得腳步踉蹌了下，身子後仰……腰間忽然箍上一雙手，將他拉了回來：「……」

他略一垂眸，目光落在夭一一頭頂翹起來的一小撮頭髮上，看到了炸著毛的乖巧。

腰間的緊貼感忽然一松，喬子舒退後一步站穩。

夭一一揉著額頭抬起臉，眼角兩泡撞疼的生理淚水，顯得人很軟很乖，但是……她齜著牙，手指在敞口的胭脂盒裡一抹，迅速摸上喬子舒的臉，把他塗成了大花臉！

「……？」喬子舒伸手在臉上一摸，捻了捻指尖沾上的胭脂，白白紅紅的很細膩。

蓮兒戰戰兢兢，低垂著頭，沒敢出聲。

夭一一叉著腰，指著喬子舒的臉哈哈笑，眼中閃爍著細碎的光芒，很耀眼。

喬子舒：「……」

知曉來龍去脈后，他讓蓮兒幫夭一一把臉上的胭脂都洗了，最後只綰了個發。

兩人出門的時候，一輪圓月掛在天邊，灑下皎潔的光輝。

馬車緩緩駛向梅花巷。

街上很熱鬧，吆喝聲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充滿了喜氣洋洋的感覺，兩旁掛滿了紅燈籠。

夭一一一步三跳的跑進人群中，輕盈的身姿仿若翩飛的蝴蝶，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喬子舒跟在後面，目光總是落在她身上，含著淺淡的笑意。

夭一一每路過一個攤子都要伸手拿走一兩樣東西，喬子舒就跟在後頭付銀子，眼神很是寵溺和包容。

綴在他們身後五米遠的易瀾瞧見此景，惡狠狠地捏碎了手中嶄新的毛筆。

「哎哎，你這位公子怎麼這樣啊，你不喜歡這根毛筆可以看別的，為什麼要弄壞它？」攤主氣急敗壞地拉住易瀾的手腕，直擊紅心：「賠錢！」

「……」易瀾頓時一臉肉疼的表情，顧不上前面那兩位大手大腳花錢的敗家子，扒拉著算盤和攤主掰扯，討價還價。

他舌燦蓮花，攤主都快讓他說崩潰了，揮手趕瘟神一樣，忙把人送走……

易瀾省下了三文錢，覺得很是心滿意足，抬頭一看，就發現他家公子不知道被那『寵姬』拐到哪裡去了：「……」

……

穿過鬧市，有一片梅花林，靜謐清幽，花朵沐浴著月輝，暗香襲人。

夭一一感受到了一絲親切感，忍不住在樹下起舞，驚落花瓣無數，翩然旋轉。

一個又一個青綠的光點浮現，緩緩飄入夭一一身體之中。

喬子舒目光落在她手腕的鈴鐺上，手指動了動，幾欲打斷她，終究沒有動手。

咔…嚓！枯枝被踩斷的聲音格外清晰。

夭一一驚了驚，動作頓住。繞著她飛的花瓣紛紛下落，掉進雪裡。浮現的青綠色光點全都消失，沒有驚起任何波瀾。

她瞬間就躲到了喬子舒身後，探頭往剛才發出聲音的那邊望——

一個和喬子舒有幾分相似的年輕男人從樹後走了出來，手臂上挽著一隻胳膊，那隻胳膊的主人一襲鵝黃華裙，是史黃黃。

史黃黃臉上的紅腫不知道是已經都消下去了還是被胭脂水粉掩蓋住了，精心打扮過，模樣很是出挑，下巴微揚，趾高氣昂，但在看到喬子舒時，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自在和心虛。

夭一一茫然的看著她挽著身邊那男人的手，無邪又單純的說：「你這個小姑娘，怎麼水性楊花的？」

史黃黃臉色變了變，她身邊那男人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喬子舒捂住肩上那隻還想喋喋不休的嘴，無視對面兩人難看的臉色，拱手抱拳朝那男人喊了聲：「二哥。」

「哼，七弟，許久不見，你這身體似乎越發不好了。」喬晟一開口，語氣就有點盛氣凌人。

他臉上一副關切的神色，說出來的話卻陰陽怪氣的：「這天寒地凍的，七弟還是應該窩在家裡養身體的好，免得凍出什麼毛病來，英年早逝。」

「這就不牢二哥擔心了，本侯的身體，本侯自己心裡有數。」喬子舒笑的溫潤清雅，只當對方在放屁。

夭一一皺了皺眉，不是很喜歡這個喬晟。

她覺得自己的爪子有點癢，想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