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我回來了 八

窮奇立刻往後撤了數步，與白虎神君拉開距離，氣憤地對著白澤罵道：「你還能不能有一點作用了？！」

白澤一面與七位星君糾纏，一面回道：「沒看見我也很忙么。」

語氣卻並不顯得太過慌亂。

窮奇以為他這是被嚇傻了，都顧不上驚慌失措了。

武媚娘上前扶住倒地的樂毅，一手死死地摁住他的胸口，朝著新生們吼道：「有沒有擅長治療術的？！」

徐福走上前來，用術法暫時封住了他的氣脈，但鮮血依然如泉水般不住地外涌。

始作俑者就站在人群中，靜靜地站立。

武媚娘抬起望著天空，她現在才知道，原來，當絕望降臨時，人是真的哭不出來。深深的無力感席捲全身，她無助地望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那個人，脆弱地問道：「……為什麼……」

「……我覺得……很暢快……」狄仁傑仰起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雖然飢餓感總是揮散不去，雖然也依然需要很費力才能壓抑住心底的暴戾，但現在……終於……我可以保護你了。」他露出一個笑容。

這笑容比她見過的都要燦爛，可是，卻顯得那樣悲涼。

「你不高興么？……不高興也沒關係，我不會讓你死在這裡的。」

「……你也……你也吃……吃人肉……」武媚娘咬著牙，艱難地說出這些字來，同時，想要逃避現實地扭過頭，卻狠狠地逼著自己看著眼前這熟悉又陌生的人，在心裡下定了決心。

——假如他說是，那就殺了他。

然後，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剛才願意讓窮奇吃了自己那是出於無奈，現在，她忽然覺得，有點找不到活下去的意義了。家沒了，連他也變成這樣子，而且，剛才他偷襲樂毅，說不定是為了她……

狄仁傑搖了搖頭，「我沒吃過……話雖如此，但我現在變成這樣，至少表示，我曾無意中被』污染』了。」

「是稷下的水源。」之前忽然消失無蹤的大橘貓在空中懶洋洋地顯出形，胖乎乎的爪子朝白澤晃了晃，「好久不見。」

王賁瞪圓了眼睛，詫異地喊道：「老、老祖宗？！」

大橘貓不耐煩地瞥他一眼，「你們這些後人真特么丟人現眼，別喊我老祖宗。」

「呃……」王賁尷尬地搔了搔腦袋，「沒辦法啊，真的打不過。」

「屁話！你堂堂貓族不學幻術偏喜歡用咱們貓的小爪子跟狼妖比勁兒，以為你能突變長成一隻老虎？那笨東西有什麼好的！」大橘貓嗤了聲，一副不把白虎神君擺在眼裡的傲慢態度，瞬間震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在心裡大喊一聲：「牛X啊。」

白虎神君睨他一眼，烏戟一揮，一道凌厲刀氣便朝著他襲來，大橘貓打了個呵欠，慢悠悠地揉了揉眼睛，一道聲音自白虎神君身後傳來：「往哪兒打呢，眼睛不需要，不如捐出去。」

同時，這道刀氣忽然消失無蹤，隨即「砰」地一聲巨響，是昂宿天目星君用長戟奮力擋住突然向自己掃來的一道刀氣。

白虎神君手持烏戟向後橫掃而去，大橘貓被斬成兩截，但既沒有血、更沒有斬到東西的切實手感。這貓臉上詭異的笑容令白虎神君不由得生出一絲駭人心緒。

「樂老師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