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我非我
「不要拖拖拉拉的，快告訴我。」百花國女王對天曌的故弄玄虛有些不耐，催促說道。
「嗯，我醞釀一下語言…」天曌腳底輕輕一踏地面，兩張石凳分別從天曌和百花國女王身後的地上升起，天曌屈腿坐到了石凳上，百花國女王也屈腿坐到了石凳上，天曌這才對百花國女王繼續說道：「故事的發展大致是這樣的，在與大小姐妳分別後的一千四百多年裡，我經歷了一系列的事件，一直挺忙的，所以沒能抽出時間來到了看望大小姐，直到前段時間，我忽然閑了下來，想起了大小姐妳，就來看望妳了，沒想到大小姐妳竟然建立了百花國…」
「別啰嗦了，說重點。」百花國女王打斷了天曌的話語繼續催促道。
「好吧，我說重點…」天曌手一勾，地上的翠綠權杖飛起竄入了天曌的手中，將翠綠權杖放在腿上，天曌繼續說道：「我有高級的洞察之眼，不敢說窺伺未來，但窺探過去還是能做到的，大小姐妳這些年的經歷可都瞞不過我這雙眼睛…」說著天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哼，這種事情也能做到嗎？妳真是越來越非人。」百花國女王對天曌說出了不知道是嘲諷還是讚賞的話語。
「那還真是多謝誇讚了，我一直覺得做人沒有多少樂趣呢。」天曌微笑地回應道。
「厚臉皮，臉皮真是越來越厚了，說吧，妳既然看到了我的過去，想必知道我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告訴我。」百花國女王目光灼灼地看著天曌。
「我們現在正在百合宮裡，而在妳的記憶中，妳之前在哪裡？」天曌對百花國女王問道。
「這……我之前是在我的一個實驗室里，我…」百花國女王的眉頭皺了起來。
「妳的靈魂正在腐朽…」天曌右手微舉，微光匯聚，變化凝型，一把光之鎖出現在了天曌的手掌之上飄浮著旋轉著，天曌對百花國女王說道：「妳，厭倦了生活，經歷得多了，漸漸喪失了激情，美食不再能滿足妳的口腹，美人不再能滿足妳的身體與心靈，妳的快樂越來越少，妳的心靈不再年輕，妳感受到了心靈的衰老，妳的心態開始逐漸扭曲，妳討厭這種感覺，妳想要擺脫這種討厭的感覺，為此，妳進行了研究進行了實驗…」
「哼！」百花國女王再次打斷了天曌的話語，冷冷說道：「妳知道得很清楚嘛，沒錯，那種感覺實在差透了，我擁有年輕的身體，我擁有不老的容顏，但我的靈魂卻承受不過時間的洗禮，我能夠感覺得到我的靈魂正在一點一點地腐朽，我快樂的時間越來越少，我竟然產生了厭世的情緒，我變得愈來愈討厭這個世界，我竟然開始覺得死亡或許是一種解脫一種安息，呵呵，真是可笑，這真是太不正常了，這種感覺實在太討厭了，我必須讓我變得正常，於是…」
「於是許多人成了妳實現願望的犧牲品…」這一次換是天曌打斷了百花國女王的話語，說道：「大小姐妳進行了靈魂的研究實驗，許多人的靈魂被妳抽取，被妳研究，越是研究，妳越是感嘆靈魂的深奧，越是研究，妳越是沮喪，妳一直沒能找到解決自己問題的方法，妳急躁了，最後，妳甚至對自己的靈魂動手了，這是很作死的行為，結果，妳搞砸了…」
「所以我喪失了意識十八年的時間，直到今天才蘇醒嗎？」百花國女王皺著眉頭，對天曌問道。
「不，並不是…」天曌搖了搖手指，對百花國女王說道：「十八年前，妳在妳精心打造的靈魂實驗室里對妳自己的靈魂進行了實驗，結果搞砸了，妳過往一千四百多年的記憶全部都被清空了，一點殘留也沒有留下，在那一刻，妳的人格就已經毀滅了，妳的靈魂開始崩滅，但對死亡的抗拒是每一個生命刻在靈魂深處的本能，妳的靈魂暴動了起來，已經喪失了人格的妳的身體在本能的驅使下狂暴了起來，打翻了實驗室里的許多器材，而在這其中有一個容器，被用來儲存靈魂的靈魂儲罐，一個原本年紀輕輕有著大好前途的魔法師少女，卻成了妳手下的犧牲品，靈魂都成了妳的實驗材料被關在靈魂儲罐中，靈魂儲罐被妳打翻，碎裂了，因妳而死的可憐的魔法少女的靈魂被釋放了出來，但她的靈魂被妳的靈魂吞噬吸收，原本屬於魔法少女的記憶覆蓋了妳的記憶空白，記憶是人格的基礎，人格重塑，妳的靈魂停止了崩滅恢復了穩定…」
「那還真是慶幸啊…」百花國女王面沉如水，拳頭攥得緊緊的，嘴裡說著慶幸，但她的表現可完全不像那麼一回事，百花國女王惡狠狠地瞪了天曌一眼，惡狠狠地說道：「所以，我變得不再是我了？妳想和我說的就是這個！」
「是的，妳變得不再是妳了…」天曌點了下頭，繼續對百花國女王說道：「原本的記憶完全失去，空白的記憶被魔法少女的記憶覆蓋，妳的靈魂發生了變化，妳的身體也隨之發生了變化，妳陷入了深層次的昏迷中，等妳再次蘇醒，妳認為自己是魔法少女然後慌忙逃出了實驗室，然後開始了妳的新人生，不得不說世事難測，全新人格的妳竟然愛上了一個想要掀翻妳對百花國的統治的綠毛男，妳對他可是幫助良多呢，要不是有妳，綠毛男早在十年前就得死在藏寶庫機關之下…」
「等等！妳說藏寶庫？難道…」百花國女王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沒錯，那就是妳的藏寶庫喲，藏寶庫的自動防衛系統可是認出了妳，機關這才沒有啟動，不然綠毛男絕對要死翹翹，綠毛男可是帶著妳本人把妳的藏寶庫給洗劫一空呢，而我曾經交給妳保管的石像也被妳親自動手解除了封印還都成了妳的情敵呢…」說著天曌轉頭看向身側地上的兩個石像，妖眼女刺客和吸血鬼妹子的石像…
百花國女王的目光也跟著落到了妖眼女刺客和吸血鬼妹子的石像上面，百花國女王眯起了眼睛，想著天曌說的話，頓覺心中十分的不爽，無形力量透體而出，毫不留情地壓迫在了兩女的石像之上…
BoomBoom！雙雙崩碎！兩女的石像碎成了滿地碎片，百花國女王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隨即消散，百花國女王重新看向天曌…
天曌也重新看向百花國女王，搖了搖頭，說道：「妳的過去，逃不過我的洞察之眼的窺探，我清楚妳過往的經歷，以此為根據，我對妳的記憶進行了覆寫，覆蓋了魔法少女的記憶，對妳進行了記憶還原...不，準確來說是仿造了妳曾經的記憶，妳的人格再次重塑，妳不再是魔法少女了，妳現在的人格與曾經的人格幾無二致，但現在的妳究竟還是不是曾經的妳，這是個問題。」
沉默，聽完了天曌的描述的百花國女王低頭陷入了沉思之中，好一會兒后，百花國女王重新抬起了頭來看向天曌，「原來如此，我是我又非我嗎？唉，真要細究，會讓人瘋掉的吧？算了，我就是我。」百花國女王迅速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
「妳能這樣想就好，接著…」天曌說著左手拿起了腿上的翠綠權杖丟給了百花國女王…
啪！百花國女王接住權杖，手一翻，權杖消失不見，然後，百花國女王的目光集中到了天曌右手上飄著轉著的光之鎖上，「一直沒有問，妳手裡的是什麼東西？」百花國女王問道。
「心之鎖，能鎖住妳那躁亂的心，對妳有幫助，要嗎？」天曌問道。
「妳有什麼目的？」百花國女王問道。
「我暫時沒有什麼想做的事情，暫時會在百花國里呆上……一段時間吧，權當是住宿費了…」說著天曌右手微微一抬，光之鎖脫手飛出，光速疾射百花國女王，不及躲閃，光之鎖命中了百花國女王的胸口，瞬間融入了百花國女王的身體消失不見…
「嗯！？」百花國女王唰的一下站了起來，一手放在了自己飽滿的胸脯之上，用力抓緊，越發的用力，百花國女王的眼中閃耀出了不一樣的光彩，「我……世界……似乎變得不一樣了？感覺好像更加清澈了，色彩更加豐富了，更加明艷了，這種感覺…」
「很美妙不是嗎？」天曌嘴角一勾，似是有些驕傲地對百花國女王說道：「妳心中的枯燥、乏味、煩惱的情感都被心鎖暫時鎖住了，妳暫時感受不到這些負面情感，自然感覺很放鬆了，內心豁然，自然就豁然開朗了，內心愉悅，內觸妙樂，當然感覺美妙了。」
「哼，不差，妳想要暫居百花國，我同意了，但我有一個條件。」百花國女王豎起了一根手指對天曌說道。
「哦，什麼條件？」天曌一邊問，還一邊對著身側一勾手指，吸血鬼妹子的石像破碎成的碎石堆中飛出了一個白色的小光球落入了天曌的手中。
百花國女王眼微眯，對天曌說道：「百花國是我的地盤，而我討厭男人，所以不要在百花國里化身男性，做不到就請離開。」
「這個條件嘛…」天曌捏碎手中的小光球，光屑紛飛間，一副玉白色的能反光的尖銳牙齒顯現了出來，天曌手一翻，尖尖玉齒消失不見，天曌回應百花國女王道：「雖然我覺得妳是在故意刁難我，但我同意了，成交。」
「我喜歡乾脆的人，另外，妳剛才收起來的是什麼東西？」百花國女王追問道。
「王之魔牙，一件不錯的魔法道具，妳有興趣嗎？」天曌說道。
「只是隨口問問，我有潔癖的，好了，撤掉結界，我們走吧，我給妳安排住處。」話畢，百花國女王轉身就走。
天曌眨了眨眼，手一招，撤掉了籠罩住大半個王座大廳的紅色半球型結界，從石凳上站起，天曌跟上百花國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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