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夢想

晚自習后，程雷依舊在教室默默背書：

「普通級精靈按照培養程度分為10級，10級后可以進化成精英級精靈；精英級后可以繼續進化成大師級、超凡級、絕世級和傳奇級。」

程雷將《精靈培養》放下，二青就在書本上比劃着，假裝自己能識字似的，作出考程雷的樣子。程雷拿手指彈了他一下，繼續背：

「精靈升級的三個條件是：飲食、戰鬥、魂域強大。戰鬥的最佳地點是荒野。」

王濤在他身邊驚嘆：「雷子，你背書好快啊，怎麼做到的？」

程雷猶豫了片刻，對王濤說：「胖子，白老師說的很對，魂域很重要，我們要好好練。那些權貴子弟肯定從小就知道這個道理，我們平民沒有別的出路，只能比他們更加努力。」

王濤不知道程雷為什麼突然談起魂域，只好懵懵懂懂地點點頭，說道：「好吧，那我今天回去繼續睡……不是，冥想。」

程雷不想暴漏自己一晚上就成功進入魂域的事實，便沒給王濤解釋：他魂域增強以後，記憶力也明顯增加。

白老師果然沒騙他們，魂域才是一切的根本。

王濤也沒追問魂域的事情，問道：「你先別背了，今天班主任老吳讓你叫家長，你怎麼和叔叔阿姨說啊？」

說到這兒程雷就頭疼，他從小就知道父母生活不易，所以從不惹麻煩，被叫家長還真是頭一回！

「哎，還能怎麼說？實話實說吧。」程雷無奈，再也不敢像昨晚一樣膨脹。

無論金色閃電多麼厲害，無論他的未來多麼光明，他現在都只是一個毫無實力和地位的學生。

王濤連忙說：「雷子別怕，叫家長這事兒我最有經驗了，你只要花五十塊買瓶酒，就能讓菜市場李大爺裝老爸。」

「得了吧。」程雷哂笑，「我還不值當花50塊認爹。況且，這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等著吧，不就是背書嗎？我現在最擅長背書了。」

王濤聽到此話，心中也興起豪情，說道：「沒錯，我們兄弟不會一直這麼挫的！我回家也坦白！」

回到家，程雷如實告知父母，二青生怕他父母批評他，伸手攔在他身前。

「二青學會保護主人啦！」沒想到父母一點沒責怪，反而說道，「這次沒考好，下次好好考就行了。」

父親程奎說：「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們娘倆，肯定因為鄒傑才影響到你考試。」

「不，是我沒照顧好。」媽媽余慧難受地說，「上次雷雷都低血糖暈倒了，我當媽的不稱職啊！」

「你們難受什麼？」程雷心中感動，便安慰道，「不過是一次沒考好罷了，下一次，我一定給你們一個驚喜。」

二青見此，連忙點頭，似乎想證明程雷真的很努力。

家人之間的坦白，果然能消除一切誤會和……

「啊！爸你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隔壁突然傳來凄慘的叫聲。

「讓你認老李當爹！你還沒給我買過酒呢！看我打不死你！」

「啊！堅毛豬你別跑，幫我擋一下啊！」

「……」

沉默片刻，爸爸問：「王濤也考得不好嗎？」

程雷：「幸虧王濤，我只考了倒數第二。」

「……那他，進步空間還蠻大的……」爸爸乾巴巴地說。

……

第二天，班主任吳慶榮的辦公室。

「程雷這孩子還是不錯的，一直在班裏中上游，上大學很有希望，但這次考得太離譜了，是不是整天和王濤玩的原因？」吳慶榮問道。

程奎解釋：「不怪王濤那孩子，程雷前天遇到了野生精靈，雖然他幹掉了對方，但可能影響到了心理。」

吳慶榮氣道：「小小年紀，逞什麼強！你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就行了，還想成為訓練師嗎？」

程雷知道老師是為了他好，可他卻不甘心在這麼精彩的世界中安安穩穩當一個普通人，堅定地說：「老師，我想成為訓練師！」

吳慶榮見慣了學生們想成為訓練師，知道不能刺激他，笑眯眯地說：「我知道，從小的夢想嘛，所有年輕人都有這個夢想。可世界上有多少人能夠實現夢想？你現在到了關鍵的時候，也該面對現實了。」

夢想？世界才變幻幾天，程雷當然不敢說什麼從小的夢想。事實上，他從小就沒啥夢想，普普通通地活到十八歲，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

可當他見識到精靈世界的精彩，看到訓練師的能力，意識到普通人的無力后，成為訓練師的念頭便深深扎在他的腦海中。

周海洋不是天王級訓練師，能夠拯救無數群眾嗎？他沒有戰勝拳擊鼠，怎麼保護大家？

如果說這就是夢想，那就是吧！

「老師，可我想試一試。」程雷盯着吳慶榮，誠懇地說，「才能不負此生。」也不負世界的變換。

吳慶榮很頭疼，敦敦善誘道：「可是參加訓練師的培訓需要很多錢，一般的家庭都負擔不起，你們家……」

他停頓了一會兒讓兩人思考，又說道：「更何況你現在才開始培訓，太晚了，離高考還有半年多，你憑什麼能競爭過別人，考上精靈訓練專業呢？」

看到兩人在思考，吳慶榮感慨地說：「到頭來，浪費了錢財和精力，還耽誤了高考，何苦呢？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除了極少數人，大部分人都無法實現夢想，成為一個普通人。」

程雷雖然知道自己有金色閃電，可這東西也沒有使用說明書，很難說能起到多大作用。所以在吳慶榮的勸說下，不僅有些動搖：

對啊，要是沒有成為訓練師，還耽誤了考大學，最後只能回菜市場賣菜怎麼辦？他們平民孩子人生的道路本來就少，根本沒有試錯的餘地。不像鄒傑之流，就算失敗了也能找到師父。

前途未知，深深地壓在剛剛成年的程雷肩上。可是，退了這一步，選擇穩妥而普通的人生，真的是他想要的嗎？午夜夢回，人到中年，不會回想起少年的決定嗎？不會後悔當初的退縮嗎？

他不可能死後重生吧，既然此生只能活一次，為什麼要走向註定後悔的道路？

「老師，謝謝你的勸說，但我願意賭上一切。」程雷看吳慶榮還想勸說，篤定地說，「因為夢想值得。」

吳慶榮只好看向程奎。

程奎看着兒子，堅定地說：「家裏不富裕，但為了孩子的夢想，我可以拿出一切！」

「爸！」程雷感動地看着爸爸，他不知道程雷有金色閃電的幫助，可在看起來希望極其渺茫的情況下，仍然決定傾其所有支持他。

吳慶榮看着他們，想要罵他們心存僥倖，可心中又覺得十分感動，嘆息道：「真的要拼上一切？」

程奎點點頭，自豪地說：「吳老師，你放心，就算程雷沒有成為訓練師，他有這份追求夢想的心氣，相信他的未來絕不可能差！我對自己的兒子有信心！」

見此，吳慶榮只好說：「既然如此，我也不勸你們了。學校打算在下次月考後成立精英班，專門培訓訓練師，比社會上便宜很多，只收一萬學費。」

「可是！」吳慶榮看到程雷想去，立刻打擊道，「精英班只要每班月考成績前三的學生，以你目前的成績，根本沒可能！」

程雷一愣，想起他因為修鍊魂域增加的記憶力，連忙承諾：「下次月考，我一定儘力考上前三！」

「儘力可不行，你要拼上命！」吳慶榮嚴肅地說，「你既然想要追尋夢想，那就向我證明，你不只是嘴上說說，你可以付出一切！否則，老師絕不會支持你所謂的夢想！」

程雷沉默了片刻，讓吳慶榮感覺有些失望：怎麼？面對第一個挑戰就退縮了？還有臉說夢想！

「一個月從倒數第二到正數前三，難度真的好大啊。」程雷突然笑了起來，「可是夢想路上，哪有簡單的事情呢？老師你說得對，如果連這點小風浪都扛不住，我憑什麼在夢想的大海上劈風斬浪？」

他抬起頭，盯着吳慶榮，大聲喊道：「下次月考，我一定前三！精英班，我去定了！訓練師，我也當定了！」

敢喊出口的夢想，拼上命也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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