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雙殺
卻說馬括在渾邪王身後追的緊，眼看著就要上岸跑掉，趙充國拍馬趕到。
消失了大半天的趙充國，正是繞道包抄而去，等的就是這一刻。
馬括看到趙充國趕到，立馬高喊：「陣斬渾邪王！」
不要活捉，不要迫降，馬括要的是渾邪王的人頭。馬括狠狠地坑過渾邪王，跟那傢伙就是死對頭，一旦對方投降同朝為官不是什麼好事。只有死的渾邪王才是好的渾邪王。
馬括一聲喊，身邊的士卒也跟著喊了起來：「陣斬渾邪王！陣斬渾邪王！」
人多聲音大，喊聲震天，趙充國聽到后也高喊了起來：「陣斬渾邪王！」趙充國身邊的士兵也跟著齊聲喊道：「陣斬渾邪王！」以表示自己聽到了馬括的指示。
匈奴人雖然聽不大懂漢軍在喊什麼，卻被前後夾攻的氣勢給嚇到了，竟然有人想在河裡脫了盔甲，扔掉兵器順著下游逃走。
逃走一些也好，馬括想要的是渾邪王的人頭，逃走幾個還省得自己一路殺過去。
以少勝多的戰爭裡面，人多那一方的人員傷亡往往都不是對方造成的，光是自己逃跑踩踏就要死傷不少人。
渾邪王見勢不對，拼了命地上岸就跑。而趙充國憑藉天生的戰鬥嗅覺，瞬間抓住岸上匈奴人防守漏洞，靠著最簡單的鋒矢陣筆直朝著渾邪王插了過去。
岸上接應的匈奴人不是精銳部隊，也無心戀戰，再加上趙充國率領的突擊士兵乃是大漢最精銳的部隊，是以很輕鬆地就被漢軍突破了防線，轉瞬之間就來到了渾邪王的身邊。
渾邪王看到趙充國白馬白盔，宛如神兵天降，瞬間被嚇得愣在了當場，被趙充國一刀砍掉了腦袋。鮮血跟著腦袋飛了起來，疾馳而過的趙充國將渾邪王的腦袋接在了手中，用手抓住頭髮甩了起來，喝道：「敵酋已死！敵酋已死！」
匈奴人打眼一望，果然是渾邪王的腦袋。就算看不清楚五官，也能看清楚裝束。還處於奴隸制度下的匈奴人，貴族與奴隸之間的區別體現在方方面面，從髮型到服飾無所不包，瞎子都能看得出來。
漢軍一下氣勢如虹，在匈奴陣中來回衝殺，如入無人之境。
而匈奴人則一下分成了兩股。原先屬於休屠王的人趕緊逃跑回到駐地，而原本屬於渾邪王的人也都在四散逃跑，想逃回自己的老家，休屠王的領地里。
碰到四散逃跑的匈奴人，馬括和趙充國還真沒有太多的好辦法。
讓他們一千人去突破一萬人匈奴人的防線，他們有一百種辦法可以把仗打得漂漂亮亮。然而要是讓他們一千人去捉一千頭豬的話，就有些強人所難了。咱倒不是要罵匈奴人，要不然高祖劉邦豈不是連豬都不如了。不過事實便是如此，況且匈奴人比豬要難搞得多了。
匈奴人四散逃跑走了，馬括和趙充國合兵一處。
「括哥，咱們現在怎麼辦？」趙充國在馬上問道。
馬括道：「直奔休屠王大本營，你有幾分打算？」河西之地，匈奴人的一號人物呴黎湖和三號人物渾邪王都被自己幹掉了，如果能再幹掉二號人物休屠王的話，自己這一趟河西之行就算是大滿貫，圓滿了。
趙充國道：「去殺個來回，我有九分把握。幹掉休屠王，只有五分把握。」
馬括猶豫了。五分的把握太低了。
現在就算是什麼都不幹，撤回到大本營，做好防守工作，等到霍去病殺到的時候妥妥地可以幹掉休屠王，這也是最初的作戰計劃。跟最初的作戰計劃相比，自己已經超常發揮，幹掉了渾邪王，沒必要再冒這樣的風險。
趙充國所謂的五分把握，指的是能活著回來。另外五分沒把握的，是全軍覆沒。
「撤吧！」想了一陣，馬括終於放棄了那個瘋狂的想法。
剛才之所以敢不顧一切地過河追擊渾邪王，正是因為他知道趙充國包抄的人馬就快到了，值得賭一把。
可是霍去病的部隊還遙遙無期，按最初的計劃，要到第二天中午時分才能趕到。
而自己這千把號人，衝到休屠王十萬大軍裡面，斷然不可能堅持到那個時候。
趙充國也沒猶豫，道：「括哥，你們先撤，我們騎兵斷後。」
馬括也不啰嗦，帶著人就渡河回去。騎兵機動性強，就算匈奴人大軍再趕過來，趙充國也有十分的把握全身而退。自己只有儘快地過河，才是對趙充國最大的保護。自己一刻鐘沒有過河，趙充國率領的騎兵就一刻不能離開河邊。
下河還沒走幾步，趙充國喊道：「括哥，你等等。」
馬括聽到后趕緊回頭，也發現了異樣。
「那是火光？」馬括指著遠處。那時候還沒有燈光污染，晚上那麼亮，必然是火。
話音剛落，火勢便發展了起來，大火衝天而起，像一頭想要吞噬草原的巨獸。
「是霍去病到了？」馬括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趙充國道：「我覺得應該是！括哥，上不上？」
馬括又有了一點糾結。如果是霍去病，那麼自己上就是最好的時機，兩面夾擊休屠王，必能殺得休屠王一敗塗地，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撿著休屠王的人頭，混個功勞大滿貫。然而萬一不是霍去病的包抄趕到的話，自己這些人衝進去就是絕境。
趙充國道：「括哥，你們先回，領援軍來支援，我帶騎兵先過去看看。」
這一番話，提醒了馬括，馬括抓住身邊一個親衛，當機立斷道：「你回去搬救兵，剩下的都跟我走！」
匈奴人這邊還遺留了不少戰馬，直接牽過來就能用。剩下的人瞬間組成了一支千人的部隊，朝著休屠王的大本營就去。
「什麼？你們斬了渾邪王，現在又要去突擊休屠王大本營？」司馬遷聽到傳回來的情報，感覺非常玄幻，手都有些微微發抖，他甚至想到了這一戰寫到史書里是有多麼地振奮！
「決戰的時刻到了，全軍出擊！」主將不在，軍司馬就是最高長官。司馬遷發出了軍令，大軍隨即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