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父親姬哲彥
「老伯，你醒了！」姬無憂精神一振，連忙走到床前。
流浪漢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舉目朝著姬無憂的望去。現在的姬無憂雙眼掛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雖然強打精神，但還是難以遮掩他那強烈的困意。
「孩子，你一直在這裡，等我醒來？」
姬無憂點了點，答道：「老伯，父親的事情對我很重要，在沒有獲得答案之前，我沒有心情睡覺。」
「我老頭子這一覺睡得很足，至少一兩個時辰內，不會再困了，你拿點東西給我吃，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流浪漢摸了摸肚子說道。
姬無憂大喜，連忙出門去拿吃食……
片刻后，流浪漢嘴裡嚼著半個饅頭，含糊不清地說道：「孩子，你想知道什麼？」
「老伯，家父姬哲彥到底是什麼人？」
問一個認識不久的人自己親是做什麼的，這個問題本身很奇怪，但是姬無憂卻是問得無比認真。
流浪漢再次打量了一下姬無憂，盤算了一下，大概明白姬無憂想打聽什麼，答道：「孩子，你可聽過『術士』。」
「老伯，你是說那類可以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奇人嗎？」
「術士也不是無所不能，但確實會一些特殊的本事，你爹就是一位術士，他是術士當中極為特殊的『占卜師』……」
「我爹是術士！他真的這麼厲害？」聽到自己父親竟然是傳說中的術士，姬無憂忍不住插嘴道。
「你父親姬哲彥是術士不假，很厲害也沒錯，只是他的能力表現在占卜上面。」流浪漢並沒有因為姬無憂的打斷，顯得不高興，而是耐心地繼續講述：「在世間有一種特殊的人群，他們擁有各種異於常人的能力，大家都稱他們為『術士』，但術士因為天賦的不同，表現出來的能力也大相徑庭。你父親是術士中的占卜師，對未來發生的事情有很強的感知能力，至於其它方面則是要弱了很多。」
姬無憂回想腦海中父親的印象，確實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樣子，不由得嘆了一口氣，表現出有些失望的樣子。
流浪漢似乎知道姬無憂所想，說道：「你不要小看你的父親，他在占卜師中可是出類拔萃的，否則也不可能獲得那塊牌匾。」
「可是……可是……」在記憶中父親過得並不怎麼好，姬無憂真無法相信流浪漢說的父親真有那麼厲害。
「誰在外面！！！」流浪漢這個時候突然厲聲喝道。
門一開，吳叔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有兩饅頭，看了一眼流浪漢，恭謹地說道：「老伯，無憂這孩子就拿了兩個饅頭就過來了，我估摸著你有三天沒有吃東西了，兩個饅頭難以填飽肚子，所以又給你送了兩個過來。」
「不必了，我要是不夠吃，會叫這孩子再給我拿的。」流浪漢淡淡地說道。
吳叔諂媚地一笑，連聲回答：「好的，好的，我明白了。」
答完之後，吳叔轉過身朝著門口走去，只是在背對著流浪漢的時候，臉上那諂媚的笑容突然轉變成一種奇怪的神情。
流浪漢目送吳叔出了門，看著他關好了屋門，聽著漸進走遠的腳步聲，轉頭看了看姬無憂那尷尬的神情，繼續講起他父親的故事：「你父親是一個了不起的占卜師，他為他人批卦算命、占卜前程精準無比，在業界受人尊敬，被稱為『南神算』。直到七年前發生了一件事情，讓他的聲望瞬間掉落到谷底……」
見講到重點，姬無憂精神一振仔細聆聽流浪漢的話，生怕聽漏了一個字。
「七年前，你父親占卜出他所在的安德郡將有一件異寶出世，同時他也邀請了幾位高階術士一起尋寶，據卦顯示這件異寶對安德郡的意義非凡。那天不僅僅是安德郡內的幾位高階術士，就連安德郡外的很多高階術士聽到這個消息，也都紛紛趕去。你父親在眾人的簇擁之下開始祭天占卜，演算寶物的下落。那天他總共演算了三次，分別是早晨、中午和傍晚，前兩次都沒有算出任何結果，在最後一次演算結束的時候，據說你父親臉色大變，很明顯是有算到了什麼事情，但在別人問及寶物下落的時候，你父親又改口，說自己占卜錯了，今天並沒有異寶降世……」
姬無憂擦了一下額前滲出的汗水，可以預感到父親這時候突然改口，一定會帶來不少的麻煩。
果然，只聽流浪漢繼續講道：「你父親的這個回答顯然引起眾多術士的不滿，還好在場的術士很多都是你父親的老友，縱然是有些不高興，但是還是顧及平日的交情沒有鬧翻，場面也變得十分尷尬。這時候，你父親收到家僕傳來的消息，說你母親生產不順利，正處於危機時刻。於是你父親就告辭眾人，匆匆離開。再後來，外界又傳出你母親因為難產命喪的消息，你父親從此鬱鬱寡歡，又因為鬧了這麼大的一個烏龍事件，而名聲掃地。沒過多久也離開了原住址，不知去向了……」
聽完流浪漢的講述，姬無憂久久不語，他可以感受到父親當時的窘境和落寞，母親死了，自己又身敗名裂。迫不得已才隱世，躲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直到鬱鬱而終。
父親到底算到什麼事情，為什麼要犯眾怒改口自己算錯呢？姬無憂百事不得其解。
片刻后，他站到流浪漢的跟前，給流浪漢深深地鞠了一躬，說道：「多謝老伯，告訴我這些事情，還未請教老伯的尊姓大名，我必定牢記在心，日後報答老伯的這番恩情。」
流浪漢看了看姬無憂，見他態度誠懇，知道他是真心感激。之前請他來家中暫住，可能是處於同情心，而現在已經完全不同。
「我老頭子沒有什麼尊姓大名，只有一個賤名叫『袁言』。」
袁言！那不是另一塊牌匾的主人，和父親齊名的另一位神算嗎！姬無憂心中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