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坦白
「媽媽、廉哥哥，我自己進去就行了，你們回去吧。」
目送善嫻靜走進教師樓，劉娥還遲遲不想離開，廉裕淺淺一笑：「你放心吧，大白天再沒有什麼地方比學校安全了。」
看著自己即將搭上對方肩膀的手臂，表情一僵，緊繃心神收斂情緒，
要是做出些什麼習慣性的小動作被劉娥發現了，該不會以為自己喜歡吃嫂子煮的餃子吧！
「善良人在哪裡，為什麼他不回來，反而是你來了。」
不是劉娥太過警惕，任誰遇到一個素未蒙面、也沒有聽說過的人，見面就說說是自己離家多年老公的朋友，誰會相信！
「善良他……」廉裕猶豫三分，嘆了口氣：「我們回家說吧！」
劉娥沉默點點頭，廉裕跟在她身旁，差點想扇自己一巴掌，對一個女性說我們回家，平時的自己說得出口的嗎？
劉娥禮貌性地倒了一杯水，坐在他對面：「現在可以說了吧！」
「621785*************」
「什麼意思！」劉娥一愣，莫名其妙報出一串數字。
「這是一張儲蓄卡的卡號，戶主是你。」廉裕的聲音低沉：「這幾年雖然善良沒回家，可是每個月必定會準時匯一筆錢打給你，沒有備註，每次打款方式不一，這串卡號他早已記得滾瓜爛熟。」
劉娥呼吸急促幾分，連忙掏出錢包，抽出最外層的那種儲蓄卡，『621785*************』，一連串數字與對方所報的一模一樣。
「我猜你應該沒有動過這筆錢，但是不知道你有沒發現，這個月的錢他沒打……」廉裕雙手握拳，屏住呼吸一口氣說出：「善良死了，就死在我面前！」
……
……
「呵呵，死了……」劉娥冷哼兩句，像是不屑般撇撇嘴，眼眶迅速潤紅：「死了，幾年沒渺無音訊，你憑什麼說他死了。」
劉娥驀地爆發，手臂一揮，兩個水杯嘭一聲摔到在地：「我不信，我不信……你是不是騙我的，你一定是想騙我的錢……」
那哀求的眼神，讓廉裕心底又產生一股異樣的情緒。
他迅速收斂、平定心情，語氣冷漠地講述著他所知道關於善良的一切，礦場被糜三陷害，爆炸後身受重傷，得到貴人相助，再之後消失。
礦場爆炸的內部，還有後續的一切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闡述出來。
其中很多內幕不是當事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比如當時劉娥向那位親戚借了多少錢，怎麼苦苦哀求親戚借錢卻毫無結果……
「他走的這幾年……到底在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廉裕的闡述，他卻心底一喜，不怕對方不回應，就怕她一直不肯理會自己，這樣即使知道再多事情也沒用。
沉吟數息，廉裕將準備好的借口說出：「嫂子，你知道雇傭兵嗎？」
……
當廉裕當著她的面，將善良留下的偽裝青銅劍拆開時，劉娥徹底相信了對方的話，這柄青銅劍其實是鐵器仿照的，西安周邊的旅遊紀念品。
連劍刃邊上青銅色都掉下來了，要不是善嫻靜不肯，劉娥早就把它扔了。
說服劉娥相信自己，不過用了短短半個小時，可廉裕感覺比戰鬥一宿還要累，明知道自己說的是假的，還要說服對方相信自己，這半個小時都是提心弔膽。
還好雇傭兵這個借口得到了劉娥的認可。
在他的故事裡，善良當時面臨著兩個選擇，一是放棄治療，成為一個殘廢，躺在病床上成為母女兩的累贅，還有一個選擇是成為一名雇傭兵，傭兵方便會出所有醫療費，並且以高昂的工資買斷他的人生。
在劉娥的印象中，善良是典型的關中大漢，這種選擇是合乎常理的。
更何況廉裕並沒有改動太多東西，只不過將非凡者改成雇傭兵，將暗夜殺手組織改成外境雇傭組織。
「嫂子，跟我離開這裡吧！」
「好！」
劉娥果決地點頭，讓廉裕微微愣了，他還以為要花費大量功夫去勸說，可既然劉娥同意，那再好不過：「嫻靜學校那邊，似乎還沒放假吧！」
「我立刻打電話跟老師請假，後面……」
劉娥皺眉，嫻靜現在上初二，離校是很簡單的事情，直接不去也沒人會來逼你，可是後面轉學什麼的還是要回到學校申請，如果可以她希望與過去徹底斷絕。
「我來想辦法，你這邊準備一下，帶上重要的物品，其他就扔了吧！」
房子是租的，直接不告而別房東更開心，多賺了押金。
劉娥他們生活雖然過得簡樸可並不缺錢，這幾年善良打來的前面她都沒用，因此除了必要的物品，其他暫時用不到的東西直接扔在這裡。
說服劉娥之後，廉裕出了門口撥通關老的電話，將自己的需求說了一下。
他打算待劉娥母女去西安，咸陽與西安，也算另類的燈下黑，西安一千萬人口，隱在其中像湖裡滴落一滴水，常規手段是很難找到目標的，更何況西安有關老在，至少解決學籍不是什麼難事。
沒有給善嫻靜留下太多時間，中午直接打電話向老師請假，廉裕去學校將她帶回來。
東西不少，即使一扔再扔也有幾箱，廉裕難得奢侈一把，攔了一輛計程車直接開到西安，善嫻靜還沒有意識到離別，趴在車窗上有些興奮地看著閃動的景色。
離開鵬市直奔西安，其實廉裕是想搞清楚善良當時接觸暗夜的方式。
據關老所說，暗夜招人的模式從來是一對一，由下線成員尋找有潛質的普通人，這種情況官方的人比較難混進去。
來的時候他還尋思著也許劉娥這邊能給他一些啟發，看來她什麼都不知道，也是，善良幾年就只知道打錢，一句話都沒說，只不過是自己的想象而已。
礦場爆炸之後，那個人是怎麼發現、並邀請善良加入暗夜的。
世界上不幸的人千千萬，總不可能見一個招一個，是什麼原因讓他看上了善良，或者說那個人是通過什麼途徑知道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