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界魔
四五團影子如流水般「流淌」到二人身邊，生著短刀般利爪的黑色魔物從中站了起來，點點涎水從那長滿獠牙的口中滴下。
「這……這是什麼玩意啊？！」女孩驚慌失措地朝凌身後退了兩步，「還有……還有這樣的惡魔嗎？」
「這是影魔，只是中階下界魔而已。」凌的語氣中毫無波瀾，「你別告訴我，樞機局沒有對你進行過這方面的培訓。」
「那……那肯定是有了！」女孩有些心虛，「我……我當然知道這是影魔了！」
凌笑着搖搖頭，這肯定是魔物識別課上想入非非的代表了。
後來凌才知道，見習白袍使因為沒有機會接觸到中等下界魔，所以樞機局根本就不會對他們進行這方面的培訓。
「總之，咱們還是先把這幫影魔放倒吧。」凌轉了轉手中的長劍，「不過說真的，你鼻子還是蠻靈的，難道你真的能隔着兩公里聞到惡魔的味道？」
「我……誒，你小心點！」
一隻影魔對着凌吐出了它那黏滑的、生滿尖刺的長舌頭。
那條舌頭纏住了凌的左臂，尖刺無情地刺進他手臂中。
「有點意思，喂，丫頭，這舌頭上有毒。」凌感受到手臂處傳來的輕微麻痹感，「要是被它刮一下，估計你就不用想當什麼白袍使了！」
這種程度的毒對他而言只是輕微麻痹感，但對於女孩來說，最好的結果是失去一條手臂。
「那你……」
「我當然沒事了。」凌微微一笑，反手抓住了影魔的舌頭，「我不僅沒事，還能活撕了這隻影魔！」
凌將劍插在地上，只一拽，那隻影魔便像沒重量的稻草一樣被他拉到身前。
輕描淡寫的一拳打在那隻影魔駭人的頭上，它的頭顱像從高處滾落的西瓜般爆裂。
「呃，真噁心。」凌甩了甩手上那腥臭的黑色粘液，「看來今晚要好好洗個澡了。」
失去頭顱的影魔屍體倒在地上抽搐著，不斷湧出的噁心粘液讓皺着眉頭的凌飛起一腳將它踢到另一隻影魔身上，「噗」的一聲將它砸倒。
凌活動活動手腕，大喝一聲，赤手空拳地衝進剩餘的影魔之中。
這些中階下界魔在他面前就像豆腐一樣，看似毫不費力的一拳便可以打碎它們頭顱，輕輕一記鞭腿就能將它們的雙腿掃斷。
他抓住一隻影魔，雙手分別抓住它的上下顎，猛地一發力竟將它生生撕成兩半。
女孩被驚呆了。
「這是中階下界魔啊，就這麼簡單……就這麼簡單……」她喃喃道，「連二級白袍使都做不到的事情，他……他怎麼就做到了？！」
她忽然有些害怕地看着凌，低聲道：「還是好好地給他道個歉吧，要是這樣一個人去樞機局投訴我，那我這輩子都別想做白袍使了……」
「喂，你在幹什麼？！」
凌一記背摔后扭斷了一隻影魔的脖頸，一條舌頭猛地抽中了他的後背。
「骯髒的畜生！」
凌吃痛后心頭火起，左手飛快劃出個法印，數支鋒利的冰錐從法印中破空而出，洞穿了剩下的影魔頭顱。
「你就這麼看着？！」凌沖女孩一攤手，「你這……你這白袍使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我……我還是個見習的……」女孩又一次低下了頭，「這是中階下界魔……」
「好吧。」凌無奈地聳聳肩，「那憑這些足夠讓你轉正了嗎？」
「這是你殺的，我可不會把功勞據為己有。」
說這話的時候女孩猶豫了片刻，這麼多影魔，不僅能夠讓她轉正，甚至可以讓她直接升為六級白袍使。
「這麼有原則，真是可愛啊……」
凌的話還沒說完，女孩忽然端起轉輪槍對着他開了一槍。
伴隨着巨大的槍聲，他眼中的一切成了慢動作：槍口忽然爆發冒出一團煙火，巨大的子彈穿過煙火朝他飛了過來，在煙火中留下了一條軌跡，而後煙火緩緩消散。
他完全可以躲開這顆子彈，甚至能正面扛下這一槍。
但是之後他要怎麼和女孩解釋呢？
就在他猶豫的那零點幾秒，眼前的一切忽然加速，子彈「嗖」的一聲從他的左臉處飛過，帶出的音爆讓他鼓膜一陣刺痛。
「這隻才算我的！」女孩甜甜一笑，學着凌的樣子吹掉槍口青煙，「這樣，我就是合格的白袍使了。」
「但是你差點把我的頭打爆！」凌轉頭看看那隻被爆頭的影魔，「下次開槍的時候記得和別人說一聲！」
「知道了……那個，剛剛的事情對不起。」女孩將轉輪槍插回腰間的槍套中，「請您別去樞機局投訴我好嗎？」
「好是好啊，但是我有兩個要求！」
「什麼要求？」女孩咬咬牙，「只要不太過分我都答應。」
「第一個，敢問姑娘芳名？」
「我叫葉芙琳·輕語。」女孩眨眨眼，「第二個呢？」
凌壞壞一笑，讓女孩覺得心裏一陣毛毛的。
「能不能誇我一句我好帥？」凌的惡趣味上來了，「能被你這樣的美女誇是我的夢想。」
葉芙琳一臉懵圈地看着他，心說該不會是遇上了神經病吧？！
「你……好帥啊……」為了不被投訴，葉芙琳妥協了，「大概是我見過最強的男人了。」
後面這句是真心的。
「好啦，輕語小姐，希望咱們還能再見。」心滿意足的凌轉身剛要離開，忽然想起什麼，「對了，這城裏有沒有叫凱斯的人家？」
「我想想……有啊，怎麼了？」
「能告訴我那家人在哪裏嗎？」
「萊茲區的第三個巷口，進去第一戶人家就是了，整個星鷺城就他一個姓凱斯的。」
「多謝了！」
「誒，你叫什麼名字啊？！」女孩沖着凌的背影喊道，「你這人……」
等到了萊茲區后，凌大吃一驚。
萊茲區是星鷺城的貧民窟，而凱斯一家則住在一處窩棚里。
「不會吧？！」凌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他家先祖不是讓老傢伙幫自己改命成了王國第一騎士了嗎？！」
「你，有什麼事？！沒事就滾遠點，別擋着老子曬太陽。」
躺在窩棚外眯眼曬太陽的粗壯中年漢子感受到有人擋了他的陽光，睜開眼粗魯地吼道。
凌聳聳肩，知趣地走到一邊。
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是來收債的，不是來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