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出走

第二章出走

當我有了意識的時候,一陣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傳進了我的每一根神經,我緩緩的睜開雙眼,看見自己竟然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上還掛著吊瓶,周圍沒有一個人,我依稀記得那天的事,我不過是走著走著就倒在了地上,是誰把我送進了醫院呢?我的腦海中充滿了疑問。

過了沒多久,病房的門打開了,一個人走了進來,我抬起頭一看,居然是「楊叔!」

他不是應該在出差嗎?怎麼會出現在醫院裡。楊叔走了進來,發現我已經醒了,對我說到「小洛,要是沒什麼事,一會我們就回家吧!」

躺在床上的我,聽到回家兩個字,不知道怎該怎麼去回答,我低下頭選擇了保持沉默。

後來,我才知道,我在醫院已經昏迷三天了,我倒下以後,被一位好心的計程車司機送進了醫院,好心司機在我的背包中找到了楊叔的手機號,他把我送進醫院給我墊付了醫藥費,楊叔聞訊以後,推掉了所有工作就趕了回來,好心司機在和楊叔碰頭以後才離開。下午的時候,楊叔給我辦理了出院手續,我和他踏上了回家的路。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我和楊叔回來了,現在楊叔家門口,我心裡自嘲著,最後還是不爭氣的回來了。

楊叔給我打開門以後,我率先的走了進去,此時淼淼正在客廳里看電視,發現我又回來了,張口說到:「你這個癩皮狗,不是滾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楊叔隨後就進來了,很是憤怒的插了一句:「你說誰是癩皮狗呢,你再說一遍我看看。」

楊叔看來是真生氣了,此時的淼淼也沉默了,冷著臉便往自己的卧室走去,楊叔對著她的背影罵到:「小兔崽子,以後要是再讓我發現你趕蘇洛走,看我怎麼收拾你。」

在之後的日子裡,淼淼經常早出晚歸,沒有人知道她每天都在幹些什麼,楊叔給他打電話也是說幾句就掛了,有時候甚至還打不通了,隨後的日子裡淼淼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夜已經深了,我躺在房間里,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心裡反覆的糾結著,或許淼淼說的對,楊叔對我再好這裡也始終不是我的家,我不能因為自己的緣故,疏離了楊叔父女間的感情。

高中的生活很快的就結束了,還有十天就到了高考的日子,今天是我高三生活的最後一天,高中三年,我沒有交到一個朋友,認識我的人都像躲瘟神一樣的躲我,他們的冷嘲熱諷我早已習慣,儘管馬上就要離開了,但是心裡還是有些依依不捨,

晚上放學的時候,班長組織全班同學聚餐,趁這個時候都有時間,要不等高考結束旅遊的去旅遊了,暑假打工的也都去打工了,時間定在了晚上六點,到時候學校門口集合,於是大家就回家準備去了。

我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班上的聚餐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和我壓根就合不來,去了反而會很尷尬,倒不如回家歇著,好好複習一下呢!

我回到家的時候,楊叔正好剛做完飯,放下了書包,去洗手間洗了一下手,就開始吃飯了,我和楊叔在飯桌上,他對我說著話,我只是簡單的答覆著,此時我的心裡很亂,完全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晚飯吃完,我徑直的回到了房間,房門緊鎖。為了不被打擾,我和楊叔說了一下沒什麼事不要叫我。

為了能考出更好的成績,我把高一到高三老師劃分的重點內容都重新的複習了一遍,在書海中我不知不覺的忘記了時間,我申了一下懶腰,看了一下掛在牆壁上的時鐘,已經是凌晨五點半了,心裡說著,看來這次是真的認真起來啦。還好這兩天放假,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子了。

這一覺睡得很香,我被一陣嘈雜的打罵聲吵醒了,在我剛要打開房門的那一刻,我彷彿聽見了一句話,聽聲音像是淼淼的,她說「爸,這麼多年你沒打過我,今天你居然為了那個喪門星打我!」看樣子楊叔打淼淼居然是因為我

我推開房門走了出去,見我出來了,淼淼用惡毒的眼光看著我,完全不顧楊叔在場,指著我的鼻子說到:「不要以為我爸對你好,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會為你在我家的這些年付出代價的!」

淼淼剛說完,楊叔再一巴掌又打在了她的臉上,趕快給小洛道歉。

這些年我也習慣了淼淼對我的態度,但是楊叔突如其來的一巴掌,使我驚呆在了原地,因為我淼淼總惹楊叔生氣,但是每次也就罵罵而已,從來沒有動過手,但這次楊叔居然動手了,看來楊叔是真生氣了。

我的困意徹底的消散了,這使我感覺更對不起淼淼了,我不斷祈求著楊叔不要打她了,她畢竟是個女孩子,可是楊叔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正直叛逆時期的淼淼,面對楊叔的打罵很是不服氣,聽見我替她求饒,他很冷漠的對我說:「不要假惺惺的在哪裡做樣子了,你這樣反而使我更加討厭。」

而這時,虎狼般的楊叔,看見淼淼依舊對我那種態度,更憤怒了,他解下褲子上的皮帶,對著淼淼的背狠狠地一鞭子,邊打邊喊道:「叫你以後不要再說蘇洛了,記住沒!」

淼淼硬生生忍下了這一鞭,她根本沒有再去理會楊叔,她只是狠狠的瞪著我,緩緩的朝我走了過來。

看她的樣子,就跟瘋子一般,我很緊張,很害怕。

淼淼來到了我面前,直接就沖我咬牙低吼道:「蘇洛,你給我記著,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會讓你後悔的!」

說完,她很快掠過我,徑直朝門外走去。

剛走到門口,楊叔的雷霆怒吼就充斥了整個大廳:「楊思淼,今天你要敢走出這個家門,你就不是我女兒了,永遠別回來!」

淼淼現在門口停留幾秒,便毅然決然的跑了出去,再也沒有回頭!

看著淼淼漸漸遠去的背影,我的靈魂都好像被抽走了,各種情緒糾結在心間,我連叫住她的勇氣都丟失了,整個人似乎還處在混混沌沌當中,甚至都沒完全弄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直到淼淼徹底的消失在我的眼前,我才猛然發覺,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啊。

此時,楊叔也緩緩走到我了身旁,看著空空如也的門外,重重的嘆了口氣。

而我,即使很想知道他和淼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我也不敢多問,我只是盯著淼淼消失的地方,黯然神傷。可是,淼淼真的再也沒有回來了,她留給我們的只有那倔強高冷的背影,她就這樣,走出了我們的世界。

楊叔在一開始的時候還沒消氣,也就沒有去找淼淼,到後來覺得不對勁,他馬上滿世界的去找,但是,找不到了,楊淼,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再沒出現過。

這個家,失去了淼淼,忽然間就變得凋零了一般,楊叔彷彿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當初的魄力消失殆盡,雖然他對我依舊很好,但明顯的心不在焉。

可是,時光沒法倒流,世間也沒有後悔葯可以吃,梗在我心裡的只有愧疚與自責,看到把我養大對我如親兒子般的楊叔一天比一天憔悴,我真的很難受,可我終歸不是他親生兒子,我填補不了他內心裡的缺失。

時間在不知不覺過的飛快,一眨眼快要考試了,高考的兩天,烈日正炙烤著大地,我走在陽光下,內心百感交集,我只帶著一副軀殼奔赴考場,原本信心滿滿的考試,也隨之放棄了,我對於淼淼的離開充滿了自責,已經無心答卷了,隨便在卷子上畫了兩下當完成任務。

任務一結束,我馬上找了楊叔叔,直奔主題道:「楊叔,我高中畢業了,不想再讀大學了,我想出去找工作!」

楊叔渾濁的雙眼盯了我一會,隨即深深的嘆了一口氣,道:「你是打算出去找?」

楊叔的話,一下戳中我的要害,我的心,忍不住一顫,喉嚨似乎被什麼堵住了,一時啞口無言。

楊叔叔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無奈道:「別找了,該找的地方,我都找了,我也已經四處託了人幫我打聽,一有淼淼的消息,他們就會立即告訴我。小洛,我知道你的心思,你聽叔叔一句,一切都和你沒關係,是我這個當父親的責任,你千萬別放心上,為了將來著想,也要好好的讀完大學,行嗎?」

我咬著嘴唇,含著淚,喉嚨被堵的更加難受,怎麼都開不了口。

楊叔再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隨即緩緩的掏出一根煙,狠狠的抽了起來,滿心的疲憊與痛苦,全寫在他的臉上,他的額頭,都掛滿了皺紋。

我緊緊的捏著拳頭,終於發出了沙啞的聲音,說了一句:「叔叔,我知道了!」

一聲叔叔,飽含了太多,太多話語!

楊叔聞言,立即掐滅了煙頭,轉移了話題,露出了很和藹的笑,對我問道:「高考怎麼樣了?」

轉眼間,他好像就把先前的苦悶拋開了,眼中只有對我最真切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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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襲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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