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第716章

火團一入雜草叢中,果然引起了一陣騷動。

這時,只見不斷有蛇群從林中鑽出,而這些鑽出的蛇群不但沒有散去,反而像是有指揮的對林染呈一個包圍之狀。

林染一驚之下,才發現事情沒有如此簡單。

錦繡峰上,柳鳳儀乘劍而去后,自然驚動峨眉掌教白眉附近的屋子,而能住在白眉附近自然也只有峨眉派的核心人物。

峨眉山的三大宗主,顧臨淵、太叔哲、蘇遇晉三人先後來到白眉屋前,只是白眉見了三人也沒說什麼,招了招手便讓三人回去。

就在三人準備回身之時,卻又聽見掌教說道。

「臨淵,先別走,我有事同你商量。」

聽着掌教復而召回,顧臨淵也是回身走到屋前,太叔哲與蘇遇晉二人回身一拜,便踱步離去。

顧臨淵也不知掌教這麼晚了找自己什麼事,便是頓首道:「掌教,找我有何事?」

「臨淵,其實剛剛鳳儀來過了。」白眉道。

顧臨淵一聽,也是微微一驚,隨後說道:「鳳儀執行完任務自然回山,只是怎麼不見他?」

顧臨淵說道這裏,忽然想起剛剛的破風之聲,眉頭一皺又問道:「他又走了?」

白眉看着顧臨淵望向自己,也不作答,只是露出笑容領着顧臨淵走到了屋內,才開口說道:「鳳儀剛剛解開心頭大惑,已是心胸清明。」

顧臨淵看着屋裏案頭擺着的玉凈瓶,也是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輕輕的點了點頭也不再多問什麼。

只是白眉又開口說道:「鳳儀,還同我說了一件事...」

聽着掌教話中有話,顧臨淵略顯疑惑的看向白眉。

「誒...鳳儀這個孩子也是長大了,他剛剛告訴我,他想要迎娶冰靈一族的公主。」

顧臨淵聽掌教這麼一說,也是大為動容。

柳鳳儀從小在峨眉山長大,各位師長都是看着他從初生的嬰孩,成長到如今的少年,而且這孩子從小就堅韌聰慧,除了修鍊也沒想過其他的事,沒想到今日竟是主動提出想要成婚,這怎麼不讓劍宗宗主顧臨淵感到吃驚。

顧臨淵心中千迴百轉,思慮甚多,這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表述。

白眉看着顧臨淵這個模樣,也猜到他一時難以接受,畢竟柳鳳儀是他門下最為得意的弟子,一直是在其悉心照顧下不斷成長,雖然嚴厲,可顧臨淵一直是把他當作親身兒子一樣看待的,此時突然聽到他要迎娶冰靈族的公主,自然有些難以決斷。

「他為何不親自更我說?」顧臨淵慢慢反應過來也是問道。

「鳳儀本想去找你的,是被我攔下了。」

聽掌教這麼說,顧臨淵又是看向掌教白眉。

「我知道你看得他極重,此時是非常時期,我猜以你的性子不一定會允諾他的要求...」白眉說道這裏,顧臨淵也是忽然搶聲說道。

「掌教,我...」

像是被說中心事,顧臨淵也是罕見的露出一絲窘迫。

「掌教我待他如己出,怎麼會不肯見他圓滿。」

白眉也是欣慰一笑,走到顧臨淵的身旁說道:「這孩子無親無故,既然你也同意,那他的婚事就由我們峨眉操辦吧。」

五台山上的溪澗處,林染正被數目驚人的蛇群團團包圍着。

「這...」

「蛇性冷血孤僻,不是群居動物,如規模的出動,且按有陣形,定是受人控制。」林染看着蛇群心中暗暗想到。

越聚越多的蛇陣,不斷揮散出陣陣腥臭的瘴氣,讓林染都是有些頭暈目眩起來,林染知道此地不能久待,騰起身子就像跳出蛇圈。

可就在林染騰起身子之時,叢林里忽然竄出一條五彩花蟒,花蟒身形巨大,血盆大口之中暴露出鋒利的獠牙,這鋒利的獠牙在月光之下亮起猩紅的血光,存有劇毒的蛇信子在空氣中劇烈的顫抖著,像是急於撕咬眼前的獵物,那雙狠毒的雙眼緊緊的盯着自己的林染。

林染見巨蟒突然襲擊,也是急忙拔出展眉護在身前,就在毒牙和展眉相撞之時,林染直接就被震飛出去。

沒有想到這巨蟒的力氣有這麼大,連林染握劍的右手已是微微顫抖起來,捏著發疼的虎口,林染忽然覺得周圍的景色竟是開始天旋地轉起來,或許是剛剛吸取了太多毒蛇的瘴氣,這時大腦已經開始有些不太清醒起來。

林染撕下袖間的衣衫圍在鼻口上,努力的搖了搖頭,盡量讓自己清醒一些。

可慢慢圍堵上來的蛇群卻沒有多給他一絲時間。

努力維持着清醒,林染聚靈於劍,在地上劃出一道火圈,暫未阻擋起蛇群的靠近。

林染雖是意識逐漸開始模糊,可依然努力保持着靈台間的一絲清明,林染知道能控制這蛇群的,一定就在這附近不遠,於是又強打起精神,開始觀察起四周。

不一會,林染終於發現,在西南方的樹林叢中,一條熒綠色的小蛇正趴在樹榦上吐著蛇信子,而這幽綠色的雙眼在這片漆黑的夜裏,顯得格外明顯,看來不用多想,這熒綠色的小蛇應該就是蛇群的領導,今夜若是想要脫困,就必須殺死這條妖蛇吧。

如此計劃好,林染又是提起展眉橫在胸前。

只是,之前深受毒蛇瘴氣的禍害,此時已是頭暈目眩,手腳無力,幾乎使不出半分力氣,眼看身前的火線逐漸微弱下來,林染也只能勉強撐展眉保持不倒而已,其他便再無其他使力的勁道。

眼看蛇群慢慢越積越多,越靠越前,林染卻依舊無力招架,不斷顫抖的雙手已經無法再舉起佩劍,眼看着那些毒牙就要撕咬過來,也只能無力抵抗。

可就在這時,一雙刻有*字大印的佛手從天而降,將林染面前的龐大蛇群,一把掀起拽在掌心,一圈金光從掌心亮起,將毒蛇的瘴氣全部化解。

那條熒綠色的小蛇見着蛇群覆滅,本想遁逃而去,可佛掌之下怎會遺漏這妖邪之物,一掌蓋下,便讓它煙消雲散。

金燦的光芒灑在這片土地上,林染頓時覺得肺腑清爽,之前所受到的壓抑也是不復存在,等再看這片林間時,溪澗邊上已是多了一人。

林染定睛看去,便是欣喜道:「玄弘大師。」

此時,玄弘大師正站在林染身前的溪澗邊注視着他道。

「林染小施主,我們又見面了。」

林染又見到玄弘大師自然歡喜,幾步便跑到玄弘的面前,問道:「大師,你怎麽在這,難道大師知道我有難?」

玄弘大師微微一笑,抬頭望着星空道:「今夜,我見紫微星漸弱,知道有事發生在東南方,而子時又有一片烏雲避月,又猜想是有妖碎作亂,便趕來看看,只是沒想到會遇到林小施主,只是這麼晚了,你怎麼會在這裏?」

林染聽大師這麼一說,便舉起手中的藥包道:「我奉師門命令去給峨眉弟子送葯,只是沒想到途徑這裏,竟會被蛇群襲擊。」

玄弘大師聽后雙眼一閉,手中便是開始推算起來,只是不一會便聽了下來,重新睜開了眼。

「林小施主,你可在山下,助我五台山的玄武靈龜,戰勝過一吞天巨蟒?」大師問道。

「我到是幫過一隻玄武,可這什麼吞天巨蟒,我是真的不清楚。」

聽到林染如此說,玄弘大師也是恍然大悟,道:「那就沒錯了。」

玄弘大師見林染還是一知半解,便解釋道:「這些蛇群都是那吞天巨蟒的後裔,它們這次是來報復你之前幫助玄武靈龜的事情,這些妖蛇冷血狡詐,對付不了玄武便來找你復仇。」

林染聽大師這麼一說,才明白過來,便感謝道:「原來是這樣,那我可真要多謝大師多次救我了。」

見林染俯身就是一拜,玄弘大師立即將他拉起道:「林小施主,我們之間的緣分,皆是因為你的宅心仁厚,你助我靈龜戰勝這吞天巨蟒,應該是我五台山謝謝你,這次誤打誤撞的救了你,這便是上天的安排。」

「不不...大師救了我,我就應該多謝。」

就在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感謝之時,林染靈台中的小蛟龍,又是不耐煩的叫了起來。

「你們兩個是不是有個叫林染的?」

這個聲音響起時,林染和湯懷都是抬頭望向面前的人。

此時說話的人,一身玄衣勁裝,結實的肌肉從衣縫中顯露出來,像是包裹着一股充盈的力量,有一種炸眼的爆發感。

只是二人皆在照顧張奕,沒空理他。

說話之人受到冷落,立馬就不爽起來,更是大聲的說道:「你們的朋友被我揍得這麼慘,難道你們就沒有一點反應?」

聽到這話,湯懷額頭的青筋立馬就暴了起來,雙拳攥緊起來后,便立馬騰起了身子站了起來,怒氣騰騰的就和說話之人對視起來。

「哼哼...這才像個樣,你就是林染?」那人見湯懷站了起來,便露出陰冷的笑容問道。

湯懷不知這人為何要問林染,只是他傷得張奕如此嚴重,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剛想出手教訓此人,卻被林染拉住。

周邊的弟子見二人如此火爆相接,以為又有好戲可看,於是大夥又急匆匆的又圍了上來。

只是這時,林染忽然拉住湯懷的胳膊,湊到其耳邊說道:「弟子私下比斗是要革除名額的,別被這人刺激了,他就是想逼你出手。」

聽見林染這樣說到,湯懷緊繃的牙關也是鬆開,含怒的雙眼微微一眯,又轉身和林染支起張奕的身子,慢慢往山下走去。

玄衣少年還本以為又要動手,可沒想成,這二人竟硬是忍了下來,還抬着自己剛剛戰敗的那人下了山。

「哼...就這樣?真是膽小如鼠,我看也沒他說得那麼本事。」看着二人離去的身影,玄衣少年譏笑一聲,心裏滿是不屑。

張奕送到欒殿教那裏的時候,這小子已經是開始清醒過來。

「張奕,那小子是什麼人?」

湯懷正搖著蒲扇,一邊蹲在爐前煎藥,一邊開口問道。

「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太行山上的弟子,叫慶錫。」張奕靠在一張太公椅上,看上去顯得悠閑自在,並沒有因為這次的慘敗而意志消沉。

「慶錫?」

「這個人,是不是再找我?」這時林染忽然冷不丁的問道。

張奕被這麼一問,一時之間也是啞口無言,本來是不想說的,可林染這麼問必然是知道了什麼。

「對,他確實在找你。」張奕躺在搖椅上慢慢閉上眼睛,接着說道:「這人一上場便揚言要對付你,林染,若是之後遇上他要多加小心,這人雖是狂妄可實力確實不凡,名掛五台榜的第三十四位。」

林染、湯懷聽見也是滿臉的疑惑,素不相識的太行山弟子為何會主動來找麻煩,而且是排在五台榜第三十四的強人,這真是讓兩人想不通個所以然來。

葯廬前的三人,此時都沒有說話,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場面上顯得有些尷尬起來。

只是林染此時也不再多想,這個叫慶錫的出手傷人,且下手狠毒,明顯是沖着自己來的,定是張奕維護自己,卻被起打成重傷,真是可惡至極,若日後在比試相遇,自己便一定要為張奕討個回個公道。

就在三人默默不語的時候,欒靖也是走進葯廬,察看起湯藥的顏色。

欒靖走到張奕身旁,輕輕搭上他的手腕,探診起脈來,半餉后才說到:「好在林染先為你舒絡經脈,之前堵塞的血管已是暢通,已你小子的體格估計也就十天半個月的樣子就能恢復好。」

欒殿教捋了捋鬍鬚,又走到藥箱旁抓了幾副草藥,扔給了林染,道:「這幾服藥是給梓鳶的,告訴她這藥劑每天兩次,三碗水煮成一碗按時服用,三日內便可痊癒。」

林染接過藥包后,便將手中的柴火一起扔進了爐子,彈了彈身子上的灰塵,就出門給梓鳶去送葯了。

夜裏太黑加上山路難行,林染提着一盞燃燈,就往梓鳶、深深的卧室走去。

途徑錦繡峰時,忽然發現有一道身影在山道上閃過,且這道身影沿着山道就往峰巒上奔去。

「這錦繡峰是我峨眉師長休息的地方,究竟是誰會在這個時候上錦繡峰呢?」

天色已晚,加上這幾天發生的這麼多事,林染放心不下,便也跟着身影追了上去。

那道人影一身白衣,便在這黑夜之中顯得極為明顯,林染也是好奇這人的着裝,跟了一路。

那道身影似乎發現有人跟隨,開始慢慢放緩腳步。

林染也是發現這人放慢腳步,雖有疑惑,可還是走了上前,不一會兒便趕到那道身影背後,燃燈提到面前,白衣身影也是轉過身來,見到那人面容,林染直接驚呼起來。

「柳鳳儀...」

藉著微弱的燈火,林染與柳鳳儀就在這山間小道上直接對視起來。

慌亂之間,林染直接喊出柳鳳儀的真名,錯愕了幾秒后,才又說道:「柳師兄,這麼晚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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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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