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決戰在即
接下來的幾天里，整個風陵城的氣氛有些微妙，給人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楊家大宅，門庭若市，來往之人絡繹不絕，而葉府門前，比起以往則冷清了許多。
甚至許多原本與葉家交好的家族，都趕緊與之劃清界限，跑去楊家湊熱鬧。
至於方家，大家本以為方家與楊家會強強聯合，可是收徒儀式之後，楊家對方家的態度則十分冷淡。
大家意料之中的結盟並沒有發生，兩家人之間甚至沒有來往。
稍有心思之人，都能猜到其中緣由。
方晴被葉風強勢休掉，有了這個污點，楊家自然是看不上她了。
也不知方晴心中會作何感想，是否有些後悔呢。
短短几天內，葉家的產業就快速縮水，而楊家的勢力則快速擴張，已初具稱霸之勢。
葉府上下，一片愁雲慘淡，大家對家族的未來充滿了擔憂，但就算如此，卻沒有一人離開。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葉辰會有所行動時，他老人家卻在家優哉游哉，每日種種花，打打拳，對外界之事不管不問。
和他同樣輕鬆的還有葉風，對於即將到來的生死決戰，他好像並未放在心上，全身心沉浸在劍道修行中。
連日來，他展現出的驚人天賦讓慕塵讚不絕口，所有劍訣葉風都只需要看上一遍就可熟練掌握，讓慕塵都羨慕不已。
原本對葉風嗤之以鼻的慕雨霏，通過幾天相處下來，也不得不承認外界傳言對葉風的誤會太多。
慕雨霏看著葉風舞劍的英姿，竟然覺得有些好看，她不禁嘆道：「究竟是做了多少壞事，才會被說得如此不堪。」
葉風收劍，對慕塵說道：「師父，怎麼樣？」
「還不錯，比起為師年輕的時候也只差了一點，再努力一點還是很有前途的。」
看著慕塵一本正經地開玩笑，葉風想笑卻又只能憋住。
「看來飛流劍訣你已經掌握，不過它算不上頂尖劍訣，接下來，我將自己的絕學九霄劍訣傳授與你。」
葉風心中一喜，在他看來，飛流劍訣已經很好，至少比藏書閣收藏的劍訣要強不少，現在聽聞還有更加厲害的九霄劍訣，當然倍感驚喜。
「多謝師父。」
「你看好了。」
慕塵接過劍，白衣如雪，一片劍幕拔地而起，寒光四濺。
慕雨霏捂著嘴，眼中滿是震驚。
「九霄劍訣，沒想到爹竟然將九霄劍訣都傳給了他，看來爹的確是認真的。」
正午時分，葉風和慕塵停止修鍊，見慕雨霏在一旁，葉風說道：「雨霏，我餓了。」
「餓了自己想辦法，說過多少次了，別喊我喊得那麼親熱，我跟你不熟。」
說完，慕雨霏留下一道窈窕背影，邊走邊嘀咕：「真不知道爹怎麼會收你當徒弟。」
哪知身後傳來葉風的回答聲：「顏值，懂嗎？」
「不要臉。」
很快，決戰之日便如約而至，在慕塵的院落中，葉風抱著個香噴噴的饅頭啃著。
「雨霏親手做的饅頭，真是格外好吃。」
不遠處的石桌上，擺著幾碟精緻小菜，兩碗小米粥和一籠小籠包，慕塵和慕雨霏慢慢吃著。
葉風的目光，時不時看向那散發誘人香味的小籠包。
「師父，我今天中午要去跟楊震宇決鬥。」
「知道，早去早回。」
「是生死決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擔心慕塵不明白，葉風趕緊補充。
「知道了，別耽誤太久，下午還得修鍊。」
葉風搖搖頭，心想難道是自己暗示得不夠明顯，於是又說：「大戰在即，或許吃點肉包子會更有力氣。」
哪知慕雨霏卻說道：「大戰之前，應該清淡飲食，免得吃壞了肚子就不好了。」
慕塵說道：「雨霏說得有道理。」
一邊說著，他還一邊夾起一個包子放入口中。
葉風心裡猶如萬馬奔騰，有道理個屁啊，哪有修士會被一個包子吃壞肚子的。
「不給吃就罷了。」葉風動了動心思，又想到一個主意。
「師傅，楊震宇可是張焱的關門弟子，一定被全副武裝了起來，你看我手裡也沒個兵器傍身，不如您先隨便借我一柄靈器用用？」
這一次，葉風擔心慕塵還假裝聽不明白，已經說得十分明顯。
靈器有別於普通兵器，可以對靈力帶來增幅，提高修士戰鬥力，擁有一柄好的靈器，甚至可以輕鬆做到越級戰鬥。
以張焱對楊震宇的重視，一定會賜他厲害靈器，而葉風兩手空空，會很吃虧。
慕塵想了想，葉風見狀，心中升起了希望，好歹也是一代劍聖，拿出的東西能是凡品？
嚼完口中的包子，慕塵說道：「平日修行所用鐵劍乃是百鍊精鐵打造，拿去用吧。」
葉風眼中的希望之火猶如遭遇了狂風暴雨，連火星都沒閃幾下就滅了。
還百鍊精鐵呢，拿這劍上去，怕是一招就得跪。
「修鍊之人，不能過多依仗外物，自己才是最靠的住的，你的神劍命魂，便是最好的神兵利器。」
「師父，您忘了靈動境之下，命魂不能直接顯化戰鬥。」
「神劍命魂，給你帶來了金屬性靈力，若是運用得當，哪怕手中只是一根木頭，也能無堅不摧。」
說完，慕塵手指一彈，手中木筷急射而出，連續射穿五塊大青石后才釘在竹子上。
「這也可以？」葉風用造化神訣將慕塵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他分明沒有使用命魂，只是用自己金屬性靈力包裹住筷子，在其表面凝聚出一層鋒銳劍氣，無堅不摧。
他看了看身旁的鐵劍，若有所思，過了一會，葉風做出一副壯士赴死的悲壯神色。
「師父，我去了。」
「去吧，別給我丟人。」慕塵轉臉對慕雨霏說道，「雨霏，你跟著去看看。」
「爹，我不去，一個楊震宇而已，至於嗎？」
葉風差點一個踉蹌，你當楊震宇是什麼阿貓阿狗嗎，人家可是萬中無一的雙命魂天才。
「雨霏，幫我把劍帶上！」
慕雨霏感覺一陣頭大，當她是什麼，抱劍侍女？
其實在約戰之時，葉風心裡也是半分把握都沒有，的確如他人猜測，是爭那一時之氣而已，畢竟他才剛開始修鍊，而且境界差距也不小，直到遇見慕塵，他才感覺自己是真正完成了脫胎換骨，對於這場決鬥，也才有了必勝的底氣。
龍虎台周圍，很早便聚集了不少看熱鬧的弟子，甚至內閣閣主也有數位到場。
地面之上，有許多已經乾涸的血跡，平添了幾分血腥肅殺之氣。
楊震宇站在張焱身後，從他的氣息判斷，比前幾日更加強大，應該踏入了玄妙境。
方遠和方晴站在另一側，方晴低著頭，眼中滿是怨毒，這幾天楊震宇對她疏遠了不少，而這一切都是葉風那一紙休書所致。
如今，堂堂方家大小姐卻已成了別人口中的笑料。
楊軒也在現場，他用唇語對楊震宇說了一個字：「殺！」
日上三竿，時至正午，約定決鬥的時刻來臨。
楊震宇一步踏上龍虎台，閉目等待葉風。
台下早已議論起來，許多人猜測葉風或許根本不敢來了。
沒過多久，一道人影由遠及近，幾個起落，便來到龍虎台之上，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不好意思，一不小心讓你多活了片刻！」葉風緩緩說道，眼中流露出絕對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