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咄咄相逼

「噗，哈哈哈…」墨千塵聽罷，大笑不止。卻沒有再出言傷她。

「你笑什麼？我說的不對？」李楊問道。

「對，對極了。」墨千塵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說道，「李小姐請坐，房事可以稍後再研究，現在有正事要商量。」

「你…」李楊對他簡直無語，這話說得，好像她很願意跟她研究那事一樣。

「原本我以為你會把金蓮藏在馬車裡。在我們被追趕的時候，馬車落在了旋風寨手裡，金蓮一定丟了。」墨千塵正色道。「可是，你為我療傷，又設計讓我中毒，好自己逃跑，說明你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我猜想金蓮一定在你身上。」

「狼主就這麼肯定？」李楊也不否認。

「你隻身來到凝寒山，說是為了母親的病，怎麼可能輕易丟了金蓮呢？」墨千塵繼續說道，「做筆交易如何？我只要金蓮的一瓣，但我可以把千年狼牙送給你。」

「千年狼牙在你手上？」李楊問道，但是問出這個問題來，她忽然就明白了什麼了。「你要金蓮，是想為什麼人療傷嗎？」

「這個就與你無關了，你只說這筆交易你覺得如何？要說打，你是絕對不可能從我這裡搶走千年狼牙的吧？」

「不，我忽然有了別的籌碼。」李楊微微一笑道，「千年狼牙的消息一經傳開，有需要的，沒需要的，都想要得到這件寶物。據我所說，來凝寒山找千年狼牙的人不在少數吧？」

「這些人大多都是為了千年狼牙而去的，實話說，千年狼牙的價值要比金蓮的價值高得多，金蓮不止一朵，千年狼牙卻獨一枚。」

「你想說什麼？」墨千塵覺得他已經開始喜歡這個女人了，因為夠聰明。

李楊繼續解釋說，千年狼牙一直飽受覬覦，而她早就得到了金蓮，卻一直相安無事。直到被墨千塵盯上了。假如說眾人一早就知道千年狼牙在雪山狼幫，恐怕雪山狼幫早就沒有這麼太平了。

千年狼牙的消息只是聽說，卻從沒人直到在哪裡。

在這種大家連蹤影都見不到的時候，墨千塵的雪山狼幫一直都安靜得很，也不曾大力尋找過。可千年狼牙卻忽然出現在墨千塵手上。

李楊認為最大的可能就是這東西，原本就是墨千塵的。也是他故意放出消息，因為千年狼牙要用來治病的話，必須配合金蓮。而鑒別千年狼牙，又需要金蓮。

所以，有想要治病的人，也一定要帶著金蓮來找千年狼牙。墨千塵的目的，就是金蓮。

聽完了李楊的說辭，墨千塵忍不住鼓起掌來，「不錯，李小姐果然聰明，被你猜中了。」

「自己只是守在凝寒山，等著有人帶著金蓮送上門來。以逸待勞，狼主才真的是聰明。」李楊客氣地回應道。

「可我也不是直接搶，無論誰帶著金蓮來了，我都只要一瓣。」墨千塵告訴她，「而千年狼牙，我卻可以送給他，這樣算起來，其實是帶來金蓮的人划算才是。」

李楊點點頭，「如此算來，的確是這樣。狼主不明說千年狼牙在哪裡，也不會為狼幫招來災禍，只要守在凝寒山，總有一天會等到帶著金蓮的人出現。」

「狼主，你又是大方相贈，只取一片，就算消息傳出去了，江湖上，你的名譽也不會受損。狼主好算計，可現在我知道了這些，要是我捅出去，在交易達成之前，你覺得江湖人會怎樣想你呢？」

「那已經不重要了。」墨千塵背著手走到她身旁，「你以為我是為了自己的聲譽？錯，並非如此。假如我是獨身一人，自然會光明磊落地去找人交換金蓮。」

「你是為了狼幫的聲譽？」李楊明白過來，「可你告訴我這點，不是加重了我的籌碼嗎？此事若是傳出去，狼幫的日子也不見得會好過。」

「李小姐竟然也會做這等算計，倒是我小瞧了你呢。」墨千塵不怒反喜，「有意思，但現在還有一個問題，你想要怎樣把消息傳出去呢？你打算怎麼逃離狼幫？」

「你殺了飛狼門和天鷹派的人，他們必然找上門來。我與兩派有交易，他們豈能不保我離開？」李楊笑道，「狼主若是殺了我，飛狼門和天鷹派也可以藉此做文章，效果一樣，狼幫別想好過。」

墨千塵竟然一時語塞，他倒是忘了那兩個幫派的事情了。沒想到這個李楊做事，考慮竟然會這麼滴水不漏。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狼主是沒有別的話說了嗎？那就我來說吧，金蓮可以給你一片，但這不是交易，因為千年狼牙你也必須給我。」李楊勝券在握地告訴他。「說到交易，自然是別的。我給你一片金蓮。你為我做一件事。我們便算扯平了。」

「哼。」墨千塵冷哼一聲，「我如何信得過你？倘若來日，你有別的事，想起我來了。繼續拿這件作為要挾。我可如何是好啊？不是一直要受制於你嗎？」

「你當我是什麼人？」李楊怒道，「我斷然不會做那種卑鄙之事，雖然現在的做法的確夠卑鄙了。但你去打聽打聽，我何時失信於人？」

「那你又當我是什麼人？」墨千塵提高了些聲音，「你覺得你算計的好了？無懈可擊了？你錯了！辦法多得是。我可以現在就要了你。」

「明天再補辦婚禮，昭告天下，你塢城第一才女是我狼主的女人！那你在說什麼，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便算是我們夫妻的吵鬧罷了。」

「墨千塵！你無賴！」李楊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但他說的也不是沒可能。

「我本來就是山賊，比不上你們清高。」墨千塵繼續說道，「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我用最笨的方式。你現在在我手裡，我搜遍你全身，搶走金蓮，你奈我何？」

「挑唆別的門派來對付狼幫？狼幫在凝寒山有今天的聲勢，也是我打出來的。來再多的人又何妨，不過是少些清靜日子罷了。」

李楊聽罷，默默地起身。「既然我們談不攏，何必再談？一切走著瞧。」

「站住！」正要走的李楊被墨千塵一把抓住了手腕，「小羔羊，你想跟我斗，你還嫩！你態度最好的客氣點兒，否則的話，狼交配可不需要找個好地方。」

「墨千塵！」李楊聞言，兩行清淚已然掛在了臉上。「你可以無恥，但我絕不能活著受此侮辱！你可以試試。」

墨千塵愣住了，沒想到她會哭。獃獃地放開了她。

李楊轉身跑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