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0章 639.餘波

上古之時，妖族秉承天命，御統三界。後上古神魔成為巫族，崛起於世，不服妖族統治，奮起而戰。

祖巫天生肉身強橫無匹，吞噬天地，操縱風水雷電，填山移海、改天換地，更勝大妖一籌。

妖族不敵，后無意間發現人族生魂，可祭煉法器，得對抗巫族的力量。

東皇太一和妖皇帝俊聯名下令，屠戮人族，在天庭構建周天星斗大陣、混元河洛大陣。

一時間，若非幾名聖人出手護持，人族幾乎滅種。

最後，巫族剩餘十大祖巫，及大量太古洪荒大巫，一同殺上太古洪荒天庭時，便有無數大能隕落在這兩道陣法之下。

經此一戰，上古天庭墜落，巫族成為歷史，大妖亦隕盡。傳聞東皇太一斬盡最後一名祖巫后，抱起已然隕落的兄長帝俊的屍體，長笑而亡。

剩餘小妖有的躲藏起來，有的歸附玄門，妖族由此勢弱，人族大興。

可以說，延續上古時的仇恨的話，人族和妖族天然沒有調和的空間。

哪怕現在，除去少數修行者外，人族孱弱，在妖族眼中也只是食物而已。

任何妖精都不會跟食物講道理的，弱肉強食乃妖族本性。

「這樣啊！妖族好壞啊！」唐嚶嚶聽得出神，皺眉道。

「當然，話說回來，得道的仙人太上忘情，雖然要為人族而戰，但內心深處也未必會把凡人當回事。」唐僧想了想，補充道。

「雖然也有些好妖精，但基本上數量可以忽略。你爹說，若是不知道好不好的話，一律打殺了總也沒錯。俺老孫在西行路上，便是如此。」孫悟空蹲在地上，悶悶道。

「取經當然不一樣，那是有為師吸引妖精！正經妖精看到佛光就跑了，哪會想著湊過來吃我的肉？他們想吃為師，為師一巴掌拍死他們，也不算過分吧！」唐僧皺眉道。

「是不過分，弄得你功德值比俺老孫還高，俺老孫差點成不了佛。」孫悟空抱怨道。

「陳年爛穀子的事情就別提了。」唐僧老臉一紅。

「我明白了！」唐嚶嚶笑了起來：「三界大劫，不管是妖族興還是人族興，那好妖精想必是躲起來，獨善其身吧？」

「是吧……」唐僧一怔。

「那戰場上見到的妖精就是不好的咯，直接打死也就是了，反正我也不去荒郊野地打妖怪玩。」唐嚶嚶認真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不過……」唐僧一怔，總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勁。

「就算是好妖精，那要是妖族的好妖精，我們人族當然要殺他們咯。」唐嚶嚶拍了拍手，完成邏輯閉環。

「嗯，戰爭沒有什麼道理好講，念頭通達就行。再說，兩族對立，本就是所謂『我之英雄，彼之仇寇』，你說的確實沒錯。」陸明點頭道。

或許妖族跟人族平時也有和睦相處的，但戰場上代表的便是不同的征戰勢力，代表的僅僅只是對手和戰士。

放在人族戰場上，也不會有人糾結對方的士兵是否無辜。

「老大，孔宣先生那日離去之時，留下的魂珠，已經裂成碎片了。」

便在這時，文殊普賢陪著捧著一堆黑色殘渣的碧落，匆匆走了過來。

「他本是妖族，卻無多少妖族殺戮之心，又慕人族禮儀教化，導致處境兩難。這幾日見他寡寡慾歡，又留下魂珠，便知下場堪憂，今日也算是求仁得仁吧。」陸明嘆道。

孔宣確實也是矛盾的，幫妖族殺人族他固然不願意。

但如同孫悟空一樣，徹底放棄自己妖族身份，幫人族打妖怪，他也同樣不願意。

任何時代，想左右逢源。都是不現實的。

本身就是個矛盾體，雖然孔宣修為高妙，但也無法超脫。

當然，修為高到聖人的層次，那倒是可以不沾因果，但以孔宣的心境來說，確實很難證道聖人。

「哎，他修為都這麼高了，比我現在似乎還高了一點點，結果還是一樣死了。嗯？自殺還是被人殺的？」碧落彈出一道天魔錐，將花園裡破開一個小坑，將魂珠碎片埋入，問道。

「他修為比你現在高的不止一點點。」陸明看了一眼碧落：「應該是被人所殺，若是自殺，早就死了。」

「還有人可以殺他？」碧落一呆。

「東皇太一的修為雖然多半能勝過孔宣，但還不至於讓他連跑都跑不了。推測應該有妖族聖者進入此界了，祖龍在第一紀已經灰飛煙滅了，剩下鳳凰和麒麟二選一的話，我猜是鳳凰。估計孔宣想學人族大臣來死諫吧，可惜，聖者心志如鐵，顯然沒什麼用的。」

「為什麼不能是兩個一起來？」碧落鼓了鼓腮幫子。

「嗯，鳳凰乃飛禽為蒼空之主，麒麟為走獸則是陸地之主，欲攻三界的話，這兩位妖族聖者都會過來。」陸明道。

三界這個說法，其實不太統一。

一般而言，是按三才的劃分，指天、地、人三界。

指的是整個世界或是宇宙範圍，天界是神仙和聖人所在的天堂或天庭，是俗人所無法高攀的神聖世界；人界也稱人間、陽間，即指現實的存在；地界，則也稱陰間。

但也有以天界、地界、水界作三界，這是以天、地、水三元的劃分。

但不管地界還是水界，其實關注度都不高。

不說如今地獄空蕩蕩，單單是哪裡千萬年積攢的沉沉死氣，就根本不適合普通人生存。

哪怕是普通妖物，也敬而遠之。

水界則更不用說了，一直是水妖水怪和龍族的自留地。

但人族也不至於眼紅，畢竟這種鬼地方自己根本利用不了，除了撈點魚弄點海帶打打牙祭之外，不存在多少價值……

就算修道有成的仙人，可以將洞府進行辟水。但除非惹了強敵，猥瑣躲避之外，也沒幾個真會閑的無聊住在水中，整天游來游去。

畢竟，仙人又不是王八精轉世……

所以，如果滅世大劫是無數妖族浩浩湯湯過來，把地府和海洋佔了，那估計人族笑都來不及……

但顯然，現實不至於這麼美好，自然要準備好天庭和人間的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