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群玉院

衡山城裡，劉府門外張燈結綵一片喜慶，門裡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人聲喧嘩無比。

「你家老爺什麼時候行金盆洗手禮？」陸明走到劉府門口，拍了拍正在發獃的一名家丁。

「啊，明日正午。這位少俠也是來觀禮的好朋友嗎？快快請進，歇個腳喝杯酒暖暖身子。」家丁熱情起來。

「明天嗎？甚好，我今日有些事要辦，明日再來。」陸明點了點頭。

「別急著走啊，進來坐坐休息一會吧。」

家丁眨了眨眼，卻發現身前長街上，空空蕩蕩，並無一人。

「剛剛見鬼了？」那家丁猛然打了個冷顫。

*****

「看來這裡的時間線也變了，原著的林平之肯定沒這麼快到達衡山，是我殺了余滄海擾亂了正常故事線還是這裡本身就要求團隊進行取捨？

通常情況下，若是不管不顧林平之全速趕到衡山自然可以，但是趕往福州的話，這邊就大概率顧及不了。分頭行事的話，則有點考驗團隊的統籌和實力了。」陸明心中猜測。

「既然此時無事，那便消遣一下吧。」陸明心中微微一動，笑了起來。

……

群玉院取自詩仙李白的《清平調》中的「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群玉山傳聞乃西王母居所，仙女如雲，人間難見，在千古文人心中皆是風雅之所。

但這裡的群玉院卻是衡山城的一家首屈一指的大妓院。

附庸風雅倒也並非文人的專利。

此時，群玉院的一間廂房內，一名精壯的漢子正在埋頭耕耘著。

「啊，大爺，你好厲害，奴家，奴家，快不成了。」身下一名女子浪叫不休。

「直娘賊的小尼姑，不陪著老子快活，偏偏跟個半死不活的廢物合起來算計老子，真是欠收拾！」男子越想越火大，不禁又用力了幾分。

「……」

「吾輩修魔道便講究率性而為，田伯光啊田伯光，既然有幸相遇，便給你留上點念想。」陸明淡淡一笑，一團魔氣在瞳孔中一閃而逝。

「嗯？」田伯光無意中低下頭，發現身下女子張開足有西瓜大小的大嘴，露出鮮血淋漓的牙齒。

「啊啊啊……」田伯光感覺某個地方一軟，頓時全身提不起勁。

「大爺，你怎麼了？」女子嚇了一跳，疑問道。

田伯光揉了揉眼睛，發現溫香軟玉依舊，不由心中生疑。

「難道跟令狐沖那廝打的太憋屈了，氣的眼花了？」

「有點累了，你來幫我吧。」田伯光怏怏說道。

「是，大爺！」

下一刻，田伯光驚恐的發現女子再次張開西瓜大小的大嘴，露出兩排密密麻麻鋸齒形的牙齒，向他咬了過來。

「……啊！！！」田伯光又慘叫起來。

「大爺，你不舒服嗎？」女子莫名其妙道。

「別理我，出去出去，我想靜靜。」田伯光全身幾乎被冷汗浸濕，想了想丟出個銀元寶，然後一動不動趴在床上。

「那大爺好好休息。」女子神情有點諷刺，拿起銀元寶隱晦的墊了下分量，便眉開眼笑的出去了。

「見鬼了，真是見鬼了！難道要去燒個香？」田伯光畢竟也算是高手，運轉了好幾個周天，勉強把心情平復下來。

「喂！田伯光，你師父在這裡，快快過來磕頭！」房門打開，一名小蘿莉探進小腦袋，笑道。

「什麼師父？啊！」

在田伯光的眼裡，一個爛去半張臉的女子腦袋突兀的出現在屋裡，眼睛發出綠幽幽的光芒，盯著他的身體露出滿意的神情。

「你別過來！」田伯光想了想，猛然一個衝刺，躍出窗戶，摔倒在院子里，然後撒腿就跑。

田伯光這時候自然還不知道，他今後的歲月里，見到每一個女子都會出現這類畫面。

「不過紅顏白骨之像，若是他由此頓悟，搞不好還能有所成就。況且此界若有高僧真的佛法無邊，證了佛陀之位，用上一年半載，能把我這咒法慢慢化去也未可知。」

陸明不太在意的想了想。

不爽田伯光平素的採花行徑，陸明便也隨手來了一記魔咒。

田伯光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陸明卻並沒有興趣去了解。

天魔自在，從心所欲！

不管是昔日的魔道還是如今的人道，貴在從心自在。

成為大魔神王位高權重，有些事卻不得不大違本心。

如今陸明在主神空間的世界里，反而覺得有些洒脫的舒適感。

「為所欲為其實也是挺爽的。」陸明暗想。

……

沒有青城派的弟子參與補刀，隔壁令狐沖身上的傷雖重，但還不算致死，自己出手的話便屬於人為干涉命運，搞不好直接失敗，陸明自然不作考慮。

況且，以令狐沖小說里一貫堪比小強的主角光環，陸明懷疑把他剁爛了都能活蹦亂跳，根本不需過多操心。

至於令狐沖的行事風格，從來褒貶不一，陸明此時跟他並無交集，也無興趣前去觀察一番。

……

「？？？」曲非煙卻是心中懵逼，走到屋裡的梳妝鏡前，認真照了照，卻無什麼異常。

「我有這麼丑么？還是他見鬼了？呸呸呸！什麼叫見鬼！」

曲非煙被自己氣的跺了跺腳。

「叮，評估目標人物令狐沖命運偏轉度達到10%」

「叮，評估目標人物曲非煙命運偏轉度達到1%」

陸明連續收到兩條提示。

「看來田伯光這毛病還影響到以後的劇情了，有點意思。」陸明心中微微一動。

大概率日後田伯光不會跑來華山派跟令狐沖稱兄道弟了吧，但風清揚應該還是把獨孤九劍傳給了令狐沖。

陸明倒是不覺得令狐沖失去獨孤九劍會隻影響10%的命運。

「那個田伯光不知道發什麼瘋，看到我就嚇得跳樓跑了，這次沒辦法了。」曲非煙氣鼓鼓的走進隔壁的廂房，對著一個清秀絕倫的小尼姑說道。

「那……那可怎麼辦？」小尼姑有點擔心的問道。

「你們讓人看到確實不好，算了，儀琳小師太，我做做好事，出去把外面的人引開，你扶著你的令狐大哥從後門出去。」曲非煙拍了拍手。

「不必了吧，冤有頭債有主，泰山派的師兄弟來找那田伯光算賬，我令狐沖為什麼要躲？」一名長方臉蛋，劍眉薄唇的男子坐在床上問道，臉色卻有點蒼白，顯是失血過多。

「你這次鬧得動靜這般大，聽說你那君子劍岳老師可是生氣的緊，如果不怕的話，你就在群玉院被人帶回去吧。」曲非煙瞟了令狐沖一眼。

「……我們還是從後門溜出去吧。」令狐沖縮了縮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