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殺人是要償命的
「你說幹什麼？」夏雪晴的語氣中，殺氣滿滿，「今天若是找不到我大姐，我就把你們一家子都砍了！」
「媳婦！你可不能衝動！」李文山衝上來，一把拉住了夏雪晴，「殺人是要償命的！」
夏雪晴瞪了李文山一眼。
她當然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她就是嚇唬嚇唬元氏罷了。
她就是真殺人，也會不留下把柄，不會被人知道的。
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她傻了才殺人。
「我……我說……」夏來喜不知道是真的被打怕了，還是真的怕夏雪晴殺了他的老婆孩子，躺在地上，氣息奄奄的道。
到了現在，他已經顧不得他的名聲什麼的了。
其實，能堅持到現在，對於夏來喜來說，已經是奇迹了。
若非是害怕他說了以後，夏大寶的拳頭會更硬，他早就撐不住了。
「我……我把雨婷賣到了紅粉閣……」夏來喜斷斷續續的道。
他的話一說完，原本還對他的慘象露出同情的一干學子們，都變了表情。
紅粉閣是鎮上最大的妓院。
夏來喜身為秀才，竟然偷著把自家侄女賣到那種地方，簡直是豬狗不如。
書院里的老夫子嘆息一聲，搖了搖頭，「修身不正，枉讀了聖賢書。」
此時，院子里這麼大的動靜，四周又圍著一大群的學子，早就引來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眾人聽了夏來喜的話，都議論紛紛，搖頭不斷。
黃氏身子一晃，差點沒有暈過去。
夏大寶提著豬頭般的夏來喜，一群人呼啦啦的衝去了紅粉閣。
連書院的學子們，以及看熱鬧的百姓都跟著去了。
當然，路上又有許多好事的人加入到了其中。
於是，一路上，引了半條街的人在後面跟著。
眾人浩浩蕩蕩，七嘴八舌，各抒己見的發表自己的看法。
有的感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連做學問的人都變得邪惡了。
有的滿臉都是興奮的光芒，模樣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恨不得事情鬧得越大越好。
不過，多數人都是義憤填膺，看向夏來喜的目光，滿是鄙視不屑。
人群之中，有一個身形高大修長的男人，一身布衣，頭戴斗笠，默不作聲的跟在了夏雪晴身後幾米遠的地方。
縱然四周的人都擁擠不堪，但是男人的周圍，卻彷彿有一道真空地帶。
沒有任何人，能靠近男人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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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的，「紅粉閣」鎏金的紅漆牌匾，在陽光下閃著刺目的光。
在這古香古色的街道上，給人一種紙醉金迷的感覺。
真真是應了那句話——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夏雪晴等人衝到門前，夏秋生直接就上去使勁拍門。
很快，門裡就傳來了罵罵咧咧的聲音。
「誰他媽的不想活了？想死——」
聲音戛然而止。
打開大門的男人，一看到外面這麼多黑壓壓的人影，不由的嚇了一跳。
「老、老闆娘……」男人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對著門裡大喊。
「怎麼了？誰敢來老娘這裡鬧事？」女人尖銳中不乏嬌媚的聲音傳了出來。
隨即，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妖嬈的女人。
女人三十多歲的年紀，穿著一套粉紅輕紗的衣服，眼角眉梢都流露著風情。
夏雪晴明白，這肯定是「紅粉閣」的老鴇了。
老鴇見到門外這種場面，囂張的神情也是一怔。
縱然她見過一些大場面，此時心中也是感到微微震驚。
沒辦法，現在這種浩大的場面，快趕上鎮上舉辦廟會時候的情景了。
「快，把我侄女還回來！」夏秋生對著女人大聲道。
「你侄女？」女人眼珠一轉，明白了什麼。
「我女兒呢？」黃氏也大叫道，並且想著往裡面闖。
老鴇臉色一變，擋在門口，嬌聲怒道：「你女兒在哪兒我怎麼知道？」
隨即，手裡的絲綢帕子一抖，身體一扭，語氣變得有些陰陽怪氣了起來。
「我們紅粉閣是做什麼生意的，你不會不知道吧？來我這裡找女兒，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看向黃氏的目光，滿是不懷好意。
黃氏又急又怒，可是她一個婦道人家，對上這種風塵中打滾的女人，哪裡是對手？
夏雪晴小手一指夏來喜，冷冷的道：「少廢話！就是剛才夏來喜賣給你的那個姑娘！」
老鴇一聽夏來喜的名字，不由的一愣。
「你是……夏秀才？」老鴇看向夏來喜，試探的問道。
剛才夏來喜從她這裡離開時，還是錦袍玉帶，一副斯文的模樣。
雖然她知道那都是表面的，但是她也沒有想到，就這麼會兒的功夫，夏來喜就變成了這副豬頭模樣，讓人根本就分辨不出真面目來了。
夏來喜鼻子上掛著血跡，臉頰高高腫起，眼圈也是淤青的，眼睛被腫起的眼眶擠在中間，成了一條縫。
不僅如此，頭髮也凌亂不堪，身上的衣服也破破爛爛的了。
夏來喜聽了老鴇的話，被夏大寶提著脖領子，對著老鴇嗚嗚的點了點頭。
老鴇的眼睛里，飛快的劃過了一道精明的光。
剛才夏來喜送來的那個丫頭，可是她這幾年來見到的最好的貨色了。
雖然現在看著瘦瘦巴巴的，但是只要稍加調理兒，絕對是一個相貌脫俗的大美人。
想到這兒，老鴇臉色一變，雙手一掐腰，大聲道：「既然人已經賣給了我，那就是我的人了，我憑什麼要還給你們？」
夏雪晴冷嗤一聲，「就憑他夏來喜沒有權利賣我大姐！我娘尚且健在，他一個做叔叔的，有什麼資格賣我大姐？」
元氏這時候忽然在一旁說道：「你娘不過是個婦道人家，你爹既然不在了，這做叔叔的，怎麼就不能做侄女的主了？」
元氏的話一說完，四周的人都是一怔。
在多數人家，若是家裡的男人不在了，還真就是叔伯們做主家裡的大事兒。
夏雪晴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對這個時代道德綱常的不屑。
「笑話！」夏雪晴冷聲道：「俗話說長嫂如母，我娘身為長嫂，即便是我爹不在了，也應該是下面的小叔子們聽我娘的話，斷沒有他們違背我娘意見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