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8章：害人因由

百姓們議論紛紛，一些見到龍攆停下而跑過來的文武百官，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有些人卻明白夏家到底有幾個兒子。

比如，正德帝。

正德帝當初冊封雪晴為郡主的時候，就已經把夏家的底查的一清二楚了。

當然，因為龍烈焰事先做過安排，所以並沒有查到林子堅不是夏老頭的親生兒子，只是查到夏老頭一家人苛待大房一家。

同時，作為帝王，正德帝也不會把夏來財這等人的名字記在心上。

所以，此時聽了夏來財等人的話，心裡雖然有猜測，卻並沒有直接斷定夏來財和林子堅的關係。

於是，沉聲問道：「你們幾人和嘉義侯府世子是何關係？」

「回、回皇上的話，草民是嘉義侯府世子林子堅的兄弟，草民的老娘是他的養母。」夏來財道。

說完，又扯了一把二壯，繼續道：「這是草民的小兒子。」

夏來財的話，證實了許多人的猜測，包括正德帝。

「你又是何人？和嘉義侯府世子是何關係？」正德帝看向了周大牛。

周大牛磕磕巴巴的道：「草、草民是……是……」

周大牛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樣形容自己和林子堅的關係了，不由的顫抖的扭頭看向了夏來財。

夏來財連忙道：「這是草民的……草民的……」

夏來財說了一半，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和周大牛的關係。

畢竟，他已經把周氏休了，周大牛隻能算是他前妻的兄弟。

可是，他休妻這件事吧，還真不好說。

因為周氏和周氏的老娘，根本就不承認他休妻之事。

而且，周氏和周氏的老娘，還都是死在他家的。

若真的休妻了，前妻和前丈母娘，又怎麼會大晚上的死在他家裡？

於是，夏來財又扭頭看向了二壯，示意二壯開口。

二壯雖然害怕，還是說道：「這、這是草民的舅舅……」

二壯磕磕巴巴的一句話，聽的四周圍許多人愈發的迷糊了。

兒子的舅舅不就是老子的舅子嗎？

怎麼還這麼難解釋呢？

當然，有迷糊的吃瓜百姓，也有聽說過雪晴定親當日，周氏等人出醜，周氏已經被夏家休了的這件事的人是心裡明白的。

於是，那些露出恍然大悟表情的人。

不過，無論是迷糊的，還是明白的，心裡細細一思量，不由的俱是怦然大驚。

這哪裡是一條人命或是兩條人命，這分明是三條人命！

三條人命都和嘉義侯府世子有關，縱然皇上想要維護嘉義侯府，怕是也不能了。

畢竟，這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當街告御狀。

一時間，百姓們噤若寒蟬，卻又忍不住偷偷的引頸相望，豎直了耳朵聽著。

正德帝的巡遊被打斷，原本想著當著百姓的面，彰顯一番自己的英明神武，為百姓做主的氣魄，可是卻沒有想到，這幾個人竟然是要狀告林子堅。

林子堅不但是有功之臣，還是雪晴的爹，這讓正德帝惱怒的同時，也對雪晴產生了一絲不滿。

太監總管李全伺候了正德帝多年，已經從正德帝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感受到了正德帝的怒氣，心裡不由的替嘉義侯府捏了一把汗。

即便嘉義侯府的世子是被冤枉的，但是跑出這麼幾個人來攪和了皇上的壽誕，也難保不被皇上遷怒。

不得不說，李全不愧是伺候了正德帝這麼多年，很輕易的就捕捉到了正德帝的一些心思。

明王爺也已經來到了龍攆旁邊，聽了夏來財等人的話，不由的怒氣橫生，忍不住開口喝道：「大膽刁民！你們可知道誣告朝廷命官，是要抄家滅族的？！」

夏來財等人嚇得身子一軟，隨即又渾身疼痛般的抽搐了幾下。

「草、草民不敢……草民說的句句屬實，還、還請皇上明、明察……」夏來財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說道。

「草、草民說的也、也是實話……」周大牛也哆嗦著道。

正德帝面沉如水，龍威四射的看著夏來財等人。

夏來財幾人腦袋叩地，差點癱成一團。

正德帝聲音威嚴的道：「傳嘉義侯府世子林子堅！」

林子堅雖然也在隨行之列，可是以他的官職，卻不能靠近龍攆，所以並不知道自己被夏來財等人告了。

因此，當有人來通知他去前面叩見皇上時，心裡還不明所以呢。

不過，龍攆忽然停下，皇上卻讓人來宣他過去，林子堅即便是不明白為什麼，卻莫名的有些忐忑不安。

好在他行的正，坐的端，很快就心情鎮定了下來。

「臣林子堅叩見皇上！」林子堅走到龍攆前，低頭跪拜。

「林卿，你可認識這幾人？」正德帝意味不明的道。

林子堅一怔。

夏來財卻已經抬頭，涕淚橫流的看向了林子堅，大哭著道：「大哥，你怎麼這麼狠心……」

不得不說，夏來財這副模樣，倒真的像是死了親娘，既悲痛萬分，又滿心不解的質問。

林子堅一皺眉，隨即滿臉的驚訝。

「……來財？」

這還是他自從參軍走了之後，第一次看到夏來財。

夏來財雖然蓬頭垢面的，但是他和夏來財做了多年的兄弟，倒是很輕易的就認出了自己當初百般護著的弟弟。

「嗚嗚……大哥……」夏來財仍然一副悲痛的模樣，倒是沒有急著指責林子堅。

林子堅語帶疑惑的問道：「來財，你怎麼在這兒？發生了什麼事兒？」

夏來財眼珠子轉了一圈，臉上露出了痛心疾首的表情，哭著道：「大哥，雖然娘前幾年確實苛待了大嫂母子，但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況且也是因為自從你走後，家裡的日子太艱難了，可是你不能因為這樣，就心裡嫉恨咱娘，竟然暗中指派家僕毒死咱娘……」

夏來財的話音一落，四周圍的吃瓜百姓，再次忽略了皇上在此龍威，忍不住又有人低聲議論了起來。

沒辦法，夏來財幾句話，就闡明了林子堅害死田氏的因由和動機。

「來財，休得胡說！」林子堅心裡「咯噔」一下，立刻明白了夏來財在此的原因，同時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