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莫教容易裁羅綺

第18章 莫教容易裁羅綺

「那師父,念儒它後來去哪了呢?」聽到這裡的李莫語,十分好奇他這個從未謀面的「師伯」,「念儒它在十年前,我與妖怪相鬥時,為了保護我而離世了。」簡緣道人面露追憶的說道。

「念儒它遇妖邪不懼,遇鬼怪神勇,現在想起,它的勇猛仍是歷歷在目。在它的幫助下,我漸漸有了些許名聲,許是中年得志,在我偶然得知亳縣有一為禍鄉鄰的精怪后,帶著念儒前去想要降伏它。」「誰料它竟假意不敵,引我冒進,然後突然使出全力,想要了結我,這時念儒奮不顧身衝到了我的身前,替我擋了那妖怪的一擊,但是念儒卻再也沒有站起來。」

「您見此幕悲憤交加,所以使了禁術,想要替念儒報仇?」李莫語想起之前簡緣道人說過的事,這樣猜測了一番。「嗯,此後我為替念儒報仇,一直追殺著那妖怪,而正因為我心中殺念太盛,所以這些年來我的修道之途少有精進,不過『一日心期千劫在』,此後修途,不要也罷。」

李莫語看見師父臉上的堅決之色,知道自己是無法說服他的,也就沒有講出勸他放棄的話語,只是一直默默跟著簡緣道人回到客棧。

清晨,「莫語、莫語,你起床了沒有?」剛穿好衣服的李莫語聽到外面有人在叫他,連忙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徐豐,你起這麼早幹嘛?」李莫語看著門口穿戴整齊的徐豐很是不解。

「莫語,你忘了?我們昨天說好要去城裡玩的啊!」說著,徐豐向李莫語眨了兩下眼,看到徐峰眨眼,李莫語便想起昨天他跟自己聊天的時候說的那件事,「你不會真的要去吧?」李無語無奈的說道。

「當然了,要不然你以為我起這麼早是閑的啊!快點,你收拾好沒有,收拾好我們就走了」徐豐對李莫語催促了一番,「你等一下,我要問一下我師傅。」李莫語回頭看了看正在收拾行李的簡緣道人,正準備張嘴詢問的時候,就聽到簡緣道人說道:「你去吧,不過要速去速回。」

得到師傅簡緣道人的同意,李莫語跟徐豐一起租了輛馬車,去往前方城中。路上,徐豐眉飛色舞的跟李莫語介紹著那個大夫,「莫語啊,我給你講,那個大夫是我乾爹,雖然我還沒見過他,不過聽說他技法高超,所以不管你有什麼疑難雜症,他一定會給你治好的。」

「可是真的不用,我師父說他會給我治的,我不是說了我們此行就是給我看病的嗎?」李莫語看著一臉興奮的徐豐十分無奈。「不是我說,就你師傅那樣平平凡凡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個得道高人,說不定他就是騙騙你的錢財,要不你趕緊離開他吧!」李莫語知道徐豐是在替自己考慮,只得無奈的笑笑,沒有說話。

徐豐說到這裡似乎也意識到什麼,偷偷看了一下李莫語,看他沒有什麼反應,喘了一口氣,然後便找了些其他的話題說了起來。

在徐豐的指路下,他們兩個花了半天的時間才找到那個大夫的家,馬車拐過一個空蕩蕩的街道,停在一條小巷的路口處。小巷十分狹窄,卻有二三十人站在那裡。

李莫語跟著一臉自信的徐豐慢慢的向前走動,看著旁邊投來的疑惑及生氣的眼神,李莫語拉了一下徐豐的衣袖,

徐峰迴頭看著李莫語笑笑,「沒事,我不是說了嗎,這個大夫是我的乾爹,所以我們是來走親戚的,不需要排隊。「可是……」李莫語站在那裡猶豫了一下,「哪有什麼可是,跟著我走就對了」徐豐拉著李莫語向前走去。

很快,李莫語二人就走到了隊伍的前端,在徐豐剛準備敲門的時候,旁邊一個精壯的漢子走了過來,揚著頭問道:「小子,你們兩個是幹什麼的?懂不懂先來後到?給我滾去排隊去。」徐豐放下敲門的手,轉過頭準備和那漢子理論,李莫語攔住了他,向男子行了一禮,「這位大叔,我們是來找親戚的,如有冒犯,還請您原諒。」

雖然李莫語有著十分誠懇的態度,但是卻沒有得到漢子的配合,「找親戚?找什麼親戚?找你爹我啊!」說完,漢子大笑了起來,還引得旁邊的人一同笑了起來,「你這人……」,正當徐豐想說話,他後面原本緊閉的大門突然打開了,「吵什麼吵,吵什麼吵?讓不讓吳大夫給人好好看病了。」

那個原本神色囂張的漢子看見開門出來的人,頓時老實了下來,指著李莫語他們說道:「萬管家,這兩個人插隊,還說是來這找親戚的,我知道您最看不慣這種人,所以我想替您訓斥他們一番,如果吵到您了,那都是他們兩個人的錯啊!。」

說著漢子擼了下袖子,朝李莫語兩人走了過去,「我這就替您教訓他們一番。」「等一下,我說讓你動手了嗎?趕緊給我回去。」這個被漢子稱為萬管家的人,走到男子身旁,背著手說道:「你是來看病的,還是來打人的?人家說來找親戚,你問過他找誰了沒有?」

「這還用問嗎?他說找親戚肯定是假的啊,您不認識他,我們這外面站的人也沒有一個認識他的,他總不能是來這找吳大夫的吧!」男子抱著手,看著李莫語他們,彷彿現場抓到盜賊一般。

萬管家聽到男子的話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走到李莫語的面前,輕聲問道:「你們兩個叫什麼?來此處是找誰的?」「我叫徐豐,是來找我乾爹吳疾的。」原本站在李莫語身後的徐豐,走上前來說道。

徐豐他的話剛一出口,便在小巷中引起一片驚呼,「你說什麼?誰是你乾爹?小夥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在吳大夫家當了十年管家,從來沒聽說過他有什麼乾兒子」萬管家一臉不信的說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是我爹講的他說我有一個乾爹。」徐豐一臉無辜的看著萬管家,「你爹?你爹是哪個?旁邊的漢子粗聲粗氣的問道。

「我爹是廬州府鼎豐祥掌柜徐鼎。」徐豐看著男子一臉自豪的說道,「鼎豐祥是幹什麼的?」「鼎豐祥你都不知道!那可是廬州府最大、有名的酒樓,聽說朝廷只要有人去廬州府,基本上都是在他那裡招待,所以那個老闆和許多朝廷官員關係多都不錯」「這麼厲害的嗎?」「要不你以為人家酒樓怎麼能開那麼大?」

萬管家沒有理會旁邊人的討論,只是認真的看著徐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鼎豐祥的少掌柜,但是我要進去問一下吳大夫,看看他是不是你乾爹,如果他說不是,那麼後果你們要自己負責。」

萬掌柜剛一走進門去,精壯男子就聯合了幾個熟識的人攔住了李莫語、徐豐兩人,「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敢冒充吳大夫的家人,等萬管家出來,我就替你們的父母教訓你們。」

李莫語並沒有理會精壯男子的話,只是在徐豐耳邊輕輕詢問,「你確定這個吳大夫是你的乾爹,你會不會找錯人了啊?徐豐搖搖頭,「沒有啊,我爹講的就是這,不過要是我真的找錯人,他們要揍我們的話,我就攔住他們,你趕緊先走。」

正當李莫語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萬管家走了出來,他連對徐豐行了一禮,「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沒有認出少掌柜的,還請你原諒」,徐豐聽到萬管家的這句話,知道自己沒有來錯地方,長出了一口氣。

「沒事、沒事,不知道乾爹他怎麼說?」「吳大夫請你們二位進去」,萬管家說完,便帶著李莫語、徐豐走了進去,留下外面一群人靜悄悄的愣在了那裡。

「不是,那個小孩真的是吳大夫的親戚?」精壯男子旁,一個胖子問道,男子拍了下他的頭,「你問我,我怎麼知道?」「那現在怎麼辦?剛才我們那麼橫,還要教訓他們,要是他們在吳大夫耳邊說些什麼話,那豈不是我們以後都不能找他看病了?

聽到這個同鄉的話,男子的臉色十分複雜,他沉思了一會兒,然後似乎是自言自語的說道:「等那兩個小夥子出來,我就是給他們下跪,也要讓他們原諒我,要不然,我娘子的病怎麼辦?」

已經走進房中的李莫語和徐豐,並不知道外面那些人的想法,此時的他們,正老實的坐在一條板凳上,看著那個吳大夫給人把脈。

看病的是一個中年婦女,約莫有四五十歲了,她對面坐著一個中年男人,身穿灰色長袍,面容清瘦,他看著中年婦女問道,「你是否小便不利,大便乍難乍易,時有微熱,喘冒不能卧者,有燥屎也。」婦女點了點頭,一點沒有驚訝這大夫短短片刻便看出自己的病,「你得的是陽明病,要服大承氣湯,我給你開一方,你回去好好服用。」

徐豐看到吳疾站起拿葯,很好奇他拿的都是什麼葯,但他又不認識,李莫語只得給他講述一番,「大黃四兩、厚朴半斤、枳實五枚、芒硝三合。」拿完葯,吳疾便吩咐了婦女一番,「右四咪,用一斗水先煮二物,取裡面的五升,把滓去掉,大黃,煮二升,去掉滓,芒硝,用微火煮到一兩成沸,用溫水分幾次服用。」

吩咐完,似乎怕她以後忘了,又給她寫了下來,遞給了她,然後將她送出門。吳疾回身之後,萬管家扯了扯徐豐,「這就是鼎豐祥的少掌柜」,徐豐連忙走上前,對吳疾行了一禮,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他,並說道:「這是我父親交給您的一封信,請您過目。」

吳疾接了過來,並沒有著急拆信,而是仔細端詳了一下徐豐,微笑著說道:「沒想到徐鼎那個大胖子,也能生出你這麼眉清目秀的兒子,真不知道他哪得來的福氣。」

聽到吳疾誇獎自己,徐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這個第一次謀面的乾爹頓時生出了許多好感,心情也開心了起來。

只是,看完徐鼎所寫的短短几行字后后,吳疾眉頭緊鎖,臉色也變的不是太好。

徐峰見狀,連忙問道:「我父親信中寫了什麼,可是有何不妥?」吳疾搖搖頭,徐豐見狀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只得老實回到位子上坐了下來。

這時吳疾彷彿才注意到李莫語,便指了下他,詢問道:「這是?」徐豐聽到吳疾的詢問,連忙把李莫語拉了起來,「這是我昔日同窗,別人說他寒氣入體,我怕他被騙,所以想請您幫他仔細看看,會不會有什麼錯誤?」

不情不願站起來的李莫語被徐豐拽到了吳疾對面,吳疾對李莫語笑了笑,「小夥子,你是不是嫌我長得丑,要不然這麼不情願讓我幫你看。」

李莫語聽到吳疾的這番話,不知道怎麼回應,只顧的擺手,一張臉漲的通紅。吳疾見此也不在打趣他了,伸手把了下李莫語的脈,然後仔細看了下李莫語的臉色,「你這脈相十分平穩,似乎並沒有寒氣入體跡象啊。」

站在一旁的徐豐聽到這番話,連忙用『我就說』的表情看著李莫語。「慢點」吳疾似乎從李莫語的脈象里發現了什麼,「你以前是否吃過什麼大寒之物嗎?」

李莫語想了想,便將內丹的事情告訴吳疾,吳疾聽后恍然大悟,只是旁邊的徐豐一頭霧水,「吳大夫」「叫什麼吳大夫,叫乾爹」吳疾聽到徐豐對自己的稱呼,一臉的不高興。

「乾爹」徐豐連忙改口,「莫語他真是寒氣入體?」吳疾點了點頭,「那您可有什麼醫治之法?」吳疾想了想,「內丹之事,我也是只有耳聞,卻從未見過,所以對此事我無能為力。」

「那這麼說,你師父他真是世外高人了」才認識到這一點的徐豐,連忙走到李莫語身邊,兩眼放光的看著他。只是李莫語並未搭理他,站起來走回原處,坐下來「哼」了一聲。

「別啊!這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要不我也跟你一起拜他為師,說不定我也可以學個一招半式的。」徐豐抓著李莫語的手臂苦苦哀求道。

在一旁的吳疾聽到這徐豐的話,連忙走了過來,向李莫語問道:「你師父對你體內的寒氣有解決之法?」見李莫語點了點頭,吳疾便自言自語一番,然後他接著問道:「你師傅既然醫術如此高超,能否請他與我一見,我有許多問題想要問他。」

聽到吳疾的話,李莫語面露為難之色,「我早晨出門的時候,師傅已經在收拾行囊,想必下午就要趕路了,怕是無法讓你們見面了」

「這樣啊。」吳疾沉吟了一會,「不知道你們師徒二人接下來要去往何處啊?」「這個我不清楚,不過我可以回去問下師傅,然後再給您答覆。」「這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徐豐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我跟莫語一起回去,等他問了師父結果,我再跑過來告訴乾爹您,這樣既不耽誤他們趕路,也不會讓莫語再跑一趟,多好。」吳疾想了下,覺得不錯,是個兩全其美的方法,便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過了一會,李莫語二人站起身來,向吳疾告別,準備返回客棧。二人剛打開門,邁出一步,就見門外原本站著的人通通都圍了上來,特別是那個精壯男子,看見徐豐「撲通」一聲的就跪了下來。

「少掌柜,您大人不計小人過,一定要原諒我。」一臉懵的徐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本能的就要把那漢子攙扶起來。

只是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哪裡有力氣能扶的起一個整天呆在田間的莊稼漢呢?「您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李莫語看著急得滿頭大汗的徐豐,走上前去,把徐豐的手給拿開了。「莫語,你……」徐豐不知道李莫語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只得站在一旁看著。

「你一直讓徐豐原諒你,那你可知道你錯在哪裡?」李莫語看著男子說道。「我錯在狗眼看人低,沒有認出來少掌柜的身份。」男子說著,向自己的臉上打了幾巴掌。

徐豐站在一旁,本想上去阻止漢子的,但是他卻被李莫語牢牢的拽住了手臂,所以只得站在那裡老實的看著,想著這不是他以前認識的李莫語了。李莫語見男子打完,就接著說道:「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是因為徐豐少掌柜的身份,而是因為他乾爹是吳大夫,對吧!」

男子只是低著頭,並沒有回答他。李莫語也沒有生氣,「我看你身體健壯,不像有病的樣子,那你想必就是為了家人而來求醫。」徐豐看著李莫語,越來越迷糊,不知道他講的這些話有什麼意思。

「這城中少說也有數十家藥鋪,你既然是為家人而來求醫,那為什麼不去其他地方,而是非要跪在這裡,丟盡自己的臉面呢?」男子依舊沒有說話,「我想,要不是其他地方看不好你家人的病,要不就是你支付不起葯錢,所以,請吳大夫給你家人看病是你唯一的方法。」

「而你剛才對吳大夫的乾兒子出言不遜,所以你害怕了,害怕徐豐對吳大夫講你的不是,所以你拼著這張老臉,不要那膝下的幾百兩黃金,來給徐豐下跪,是為了求他原諒,對吧!」

「我原諒你了,我也沒有跟乾爹講你的不是,你趕緊起來。」聽到這的徐豐連忙對漢子喊道。「你現在說已經沒用了,因為吳大夫出來了,現在一切要看他怎麼說了。」李莫語慢慢轉過身,對站在門口背著手的吳疾說道。

吳疾對李莫語笑了笑,然後走上前來,「我吳某人雖是大夫,要講究行醫救人,但是在我這,只要你欺負人,不管欺負的是誰,只要他不佔理,天王老子我都不會救,朱蠻,你是否能聽懂我說的話。」

朱蠻終於不再低著頭沉默了,他帶著哭腔說道:「吳大夫,我知道這是我的錯,可是我媳婦她沒錯,算我求求您了,只要您給她瞧病,讓我死在這都行。」見吳疾沒有反應,朱蠻又是連忙給吳疾磕了幾個響頭,周圍的人看著朱蠻額頭上的鮮血,想替他求情卻又不敢上前。

這時李莫語走上前去,抓著朱蠻的衣襟,一把把他拽了起來。「看來我剛才說的話你沒有聽進去,你不是有眼不識泰山,而是根本就不會尊重人,我二人剛才確實搶在你前面,但是我們已經像你賠禮道歉,也說明了用意,你不信就算了,可你還出言辱罵我們。」

李莫語搖了搖頭,「若是換了比你強壯、或是看著衣著富貴之人,你保准不會這麼做,對於你這種欺軟怕硬,的人這次便權當是給你個教訓,若是要是碰上其他人,你就是死在這門外,也不一定會有人管你。」

說完,李莫語把朱蠻放到了地上,「你媳婦的病,吳大夫他看不好,等我回去問問我師父,會讓吳大夫給你答覆。」說罷,李莫語向吳疾行了一禮,然後穿過自動分開的人群,向巷口走去。

這時,跟在李莫語身後的徐豐用崇拜的眼神,看著李莫語,「莫語你好厲害,竟然敢在剛才那個人面前,這麼說他,我都怕他聽不下去,站起來打我們。」

李莫語一臉平靜,「為了他媳婦的病,他不會動手的,再說了,他就算動手,也不一定打的過我。」「對啊!我忘了問,你怎麼這麼有勁,一下就把他抓起來了,我剛才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都沒拽動他。」

李莫語只是笑笑,沒有說話。「莫語啊!我們這麼好的關係,你就告訴我嗎!是不是你師父教你的法術,還是他給你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李莫語未曾看見的半空,有一青衫儒生,看著躺在地上一臉興奮的朱蠻,想起了那個從前,「五張機,芳心密與巧心期。合歡樹上枝連理。雙頭花下,兩同心處,一對化生兒。七張機,春蠶吐盡一生絲。莫教容易裁羅綺。無端翦破,仙鸞彩鳳,分作兩般衣。」

回到客棧,關上門,李莫語長舒了一口氣,「終於擺脫了」「擺脫什麼了?李莫語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師父還在,便立刻轉過身來,「沒什麼」簡緣道人也沒有多問,只是默默合上了書,站起身來,「去了趟城中,看了大夫,他對你體內寒氣可有醫治之法啊?」「您怎麼知道我去看大夫了?」看到李莫語驚慌失措的表情,簡緣道人只是笑了一笑,「你身上那麼重的藥味,我怎麼可能聞不出來的?」

聽到師父的話,李莫語連忙聞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我怎麼忘了這茬?」抬頭看著師父仍舊笑眯眯的看著自己,李莫語就把自己去城中的事情都告訴了簡緣道人。

「照你這麼說,這個吳疾,醫術不錯啊,竟然能看出你體內有寒氣,這可比你姥爺厲害多了。」聽到自己的師父打趣自己姥爺,李莫語十分無奈。關於吳疾的請求,簡緣想了一下就應了下來,至於李莫語對朱蠻的所作所為,簡緣道人卻沒有說什麼,這讓李莫語心裡不安,他生怕自己做錯了,雖然方法不是他想的。

因為簡緣道人早已收拾好了行囊,所以李莫語稍作休息后,一行人便向吳疾的藥鋪趕去了。臨近午時,看病的人大都回家吃飯了,小巷中已經沒有人再等候了,但是萬管家卻在門口站著,見到簡緣道人後,連忙把他們迎了進去。

進到藥鋪中,吳疾正在給最後一個人看病,萬管家本想喊下吳疾的,卻被簡緣道人給阻止了,他默默的站在李莫語身旁,聽著吳疾的診斷並且不時的點點頭。

吳疾很快就給病人開好了藥方,在他起身準備拿葯的時候突然看見了簡緣道人,連忙走了過來,本想對他行禮,但被簡緣道人攔住了,接著簡緣道人指了下那位病人,吳疾懂得了他的意思,抱歉一笑,轉身繼續去拿葯了。

拿好葯,二人便去外面院中聊了一番。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麼,只是回來后,簡緣道人便對李莫語說道:「我們隨著位吳大夫去一趟廬州府,不知道你可有什麼問題。」

李莫語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去廬州府,但聽師父的話保準是不會有問題的,所以他也沒說什麼。而徐豐知道李莫語要去廬州府,還要去自己家,他什麼也沒想,就只想著過幾天要怎麼給李莫語介紹他們酒樓的美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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