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是誰讓我滾開!
對方根本沒有回答自己,不知道是因為聽不懂還是不屑於回答。
張雲海的動作已經很快了,但在這蜘蛛傀王面前就是個弟弟。
它總能出乎意料的飛到張雲海的後面,若不是海客劍,劍隨意動,背後就被對方偷襲成功了。
經歷了最開始的手足無措,張雲海逐漸的穩住了局勢。對方是以速度見長的鬼物,自己已經看破它的攻擊路數,只要不被對方迷惑,跟沒不用擔心被這傢伙暗算。
「唰唰唰!」
他將海客劍猛然在身後挽出幾個劍花,躲開對方的絲線攻擊。然後向前兩個小墊步,已經退到了牆邊。
以牆為基石,你總不能還在我背後吧。可是他忽略了那五具傀儡,此時再次圍了過來。而那蜘蛛傀王,就在這五人的身後。
「既然你們不能控制自己,那我也對不住了。」
話音剛落,他已經將5張陷地符一股腦的丟了出去。若放在一年之前,他的靈息能夠支持這5張陷地符綻開已經是虛脫了。經過這一年的訓練,他早已不是之前的小菜鳥。
依託《太平大道經》對身體氣脈識海的改造,張雲海的氣息要遠遠比正常的修行者渾厚很多。這也是支持他對普通人丟五張陷地符的底氣。
黑暗的房間里綻放開了隱隱的青光,沒錯,陷地符將五人死死的纏在了地上。如果陷阱困住了野獸。就算他們上身依舊掙扎,如果不能動,還有什麼作用。
張雲海知道這只是緩兵之計,治標不治本。他猛地打了個響指,有一團小小火焰從指間飄到房頂位置,彷彿突然屋子裏有了光。
「嘎嘎嘎……」
五人身後有一聲慘叫傳來,有東西急飛出了屋子。張雲海哪能不知道是那蜘蛛傀王要遁走。
幾個騰挪追了出去。
走廊里傳來一陣香氣。張雲海能聞出就是那傀王的氣息。
這傢伙一定想不到,自己的香氣反而暴露了他。
聞着空氣中的香氣濃郁程度。眼睛死死盯着周圍的氣息波動。張雲海提劍在手,在這漆黑的長廊上四處尋找。
這個方向……是那根石柱的方向!
張雲海越追越心驚,似乎是為了證明他的猜測,他的腳步更快了。
「啊!萬湊,什麼東西!」
突然一聲驚呼連着叫罵聲從遠處傳來。張雲海再熟悉不過,那是哲子的聲音。
「哲B!」另一個聲音傳來,是柱子從另一個方向這邊跑來。
三人在長廊的一個「路口」相遇。
「這……這不是那根柱子么!」在碰頭的瞬間,兩人已經亮起了自己的照明法術。
「看!那是什麼!」
三人同時往哪根柱子上看去。
「這……就是那隻蜘蛛傀王!」
「蜘蛛傀王?真有這東西?」哲子已經瞪大了眼睛。
張雲海沒有回答,他心裏有個疑問,如果是這傢伙有意要逃走,為什麼還要驚動哲子跟國柱?
「我明白了,是它控制了那五個人!」哲子一拍腦門。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國柱冷冷問道。
「別問我,抓住它問問不就知道了!」
「嘿嘿,哲子,今晚上說了這麼多話,就這句最有道理!」徐國柱說着從懷裏掏出一柄家裏傳下來的被太爺爺加持過的匕首,在黑暗中竟然熠熠生輝。
「妖怪,納命來!」
「不要!」張雲海這邊剛從思潮中出來,就看到徐國柱已經沖蜘蛛傀王刺了過去,想要制止已經來不及了。
「哎呦!」一聲輕呼從徐國柱最終喊了出來。
張雲海分明看的清楚,那狡猾有靈活的傀王,竟然真的被國柱的匕首刺中了。就這麼輕鬆?
一股綠色的血液從刺中的匕首處留下來,那精鋼的匕首竟然隱隱有腐蝕的跡象。
「桀桀……」
張雲海分明從那張長了六隻眼睛的臉上,聽到了笑聲。怎麼可能,這傢伙的臉上分明就沒有嘴巴好不好。
「小心!」
就在徐國柱發獃的時候,一直蜘蛛腿已經刺到了徐國柱的面前。
「噹噹當!」
海客劍飛出,片刻之間已經擋住了三根蜘蛛腿對徐國柱的攻擊。就算後者再遲鈍,也知道這傀王不是好欺負的主。
他的匕首趕忙拔出,然後向後輕輕跳出一步。
那個傀王不住的用自己的腹部去蹭那根石柱,絲毫沒有好追擊的意思。
張雲海定睛看去,終於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會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擔心。因為,被傀王綠色的血液塗抹的地方,已經在以肉眼可將的速度腐蝕。
「快點阻止他!」
張雲海的長劍,徐國柱的匕首,哲子的火符,已經全部招呼到了那隻蜘蛛傀王身上。
六隻眼睛終於出現了驚恐,可是轉而變得釋然,它『看着』插入自己身體的兩把武器,然後再看看自己已經起火的蜘蛛腿。眼神變得十分複雜。
它用僅剩的兩根蜘蛛腿將身上最後一絲綠液塗在蜘蛛腿上。
三人還有些不明白,可下一幕張雲海已經後悔死了。自己為什麼要愣神!
兩根蜘蛛腿突然180度旋轉,然後狠狠的刺到了石柱裏面。
「我靠!」
哲子和徐國柱對視一樣,摸了一把臉上的冷汗。再看看已經沒有動作的傀王,「這玩意是你真的死了!」
「別高興的太早了!」
「蹦噗」一聲輕響細微至極,但在張雲海的耳朵里卻如驚雷一般炸響。
「這石柱裏面有東西!」
就在徐國柱剛才插大理石柱的地方,竟然腐蝕得開始龜裂起來。
「三才陣!」
張雲海已經來不及去商量對策,只是喊出了一個名字。
徐國柱跟哲子已經飛身後撤,與張雲海互成犄角。
「轟隆隆。」整個石柱竟然裂成了數變。
「陽剛之氣,金屬之利,僕人的鮮血……」一個微弱的聲音從那根龜了的柱子中間傳出來。
誰都不會想到,這個柱子裏面竟然還封著一個人。這個運動場時新建的,這根樁子是那時候建成的。難道這個人在石柱子裏面,待了很多年?難道這是孫悟空?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這人難道不用吃飯的么?
「我想知道,是誰殺了我的僕人。」
這個聲音有些遙遠,卻十分的堅定。讓人聽了,頭皮有些發麻。
「僕人?」
張雲海眉頭縮成了川子。原來自己還是中了對方的算計。這個傀王根本從開始就打算把自己幾人引到這裏來,然後用自己的鮮血破除石柱上附着的古老封印。
自己怎麼會如此大意,他已經後悔到了姥姥家!
不管石柱子裏面住的什麼,既然能讓蜘蛛傀王當僕從,肯定不是簡單的小角色。而且,如果對方知道是自己三人殺了他的僕從……
正胡思亂想間,有一團黑影從炸裂開的石柱煙塵中緩緩走出來。
「先下手為強!」張雲海的傳音已經到了兩人耳邊。
「轟轟轟!」一連串的光波刀影沖那團黑影擊去。卻都像是泥牛入海,沒有聲音。
「就這點本事嗎?」
一句聲音從那片混沌中傳了出來。卻如重鎚一般響在了三人的胸口。
張雲海首當其衝,胸口一甜,竟然一陣氣血翻湧,想要噴出血來。另外兩邊徐國柱與哲子已經軟到在地上。
「爾敢!」
張雲海強忍下心頭的詫異,長劍已經向那黑影的面門刺去。這是什麼境界!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是自己不了解的存在,這也許是自己最後一次攻擊的機會了。他已經將全身的靈氣都聚集在了這一點上。
這一招讓他有些久違的感覺。他將其取名為『天地同壽!』是一招有去無回的招式。
「來得好!」
那黑影答應一聲,雙腿狠踩入地面,竟然以血肉之軀深陷到地板之中。這人大的力氣。
張雲海自認為有去無回的一招,已經被那黑影的雙手狠狠禁錮在了面前。任憑張雲海如何催動長劍。頂多都只是呲呲的摩擦之聲,難有寸進。
「娃娃有些東西!」
那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戲謔,張雲海已分明看到。周邊的黑暗逐漸的匯聚在了一起,竟然變換成了一張斗篷,輕輕飛到了那人身上,竟然化為了一張斗篷,緊緊將自己裹在裏面。
露出一張冷艷的臉龐,是一張絕美的男性的臉。張雲海知道這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道如何去形容的冷艷之美。
當然,他也不需要去想這些。
對方實力在自己之上,甚至那個來自歐洲的馬歇爾都未必是這傢伙的對手。如果還有希望,也許就是……
張雲海左臂已經緩緩放下。
那人雙手夾劍一輕,「什麼,你隱藏了其它殺招?」
「嘗嘗就知道了!」
明明已經沒有什麼力氣的張雲海,用左手摸向了自己的腹部,那裏竟然真的好像有東西。
「就知道!」
張雲海緩緩露出一絲苦笑,是自己小腹部的那柄已經化成了紋身的斷劍。竟然在危機時刻又顯出了原型。
「這股氣息,你怎麼會有!」
那黑披風的男子面色已經從吃驚變為了恐懼。
就連張雲海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握著斷劍的一剎那氣質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滾!」
從青年的口中,不對,準確說是從喉嚨里蹦出了這樣一個字。沒錯,這個聲音不是他自己發出的。彷彿從亘古幽幽傳出來一樣。
起初還成竹在胸的冷艷男子,此時已經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明白了!」
最終,他還是擠出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一撩鬥篷,撞破玻璃,消失在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