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撿球

第五章撿球

春節了,半年時間,有一個老道士遲遲未來,對此,羅小見是不知情的。

幼兒園已放寒假,在曲伯伯家也早就習慣了。

前兩天靈光一閃,羅小見有了一個掙錢計劃,那就是等初一那天去拜年,具體是哪天不清楚,得靠艷子姐提醒。

白天,整個區內冷清了一些,有些回老家了,有些到周邊訪友拜年去了,明天可就年三十了,得抓緊。

看著家屬區里十多個算是兒童的娃兒在各處玩著躲貓貓、鞭陀螺、滾鐵環、跳格子房的,羅小見意興闌珊,沒意思,繼續向球場前進。

一二花沒在其列,兩倒霉孩子今天被抓了壯丁,秦遠山昨日發下宏願,要在大年三十,給以前小見常蹭飯的那幾家、及幫襯自家的曲家,每家送八十個餃子。

羅小菊挺犯愁的,在他家這可算一項大開支了,不過覺得又應該做,秦遠山一大早去菜場扛回十幾斤韭菜、五斤肉。

隨即和羅小菊帶著三花回娘家一趟,副食站稱上二斤果味硬糖,一二斤蔥油酥、羊尾酥之類就出發了。

娘家不遠,幾十公裡外的人壽郡縣,當天能打來回,但得踩著點兒,每天班車來回就各兩趟,畢竟目前交通業還不發達,若錯過,當晚就只能歇鄉下了。

當然,還有辦法,他好歹是個軍官,可以站路邊招手那些拉貨回芙城的單位貨車、或更遠途回程的大客車。

從西門車站出發,由於趟次少,坐車得掐算時間,要不然會傻等很久,車晚點這類事,在目前很正常。

正逢過年,乘客不多,跟以後完全兩回事,今天運氣還好,車來了,檢票上車。

找座后,秦遠山說道:「你哥他們也難,還幫伺弄你那份田地,咱們除了糖果,給十塊錢,再給你媽五塊,她平時也好有點零花,畢竟咱還扛兩袋糧食走呢」。

「啊?十五塊啊,過年你就發了二十來塊補助,買菜買肉用了四五塊,這可就…沒剩啥了,我還說給兩孩子買雙白網鞋的」。

不是不疼娘家人,實在是…哎…..

窮就一個字,要知道秦哥身上向來除了一二毛煙錢外啥也沒啊,曾放話要買鴨子請戰士們,那都屬一時義憤,真讓他掏錢,買鴨子?買耗子還差不多。

「聽我的,該給。雖說你有兩畝多地,每年我們只扛百來斤糧走,明面上好像我們吃虧,但他們的辛勤勞作我們更應該體諒,今年得了補助,就該盡一點力。」

想起每次回去,黑瘦的舅哥一家對自己的熱情,還有純正樸實的笑容,多麼地親切。

五零至八零的農民們是偉大的,雖然存在小農意識,但完成了國家交付的任務,用他們辛勤的勞動養活了兩三代人。

但農民生活條件卻比城市差很多,當敬禮!比如偏僻點的鄉下,擦屁股紙都捨不得用或者沒有,草紙算生活副加品得買或換,茅坑籬笆上會插些竹片,用它刮,挺粗暴。(這非扯淡)

吃苦能力稍微差點的現代都市人,若真要穿越回六七十年代農村,沒電沒網缺娛樂少美食,衛生也差,抑鬱症八九不離十,想象與真實,差距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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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二花鬱悶著,大年二十九了,卻特么天降橫禍。

十幾斤韭菜由二花負責,望著這一大堆,二花欲哭無淚,而且他爹要求必須認真剝乾淨,不能殘留有稀溶的爛葉爛衣,然後還得去自來水樁放水清洗,不合格,剩下的寒假別出家玩了。

小見幫著剝了十幾顆就溜了,他向來自詡是靠腦子混飯的,這些活計嘛……

回樓上拿了兩塊紙包裝的沙琪瑪,交給兩個姐姐以安撫其心之後,心下無愧地向操場方向行去,去操場看踢球都好,免得二花姐求助的眼神老是盯著自己。

小見路上想,幸虧自己才五歲,逃過一劫,七八歲前應該還能逃過干姑的奴役,可以盡情的玩,持續自己幻想的掙錢大計。

一花的任務,是用對窩搗干辣椒半斤成碎末,秦遠山的要求和拳打鎮關西接近,越細碎越好。

作餃子蘸料肯定用不完,沒事,以後還能用,這東西不沾水不會變質。

完全炕乾的干辣椒沒啥重量,半斤可裝半簸箕了,而且搗杵搗缸是生鐵的,這……是一個體力活,一花完成任務膀子得酸三天。

小見坐到球場邊看著,其實離挺遠,怕被踢著,面向著場中央,離邊緣有五米,退一步就是路了。

十幾個未回家探親的兵哥子算是在真正的踢球,分兩邊兒,左邊穿著背心,右邊光膀子。

只聽背心們大喊:「又進一個,八比二了啊,六毛了,大家再加把勁,再進十個一人一包翡翠了,哈哈哈。」

好傢夥,趁過年這是賭上了,這要是平時,上上下下隨時有當官兒的過往,借他們倆膽兒。

雙方雖是分陣對攻,懂規則的怕就只兩三人,不時吼著,你犯規犯規,越位了。

越你媚啊,老子正射門呢。然後雙方就鬧扯,不懂規則的人多,一致決定,要踢踢,不踢滾,咱又不圖去比賽,就圖個樂呵爽利,但凡球能踢進對方大門兒,那就是一個好球,一毛錢。

小見通過記憶碎片對足球的印象,評價著:「全都是臭腳。」

一個長傳,歪了至少五米,往小見飛來,靠,我閃。

背心方一人慢步跑來,雙方看來體力下降很多,此兵哥扶膝:「小鬼,幫哥哥這邊撿球,十次給你一分錢。」

一聽到錢,小見眼中『¥』刷地閃過,這可是堂堂正正憑勞力掙錢啊,可一聽這性價比吧,這也太摳門了。

小見嘟了下嘴:「兩次一分錢,而且一直幫你們撿,讓你們多休息。」瞧瞧,這推銷多貼心。

「八次一分。」

「三次。」

「六次」

「嗯……四次,不然我就回家了。」

「行行行,去撿吧。」

小見剎那間開心,終於開始掙錢了,雖說也是體力活,可這和剝韭菜相比那是天壤之別,這可是有償勞動,樂顛顛往皮球跑去。

兵哥身後本方五人:「劉笑,你小子夠缺德啊,這麼一屁孩兒你也使喚。」又吼著:「咱們兩邊兒都休息五分鐘抽根煙吧。」

對方六人沒搭理,正鬱悶著呢,只能抽悶煙,十一比三,人均一毛多了。

「啥叫使喚,給了錢的。而且大過年的就當是給小鬼過年錢了。」

這應算歪理吧,過年錢要都得玩兒命的靠體力換,那當今祖國花朵是何其不幸。

小見抱著球走過來,擔心的:「你……你們不踢了么?」自己的職業生涯這才剛開始,你們可別說不玩了。

小見默默希望,多踢會兒,讓我多撿幾個,其實多慮了,有句俗話叫:輸家不開口,贏家不準走。

看光膀子們想撈本兒的架勢,不踢趴下~怕是不會走的。

「哥哥們休息會兒,待會兒你就在外面好好撿、使勁撿,踢完哥哥給你錢買鞭炮玩兒。」又望向光膀子們:「撿得越多越好,誰讓哥哥這邊贏著呢,不差錢,哈哈哈。」有錢任性,群嘲對手。

小見心說:鞭炮?一分錢一顆,響一聲就沒了,我才不玩兒呢,不過面上笑嘻嘻地:「嗯,哥哥加油爭取再進二十個,我去外面等著。」

「哈哈哈哈,真乖。」

靠……光膀子們臉都黑了:「太特么狂了,待會改變戰術,別特么瞎沖,先防住再反擊,不行就上手,該拉的拉、該拽的拽,滅了他們的火。」

雙方攻防戰再度開始,你來我往中,小見也通過觀察學習著他足球的第一課,判斷落點,以前可是見球就跑的。

經過一會兒觀察發現靠自己這一邊,背心隊中一跑得賊快的小個子喜歡順著這邊帶球跑,而膀子隊有一彪形大漢專門負責攔他。

小個子典型的二貨,從不傳球,老被攔著,除了速度可圈可點,腳法那是水得清亮照人,過不了對方又想過,腳法又都臭,兩人腳下時常一陣瞎搗騰,踢腿上那是常事兒,不時地冒出「哎呦….」,「嗷…」,「吃奧…..」,等字眼兒。

而且小個子幾次被大漢放翻在地,小見光撿他倆踢出來的就九個了,好人啊…..再加把勁,往我這兒踢。

不得不說,對於五歲娃來說,這還真特么是個重體力活兒啊,小見已經開始大喘氣了,不過累並快樂著,已經撿了十幾個,等等,有點兒算不過來了,不行,得想個法子。

背心隊友埋怨著:「矮子凌,你小子傳球啊,足球不是一個人踢的,你老跟方大漢較什麼勁。」

小見聽到中間那句,覺得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矮子凌:「老子就是要過他,他老拉我,害我摔了好幾次。」

方大漢嗤之以鼻:「我向毛主習保證,每次我就抬手擋了下……就你那塑料體格,我犯得著拉你嗎。」

雙方繼續,小見已變急速呼吸,就當煅煉身體了,以前爸爸在家時每隔幾天就天沒亮讓自己跟著跑步,還讓輕呼慢吸什麼的,說是山上老爺爺教的。

背心方:「傳,傳,別等他們都堵門,快傳。」

這球場長只不到八十米,寬約近五十米,大約相當於正規球場的四分之三。除了兩球門襯托出這是一球場,其他啥都沒有,中線、邊線、禁區線等等統統沒有。

為了體現,踢球——我們是認真的。

一戰士專門跑軍區外斜對面半站路遠的磚瓦廠,花五分錢買了一斤多石灰,本來想到炊事團弄點麵粉的,又怕被戳脊梁骨,石灰太少,畫全場得要十幾斤,費錢,好幾毛呢。

反正自由門神,畫個小禁區湊合用吧,而且是偽小禁區,球門兩柱子灑灰延出兩米,再橫向連上,這門前的長方形,就是自由門神玩法小禁區。

就這,今後幾日那都是深受其餘來踢球人員好評,大讚雷風重現人間做好事啊。

說起自由門神,那厲害了,要想進球,那一定得趁對方小禁區內人少時,所以遠射多。

帶球突入禁區,那是白痴,因為對方若全回小禁區,那麼……六個人,全特么變門將。

六個,六個門將嘢!!

十二隻手在球門前上下揮舞,來呀……來呀…..互相傷害呀…

就問你怕不怕!!

你要是腳法臭、運氣衰,讓你先踢一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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