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妖女（1）

「哇……」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了深宮的寂靜。

「啟……啟稟王后，不好了，不好了……」內侍邊喊邊跑。

「什麼事如此大驚小怪的？還有沒有點規矩？」姜王后正準備就寢，突然被內侍打擾，自然不悅。

話說姜后自宣王登基即被封為王后，為人賢德，常給宣王進言，況且姜氏本身地位顯赫，故，宣王的基業也有姜后的功勞。

「那個老宮人，她…她…她生了……」內侍說到。

「哪個宮人？」姜后心下其實已然明白，但仍忍不住確認。

「就是被先王囚於幽室的婢子。」內侍跪在下面不知所措。

姜后心說，這肚子大了幾十年，怎麼偏偏這時卻要生了，吾王剛剛回宮，巧又吃了那犬戎的敗仗，此時遇到這等怪事，定不是什麼好兆頭……

「擺駕，隨哀家前往！」一行人匆匆忙忙趕去囚禁宮人的幽室。

姜后入宮之時，這個老宮人便已身懷有孕，這事在王宮之中已是公開的秘密，所有人都知道。但要說起她懷孕多年的因由，還要從夏朝末年說起。

傳說夏桀王末年，褒城之神化做二條龍，來到大殿之上，龍涎橫流，對桀王說：「吾乃是褒城之神。」桀王聽罷非常害怕，不知道他們來此目的何在，亦不知如何是好。不知所措之下，想要把二條龍殺掉，便命太史占卜，結果卦象顯示不吉，又想把它們趕走，再令太史占卜，仍舊不吉。太史奏道：「神人下降，應該是吉祥的兆頭，為何要驅趕殺戮呢？倒不如供奉，陛下必能得福。」桀王命太史再次占卜，卦象顯示大吉之兆。於是，便下令在龍前設立祭壇，用金盤接了龍涎，裝入金櫝之中。禮畢，忽然風雨大作，二龍飛走，桀王便命人將這金櫝收藏於內庫之中。

後來商滅夏，府庫中所有的寶物均轉為殷商所有，也包括這個裝了龍涎的金櫝，殷商曆經六百四十四年，二十八代君主，代代相傳。後周滅商，傳至西周，又將近三百年，這個金櫝卻始終沒有人打開過。話說到周厲王未年，櫝內忽然放出金光，掌庫官急忙奏稟厲王。厲王問：「這櫝中所裝何物？」掌庫官取來簿籍獻上，上面詳細記載了收藏龍漾的始末原由。厲王好奇，命人打開想一看究竟。侍臣打開金櫝，手捧金盤呈上。厲王用手接盤，一時失手，金盤打翻墮地，所藏涎沫，順著大殿流了下來。忽然那些龍涎化作一隻龜，盤旋在大殿之下，內侍趕緊上前去驅趕，卻只見這龜直奔內宮而去。進了內宮之後，忽然不見蹤影。那時這個被囚禁的婢子年方一十二歲，恰巧經過，一不小心踩到了龍涎的印跡。後來，這個宮人肚腹漸漸變大，如懷孕了一般。

厲王見宮人無故大了肚子，怪罪她沒有嫁人就懷孕，認為是不吉利的兆頭，就把她囚禁在幽室之中。到此時，已經四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