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5何府

何然的府邸，設在烏托國與皓月國的交界處，東西北三面環山，南面不遠處便是皓月國的藍月湖。

何府設在半山腰上，屋子附近的山上種植的都是常青的松柏樹之類。

其它連綿的小山上，在這三月里也是景色宜人，新綠青青。

府邸依山而建，坐北向南，外表看上去並不多麼的高大雄偉，反倒有些樸拙。

不遠處的藍月湖，波光粼粼，藍天白雲映襯其中，使得湖裡的水看上去真的很藍。

皓月國的國民們倚湖而居，星星點點的民居倒是一派錯落有致的風景。

站在「塞上人家」茶樓二層小樓上的離生花，不禁看得痴了。

如此美景，在這三月的陽春真是醉人，連恨若冰什麼時候來到身邊都沒有知曉。

只聽恨若冰笑道：「花弟，真是雅人，一座依山而建的何宅，一彎藍月湖便讓你這等迷戀，何不撫琴一曲?人道：世上千金易得，但卻最是知音難覓。高山流水與琴音最是相配呢。」

聽到恨若冰的話，離生花方才回過頭來，沖著恨若冰一笑：「先前一直居住在天山上，沒想到塞外並不是沙漠荒涼，卻是如此的青山綠水，藍天白雲，當真好看得緊。不知冰哥何時到來，未曾察覺，真是失禮啊。」

「我看這何府外表並不光鮮，倒是低調得很。你這一番『愛恨嗔離』四大殺手，受金主所雇，將會在邊塞做一單大的買賣，真是散布得很到位，看過往的一些民眾官員，皆是緊張得很呢。」

恨若冰俊臉輕輕一笑，道：「先把流言散布出去，這方圓幾百里，說實在話，還就是何府稍稍堅固了些，你看山下的那些居民，草屋土牆，起早貪黑，幾分的地，卻有大半要上交國庫，能上天憐見，風調雨順，食而裹腹便是幸福了。」

「我們幾人，本就是俠義之士，又不想高官厚祿，那就暗中協助皇上，做個能讓更多人幸福的好人吧！」

「對了，花弟，大哥與三弟這些天，或去民間，或去兩國交易的集市上去逛逛了解民情了，你?在這賞景觀水都幾天了?今天是繼續在這兒賞景呢?還是今兒隨二哥我一起出去走走?」

離生花輕笑，答道「看了幾天，景是好景，再去賞賞人去，看看是不是與這山這水一樣的靈雋秀色，也是不錯的主意，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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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交好的兩國的市集上，其實都跟本國的市集差不太多，從食用的包子饅頭，到布匹綢緞、當鋪、胭脂香粉，再到孩子們喜歡的糖葫蘆等等，應有盡有。

離生花與恨若冰一起閑逛，不知不覺，來到一個賣胭脂香粉的地方。

離生花很自然的拿起一盒梅花味的香粉，打開輕輕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若有若無的清香悄悄的鑽入了心之深處。

這是多久沒有塗這味道的香粉了？離生花不禁又湊近了聞。

一旁的恨若冰笑道：「花弟的喜好，果真與我們不同，流連于山水的景色，尚可說通，只是，喜歡香粉，倒讓我眼前一亮，這是喜歡上哪家姑娘了呢?」

離生花俊臉一紅，恨若冰又笑道：「哎，我說，花弟，你當真是投錯了胎，以前每次都是深更半夜的集合行動，彼此沒功夫仔細瞧，如今，仔細端詳咱花弟，膚白勝雪，嬌巧玲瓏的，除了這一身男子的裝扮，還真與女人有點像呢。」

離生花的臉沉了沉，放下香粉，道：「冰哥再打趣我，我就不理你了，喜歡香粉怎麼了，我還最喜那女兒身上的香呢？」

恨若冰看他假裝發火的樣子，存心想再戲謔一番，笑道：「花弟，原先我有十之一二認定你是女娃，現在可又加了兩三分了，那天剛來，大哥讓我與大哥同睡，三弟與你同睡，你是死活不讓，那急紅著臉辯稱自己有潔癖，不習慣與人同眠的樣兒，真是象極了使小性子的女人呢。」

離生花見他又打趣自己，也不生氣，沖他做了個鬼臉，笑道：「怎麼的呢?我就不喜歡跟別人同睡，別說三哥那五大三粗的了，就是你恨若冰這個同樣有潔癖的玉面書生我也不要。嘿嘿。」

瞧著他笑靨如花的樣子，恨若冰在心裡暗道：以前大家都是在黑夜裡蒙面相遇，待如今，大家真赤誠相見，原一直以為，自己是這世上難得的清雅佳公子，哪知還有比自己更清俊無雙的人兒，一襲白衣，真正配得上：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幸好自己從小偏愛青衣，若也喜白衣，與他一起，可能並不一定能比他清雅許多，反而現在，白衣青衣間，倒也相映成輝得很。

一個人要多少的自律堅持，才能做到發自內心的舉手投足間自然而然的喜潔，恨若冰心裡是知道的。

心裡對他，莫名多了些敬意。

一邊想著這些，一邊與離生花一同前行。

忽然，前方有些騷動起來，只見市集上的人紛紛靠向兩邊，讓出一條路來。

前方不遠處，一頂軟轎，幾個僕從跟隨其後，姍姍而來，轎簾並沒落下，遠遠望去，只見裡面坐著一位約莫四十上下的男子，衣服並不華貴卻給人一種養尊處優的直覺，表情並不驕縱，反倒顯得非常隨和。

只聽路邊人們有小聲耳語的：「何大人不知這是要去哪兒，難得見到他出行的呢」，

「是呢，是呢，」

「看這方向，好象是到驛站去的。」

「這是又有哪國重要使者要換公文嗎?」

「不懂不懂，哎，我們平凡民眾，就不管朝庭的事兒了」

「幹活幹活」

」。。。「

離生花與恨若冰仔細端詳著擦肩而過的何然，好象，何然也不經意的特地往他們這邊瞧了瞧。

待得何然走遠，恨若冰小聲道：「花弟，這一面之緣，不知花弟對何然的感受如何?」

離生花抬頭思考了好一會兒，道：「假若皇上的消息準確，何然與何仁沆瀣一氣，何仁的所得大多藏在何然府上的話，看這人的行事，相較而言，已顯低調，而表情又頗為自然，是個厲害的對手。」

恨若冰點頭道：「看來，這次是真的棘手，只是不知，這次主子，怎麼到現在都沒來?」

離生花道：「是啊，以前每次都是主子先到，我們隨後，現在，我們都到了好幾天了，也不見他的蹤影。兩人邊聊，邊折迴向「塞上人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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