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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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這是老版《三國演義》的主題曲,也是近年來我很喜歡的一首詞。引為開篇。

最近看了下大學的一些照片,有些小俊的臉上滿是自信,滿頭黑髮顯得很精神,而其中有些染了黃髮紅髮的照片看起來頗為洋氣。那時候的我,還是抽煙裝酷的年紀,變換過好幾個髮型,也染過好幾種顏色。

想起了上小學,特別是五六年紀以後,大家慢慢開始懂事,逐漸喜歡裝作不會做某道題而去問女孩子。這個時候,正是開始愛美的時候。學習港台明星,將頭髮留得長長,老師就不願意了,下了命令凡是頭髮蓋著了耳朵就必須剪掉。為此她還親自拿剪刀將屢教不改的學生頭髮剪得稀爛,學生委屈得直叫:「你的頭髮就蓋著了耳朵。」老師氣呼呼地拿著剪刀,揪著頭髮「咔嚓咔嚓」幾下,就將自己的頭髮剪得剛剛露出耳朵。學生再沒話說,放學了就去理髮店推了個光頭。為此他又付出了代價,女老師拿毛筆在他的光頭上寫了大大的「流氓」兩字,還罰了一上午的跪。要的就是殺雞警猴的效果,她這樣折騰了一次,班裡的學生都怕了她,女生一律留著齊耳短髮,男生清一色剪成了平頭。就是從那時開始,一直到上高中,我都是留的平頭。後來才又慢慢開始留長發,做髮型。

而現在,我就再沒有什麼髮型可言。一直是平頭――短得不超過一厘米,只要稍微再長一點,馬上就又去推掉。不是為著某些特殊原因,也不是忌憚了某個人物,只是因為現在白髮越來越多,留著平頭看起來不那麼明顯。

頭上的白髮日益增多,肚皮越來越松,而額頭上也開始出現了幾根細細的皺紋。便知道是自己在變老。誰都會老去,而誰都又會經歷童年,青年。

還在我剛記事的時候,每次看見爺爺,總是一個光頭,白白的長眉毛,白白的長鬍子,他要是披上袈裟,真會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那時就總在想,我什麼時候能像爺爺那樣,有長眉毛,長鬍須呢?這麼多年過去了,爺爺也已過世了好些年,我已經長了鬍子,長了白髮,但竟然也開始喜歡回憶童年了。那是不是在我童年的時候,每次和爺爺坐在一起,他看著我,我看著他。我在嚮往著長大,而他是不是在回憶自己的幼年,回想和一幫小孩子捏泥巴為鍋碗、摘花草做菜的童年時光呢?

「老夫激發少年狂。」誠然,年輕是一個肆無忌憚的詞語。「初生牛犢不怕虎。」不是牛犢不怕虎,而是初生牛犢壓根就沒有見過虎,怕字無從談起。所謂「無知者無畏,無畏者無知」,便是此理。

但誰又不曾年輕呢?誰在回首當年往事,沒有一兩件至今思來,或遺憾、或後悔、或訕笑的事情呢?

我回憶初中,就總會想起老師問我:「你為什麼而讀書。」我昂首挺胸,右拳緊握,臉作苦大仇深狀,用很自豪的聲音喊:「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如今每每思之,我都會不好意思一笑。是啊,年輕時候的事情在現在看來很多都荒唐可笑,但在那個年紀,經歷還少,閱歷不夠豐富,那些事情做起來就是那麼順理成章。就像人吃了喝了,必然要屙要尿。

萌發寫一點兒什麼的想法,是在看了至愛煙味的那篇《圈裡圈外那些破事》之後。後來出書,立刻買了幾本送人。很早就混跡於天涯,很少看到這麼好的文章。倒不是故事有多麼新奇動人,也不是情節有多麼跌宕起伏,只是作者借合凝練的筆法,將那段感情娓娓道來,直扣人心。感同身受,隨喜隨悲。讀完了令人久久回味,猶自悵然若失。

每個人都是一本書,上帝就是寫書人。只要將自己的生活提煉,將經歷升華,就是一本很精彩的書。因為上帝不是一個蹩腳的寫書人,正如「幸福的人是一樣的,而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他給每個人都準備了完全不一樣的酸甜苦辣。

男人的思想,體現在他的閱歷。這些年來,讀書、工作、出差、旅遊,從南到北,由西至東,跑過中國的很多地方,也經歷了一些事情。但畢竟年齡還不算太大,對那些世界性的文化,普世的價值觀沒有太深刻的認識,只能以井底之蛙的身份,將自己經歷過的、身邊發生過的,或者是道聽途說的一些事情,用流水帳的形式記錄下來,以便將來老了,兒子長大了,當他們不聽話的時候,用手指著他們教訓:「別看老子年紀來了,老子也年輕過,當年也干過很多荒唐事!」擺一擺家長的權威。

文字或許不夠優美。誠然,所寫的文字都不是為了寫而寫,只是對過去經歷的一種回顧、以及記錄在發生這些事情時自己的一點點膚淺的感悟,並沒有刻意去字斟句酌;而且我也並不是科班出身,寫一些怡笑大方的東西再所難免。但其中所傾注的感情,卻沒有任何矯作掩飾。人要成長,就必須要敢於嘗試,不能因為怕被蜂蜇而不敢養蜂,不去釀造蜂蜜。所以,寫這些東西本身就是我的一個成長過程,一次不成,那就兩次……百次千次,相信總會「水滴石穿!」

內容或者太過庸俗。但年輕人么,很多事情都沒有經歷,很多東西都還看不穿,執著於七情六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所寫的這些文字裡面,有些東西很真,有些東西又很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寫著寫著,自己都已然分不出真假。但這個社會,大千世界,芸芸眾生,何嘗又不是這樣呢?內眼看到的東西不一定是真,道聽途說的東西又未必為假。

愛情是一個永恆的話題,千百年來多少文人騷客圍繞這二字留下了萬古不朽的名篇佳作。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人往往就會執著於感情二字,很難放下。當然也正是因為人有了感情,才區別於動物,走出了茹毛飲血的原始世界。在這本《新安欲事》小說里,正是以感情為主線,貫穿始終,穿插著形形色色的人物。但寫歸寫,感情這二字自始自終我也沒有看透,出現一些糟粕、*,竟然是身不由己,被書中的人物牽著鼻子往前走。不是故事隨著人物,而是人物跟著故事跑了。

對於生活,我也在慢慢感悟,不能太執著,要學會放下。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但放下這二字又談何容易?需要我們用一輩子來學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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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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