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晚風輕拂而過，竹間沙沙作響。窸窸窣窣的月光輕輕投射在角落裏封玄奕身上。

他安靜地站在那裏，看着並肩坐着的姬瑤和溫子然，手掌攢成拳頭，光線太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剛剛溫子然的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若是月光再明亮一些，就能看到他現在臉上極為不爽的表情了吧。

即便是他心裏是多麼的不願意，他還是沒有十分衝動直接上去給溫子然一拳。他沒有聽到姬瑤的回答，他想要聽到姬瑤她的回答，如果這真的是她所願意的事情，即便是他萬般不願，他也沒辦法強迫姬瑤。

耳邊只有風掃過竹林沙沙的聲音，封玄奕安靜且緊張的站在角落裏，就算是沒有月光，也能看到他眼睛裏逐漸泛起的絲絲惆悵。

吃吃聽不到姬瑤的回答，他甚至是比溫子然還要更加急迫。

或許……姬瑤的選擇是留下來，至少待在這個地方不會有誰會傷害她。溫子然不會像自己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如果她真的選擇留下來……如果……

封玄奕不敢往下細想，他害怕接受這樣的結果，他也不希望聽到這樣的回答。

「謝謝你，但是對不起。」就在封玄奕決定轉身離開的時候，姬瑤忽然開口了。她深呼吸一口氣，也非常認真地對溫子然說道。

溫子然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確實是讓姬瑤十分震驚，但是她卻不能接受。

於姬瑤而言，即便是這顆心已經破碎不堪，但是給出去了，就收不回來了。

她喜歡封玄奕這一點，始終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一開始就預料到的答案，但是親耳聽到的時候傷害還是那麼大。

溫子然認為自己可以承受，但是傷害似乎比他想像的還要巨大。當聽到姬瑤說出那一句對不起的時候，他就已經明白了，對比封玄奕，他已經輸得徹底了。

怪自己與她相遇太晚嗎？不算吧……

「還真是毫不留情啊。」溫子然伸了一個懶腰，然後站起來，仰頭看着夜空說道，「我想着，那傢伙給你帶來那麼多不愉快的回憶，或許你會放棄他的。」

「喜歡一個的心情……是沒有那麼容易就放棄的。」姬瑤緩緩低頭，輕拂的頭髮掩住她臉上的表情。

還真是就是這麼一個道理。溫子然笑了笑，也不知道笑的什麼，只是這麼笑着。

最後他突然側身抱住姬瑤，「若是他保護不了你，我一定會把你搶過來的。就算……你恨我也好。」說罷，他鬆開姬瑤轉身離開。

他不想姬瑤看到自己眼角的淚光，他也不想就這麼輕易落下眼淚，即便是現在心裏格外的難受。

看着溫子然獨自離開的背影，姬瑤有那麼一瞬間想要衝上去安慰他。但是，她沒有……她給不了溫子然任何期待，現在或許是很殘忍的，可是她不想做將來那個傷害他的人。

回過頭來，姬瑤將目光投向夜空中的圓月，自嘲一笑，「到底是圖個什麼？」

此時，忽然一雙手將她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耳邊傳來封玄奕熟悉的呼吸聲和他溫柔的呢喃，「謝謝你，還有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