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威武雄壯
水村其實就是一個專供疍民停船的港口，水不深，疍民地位低下，自然也沒能力買到吃水深的大船，所以水的深淺對他們影響不大。
許多和芸娘這船差不多的船隻在港口穿梭，船上的疍民看到李天野和芸娘有的高興的喊叫，有的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神情各異。
李天野笑道：「他們定是笑我穿的古怪，是不是？」他指著身上的衣服，那是芸娘拿自己衣衫改的男服，尺寸偏小，穿在他魁梧的身上彷彿緊身的水靠，不倫不類，是挺古怪。
芸娘摟住他的腰道：「才不是，他們定是被相公魁梧到不似凡人的身材嚇到，還有就是羨慕奴家的福氣，能找到相公這麼魁梧英俊的好人兒。」
李天野得意地笑，環顧周圍船隻，超過一米七五的男性都少得可憐，更遑論他這樣近兩米的猛人了，這讓他頗有點顧盼豪雄的氣焰。
船剛靠岸就有人沿着木排通道過來，「芸娘，這人是誰？」
來人有七八個，為首的是個二十齣頭的漢子，皮膚黝黑，身形粗壯，閃爍的眼神毫不掩飾對芸娘的佔有慾和對李天野的敵視。
旁邊有漢子猥褻的笑道：「首領還用問嗎，一看就是這娘們找的野男人，真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
李天野湊到臉色有些發白的芸娘耳邊道：「那漢子是不是喜歡你？」
芸娘點點頭，小聲道：「他叫顧蝩，是這些疍民的首領，也是蛇娘的兒子。」蛇娘其實就是疍民當中能與海龍溝通的祭祀，地位極之尊崇，據說還擁有異能，好像祭祀海龍保佑風平浪靜就是異能中的一種。不過李天野不以為然，所謂保佑風平浪靜不過就是會觀天象預測天氣而已，沒什麼神奇。
那邊顧蝩嚴厲的呵斥了剛才說話的人，沉着臉沖芸娘道：「你現在離開這人還來得及，別心軟害了他的性命！」
這已經是**裸的威脅，芸娘身子一顫，挽住李天野的手臂禁不住一松。
李天野嘴角挑起冷笑，不由分說攬緊芸娘的蠻腰道：「他是我李天野的女人，還輪不到別人指手畫腳，沒別的事就讓開，我們還有要緊事。」
一個箭步躥上木排，顧蝩一干人這才感覺到李天野的魁梧帶給他們的壓力，忍不住就讓開條通道。
李天野冷冷掃眼這些人，擁著芸娘不緊不慢的往岸上走去。
「就這樣放了他們也太便宜了！」有人沖兩人的背影發狠。
顧蝩眼神凶厲，揮手道：「跟我來！」
岸上不遠處就有專門收珍珠的販子，家數很多，芸娘以前都是隨便找一家就賣了，李天野仔細看了看，發現有一家過去賣珍珠的人很少，只是那家的派頭卻是所有販子中最大的。
有人專門在前頭驗珠，真正的幕後老闆一個衣飾華麗的中年男子則在後邊悠哉悠哉的端坐品茶，兩邊還有四個武夫打扮的漢子做保鏢，大概是懾於這氣勢，疍民們自覺就避開這家，選擇到別家賣珠去了。
那華麗男子也不焦急，似乎並不愁收不到珍珠的樣子。
李天野想想便擁著芸娘走過去，說道：「你們這收珠子嗎？」
那驗珠人原本頭都不抬，不過看清李天野魁梧的身形后不覺一愣，說道：「收，不過我們只收上品的珍珠，你有嗎？」
李天野能感覺到他話語間的輕視，面不改色道：「當然有，只是上品的珍珠得要上品的價格，你出的起嗎？」
驗珠人冷笑，心道這疍民口氣還不小，道：「你就算採到珠王，我們沈家也照買不誤，驗貨吧！」
芸娘身子一震，對李天野耳語了幾句，原來這沈家是廣州的巨富，生意遍佈南方沿海，財力之巨確實有資格說這樣的話。
李天野點點頭，讓芸娘把這幾日採集的珍珠拿出來。
驗珠人約略掃了掃，說道：「我當是多好的珠子，成色也就一般嘛，一百錢一顆，賣嗎？」
李天野望向芸娘，看到她正興奮的點頭，便道：「成交！」
芸娘欠腳給李天野一個香吻，小聲道：「別家最多能賣到八十文，相公真是會做生意呢！」
李天野笑，這連講價的過程都沒有就叫會做生意，看來疍民們還真不是一般的淳樸。
「等等，他的珠子你不能買！」橫里殺出一個程咬金，一把將珠子搶了過去，正是眼神兇狠的顧蝩一伙人。
驗珠人本要發火，看到是顧蝩才不情不願的道：「你們疍民的事自己先搞明白，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李天野臉色一沉，心下不禁湧起火氣，冷冷道：「把珠子還來！」
顧蝩冷笑，道：「你不是族裏的人，沒資格在這裏賣珠，這些我代表族裏沒收！」說着又沖芸娘道：「這人是外來的疍民，你要是跟着他就得離開這裏，你要考慮清楚才是。」
芸娘沒有猶豫，大聲道：「他是龍神賜給我的相公，就是離開這裏我也不離開他，再說蛇娘說過天下疍民都是親人，你憑什麼趕我們走？」
李天野沒想到溫馴的芸娘也有潑辣的一面，他當然不知道芸娘其實是下一屆蛇娘的繼承人之一，而且機會頗大，首領顧蝩又一直心儀於她，撇開疍民的身份不算，芸娘在族裏等於是公主一樣的角色。
顧蝩聽到芸娘的話臉頰一陣抽搐，眼中凶光更盛的沖李天野道：「我不知道這人有什麼好，是不是我就比不上他！」
芸娘使勁摟緊李天野，大聲道：「沒錯，你連相公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你讓開，我要去見蛇娘，問問她是不是也要趕我們走？」
顧蝩狠狠一揮手，一干人團團把李天野和芸娘圍在中間，痛心疾首的道：「既然你不願離開他，我就讓他離開你，就算弄死他我也在所不惜！」
「你敢！」芸娘尖叫起來，摟緊李天野的身軀有些顫抖。
李天野掃眼這些人，心下冷笑，揚聲沖顧蝩道：「你是不是覺得比我要強？」
顧蝩點頭，自有一種目空一切的自信，道：「在水裏就是十個你我也能弄死！」
李天野冷然道：「既如此敢和我一對一嗎？誰贏了芸娘歸誰！」
顧蝩精神一振道：「你說真的？」
李天野豪笑着點頭道：「我從不虛言，你敢嗎？」
顧蝩看眼芸娘，眼神中是**裸的**，毫不遲疑的道：「好！」
芸娘呻吟一聲，驚惶的道：「相公不要啊，他是龍戶，會在水裏殺了你的！」龍戶是疍民中的一個傳說，據說是海龍與疍民女子生下的後代，潛水騰波如同真龍，疍民中龍戶的後代只有極其稀少的幾支，顧蝩就是其中一個。
李天野嘴角挑起一抹狡黠，輕輕推開芸娘道：「龍戶算什麼，我還是龍的傳人呢，你就在一旁看相公怎麼給你出氣吧！」
顧蝩那些兄弟讓開路，李天野和顧蝩兩個並肩走到海邊，周圍的疍民也都被吸引過來看熱鬧，有些更唯恐天下不亂的呼喊起來，不過敢和顧蝩比水性，在他們眼裏李天野已經等同於半個死人。
顧蝩道：「我不佔你便宜，你數一二三，咱們一起下水。」
李天野露出狡猾的笑容，一手閃電般抓住顧蝩的胳膊，在他的驚駭注視下冷笑道：「我有說過要和你下水比試嗎！」說話間另一手如同鉗子一般箍住顧蝩的腰，用力下竟是將一個百三十斤的大男人舉沙包一樣舉上了半空。
顧蝩臉色慘白，蹬蹬著腿叫道：「你耍詐，不守信諾，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首領！」他那幾個手下見狀衝上來。
李天野臉寒如冰，雙臂一掄將顧蝩甩脫出去，隨後如同撲食的獵豹一般帶起一陣旋風衝進那些人當中。
那些人尚未有反應，李天野已經如同小型坦克撞過來，難以置信的衝擊力就從那寬闊的肩膀和胸肌炸裂開，這完全是以硬碰硬的身體接觸，凡是碰觸到李天野的立馬被撞飛，接觸位置的骨頭髮出嘎嘣的碎裂聲，狂暴的力道似乎傳遞到五臟六腑，眼耳口鼻都滲出鮮血。
周圍的疍民都看傻了眼，這根本就是猛虎和群羊的戰鬥，李天野甚至連手腳都沒有動，只憑**的強橫就把那幾個顧蝩的手下全部撞飛，摔到地上后直吐鮮血。
戰鬥一瞬間就結束，猶飛在空中的顧蝩看到這一幕駭得有些膽喪，若是他被這麼撞上一下怕是沒有十天半個月別想爬起床，噗通，直到這時他才落進海水裏。
李天野拍拍手，撿起地上盛珍珠的袋子，在周圍一干疍民敬畏眼神的注視下過去攬住芸娘，走向收珠人。
芸娘驚喜的想哭，男人的威武雄壯讓她感受到無比的安全感，顫聲道：「好人兒，你真是勇猛，奴家愛死你了！」
李天野顧盼豪雄，旁若無人的堵上芸娘的嘴唇，一通熱吻后道：「現在不害怕了吧，有我在，你再不用怕任何人。」
芸娘點頭，小鳥依人樣偎進李天野懷裏，捨不得分開片刻。
李天野把珍珠袋甩到收珠人面前，豪聲道：「現在可以拿錢了吧！」
收珠人猶在為剛才的戰鬥震撼，一時沒有反應。
「這位壯士，」李天野看到那華麗中年男走過來，上下打量著自己就彷彿看到什麼絕世稀有的極品珍珠，雙眼放光的道：「這些珠子能值幾個錢，若是你願意，我可以給你個發大財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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