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從軍（二）

震驚四座的人都醒悟過來，各忙各的事。黃三上前打破僵局，說道：「隊長，這還需要考慮嗎？」又對金石說道：「過兩年長高點再來吧！」

金石沉默不語，決絕的盯著索爾達。索爾達是一名老兵，見過太多這種眼神，曾經的自己也是這般犀利。因為有過，所以他沒有理由拒絕。但他是孩子啊！孩子就應該好好玩耍，好好學習，復仇那是他們軍人的事。可該怎麼拒絕呢？索爾達犯了難。

見索爾達隊長陷入思考，黃三有種不好的預感，說道：「隊長，你不會真的同意吧？」又對金石說道：「趕緊回家吧！你一個孩子能做些什麼呢？」

金石還是閉口不言，盯著索爾達。瑪蒂爾娘彎腰在他身邊，雙手搭在他肩膀上，含淚安慰道：「孩子，跟瑪蒂爾娘走吧！」

金石望向瑪蒂爾娘，神色終於變得柔和，說道：「爸爸媽媽死了，村子里的人都死了，我要為他們復仇。」

瑪蒂爾娘聽這話，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安慰道：「瑪蒂爾娘會對你好的，絕不會讓你餓肚子，跟瑪蒂爾娘走吧！」她哽咽著說完最後一句話，雙手也在顫抖，真的很怕他這個年齡上戰場拚命，可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勸這個可憐的孩子。她只能溫柔的摟著他，希望能給他一些溫暖。

良久沒說話的索爾達正色道：「你叫什麼名字？」

「金石。」金石神色又變得犀利起來。

索爾達點點頭，說道：「不管如何，這個名字我記住了。按軍隊制度你是沒有資格從軍的，如果我們做個約定，我就給你個機會。」

金石有些激動，一口答應道：「好。」

索爾達轉身走到文案邊，看向那塊灰色布塊，他把那塊布扯開，下面是一塊腦袋般大的石頭，這塊石頭和普通石頭完全不一樣，說他是黑色，總能看到些許其他光彩，說他是水晶瑪瑙，好像並沒有那麼透徹。索爾達指著這塊石頭，說道：「這是覺醒石，你可知道？」

金石聽過父親好村長說過的，雖然第一次見到有些好奇，還是它是幹什麼用的。回答道：「知道。」

索爾達頓首，省了一段解釋，說道：「約定有三，第一，如果你沒有覺醒任何天賦能力，就乖乖回去，年滿十四歲再來從軍。第二，如果你覺醒了元素天賦，就去元素學校學習，等你等級到達十級，去參加軍法師。第三，如果你覺醒罡氣能力，我就破例招募你從軍。」

黃三小聲的說道：「隊長，這會不會不太妥？」

索爾達沒回應他，盯著金石又道：「怎麼樣，我的建議還不錯吧！」

金石掙脫瑪蒂爾娘的手，走到索爾達面前，說道：「我應該怎麼做？」

索爾達突然很喜歡金石這個直接的性格，道：「把手放上去，閉上眼，放輕鬆什麼也別想。」

金石照做，他以前唯一的想法是希望能覺醒罡氣能力，這樣就和父親一樣變得力大無窮。但是在石芒鎮逃亡的那個晚上，他見到火系元素師，他希望自己也有那種本事，這樣的話就可以怎麼燒毀村子的怎麼燒回去。其實他覺得能不能覺醒什麼無所謂，只要能讓他從軍就可以。既然要覺醒罡氣能力才能從軍，那就讓我覺醒罡氣能力吧！讓我能像爸爸那樣強壯，上戰場殺敵。

金石心中默念，給我力量，我要復仇....他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把手放在覺醒石上面時，他就完全感覺不到外界了。只知道本來黑暗的世界突然敞亮起來，白茫茫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彷彿聽到的自己的聲音，『我要復仇，復仇...』，這句話反反覆復在這個世界吶喊。突然他感覺白色的世界出現一點不一樣的色彩，起初是一星點大，隨後慢慢變得越來越大，轟的一下，整個白色的世界瞬間變成了金色的世界。隨之金色的世界變小，在黑暗的世界變得如星星那般渺小。

緊接著金石感覺放在覺醒石的雙手不在冰涼，反而有些溫暖，他慢慢睜開眼，看見覺醒石散發著淡淡金光，雙手也被那道金光籠罩在內。他有些錯愕，趕緊把手收回來。

金石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只能看著索爾達，只見他皺著眉頭臉色難看。他身邊的黃三也不自覺的撓撓腦袋，看著索爾達。

過了片刻，索爾達探口氣說道：「既然你覺醒了罡氣能力，那我就同意你從軍。」

黃三感覺說道：「隊長，這不太好吧！」

索爾達伸手讓他別說話，走到瑪蒂爾娘身邊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帶走他了。」

瑪蒂爾娘急道：「可他還是孩子啊！」

索爾達說道：「可他終究是要上戰場的。」

瑪蒂爾娘本來居住在邊境，兒子也是守備軍，她明白索爾達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而這也是金石的意願，這種情況金石是斷然不會跟著她走的。

「放心吧！他只有成為一個合格的士兵才有資格上戰場。」索爾達說完后，呼來另一個士兵，說道：「帶他去後勤。」

「是。」士兵很麻利的對金石說道：「跟我來吧！」

金石很激動，跟著那人就走。突然他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看著流淚的瑪蒂爾娘，深深的彎腰鞠躬。這是他在瑪蒂爾娘身上學會的唯一的禮儀，瑪蒂爾娘感謝人時總是這樣。

黃三擔憂的對索爾達說道：「對長，真的收了他嗎？」

索爾達無奈說道：「都這樣了，還能怎麼辦？」

黃三說道：「這麼一個孩子，若是被上面知道了怎麼辦？」

索爾達狡黠一笑，道：「這個我早就想好了，就讓他在後勤軍備處打打雜，他現在可是有罡氣，勞動力也不會小於十五六歲。再說了，後勤本就是些孩子，有高有矮，誰會注意那麼多。」

黃三醒悟道：「若是發現異常，現在是戰爭時期，就按戰爭遺孤，火線從軍算，實在說不通，他不是還有罡氣的本事嘛，是這個意思吧！」

索爾達頓首，笑道：「看來你小子不笨。」

「哪裡，哪裡，還是隊長老謀深算。」黃三話出口才發現說錯話，趕緊溜開，說道：「我來做文案。」

黃三在文案上的記錄是，金石，十四歲，覺醒罡氣。

金石還是太小不懂事，終究被索爾達坑了一把。第二軍團儲備軍其實就為已經開往邊境的第二軍團練兵所用，招募的士兵會經過挑選，然後列隊，再訓練。達到要求時，若前線戰事吃緊，士兵損失摻重需要補充時，首先會從達到要求的營地陣列中抽調士兵。而索爾達給他安排的地方，按先後上戰場順序算的話，是最後一波上戰場的，平時根本沒有什麼關注度，也沒人關心他是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