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黎明之戰（一）

一場戰爭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唐只是把大致計劃說出來引導金石執行任務。真正的計劃連他都沒完成，必須需要和其他層次的戰鬥力量結合起來，還有各種金石現在想象不到的層面。

打扮成傷兵回歸鐵肯城的唐感嘆自己實力實在低微，只能在最基層戰場發揮作用。他自信若是實力能統率一個軍團，必定能扭轉戰局，而為了讓上面看清楚自己的才能，他苦苦拼殺了兩年多。

營帳內，金石恭敬的對諾丁道：「諾丁隊長，咱們應該行動了吧！」

諾丁擺出一副嫌麻煩的模樣，道：「既然唐讓你指揮部隊，你下命令就是，我服從。」

金石汗顏，趕緊回應，道：「諾丁隊長，我是你帶出來的，怎敢給您下命令呢？」

諾丁盯著金石，多停留了幾秒，是啊！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那還是個孩子，如今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

諾丁嚴肅起來，冰著一張臉，道：「這兩年你成長的很快，但還遠遠不夠，有很多東西需要學習。我不知道唐給你說了什麼，既然讓你來指揮部隊，你就是代理隊長，我依舊是副隊長，會像以往協助唐那樣協助你。」

道理金石都懂，只是有些為難，唐和諾丁都是他崇拜的對象，也是亦師亦父的存在，現在要對他們下命令，總感覺怪怪的。

「這個...」

「金子。」諾丁突然用異常嚴肅的口吻喊道，金石太熟悉這種口味了，曾經在戰場上諾丁都是用這種口吻對他下命令，他都會徹徹底底執行。命令是一種意志，不可抗拒的意志，金石本能的立正身體，響亮的回應諾丁。

諾丁盯著金石，認真說道：「唐的計劃我們摻不進去，但是我們可以執行好他的命令，這也是我們唯一能做的。把這支隊伍交給你肯定有道理，他總說你處事冷靜，難道這其中的道理你不明白？」

金石雙眼散發著精光，唐這兩年來聲名鵲起，早就是敵人重點觀察對象，如今唐想打一場全面戰爭，畢竟會離開很久，必定會讓敵人起疑心。不是唐託大，這兩年的戰績說明一切，他們不僅是一支獨立的部隊，更是第一軍團和第二軍團前進的破冰尖刀。

敵人也不是傻子，若讓諾丁為主指揮這支部隊肯定會暴露唐不在的事實，之所以把金石推出來，並不是他實力勝過諾丁，而是為了不漏痕迹的瞞過敵人的眼睛。

金石被諾丁說醒，現在不是他想不想，而是必須要做。說道：「我會執行唐的命令，扮演好他的角色。」

當晚金石把真正熟睡的部隊召集起來，本來鼾聲連天，睡得香甜無比，突然的集合命令並沒有讓人覺得煩躁，個個顯得有些興奮。

這支隊伍沒有番號，沒有隊名，人數始終保持在三十幾人，但他們是特別的，戰力彪悍，若要論軍功，每個人都可以安穩富足的過完餘生，榮歸故里讓所有人尊敬。

黑夜中隊伍每人捏著個火把，個個精神抖擻立在那兒，等待著命令。

金石和諾丁從帳篷走出來，和金石交流一個眼睛就往後退了一步，如以往站在唐身側后那般。

金石掃視一眼，道：「今天開始，由我暫時指揮你們打仗，有什麼意見或者不滿，現在就提出來。」

三十幾號人鴉雀無聲，這和金石想象的可有些初入，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小瘋子喊道：「我有話說。」

「講。」

小瘋子想了想說道：「我以後是不是該喊你隊長，跟著你走就可以了？」

「對，我的命令就是唐的命令。」

小瘋子又道：「我明白了，金子隊長，下命令吧！」

「下命令吧！」全員異口同聲喊道。這支隊伍磨礪這麼久，彼此期間都熟悉得很，他們打仗雖然只是執行命令，卻不是那種正面對剛的部隊，在唐的帶領下，他們也知道打仗需要動腦子，而這支隊伍喜歡動腦子的，除了唐和諾丁，也只有金石了。

兩年間，金石早就證明了他在這種隊伍的作用，實力不夠又如何，只要能帶著他們打勝仗就行。既然能打勝仗，就沒有問題，他們執行命令就可以了。

金石也是感動的不行，對走出這重大的一步更加自信，鬥志激昂的說道：「很好，這個點讓你們集合肯定有仗打。」

金石這話一出，所有人都興奮的不行，他們已經歇息了太久太久。一個個戰意滿滿的盯著金石。

金石說道：「我們在這兒修整一月有餘了，敵人找不到我們已經有些慌張了，派出數支斥候隊找我們。據諾丁隊長得到的消息，已經有幾支精英小隊滲入我們的控制區。」

所有人眼中瞬間充滿了戰意，金石也是如此，又道：「今晚把他們找出來，告訴敵人，他們的噩夢還沒有結束。」

黎明前夕，金石趴在雜草堆里閉目養神。胖虎爬過來小聲的說道：「金子，你確定敵人就在這附近嗎？」

金石翻個身，盯著前方說道：「這是諾丁隊長帶回來的消息，既然敵人沒有撤回去，肯定在這片區域無疑。」

說話之際，一個模糊的身影靠近，做了好幾次手勢，表明自己身份，胖虎趕緊說道：「瘋子回來了。」

小瘋子蹲在金石旁邊，興奮的說道：「金子，可以啊！裡面真的有敵人。」

金石心裡也升起一絲喜悅，問：「情況如何。」

小瘋子道：「諾丁隊長說地勢複雜，天色昏暗，不敢靠近，具體情況不清楚。」

金石說道：「沒關係，直接覆蓋式攻擊，吩咐下去，黎明開始進攻。」

「是。」小瘋子興奮說道。

金石帶著人和諾丁回合，說道：「諾丁隊長，你帶著人從左路包過去，一旦這邊發起攻擊，那邊是唯一的退路。」

諾丁回應，然後拍拍身後的胖虎，讓胖虎通知人出發。

小瘋子湊近問：「金子，怎麼打？」

金石說道：「讓大鬍子帶6個人布置三角盾陣，一旦進攻迅速推進，直到和敵人碰面，其餘人弓箭準備。」

黎明實在太黑，布置這一切實在有些費勁，不過他們已經習慣這種情況戰鬥。

小瘋子掏出火石，火花迸出，落在一堆特殊處理過的箭，箭尖上都纏上油布，一接觸到火星，瞬間燃了起來，所有人很有默契的接過箭就往預計地攻擊。

一陣火箭雨落下，瞬間就找到敵人方位，又一陣火箭雨落下，敵人無處遁形，大鬍子帶人迅速推進，金石帶著人在後面邊射邊攻擊。

敵人藏的實在隱蔽，箭雨落下沒有多大殺傷力，反應也快，各自為戰，迅速防禦躲避。

「衝鋒。」金石吼道。

所有人嘶吼著衝過去，最快的當屬小瘋子，竟然越過大鬍子的盾陣，朝著一名敵人頭顱砍去。

借著火勢，能發現敵人並不多，是最少小隊編製，只有十人。因為天黑，金石這一輪進攻並沒有多大效果，只有留下5具屍體。

既然只有這點人，金石就不慌張了，除了瘋子帶著人繼續追趕，金石已經帶著人打掃戰場了。

大鬍子嘆息道：「金子，實在可惜，咱們布置這麼大陷阱，竟然只有這麼幾個人。」

金石嚴肅說道：「打掃戰場，仗還沒打完。」

大鬍子不解，道：「前面不是有諾丁隊長嗎？他們肯定跑不了。」

金石撲滅一直帶著火的箭，收回腰間箭袋，說道：「這樣的斥候小隊這片防區有三支，我可沒打算讓他們亂轉，要收拾就一口氣全收拾了。」

大鬍子一聽立馬來了精神，打掃戰場的速度加快，還督促另外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