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改變后的計劃（上）

年邁的老侯爵諾德沉默片刻，消化著最新的情報，身為王國首相，又作為陛下的老師，他知道他必須細細琢磨突變的局勢，以給予亨利三世合適的建議。

「陛下，幸好南境韋斯利在兩年前便重病而無法調和菲歐娜與菲力的矛盾，這確實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沒有我們的參與，不管是菲力還是菲歐娜，誰贏得這場繼承權戰爭，都將沒有我們插手的餘地了。但以我之見，如果保羅不與菲歐娜聯姻，以如今菲歐娜的現狀，我們很難有足夠的籌碼吸引她來換取南境的利益，光憑給予戰爭貸款和騎士團分隊的援助，我們後續也沒有足夠的謀划空間。」

「確實，按照之前和她遠程交流的聯姻計劃，以未來王室王子夫人的身份誘惑，這才勾引得她不得不暫時離開紛亂的南境，她應該算準了這個局面，不管我們聯姻與否，她都會得到實際的利益，聯姻，我們確實獲得插手南境的機會，但更給了她未來插手王室的機會。不聯姻，她也能得足夠的戰爭貸款，這使得她有財力雇傭王國各地的貴族，沒有王國騎士團的援助，她也有資本能夠與菲力相持，王室要是不資助她，她未必不會不戰而降，那時南境就真的成為國中之國了。」亨利三世逐一分析，發現此刻已經沒有多餘的選擇了。

「陛下，不如不如讓那個人與她聯姻，表面上王室以調解糾紛為由，提出使南境河灣郡轉封成為其直屬封地，韋斯利現在還沒死呢，讓他的未來女婿繼承河灣郡領主，這樣可以拖延時間，戰爭爆發后王國騎士團分隊也更有理由加入菲歐娜一方，名義上王室並沒有行駛力量多大幹涉，想必各貴族也能平息現今的些許不滿。內地里嘛」老侯爵狡黠的眼神的看向亨利三世，他相信這個辦法絕對能解決現今局面，搞不好還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沒錯，哈哈，你這個老頭子可真是壞的很啊，河灣郡作為南境與王國直領的唯一樞紐，依靠落霞山脈是低地地區第一道關隘，王國的掌控力可以充分輻射到河灣郡，如果是河灣郡的話，那未來王室可以以此為橋頭堡，徹底滲透低地地區，這樣的話南境光靠南方4郡就永遠無法與王室對抗。不，光靠聯姻還不夠，他們大婚之後，菲歐娜必須馬上孕育子嗣，子嗣出身後要馬上確立其河灣地繼承權，之後，等到正確的時間，我會正式公布他的血脈，這樣河灣郡就是王室的橋頭堡了。」亨利三世帶著自信的笑容，彷彿一切都在其掌握之中，老侯爵嘆息看著自己的學生，想到國王私生子的未來境況，多年從政經歷的他清楚，政治就是如此，充滿無恥與虛偽，國王是要犧牲他的私生子血脈上的潛力，與凡人不同，貴族家族裡男女雙方血脈覺醒后，想要生育，必須共同穩固一定的血脈力量，這需要一定的時間培養，在這個關鍵時刻，菲歐娜絕對不會有這個時間損耗她的血脈力量，這唯一的結果只是單方面的壓榨而已，身為王國首相國王之手陛下的老師，他當然了解這個私生子的身平，無論是現有實力還是對其未來蘊藏的潛力，都是現今年輕貴族裡的旗幟人物，不過在陛下下此決定以後，想必他將會泯然眾人了，正印騎士在25歲之前是實力上升的最佳時期，也不知他能夠用幾年時間恢復血脈上的損耗，也可能永遠不能恢復，不過能成為河灣郡這一富庶之地的領主，應該可以補償他的損失了，要不是陛下私生子，可能他沒機會獲得如此豐饒的土地，如此一想，似乎年輕人不算虧啊，與其遙想不可預知的未來，能拿到現在實在的利益，對一個家族來說，這也是最好的選擇。

作為斯爾洛王國王國就寢與議政的地方，巴洛克式風格的夏宮十分華麗，邁著優雅步伐的菲歐娜安茹在內侍的引領下，穿過了中央大廳，大廳內壁有著許多風格各異的雕塑。不過片刻，就來到了國王與首相議事的房間，高傲自信的菲歐娜在來王都之前就料定，不管陛下如何選擇，她都將會獲得最後的勝利，雖然如此將會和親愛的父親與弟弟徹底決裂，但誰讓兩年前父親沒有選擇她呢，她那愚蠢的弟弟又有什麼資格讓我對他進行效忠，深知局勢的她自信只有她才能帶領安茹家族，以她現在半步元素騎士的實力才能帶著安茹這個姓氏在未來的道路上走得更遠，以菲力那愚蠢的想法，盡然在現在還想穩固發展，要知道不進則退，沒有人是傻瓜會看著南境繼續穩步發展，固步自封只會帶來家族的衰弱，要更進一步只有我才行，只有我才有資格與亨利三世進行博弈。心中的信念十分強烈，菲娜歐當然知道與亨利三世的交易不會那麼容易達成，但她相信陛下已經沒有選擇了，她會帶著滿意的答案回到南境。

「陛下，南境菲歐娜安茹小姐已經在門外等候了。」先行進入房間的內侍向著國王恭敬的稟告。

亨利三世和首相諾德相視一笑，親和的說道：

「看來主角已經到了，老諾德，讓我們一起見證這場演出的開始吧。」

「是，陛下。」首相說著便示意內侍帶領菲歐娜進來。

身著卡德拉曼騎士合金甲的菲歐娜安茹對著國王亨利三世與首相諾德施行了貴族式的問候禮儀，欠了欠身：

「尊貴的斯爾洛國王陛下，您的封臣南境守護公爵韋斯利安茹之女菲歐娜安茹向您見禮。」菲歐娜並沒有對國王施行臣屬禮儀，這並不是不尊敬，而是像中世紀封臣制度一樣，國王的封臣宣誓效忠國王，而封臣的下臣只宣誓效忠封臣，這種制度雖然限制著君主的權利，也使各封地貴族有著一定的自主權，但廣闊的土地使得君主並不能直接轄領所有的土地，因為遙遠的路途使君主缺乏有效的管理，君主集中制會帶來低下的行政效率，行政效率低下代表著王國收繳偏遠地區稅收會帶來極大的損耗，而封臣領主制度可以很好的幫助王國對偏遠地區的有效管理，王室只要每年固定得對封地領主收繳領主自行折換的金隆作為稅收，這可以使王國減少損耗以及增加對直領領地的行政效率，這成為現今比較行之有效的制度，當然英明的亨利三世有著對整個王國的掌控力，依靠先代建立的王國騎士團，壓榨各封地的收入，供養了王國最精銳的軍隊，他讓封臣們明白，只有進入王國騎士團服役，才能保有家族的財富與榮耀，也才有家族發展的空間，傾盡家族全力效力王室，王室自然不會虧待封臣，吝嗇財富與權勢。

略微的寒暄過後，終於要步入主題，菲歐娜保持著前衛所有的冷靜，雖然事前已經想好了各種可能，但她要以半步元素的實力直面應對兩位元素騎士的威壓，這是一種領域內的壓制，特別是國王陛下那有意無意散發出來的元素之力，使得菲歐娜非常吃力，如果保持不了注意力，她一定會跪在陛下的面前，雖然最終並不會影響結果，但是高傲的菲歐娜不會允許自己有這樣的失敗

亨利三世看著菲歐娜安茹那出眾的實力，知道他在這個距離再如何散發元素之力也不會有任何效果，回想著自己年輕時也是同樣的自信，跨入元素領域時，自己也是如此不可一世，自覺世界就掌握的手中，但又能如何呢，越是深入，新神對此的壓制就越是恐怖，你再年輕又如何，恐怕會更早發現這個世界的真實呵呵，年輕人啊！不就是衝動愚蠢的代名詞嗎！

撤下了領域威壓，亨利三世帶著溫和的笑容：「菲歐娜小姐，可真是實力出眾，我的兒子保羅怕是配不上你，他到現在還沒覺醒血脈呢，繼續聯姻明顯代表著王室對你的侮辱，不過，菲歐娜小姐，我此刻也鄭重的向你邀請，你願意就此向我宣誓效忠，我將封你為宮廷侯爵，成為王國騎士團的副統領，輔助王室，這樣你和你弟弟也可以消解紛爭。」

哼，這是在羞辱我嗎？我會在意這些東西嗎，沒有人可以駕馭我，我才是真正的王者。菲歐娜心中腹誹著，但面上保持微笑：「陛下，承襲家族公爵之位一樣可以為您效勞，雖然遺憾不能與保羅王子結姻，但我還是需要您的支持，畢竟菲力在這兩年內已經獲得南境眾多封臣的效忠，說一句實話，我現在確實處於下風。」

一旁的首相諾德克倫威爾看到如此情形，也在意料之中，知道此刻已經是到他出場的時候了：

「菲歐娜小姐，不知道您對之前迎接您的阿爾瓦蘭開斯特子爵怎麼看？」

菲歐娜看著首相諾德十分意外，並不知道這個老侯爵怎麼突然扯上別人了，但秉持著貴族的風範，讚賞道：

「阿爾瓦子爵？當然我覺得他十分出色，年紀很輕但實力也很不錯，每一個見過他的人都不會否認他有著很好的潛力。」

「哦，菲歐娜小姐，那你覺得阿爾瓦子爵率領的王國騎士團阿爾瓦分隊戰鬥力如何。」

「十分強大，王國騎士團中每一個正印騎士都是騎士中的騎士，雖然作為南境人，我也必須誠懇地說，王國騎士團不愧王國最精銳之稱，正面交戰，南境沒有隊伍可以抵擋騎士團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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